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連云的反常,并沒有多么嚴重的影響到莫西北對自己未來的計劃,紅綠說她冷情,她并不反駁,對連云的虧欠,她從來不否定,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可以如何去補償,所以,她能做的,也就是不去給她壓力,讓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哪怕上元節后,她幾乎夜夜都翻墻而出。
“一個美人,夜夜翻墻出去,你怎么不問問,她去做什么?”某夜,她睡得晚,被慕非難拉出來在房頂消食,正瞧見不遠處,慕容連云翻墻而出。
“她心里一直不好受,出去走走吧。”莫西北盡量輕描淡寫。
“我看這個女人不簡單,要不,我們跟過去看看?”慕非難說的是問句,然而卻沒給莫西北留什么拒絕的空間,直接拉著莫西北騰身而起,墜在后面。
慕容連云消失得很快,轉出街去,一轉彎就不見了影子,莫西北四處一看,這里是興隆客棧的后院,連云消失的地方正是一片客房。她同慕非難彼此看了看,一前一后翻身躍上興隆客棧的院墻,正待細看院中情況,卻聽見咯吱一聲門響,繼而是腳步聲,竟是田心抱著枕頭走過二樓的長廊,推門進了另一間客房。兩個人又在墻頭等了會,四下無聲,慕非難一拉莫西北,兩人又按原路回到后宅。
“楚俊風這小子,倒學會暗度陳倉了。”慕非難冷哼一聲,語帶嘲諷,“不過動作還是蠻快的。”
“他早就有意求取連云,這樣……不失為一件好事,只是.更新最快.不明不白,總是不妥當。”莫西北皺眉,心里一時不知是什么滋味。最后只得化為嘆息,楚俊風人是非常好的。只是,他怎么忽然就對連云……這不像是他一貫做事的風格。
“傻丫頭,各人有各人的緣份,要是楚俊風真肯娶這位慕容大小姐,還是她地福氣呢。”慕非難拍拍莫西北的肩。將她退進房間,“你惦記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這回早點睡吧。”“這結果,怎么說呢?”莫西北覺得,這結果發現得太容易了,只是慕非難已經不容她多說多想,見她站在門口,故意貼過來抱住她說,“你睡不著?睡不著。我到屋子里陪陪你,不然,你到書房來陪陪我也好。”
“做夢。”莫西北反手推開他。迅速關上房門。
慕容連云有了容身之處,剩下地就是去問問楚俊風什么時候迎娶。如果能盡早辦。那么,可以在京城幫連云辦了喜事。再回去江南,睡前,莫西北發現,如果這樣一想,麻煩就都消失了。
只是麻煩并沒有就此消失,第二日,就有人清早登門送禮,足足十大箱,打開一開,除了綾羅綢緞就是珠寶古玩,另外還有各色的點心零食,送禮地人放下東西就走,伙計追出很遠,才問出來人是一位蔣夫人家的下人。
“莫少,你老實說,你那天去賞梅,是不是答應要嫁給蔣夫人的兒子了,這些東西,我看著怎么這么像聘禮?”紅綠站在箱子前逐一看了一遍,越發覺得,這些東西,很像大戶人家的聘禮。
“少胡說八道,”莫西北也有點摸不著北,心里一時想是不是楚俊風送來的連云地聘禮,一時又想到送東西的主人是蔣夫人,大約是肉丸子的娘送來的,只是,師傅酒醉時,只稱呼她為欣柔,欣柔姓什么,師傅可沒說。
“雖然是在京城里,可是能出手這樣大方的人家也不會很多,”到了第三天清早送禮的人直接將東西放在大門口,不待人出來就匆匆離開之后,紅綠問莫西北,“你在京城日子比我長,豪門巨賈,誰家姓蔣呢?”
“姓蔣的大官不多,要說如今位高權重,大約就數當今皇上的親娘舅兩位蔣大人了。”慕非難不知何時步入大廳,聽到紅綠的話,見莫西北不出聲,就回了一句。
“皇親國戚,果然出手不凡,可是這些東西究竟是送給誰地,又要怎么處置呢?”紅綠嘆了一聲,問莫西北。“封好,然后明天給我派人在門口守著,如果再有人來,就攔住,讓他們務必把這些都帶走,順便告訴他們,不帶走,我也知道該送到什么地方去,叫他們自己衡量。”莫西北咬了咬嘴唇,吩咐店里的所有伙計。
封箱子的時候,慕容連云到了前面,精神略又不濟,仿佛剛醒來,看見一排地大箱子,眼中露出非常奇怪的神情,直拉住一個伙計,一連疊聲地問,是什么人清早送來,又是送給誰地。
“除了莫少,還能送給誰,難不成是送給樓里的頭牌姑娘?”紅綠這幾天卻對慕容連云沒好氣,刺了一句。
“紅綠,你不能好好說話?”一旁,莫西北見慕容連云臉色變了又變,忙喝住紅綠。
“我知道,你們一個兩個,都被她這狐媚樣子迷住了。”出奇地是,紅綠跺了跺腳,居然憤憤的走了。
再見到肉丸子的娘是半個月后,這半個月,再沒有人來送任何東西,慕容連云照舊是夜深人靜后出門,只是頻率低了下來,而紅綠看她的臉更臭,莫西北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打聽出來,原來白天時,楚俊風打發田心來過后宅幾次,每次都是只見慕容連云說幾句話就走,居然一次也沒有理會紅綠。
“這混小子這么欺負紅綠姐,不如下次他來你叫我,我叫人打斷他的腿。”莫西北故意挽起袖子,做要動手的姿勢。
“不行。”紅綠馬上說。
“女大不中留,還沒怎么樣,就知道維護外人了。”莫西北羞她。
“討厭,再逗我你就自己把這些往來開支、收入記賬。”紅綠跺腳,臉紅成一片。
“好姐姐,我錯了,我決定去找個媒婆,幫你們說和說和。”莫西北求饒之后,退到門口,然后一口氣說完,轉身就跑。
只是媒婆她還沒找到,麻煩就已經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