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以為那位天下第一公子要動怒的時候,那人卻笑的無奈,舉杯嘆息說道:“大殿下說的沒錯,內人的確不大喜歡本公子飲酒。”
內人?!洛連昭、洛碧瑤等人臉色皆是一變,看向賀蘭云昭的目光中都帶了幾分古怪之色。他成親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喜歡那君無言嗎?
“云昭公子這樣高絕卓然的人,怎么會受一個女子的管束呢,公子莫要說笑了。”洛連昭笑著說道,眼底卻是不相信,賀蘭云昭怎么會在如此快的時間里面娶妻。
倒是對面孟昶忽然也跟著說道:“是苦是甜怕是只有云昭公子自己知道,外人怎堪評說。看來,咱們得恭喜云昭公子娶得佳人了,不知道今日佳人可有前來?公子莫不是將那美人榜第一位給了愛妻吧?”
賀蘭云昭微微一笑,這一次說話大概是他今日最為愉悅的時候,“這世上女子萬千,自然沒有人比得上她,說來時辰不早了,本公子也得回去了。”說著,他直接起身。
見賀蘭云昭要走,洛連昭臉色驟然一變,連忙起身,“云昭公子,且慢……”
這邊洛碧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先前是她瞧不上賀蘭云昭,如今得到的卻是人家早有妻子的事實,他根本瞧不上她。
“看來云昭公子的妻子是來了,那不如讓我等見見究竟是怎樣的佳人,勾了這天下第一公子的心魂。”洛碧瑤冷笑說道,也跟著站起來。
這一剎那,所有人都想見識一下這位天下閣主母的真面容了。
另一邊,賀蘭云昭已經率先出了畫舫。
陽光灑下來,照在人身上閣外的舒服,畢竟是剛剛化雪,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賀蘭云昭看了不遠處的畫舫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身體一個躍起,一個起落間,人已經到了對面的畫舫之上。
這邊,洛連昭帶著洛碧瑤等人出來,看著對面那畫舫,隔的倒是不遠,依稀能聽到對面的聲音。
“怎就不拿個手爐,底下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凍著了怎么辦?”是男子低低的責怪聲,可是聲音中卻難掩溫柔。
這聽得洛連昭等人心下明了,怕是真的成親了吧,能讓堂堂第一公子如此溫柔的人,又該是何等的傾城佳人。
“哪里就冷了,事情都辦完了嗎?”女子的聲音清麗中透著幾分依賴,聽聲音該是個絕代佳人。
“辦完了,你餓不餓,想吃點什么?”男子的聲音依舊溫柔寵溺,給人一種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的錯覺。
這邊,洛碧瑤臉色鐵青,瞬間覺得當初在軒轅天越那里得來的屈辱如今又重新走了一遭。她倒是要看看,那女人是如何的風華絕代!
就連洛連昭也在羨慕賀蘭云昭運氣好,喜歡的女人都是絕色,他什么時候有這樣的運氣呢?
倒是一旁的孟昶微微笑著,忽然開口說道:“既然云昭公子都帶夫人來了,何不帶出來為大家引見引見,以免他日相見,怠慢了尊夫人。”
這話是給洛連昭提了個醒,他也跟著說道,“是啊,云昭公子將夫人帶出來吧,我等也好拜見拜見。”這話說的極是客氣,大抵只有朋友間才會如此。
洛碧瑤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目光狠狠的盯著對面那畫舫。
“想見嗎?”里面男子柔聲問道。
女子聲音清淡,卻是透著幾分從容,“既是夫君的朋友,見見又何妨,正好咱們要去吃飯,本來就要出去。”
很快,簾子被打開,一身白衣的男子率先出來,他背對著眾人,手上牽著一只白皙的手,慢慢走出來,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心,別絆倒了。”那小心謹慎的模樣,看的人不由咂舌,這第一公子對妻子還真是非一般的愛護。
終于女子小心的走了出來,那步伐看起來頗為艱難,仔細看,她身體纖瘦,可是腹部卻是隆起,明顯是有孕在身。
眾人心頭更是驚異,這賀蘭云昭如今是有妻有子了?!
只是待那女子走出來,眾人看清楚她的臉,瞬間有些失望,那張臉真是再普通不過了,清瘦平常,甚至臉色都不大好,完全與先前那清麗的聲音不相配。
洛連昭上下打量了對面的女子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這賀蘭云昭的眼光著實不怎么的,該不會是被那君無言拋棄之后,就自暴自棄,找了這么個稀松平常的女人吧。連帶著,連招呼都懶得與她打一個,他可沒興趣跟一個丑女人打交道。
至于洛碧瑤第一眼看到對面的女子的時候,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自腦海中搜尋了一番,她卻沒想出任何一個人能跟她重疊在一起,不過這幅容貌,也敢與她比較,這賀蘭云昭腦袋沒病吧。
“還以為天下第一公子找的女人必然是人間絕色,如今看來不過如此。”那聲音里面明顯是嘲諷。
倒是旁邊孟昶笑著說道:“見過賀蘭夫人,夫人氣質高華,與公子站在一起可謂是日月交輝的璧人,不愧是公子心儀的女子。”
容淺看了對面站在前方的三人一眼,微微一笑,轉而看著旁邊的男子,“你確定他不是你買通到我面前說好話的?”
