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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這么嚴重嗎?”莫西北微笑,“我就是出去走走,何況你們也攔不住我。”
說到“我”字的時候,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莫西北人已經不在屋中。
“嘉兒,母后就知道你這孩子調皮,必然不肯在屋里好生修養。”宮門恰在此時打開,一排十幾盞宮燈迤邐而來,走在當先的婦人一身明黃衣飾,頭戴朝陽鳳冠,雍容華貴到了極致。
緊追莫西北出來的宮人跪倒一地,付兒輕輕拉扯她的衣角,低聲說,“殿下,您快給太后娘娘請安。”
莫西北左右看看,嘴角輕扯,反而露出笑容,“太后來得好巧呀。”
“你都能出來跑跳了,看來這回太醫的藥還有幾分效果。”蔣太后抬手,示意眾人免禮,上前兩步,拉住莫西北的手,上下看了看才說,“今天起色也好多了,外面風大,還是到你的寢殿里坐吧。”
“太后這是準備囚禁我?”莫西北微微掙了掙手,蔣太后的手很柔軟,但是力道也不容人抗拒,于是她氣沉丹田站在原地,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孩子,這里本來就是你的家,你病了的這三天,母后同你皇兄已經把一切都辦妥當了,你的地位和尊榮,該屬于你的,一樣也不會少,母后希望你今后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好好住在這里。”蔣太后加了幾分力,莫西北睡了三天,身子終究虛弱,被她拖動。進了寢殿,“你自己也看看,這里有什么缺少。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只管吩咐下去.,電腦站新最快.他們會通知內務府幫你一件件辦妥當。”蔣太后微笑著,用手指點屋內的一切給莫西北看。
“這三天,我是病了嗎?”莫西北冷笑,進到殿中,甩開蔣太后握住她的手。退后兩步,“太后娘娘,我是個懶人,不想去揣度,您費盡心思把我弄到宮里究竟是為了什么,我只知道一件,就是我不喜歡這里,很不喜歡,所以。別再拿別人地性命來要挾我,每一個生命的存在都值得被尊重,我是走是留。也不會因為您的要挾而改變。”
“嘉兒,想不到。你對母后地成見居然這樣深。”蔣太后深深的嘆了口氣,考慮了一會才說。“有件事情還是應該告訴你,慕容連云進宮了,你皇兄封了她一個貴人地身份。”
“你們不是已經決定要賜死她嗎,怎么,這么快就改了主意?”莫西北倒是很驚訝。
“嘉兒,母后如果有心騙你,大可以對你說,因為你對她頗多維護,所以我們決定饒她性命,但是母后不想騙你,事實上,是你睡著的這三天里,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些決定也不得不改變。”蔣太后沉吟良久,才頗為感嘆的說,“嘉兒,慕容連云……算了,不說她了,她是怎樣的人,怕是我們全體都看走眼了,也罷,她地事情,自然有你皇兄去煩惱,還是說你吧。今后,你的身份不同了,一舉一動都有天下人在看著,可不能如從前一般的胡鬧了,今天晚了,你早些睡,宮里的規矩雖多,但是,總有適應的時候。”
“我想,太后并不是十分了解我的想法,我不是當年王府四角天空下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小孩子了,現在我也不是朱靖嘉,我是莫西北,只是莫西北,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的莫西北,我既不會改變自己去適應規矩,自然也不會在這里停留。”莫西北說得很干脆,“即便你能用藥控制我一時,也不能控制我一世,能走的時候,我仍舊會走。”
“嘉兒,你是母后親生地孩子,母后怎么會用藥控制你,難道你對自己的情況毫無察覺?如今,要把你留在宮里的,不是母后,而是早就融入你血脈中地毒。”蔣太后聽了莫西北的話,臉色瞬間就蒼白下來,在屋里踱了幾圈之后才說,“天下無不是地父母,母后當年確實曾經對你不起,但是你也不能因為當年地事情,就一直這樣怨恨母后。沒錯,那天在花廳,母后確實因為擔心你阻攔派去處置慕容連云的人,而在熏香中事先加了一味藥材,畢竟這事情一旦鬧開,不僅你恢復身份地事情會有阻礙,你皇兄的面子也沒有光彩。但是過后你一直昏迷不醒,這也是母后始料不及的,當時你皇兄嚇壞了,急忙的把你帶回皇宮,請了太醫診治。可是幾個太醫會診,卻說你的昏迷,是因為血中有一種奇怪的毒素,被迷香引出了效力所致,這毒在你體內少說也有數月的光景,你自己就真的毫無察覺?”
莫西北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猛然想到了血海飄香,那神醫劉海陽如今不知去向,當日他在血人的血中摻的藥物自然也再無人知曉,這幾個月雖然身體偶有不適,只是她刻意的不去想,沒想到,該來的,卻始終躲不掉。“你自己也知道吧。”瞧見莫西北的臉色也微微變化,蔣太后嘆了口氣,過來扶住莫西北,拉她坐到床上,“嘉兒,你也別害怕,如今太醫正在研究給你解毒的方子,母后知道,他們開的方子,都是治不了大病的,所以也寫信給你的師傅,請他盡快到京城來。他見多識廣,江湖的經驗和閱歷豐富,一定能幫你的,所以,現在你愿意也好,恨母后也好,你都得留在母后身邊,等解了毒,如果你確實不能適應宮廷生活,再走不遲。”蔣太后說完,站起身來,忽然又道,“你這樣急著走,是不是也是因為你府里那個姓慕的少年?母后告訴你,接走慕容連云時,他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然后一言不發的就走了,齊大非偶,他是聰明人,自然明白。”
蔣太后走后,宮門上匙,莫西北躺在床上,候到宮內上下人等都睡了,才悄悄起身。蔣太后的話,有些是真,有些卻未必是真,她不相信慕非難會因為什么齊大非偶的理由就一聲不響的離開,就如同,她從不認為自己身中奇毒便只能混吃等死一樣。
她來時穿的衣裳早已不見,如今身上的宮裝繁復,裙裾悠長,美則美矣,但是若是穿來翻越宮墻,可就不能稱心如意了。出指點在睡在外側守夜宮人的穴道,莫西北利落的將身上衣裳的廣袖撕開,豁處系在一起,緊緊貼住手腕,長長的裙裾干脆扯斷,露出鞋子,走走跳跳,再無束縛。
深夜的皇城,幾乎陷在無邊的黑暗當中,莫西北的腳尖輕輕在一座座宮殿的明黃琉璃瓦上掠過,如同天空自由飛翔的小鳥,在飛出皇城的一瞬,她決定,找到慕非難,就遠遠的離開這京城,從此去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