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以後,我們只聽得慕潛元一聲長嘆,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慕小喬向來和慕潛元十分疏離,可是在看到他睜開雙眼以後,還是驚喜交加地叫道:“爸,你醒了?”
聽到慕小喬叫了這一聲“爸”,慕潛元的雙眼裡,竟然立刻就溼潤了,對慕小喬道:“小喬,我這是怎麼了?”
於是,我們把慕潛元正在開會,然後忽然暈倒的事告訴了他,慕潛元皺眉道:“我記得當時好像喝了一杯水,然後全身都變得冰涼,就好像發燒一樣,再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難道說,是那杯水有什麼問題?”
我們正說話,上次我們來醫院時,見到的錢老出現在了病房門口,看著我們大聲道:“你們幾個又來幹什麼?我就說過,慕總的病……”
隨後,他忽然驚叫一聲道:“慕總,你怎麼醒了?這……這怎麼可能?”
慕潛元已經在醫院裡住了很長時間,錢老等醫生,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可是卻一直沒有把他給救醒,看到現在慕潛元竟然從牀上坐了起來,錢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潛元卻是一下從病牀上下了地,伸了伸自己的胳臂腿,高興地道:“謝謝你了醫生,我已經完全好了。”
這些日子,慕潛元一直在昏迷之中,所以他連自己的主治醫生都不認得。
看到慕潛元真的恢復了,錢老沒有話說了,只好讓我們給慕潛元辦了出院手續。
我們要離開時,錢老卻是叫住了我問道:“小夥子,我能問一句,你們是怎麼治好慕總的病的嗎?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慕潛元得的倒底是什麼病?難道我告訴你他是中了來自幽冥界的玄冥水,給他治療同樣用了來自幽冥界的血蜀草,而手段是用你們這些醫生根本不可能掌握的煉丹術?
我微微一笑,對錢老道:“對不起,天機不可泄漏。”
慕小喬看到我故弄玄虛,在旁邊“嘿嘿”一笑,被我盯了一眼,捂著嘴不作聲了。
錢老看到我和慕小喬的樣子,以爲我是故意拿架子,正色對我道:“石墨先生,慕總這樣的怪病,是我平生所未見。錢某人自問沒有別的特長,但是一生鑽研醫術,遇到自己不瞭解的病癥,總是要刨根問底,還請石墨先生不要見怪。但是,這一病例既然已經出現,以後還可能會有病人得上這種病,還請石墨先生不吝賜教,需要多少報酬,請儘管言明。”
靠的,這一說,好像我故意要訛錢似的,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錢老,這個病並不是什麼人想得就能得的。我想,至於它的治療方法,你老人家也沒有必要去研究,其中有一些事,我沒有辦法說得太明白。”
我對錢老還是很尊重的,畢竟他這樣做是爲了病人著想,並不是爲了自己的私利。
錢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搖頭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嘴裡雖然說算了,但是錢老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不甘來。
慕潛元的病已經痊癒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回去,煤礦上派車來接他出院,其中帶頭的就是副礦長公亞桑。
公亞桑看到慕潛元的臉上紅光滿面地站在病房裡,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然後迅速換上了一副笑臉,大聲對慕潛元道:“慕總,你的病真的好了?真是太好了!這幾天你不在礦上,我們都快著急死了。礦上沒有你坐鎮,真的轉不開呀。”
如果只是看公亞桑現在的表現得話,誰也不會懷疑他對慕潛元有什麼二心。
可是他的疑點也正是因爲他表現得太積極了,從我們來到煤礦上時,公亞索就表現得十分關心慕潛元的病情。
雖然表面上他說盼著慕潛元快點恢復,可是在目的地到慕潛元真的恢復了的時候,他臉上的表現,卻是有一剎那並不那麼自然。
慕潛元卻是若有所思地對公亞桑道:“老公呀,我雖然恢復了,但是怎麼感覺腦子裡空空的,我那天和你們在一起開會,到底是怎麼暈倒的,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在慕潛元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公亞桑,只見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可是隨即卻是憤憤地道:“這事還不會怪南方的那個什麼大老闆蔣月山?如果沒有他的逼迫,慕總你也不至於積勞成疾。”
慕潛元假裝恍然大悟地道:“哦……我記起來了,對呀,就是蔣月山那個老不死的。媽的,我的潛元煤礦現在成了他們一定要搶的香餑餑了嗎?靠的,把我當空氣?這些日子我生病,他有沒有再給我們礦上施加壓力?”
公亞桑卻是嘆息道:“慕總呀,別提了,這些日子,那個蔣月山天天來我們煤礦上轉,簡直把我們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後花園。更可氣的是,他還帶來了幾個什麼設計室,說要把我們礦上的一些建築重新設計改建。”
聽到公亞桑的話,我的心裡不由生出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