“哪里是好話,這是實話,況且,我還需要買通靠買通旁人來與你說話嗎?”賀蘭云昭笑了笑,雖然有面具遮擋他的容顏,可是他臉上的溫柔之色卻是如何也擋不住。
容淺笑了笑,沖著對面的孟昶說道:“你這話我很喜歡,閣下若是不嫌棄,中午與我們一起吃飯如何?”
“賀蘭夫人盛情相邀,在下自然卻之不恭。”孟昶微微笑著說道,墨玉一般的眼眸看著對面的女子,面上愈發從容溫雅。
洛碧瑤聞言,冷笑一聲,看著容淺嘲諷說道:“賀蘭夫人當著自己夫君的面邀請男子吃飯,不覺自己有違婦道嗎?云昭公子看上的女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夫君在前,我邀請男子吃飯,既有夫君的意思,也是坦蕩磊落,怎就有違婦道了?說到此,碧瑤公主尚未出閣,府中男寵無數,拋頭露面于人前,罷了,大概是南乾風化如此,也怪不得公主。”容淺微微一笑,搖頭說道。
這五國哪一國不是禮儀之邦,最是講究禮法,女子未出閣前是不得拋頭露面,更別說與男子廝混了,也就只有皇家公主才敢如此放肆。
“你……”洛碧瑤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能感覺到周遭那些人投來的異樣目光,還是第一次,在南乾,竟然有人敢如此不給她面子。她冷笑一聲,看著賀蘭云昭,“云昭公子該教導自己的夫人,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才是,小心禍從口出。”
賀蘭云昭聞言,看著身旁的人,黑曜石般的眸中盡是柔色,“自來她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若她口中說出來的是禍,那禍源定然是旁人,該死的也是旁人。”
“好一個賀蘭云昭,你當這定京城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作非為不是?”洛碧瑤冷笑不已,轉而看著容淺,“你以為你身邊的男人喜歡的是你?你不會不知道那位北楚國的公主,如今的浩天城城主,天越國的太子妃吧,那才是你身邊這男人心愛的女人。來人,給本宮去掌那賤人的嘴。”這最后的話是對著自己的暗衛說的。
驟然間三五個暗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面。
洛連昭并不想得罪賀蘭云昭,皺眉說道:“皇妹,別任性。”
容淺靠在身旁男人的懷中,一只手輕輕放在肚子上,面上笑意愈深,“總是有人喜歡出來折騰,你惹出來的禍事,你說該怎么辦呢?”說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邊的男子,這女人從前的時候,可是心儀他來著,現在這算不算也是在報復呢?
看到媳婦眼底那帶著些許揶揄的神色,賀蘭云昭不由將懷中的人兒緊了緊,柔聲說道:“我對夫人的情意,夫人自是清楚的很,眼下當然是按照夫人的意思辦,只是夫人等下得閉上眼睛才好,若是教腹中孩兒看到了不該看的,教壞了他可不好。”
“那就看你能否將那些污穢清理的干凈了。”容淺淡然說道,目光掠過對面的眾人,忽的偏過頭看著江面上的風景,神色淡淡,絲毫不為此刻的形勢所迫。
然而只那一眼,不知為何卻讓人心底生寒,如洛連昭也是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他有一種感覺,這女人能在賀蘭云昭身旁必然是有她過人之處,絕對不是他意氣之下才娶。
“還不快給本宮動手。”洛碧瑤哪里能忍,她自來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無人能出其右,怎甘心被丑女接二連三比下去,哪怕那君無言實際不丑。
就在那幾個暗衛準備動手的時候,周遭剎那間是個黑衣人出現,手起刀落,鮮血漸入江底,噗通幾聲,那幾個暗衛接二連三掉入江水中,鮮血在江面暈染開來,周遭一陣恐慌襲來。
“殺人了,殺人了……”
洛碧瑤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就這樣沒命了,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她怒聲說道:“放肆,你們竟然敢對本公主的人動手。”
容淺扭過頭,看著洛碧瑤那惱羞成怒的模樣,忽而有些好笑,她怎么這么天真呢。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眉頭一蹙,他怎么在這里?!
“你都要殺別人了,不還手,等著被你殺?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蠢?有你這樣的蠢貨在,真是丟盡了咱們皇家的顏面。”那人一身暗紅色親王服,站在不遠處的畫舫之上,眉眼間盡是不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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