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五對我三叔絕對有忌憚,還是那句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三叔石江海剛好是那種脾氣上來可以不要命的人,對於這種人,誰都會忌憚三分,所以劉老五在之後又找了好幾波的說客來,說願意出五萬塊錢把這件事兒給和解了,畢竟我爺爺的真實死因不是他,再畢竟,那塊墳地也沒有動不是?
我老爹沒有做主,說實話,我三叔真的回來的話,家裡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在這個家,唯一能讓我三叔聽話的人,現在趟在牀上安安靜靜的,而就算是我老爹作爲家中的長大,也不能說動我三叔。
爺爺按照老家的規矩在家裡停靈三天,這三天要有家人親屬來上香磕頭祭奠,但是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爺爺遺體前的香,只能燃燒一根兒,一般來說,香爐裡要供奉三支香,但是這三支香,只有最左邊的那個能正常的燃燒。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並不是其他的兩根兒不能燃燒,都能正常的燃起來,燃燒的速度卻比那一支要慢很多,剛開始我還以爲是香的質量有問題,可是換了兩三次都是這樣,哪怕我把最左邊的那一支換個位置,它的燃燒的速度也會變慢。
三支香,燃燒到最後,形成奇怪的畫面,一根兒燃盡,另外兩支才燃了一半兒。
“石墨,去一下蓮花盆子,請宋先生過來看看,這是你爺爺有話有說。” 我老孃交代我道,我家現在都已經成了大新聞了,老孃也不想這事兒繼續這麼下去,萬一給有心人看到傳來傳去的,多不好,難不成我家成了鬧鬼之家了?
我去了蓮花盆兒,去請宋賜福,他家裡我比較熟悉,因爲我跟他兒子在初中的時候是同學,而且關係還不錯,經常去他家裡玩,只是後來我上了縣城最好的高中,他因爲貪玩去了臭名昭著的三高,所以慢慢的短了聯繫, 我摸到了他家,見到了宋賜福,他看到我還認識,站了起來道:“ 石墨,你爺爺的事兒我聽說了,老人家太固執了,不過也好理解,這種事你爺爺那樣的人根本就接受不了,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咽不下這口氣尋了短見,說真的,這事兒怪我,都怪我去多了那麼一句嘴,不然老人家也不會這樣。”
--宋賜福有點語無倫次,這也難怪,本來劉老五沒有動我家的墳地,只是除了一條蛇,如果不是宋賜福去說了一句那條蛇是我家那個墳地的風水精髓的話,我家不會成爲風口浪尖,不會被人那麼嘲笑。
不過這事情的複雜程度讓我不責怪宋賜福,因爲就算他不多嘴,爺爺也應該知道那條蛇的重要性,在蛇被斬之前,他還做了那條蛇求救的夢。
只能說,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發展成了現在這樣,這最近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硬是把爺爺逼到了退無可退想不開的地步,不能單純的怪某個人。
我對宋賜福說了說家裡的情況,這纔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老人家不接香?自己家人的香也不接?
還有這種事兒? ” 宋賜福聽完之後詫異的道,在我點頭之後他掐滅了煙道:“ 你等一下,我去收一下東西,咱們這就過去看看。”
等我跟宋賜福來到了我家, 家裡剛好有人來祭拜, 宋賜福知道這事兒不好聲張,等那人走後,他走到我爺爺的遺體前,轉了一圈兒,然後看了看那個香爐裡的奇特景象。
之後,宋賜福鞠了一躬,撒了一把值錢,對著我爺爺的遺體跪拜下來,道:“ 石頭叔,有什麼心願,你告訴我就是了,何必不接香?”
宋賜福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我正在看著他,最近我有些迷瞪,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很有興趣, 宋賜福回頭剛好跟我對視,他看了我一眼道:“ 沒什麼大事兒,石頭叔不接香,是因爲家裡人不齊。 另外他還跟我說了一句話,讓我對你們說,家裡人不齊,香不全著之前,不能把他給葬了。”
“人不齊?” 我楞了一下。 可是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瞬間有點模糊,香沒燃燒完,是因爲三叔四叔他們沒有回來啊!
爺爺到現在,都還在記掛著他們!
“ 那你能不能跟我爹說一聲,先接香?
老三老四他們,都還在回來的路上。” 我老爹紅著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