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劍晨有些錯愕,他確實是有些忌憚,就如鄔善大師說的哪樣,他怕殺死孫孝有后果,也怕自己殺不死孫孝而遭到兩人的阻礙,但是就是那么一瞬間的擔憂,讓他失去了判斷的機會,孫孝不要臉,先動手了,動手有是那么快,那種奇特的步法好快,快到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然后他就敗了。
但是不得不說莫劍晨是天才中的天才,在孫孝那么快速的攻擊當中居然還能做出反擊,那一劍刺穿了孫孝的肩頭,只差一點,他就能要了孫孝的命。
但是他還是敗了,孫孝對他的傷害更加巨大,在境界上差距不大的兩人,孫孝硬生生的給了他心窩一拳,那一拳沒要了他的命,但是毀了他的根基,所以莫劍晨徹底的敗了。
難道說,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殺了我之后的后果,怎么說,我也是莫家的長子,我也是平妖宗的天才,殺了我,難道一點后果都沒有要計算嗎?他就這樣不計后果,一點后果都不計,所以他贏了,這不是很愚蠢嗎?孫家怎么會讓這么愚蠢的人做主?莫劍晨問。
眾人聽著有些皺眉頭,就連鄔善大師也有些尷尬,想要回答莫劍晨,但是又怕傷了他的自尊心,畢竟,他還是向善的佛。
是,殺了你,需要什么后果嗎?這里是孫家?管你什么狗屁天才。孫孝冰冷的說道。
我可是天才~不公平,就是不公平,若非是你們在孫莊,若非這里是孫莊,我一定會贏,若非是你卑鄙偷襲,我根本不可能會輸,莫劍晨嘟囔著說,不服,他就是不服。
莫劍晨的話,顯得他有些可憐,但是這里的每個人都是明辨大是大非的人,不可能因為他變得可憐而可憐他。
有一只貓,捉到一只老鼠。老鼠對貓抗議道:“你是生命,我也是生命,大家應該平等相處,你怎么可以吃我呢?”
貓一聽,沒想到老鼠也懂得平等,還要求平等。那好,貓就告訴老鼠說:“我就給你吃吧!”
老鼠說:“你是貓,那么大,我怎么吃你呢?”
“你那么小,既然不能吃我,那我就吃你了!”
老鼠默然!貓說:“不要再抗爭了,這本來就是很平等的嘛!”
平等,不是用強制的手段逼迫對方就范;平等,應該視人如己,互易立場;平等,應該顧及對方的尊嚴、唯有人我共尊,才能達成彼此的平等。
在一開始你就把自己放在了不平等的地位上,在一開始你就沒有注意到孫孝到底是貓還是鼠,在一開始,你就把自己當成了貓,而要吃鼠的貓會跟鼠說平等嗎?自然是不會的,所以你敗,是敗在了你自己的輕視之上。張朝天站出來說道。
莫劍晨低頭,不再狡辯,突然雨勢又漸漸的下大了,好似上天在為天才的隕落而哭泣。
找一把劍修行吧,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作為一把劍了,今天是有些可惜,若是你的目的純真,你真的可以走過山腳,若是你的毅力在堅強些,或許你可以山上看看山上的風景,以你的聰明智慧,是比那個丫頭強些,只是你不單純。鄔善大師說道。
噗,莫劍晨有吐出了一口血,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沒有聽張朝天的話,或許他應該爭一下,為自己的自由爭一下,如今,自己只能成為一顆棄子,這是必然的,平妖宗不會養一個廢物,而鄔善大師的可惜,讓他更加可惜,于是氣急攻心,莫劍晨又吐血了。他還不如說一些打擊的話,哪樣莫劍晨也不會覺得更加可惜,許多年后,莫劍晨或許會哀怨,如果今日真的爭一下,那么結局可能會很不一樣。
孫孝,我請你上平陽。莫劍晨抬頭看著孫孝毅然決然的說,他是天才,會給自己找后路,當然,當后路斷掉的時候,他就會把整個世界逼上絕路。
他記得那些話,他知道是誰會掀起陽明山的殺戮,平陽頂是陽明山最高的山頂,不是任何人能上的去的,就連他這個天才也只是在山腳下望洋興嘆,南山在他心里不重要,他一生的心愿是上平陽山頂,那里是宗主所居住的地方,他要請孫孝上山。
若是孫孝能上山頂,他必定有辦法殺掉宗主,要是上不去,宗主一定不會客氣的留下他,這么漂亮的臉蛋,為什么內心是那么的惡毒,世間的造化總是讓人難以捉摸。
滾,孫孝白癡的說了一句。當一個人無禮到無知而不知道該怎么點化他的時候,一個“滾”字總應該能讓他閉嘴。
你不敢?莫劍晨笑著問。
孫孝回頭看著南山,隨而說:家里的風景都沒有看清楚,為什么要去別人家賞景,這樣既浪費了家里的風景,又讓別家的主人討厭,不討好,何必呢?
