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一直在尋找冰姬姑娘,想不到今日在此竟然有緣能見到姑娘,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妖嬈紅衣曳地而起,步伐不緩不慢,慕容笙簫旁若無人的走到最前面,看著對面那銀發(fā)女子,桃花眼中帶著些許的興味。他自認為躲藏的夠好了,竟然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真不愧是白發(fā)冰姬!就剛剛看來,她的武功,竟然與賀蘭云昭相比也不逞多讓,真是個了不得的女子啊!可惜,是敵人!
容淺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她跟賀蘭云昭能知道的事情,他知道也不足為奇,否則他也不配位居王侯榜了。只是他慕容笙簫是這幕后之人嗎?他設計這一切,是真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由他們先奪君王令,然后他再搶奪過去。這個人心思深沉,陰險毒辣,他要是這樣想,不足為奇。早些時候,他曾經(jīng)拉攏過她,卻被她拒絕了,結果這人就惱羞成怒想要殺她,上個月在她發(fā)兵那會追殺她的就是他的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她在找君王令的,不過這也不要緊,反正這戲總是要繼續(xù)唱下去。
“能得端王世子這般看重,我是不是該覺得頗為榮幸呢。”容淺眼底一道紅色光華閃過,心口處那燥熱的感覺好像又清晰了不少,無妨,真到了那個時候,也是他們自己找死。
慕容笙簫俊逸妖嬈的臉上魅惑一笑,一雙桃花眼中笑容卻已經(jīng)凝固,他看著對面那銀發(fā)女子被面紗遮住的臉,他拉攏白發(fā)冰姬這么久,可是她這張臉,他還真是從未見過,有人說她容貌絕世,有人說她滿臉膿瘡。可是不管如何,那雙眼睛卻讓人不得不側目,那般凜冽的殺意,究竟是要經(jīng)過多少的殺戮累積而成。他看重她,自然也是看重她暗殺的本事,可是這樣一個女子偏偏自己就是王者,無人能左右她,所以,既然不能得到她,他只能殺了她以絕后患了。
“本世子雖然與冰姬姑娘有舊情,可是君王令關乎天下蒼生,本世子可不能讓你帶走。”慕容笙簫說著,目光忽的落到了一旁的賀蘭云昭身上,對于他的出現(xiàn),他還是有些意外的,天下閣久不行動,一行動就是閣主親臨,而且看他與白發(fā)冰姬的關系,似乎并不差,他也要來攪局嗎?
不遠處賀蘭云昭黑曜石般的眸中微微一閃,舊情?他危險的目光掠過慕容笙簫的臉,再看容淺,她的眼底冰冷一片,他嘴角微微上揚。
無聲的話語傳入她的耳畔,“淺淺,沒想到你早就認識慕容笙簫啊,不過好在,他只是想要留下君王令,不是留下你,否則,我可是要吃醋的。”
容淺偏過頭,橫了賀蘭云昭一眼,什么吃醋,莫名其妙,她怎么覺得他是在看好戲。她偏過頭,看著慕容笙簫的眸中冷意更甚,他想要君王令是真,怕是也想留下她的命吧。只是,她既然敢在這等著他出現(xiàn),自然是有她的對策,而且,應該會很精彩。她的目光在楚翰軒跟楚云澈兩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也該讓他們付出點代價才行吧。
被容淺的目光一掃,楚翰軒跟楚云澈兩人只覺得心底涼颼颼的,這樣飽含殺意的目光即便是楚翰軒這個上過戰(zhàn)場的人,也有些吃不消,而且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她看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深意。
“祁王殿下今日前來也是為了君王令嗎?聽說貴國陛下一直在找尋著君王令呢,祁王殿下對貴國皇上還真是忠心耿耿。”容淺的目光忽的落到了一旁一直靜默著的沐景祈身上。
聽著這幽冷低沉的聲音,沐景祈一愣,正對上那雙冰冷的眸,眼神瞬間凌厲起來,白發(fā)冰姬嗎?他也曾聽說過她的名字,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毫無情緒的殺人利器一般,若是那樣,并沒有多么可怕。可是這女子剛剛的一句話,分明是包含著某種意思,若真是如他所想,這女人是在警告他,就算他得到君王令也休想獨善其身嗎?的確,皇兄那般忌憚他,他若得到了君王令,獻給皇兄,他遲早沒有活路,不獻上去,又落下把柄,下場只會更凄慘。所以,君王令與他無緣。
他最討厭的就是聰明的女人,容淺是一個,這白發(fā)冰姬也是一個。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而去,他本身也不想要那樣一個招惹禍患的東西。
“本王只是想要看看君王令究竟長什么樣子,誰得到君王令與本王無關。”沐景祈當即表了態(tài),對于北楚國這些沒用的皇室子弟,他從來都沒有放在眼里,他們的死活更是與他無關。
這話一出,慕容笙簫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沐景祈笑著說道:“祁王這話還真是讓本世子意外,本世子以為東梁帝會對這君王令感興趣呢。”
“皇兄感興趣的東西,他自己會奪,就不勞你操心了。”沐景祈瞟了慕容笙簫一眼,冷冷說道。得到與得不到下場一樣,他憑什么要替他得到。而且,想要從賀蘭云昭跟白發(fā)冰姬兩人手中奪走東西,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想要他替他辦事,做夢!
