容淺手握著冰魄劍,哪怕有冰魄劍的支撐,可是她心底的燥意卻更加盛了,腦海中有什么東西正不斷的沖擊而出,一個個畫面交疊,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整個人心神大亂。腦海中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殺,殺掉所有人!”這一瞬間她所有的思想驟然被剝奪了一般,只剩下這一條!
刀劍的光芒閃過,那原本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的殺意愈發(fā)盛了,她眼底血光閃過,身體一閃,一劍驟然出擊,冷風(fēng)呼嘯而過。
“啊……”北冥風(fēng)痛呼一聲,看著那刺入心口的長劍,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以他的身手,竟然抵不過那人一擊。
容淺卻不帶任何遲疑,直接抽回長劍,對上龍少成,利劍劃過,龍少成看著自己手臂上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怔怔出神,剛剛要不是他反應(yīng)及時,這條手臂怕是沒了。
周遭的人看著這一幕幕心驚不已,北冥風(fēng)跌倒在地喘息著,看樣子半條命是沒了,身上早已經(jīng)被鮮血染遍。司徒第一快步而來,將北冥風(fēng)心脈封住,一臉冷沉的看著那雪色的身影,這手段,未免太過狠辣。這一劍正中心脈,分明是不給人活路。
“怎么樣?”慕容笙簫面上的笑容早已經(jīng)龜裂,看著司徒第一說道。
司徒第一抬起頭沖著他搖了搖頭,心脈已斷,活下來也不過是爭一口氣。
慕容笙簫冷哼一聲,看向容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陰毒。
龍少成傷了手臂,自然不會再上去送死,眼前這人太強(qiáng)大了,沒必要白白犧牲。
而這邊,容淺像是不知疲憊一般,攻向秦羽,看著那鋒利的劍光,秦羽心頭微凜,身體本能的生出一絲危險的警覺,他身體驟然向后退去。
容淺嘴角勾起一絲殘酷之色,手中冰魄劍速度極快,直逼向秦羽,那燦亮的眸中一道血紅色驟然劃過,強(qiáng)大的氣流激發(fā)而出,整個星辰閣中人皆是退避著。洛碧瑤更是早早的躲在一腳,不敢出來,生怕被君無言發(fā)現(xiàn),沒了性命。
眼瞅著那一劍要刺中秦羽,忽然另一道內(nèi)力介入,一把龍紋長劍陡然出現(xiàn),夾雜著震天龍吟。
“鏗鏗鏗”連續(xù)三劍的對抗,雪色身影向后退了一丈,她目光冷沉的看著那擋在秦羽身前一身淡紫色繡木蘭錦袍的男子,鳳眼微微瞇起,清雋的臉上寒冷如冰。
后面,鳳九幽拔出長劍,看向軒轅天越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冷意。若不是敵我都未動,他現(xiàn)在會直接出手,結(jié)果那人性命,哪怕不能,也不會退卻半步!
秦羽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低喊一聲,“師兄……”說著,他再看對面那雪色的身影,這次是他讓師兄為難了。
楚翰軒看著秦羽安然無事,心頭微松,但是對于君無言,卻是愈發(fā)警惕起來,這到底有多強(qiáng)的實力,三個人聯(lián)手都不是她的對手。殊不知,這些武將榜上的人,武功并不都是絕頂?shù)母撸麄兏嗟膬?yōu)勢是在排兵布陣上,這是綜合排名。
“本世子就知道天越太子不會置之不理的。”慕容笙簫的臉上勉強(qiáng)浮現(xiàn)一絲笑意,看了軒轅天越一眼,若是他早出手,北冥風(fēng)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般境況。
軒轅天越看了慕容笙簫一眼,淡淡說道:“本宮救的只是本宮的師弟罷了。”說著他沖著對面那雪色的身影,微微頷首,“還請君城主放本宮這不爭氣的師弟一馬。”
容淺看了軒轅天越一眼,冰涼的眸中不帶絲毫的情緒,淡漠說道:“我,為什么要給你這個面子?”她的手把玩著手中的冰魄劍,動作看上去有幾分僵硬。
南宮寒臉色一沉,冷冷說道:“君無言,你不要太狂妄了!”如今四國雖然都敗于他手,可是不代表天越國也會敗,這世上不止有一個君無言,還有天越國的軒轅天越,還有他南宮寒!