莫劍晨低頭,他又一次敗了,連后路的計劃都不能成功,他深思了少許還想在說什么,但是隨即便仰天大笑,不在說話,笑的那么凄慘,像是最終不屈的認輸而委屈。
慧眼僧,雙手合十,臉上干凈的連一滴血水都沒有,不像是賴川東哪樣狼狽,他轉身走進孫莊,走過孫孝,走過所有人,沒有看一眼,沒有一句話,什么天才,什么輸贏對他都不重要。
喂,還夠及時嗎?你不會讓我后悔吧?孫孝擔心的問,他是和尚,殺太多人總是不好的,若是因為殺了太多人而入魔,這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雖然他有些討厭這個瞎子,但是畢竟他還是自己的兄弟,關鍵的時候也可以出來替自己擋兩刀。
慢,太慢~殺一個蠢貨也需要這么久,不過你不需要后悔,因為你也不會后悔。慧眼僧說。說完便走。
蠢貨?莫劍晨的心里又受到了打擊,隨即怨恨的看著慧眼的背影,為什么這個山莊的人都是這么的冷血,難道一丁點的同情心都沒有嗎?在任何人看來,莫劍晨都是需要同情的,但是為什么這里的人非要讓自己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才覺得快樂。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蠢~莫劍晨不甘心的問。
慧眼和尚沒有說話,沒有理莫劍晨,因為對方太蠢,連點化的地步都沒了,所以多說一句都讓他覺得罪惡。
他是我徒弟。鄔善看到莫劍晨因為被無視而憤怒的臉,因為可憐便說了這么一句。
莫劍晨起初聽著鄔善大師的話,覺得更加憤怒,雖然你是得道高僧。需要得到尊重,但是不能因為是你的徒弟就可以無視我,但是莫劍晨的話沒有說完便閉上了嘴,因為是鄔善大師的徒弟,而讓他想到了什么。
據說鄔善大師是西藏辯經寺的教授,有一天鄔善大師出走了,他帶了一個孩子離開,離開那里來到了孫莊,這代表鄔善大師放棄了辯經寺教授這一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平妖宗佛法護持的職位,放棄這兩東西,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為的,只是那個孩子。
據說,那孩子是他的兒子~想到他,莫劍晨也就沒有什么不服的,他罵自己是蠢貨,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莫劍晨勉強站了起來,他的身后來了一個人將他攙扶,是莫文華,是家奴,他還是忠心的,即便此刻兩人都顯得狼狽。
等等,這就走了嗎?你看我的房子爛了這么大一個洞,或許你該賠點錢。孫孝說,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連一邊的福伯都有些皺眉了,孫家是缺錢,但是也不應該問他們要。
莫劍晨看著那倒塌的墻,又看著那墻下的人,隨即說:是你打的人,是你打的我的人把墻撞毀了,按理說,按道理說,你更應該賠我的人一些醫藥費。
孫孝看著那墻下的人,覺得有些無奈,隨即說:扯平了,我不要你賠錢,你也不要我賠醫藥費。
莫劍晨被攙扶著離開了院子,看著那些幸存而低下頭的人,他沒有罵他們白癡,而是說:收拾,收拾,不能讓兄弟們的尸首留在這骯臟的地方,回家吧,或許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的。
眾人看著莫劍晨那美麗的臉上說出來的話,被激勵,一個個非常的激動,手中的短刀緊握。
莫劍晨看著那激動的人,心里罵著,愚蠢的人總是在事后使勁。他沒有多說,便被攙扶著離開也不想多說。
那些平妖鐵騎,看到了莫劍晨臉上的無奈與疲倦,隨即放下手中的刀,而去扶起地上倒下的尸體,一個扛一個,顯得有些悲壯。
雨水將地上的鮮血沖刷,沖進護城河里,那護城河的水有些渾濁,顯得有些殷紅,那是鮮血侵染而造成的。
李夢瑤坐在車里,喜極而泣,雖然畫面有些悲慘,但是她還是抱著林伊激動的大哭,好像得到了一種勝利一般。
李泰利皺眉,有些擔心的看著南山,真正的戰斗不在這里,而是南山,但是孫孝的表現讓他滿意,至少,至少他沒在第一個關口死去,那么一切都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