被沐景祈這樣一噎,慕容笙簫臉上的表情也微妙了幾許,隨即他微微一笑,又恢復了以往的雍容華貴。
“冰姬姑娘,你還沒有將君王令交出來呢。”慕容笙簫俊朗的臉上笑意淺然的看著容淺。
容淺偏過頭看著慕容笙簫,眼底閃過一絲戲謔之意,“我為什么要將君王令交出來?你慕容笙簫想要,我就得給?可惜,世人敬仰的慕容世子在我白發(fā)冰姬面前可沒這份面子。況且凡事也要講究一個先來后到,先找我要君王令的人,可是軒王與澈王,你這般插隊上來,你可問過他們同不同意了?”
這話一出,焦點瞬間落到了楚翰軒跟楚云澈身上。
楚云澈現(xiàn)在哪里還顧得上君王令,他現(xiàn)在只希望能平安回去。至于楚翰軒,他看了那銀發(fā)女子一眼,她要是真的講究什么先來后到,會將他的人都殺光嗎?看著地上那四百具尸體,想起她那殘酷至極的首發(fā),他心里就一陣膽寒。他不會以為她將話題牽引到他身上真是為了給他君王令,不過她說的沒錯。這里是北楚的地盤,君王令在北楚出現(xiàn),他慕容笙簫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的索要君王令。
想到這里,楚翰軒看向慕容笙簫的目光也冷了幾分。即便他們高居王侯榜又如何,真正論血統(tǒng),他也不過只是一個世子罷了。
慕容笙簫看了楚翰軒一眼,桃花眼中掠過一絲寒意,一個北楚的小小軒王也敢這樣看著他嗎?他嘴角微勾,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本世子以為,軒王殿下早已經(jīng)同意了,君王令由本王所得。你說,是嗎,軒王殿下?”
“君王令的事情,本王不管了,三弟,咱們不要君王令了。”楚云澈搶先說道,“端王世子,一切都交給你,都交給你了,你做事,本王放心。”他生怕楚翰軒拒絕似的,現(xiàn)在有個人替他們出頭,他自然是高興,而且這個人還是慕容笙簫。
對于楚云澈的沒骨氣,楚翰軒早就見識到了,就是他現(xiàn)在也要依靠慕容笙簫活著,看著那妖魅的容顏,他心底微沉,他那是在警告他,如果不依靠他,今晚就會沒命嗎?他冷哼一聲,心頭覺得憋屈極了,這文武大會到現(xiàn)在,他是處處受氣,遲早有一天他會還給他們的。
容淺看著慕容笙簫與楚翰軒之間的互動,這好戲終于是上場了,北楚國似乎平靜了太久,該發(fā)生點什么了。
慕容笙簫看了楚翰軒一眼,隨即看著容淺說道:“現(xiàn)在,冰姬姑娘可以將君王令給本世子了嗎?”他說話的同時,目光漫過那一直靜默而立的月白色錦袍的男子,他一直不曾行動,究竟在想什么呢?
賀蘭云昭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惹怒了淺淺,接下來亦或者以后應該都會很精彩吧,反正,只要他不接近他的淺淺,別的都跟他沒有關系。
“想要君王令,那我們倒是將我們那所謂的舊情算清楚的好。說近的,一個半月前,你在冰河谷派人追殺我,你派出的人都被我殺光了,你現(xiàn)在是哪里來的自信可以留下我?留下君王令?我不殺你,你都該偷笑了!”容淺眼底寒光一閃,周身的殺氣似乎也跟著增添了不少,她繼而看了一眼楚翰軒,淡淡說道,“哦,對了,那一天晚上,軒王殿下也在,軒王不是一直感謝我救了你的性命嗎?那你就不想知道,當初是什么人追殺你的嗎?”
楚翰軒聞言臉色驟變,冰河谷,一個半月前,的確,那天他遇上了追殺,白發(fā)冰姬救了他,至于什么人追殺他,因著他當時急于趕回來,之后再去查已經(jīng)杳無音信,也就只好作罷了。
“告訴我!”他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楚翰軒眼底一道殺意閃過,而他身旁的楚云澈心頭微微一震,有些慌亂的看著對面的銀發(fā)女子,目光又不自覺的瞥了一眼那一抹妖嬈紅衣,很快低下了頭。
對于楚翰軒的反應,容淺心里滿意極了,她看著對面那滿目寒意的妖嬈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這個就要問慕容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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