“南宮將軍退下!”軒轅天越抬手制止了南宮寒,看著面前冷清的‘男子’,“這樣說來,本宮少不得只能與君城主比上一比,若勝了,希望君城主不追究本宮的師弟。”
容淺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笑容,“如此,甚好!”話落,她手中冰魄劍一橫,似有華光閃過,周遭強(qiáng)大的陽炎之力傾覆而下。
軒轅天越負(fù)手而立,手中青冥劍一抬,直接迎接容淺的攻擊。整個星辰閣中一片凌亂,頂層的琉璃瓦也被震碎了下來,生生在頭頂露出一個窟窿來,其余人都被逼退到了一角。
“九幽,保護(hù)溫嵐!”忽然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
鳳九幽一愣,看著被人護(hù)在后方的楚溫嵐,心底一沉,這個時候還想著要護(hù)著他嗎?看來她與楚溫嵐并不僅僅相識于三年前了。那一次在北楚,他就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尋常。
看著鳳九幽過來,慕容笙簫冷笑說道:“鳳將軍過來,不會是想要趁人之危吧。”
鳳九幽冷眼看著慕容笙簫,淡淡說道:“我不屑如此,她更是!”說著他沖著楚溫嵐拱手一禮,“奉城主令,照顧楚王!”
“無言她擔(dān)心太多,有桑原在,我不會有事的,你該去幫她才是。”楚溫嵐溫聲說道,目光卻是看著那打斗的一紫一白兩道身影,眼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
鳳九幽靜默不語,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幽,只要你愿意回到西月國,本世子愿意幫你報仇。”慕容笙簫忽然看著鳳九幽說道。
聽著這話,鳳九幽看了慕容笙簫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古怪之色,“世子所說的報仇,是幫我滅了鳳家滿門嗎?”
“若是九幽愿意,何嘗不可,本來就是他們負(fù)了九幽,他們罪有應(yīng)得!”慕容笙簫妖嬈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北冥風(fēng)指望不上了,現(xiàn)在他需要大將,沒有人比鳳九幽更得他心了。所以,他才會厚顏再次說出。
楚翰軒不屑的看著慕容笙簫,“慕容世子為了鳳將軍還真是下了大血本啊,不惜滅眾臣一門。”
鳳九幽看也不看慕容笙簫,轉(zhuǎn)而看著不遠(yuǎn)處那打斗的兩人。
見鳳九幽沒有回應(yīng),慕容笙簫惱怒不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盼著君無言被軒轅天越殺了。到那個時候,他才更好勸說鳳九幽回西月國。
突然,那一紫一白兩道身影沖出了星辰閣,朝著遠(yuǎn)方掠去。
鳳九幽臉色驟變,他看了楚溫嵐一眼,“先走一步!”話落,他直接追了出去,這邊南宮寒與他一道離開。
楚溫嵐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擔(dān)憂之色,大喊一聲,“請鳳將軍務(wù)必護(hù)好無言!”
秦羽沖著楚翰軒拱手說道:“殿下,師兄為屬下迎敵,屬下需要前去查看。”說著不等楚翰軒應(yīng)聲,他直接掠了出去。
見狀,楚翰軒倒是也沒有多在意,他有時候雖然有些意氣用事,但是也不是不講理。雖然討厭軒轅天越,但是軒轅天越現(xiàn)在算是幫他對付他的頭好大敵,暫時忍了吧。
這邊慕容笙簫看了司徒第一一眼,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不過君無言離開這里倒是好事,總覺得留他在這里,對他們是一種危險。只盼著軒轅天越能殺了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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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紫一白兩道身影朝著前方的山巒掠去,最終兩人停在了山頭,冰魄劍與青冥劍兩把劍在日光的照耀下愈發(fā)璀璨奪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一直靜默相對。
容淺將手中的長劍一橫,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男子,“你并沒有勝過我,不管是棋局,還是剛剛的比試。”
“我勝不勝不要緊,不過,我要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達(dá)到,真要說,那樣也算是一種勝利。”軒轅天越淡然說道,手中的青冥劍已然收起,單手背負(fù),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
容淺眼底閃過一抹暗涌,手中的冰魄劍也收了起來,他要的結(jié)果?就如那棋局所展示的一般嗎?可是她從未要求過他什么,在天越國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事情了結(jié)了,她不信他不懂。當(dāng)然,她也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忽而,她臉色一變,雙眼中一道血紅色閃過,腦海中一個狂亂的聲音呼嘯而出,她一手猛抓心口,整個人單膝跪在地上。
“咳咳……”
“是蠱毒發(fā)作了嗎?”軒轅天越臉色一變,向前一步,之所以將她引出來就是看出了她蠱毒發(fā)作,她跟著他出來,怕也是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順勢而為!
“別過來!”容淺厲喝一聲,她的手緊緊握著心口,噬心蠱又開始跳動了,沒想到慕容笙簫與司徒第一兩人機(jī)關(guān)算盡,竟然在那棋子上了炎毒,關(guān)鍵還要遇上那水才會發(fā)作。這才引得噬心蠱狂躁不已,本來過兩日這噬心蠱就要發(fā)作了,現(xiàn)在不過是提前了。
軒轅天越頓住腳步,看著那纖細(xì)的身影慢慢站起來,她清冽的眸中有血色突破而出,與那雪衣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不由想到先前她發(fā)病時的模樣,淺紫色的眸中掠過一絲疼惜之色,沉聲說道:“淺兒,我的內(nèi)力能夠壓制噬心蠱,讓我?guī)湍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