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一道劍氣卷起的颶風里響起一道很清脆的聲音,那是金屬物體撞擊的聲音,然后越來越多的撞擊聲響起。
劍風拂過街道,鼓蕩于街巷坊市之間,不知卷起了多少物事。吹的李青山面皮發皺。
隨著這些聲音的響起。王寧身前被吹來的灰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而那劍氣則是順著劍鋒向李青山斬去。
劍掀起的狂風。讓整個巷子被席卷,帶著一股寂滅的味道。
李青山的寂滅氣息被破,青衣隨風而動。
他招搖而起,身軀仿佛瞬間變大了無數倍。
一道宏大如海。無邊無量的氣息,出現在巷子里。
李青山動用了他最高的境界,劍海無蹤。
因為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抵抗王寧手中的那把劍,因為那是千萬把劍。
當一個人的力量到達了極致之后,所有的招式都是花招,沒有什么實在的用處,如果你只是把你的力量用最簡單的方式爆發出來,那就是絕對的強大。
李青山同時施出三種境界。
萬劍出鞘,劍海無蹤,最后是萬劍歸宗。
王寧簡單地落劍。
一劍盡破。
李青山的手指依然抵在劍鋒之上。
鐵劍上的斑駁被震的早已盡消,劍勢與熾烈的火焰隨風而去。
李青山的手指上多了道極細的血口。
然后他的身上多了十余道極凄慘的劍口。
被割開的肉,有的被風吹走,有的耷拉外翻,裸露于昏暗的風中。
血水像瀑布般從他身上淌落。
他看上去很慘。
慘到看上去怎么都不可能再活。
但李青山還活著。
平妖宗最強的人,不會這般容易死去。
只是他離死亡,也只剩下一線的距離。
如果他無法對抗王寧的劍,那么一切便將結束。
李青山一生傲視世間。感受死亡陰影的次數極少,一次是孫德祿,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好劍~李青山慘淡的說著,這一劍,讓他見識到了神的威嚴。
你若退去~王寧說。
他真正憂慮的不是李青山,而是~人間兵器。
萬劍,尚未歸宗~李青山說了一句,隨而嘴角的血滑落,猶如瀑布。
王寧皺眉,暮然他揮手,手中的掃把劍又劃出了兩道,隨而,那強大的劍氣無形之中帶著強大的力量狂揮而起,無形的戰斗在無形之中結束,撲哧,撲哧,他的面上留下了兩道傷口,他黑袍的斗篷被切落,散落在地上,露出他剛毅的面容。
李青山嘆息了一口氣,這世間能勝天的或許只有你了,他最強大的招式也只是傷了他的皮毛,所以他必須死。
李青山拽著那劍飛走,就在王寧的眼前,他知道王寧會追來,所以他知道王寧會死。
王寧皺了眉,從未有過的決斷與憂愁在臉上浮現,但是思量間,他的身體已經離地,猶如登天,他追著李青山而去。
昭奴看著天上的人,終究還是發生了,兩兄妹坐下,然后那尸體依舊站著。
清晨日光剛出頭,少有人注意天空,他們只是埋頭在朝著螞蟻工作的地方行走,沒有閑心去看空中的景色,偶然有幾個孩子抬頭,也只是厭惡太陽的熱度而已。
不夠高,還是不夠高,但是我只能飛這么高了~李青山可惜的說著。空中三千六百尺,李青山回頭看著王寧,隨而雙手合十,開了一個方便法門,那門好似將空割開一般,他轉身走了進去。
王寧看著,沒有阻攔,只是隨手一棍子打了過去,直接打在了李青山的后背,然后看著他的身體匍匐佝僂著跌坐在另外一個時空,看著那門關閉。
王寧嘆了口氣,我為世間奔波,奈何世人要我命。
這一聲嘆息之下,他隨手狂揮,盡情的將自己身體中的力量揮灑出去。
那劍氣猶如刀子一樣,在當涂的大街小巷飛舞,地面被砍出了一條條裂縫,極為細膩,河水被砍的分開,然而卻無法愈合,因為大地被砍出了口子。
東風導彈發射~三,二~一~發射。
指揮中心發出了這么一道命令,隨而空中出現了一道彩虹,那彩虹帶著火焰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度,朝著孫莊而去。
王寧猶如神人一般看著那導彈,聽著那劃破云霄的聲音,隨而他手一轉,一柄鐵弓在手,他猛然一拉,一只銳利的箭上弦,一只穿云箭,來生在想見。頓時箭劃破云霄,穿云而去,隨而他身體一轉遁走而去。
那速度是極快的,在空中猶如兩顆核彈在急速飛行一般,地上看著像是極為遙遠的距離,然而卻在三秒鐘他們就相遇了。
相遇的過程是極為慘烈的,空炸了,被炸成了一個虛空,超級沖擊波俯沖下來,速度極快,只是一瞬間就沖了出來。
王寧感受著那超級沖擊波從自己的身體上碾過,這才是他擔心的力量,那種力量即便是神,也需要思量。
他的身體在烈焰中被燒的發出無盡的光芒,猶如墜地大地的流星一樣,但是只要他的細胞沒有完全被毀滅,他就不會死,因為他早已超神。
然而這一次不然,因為他早已不是當年的他,神也有虛弱老朽時。
地上的那具尸體跳動著雙眼,口中撩起了長牙,怒吼一聲,朝著那火焰噴射而去,因為他是旱魃之體,極為愛火,空中三千六百尺,將近萬米,他的跳躍猶如神助。
王寧感受著自己漸漸消失的身體,突然一頭野獸一樣的身體撞擊了過來,將他捆住,不停的吸收著他身體的溫度,這是怎么樣一種過程他不知曉,他知道這個尸體很涼,讓他很舒服,他在吸取高溫的熱量。
然而那具尸體也無法承受這種核爆產生的溫度,他的身體在燃燒,兩個人都在燃燒,從萬米高空墜落。
劇烈的沖擊波產生了颶風,將空淹沒,此刻偶爾有人抬頭看著空,那空一顆隕石落下,一頭栽到了大地只是,轟隆一聲,大地冒起了黑煙。
咕嚕~咕嚕~一道道聲音在流轉,南山被封的地面上冒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那窟窿猶如通往地獄一樣,全部都是泥漿,那泥漿冒著火,突然,一頭巨大的臉從泥漿里鉆了出來,他掙扎,怒吼著,要從這泥漿里逃走,大師那慢慢愈合的裂口將要愈合,讓他極為憤怒與緊張,他劇烈的掙扎著,猶如脫胎而出的嬰兒一樣,一下子跳出了那泥漿的束縛,從母體里逃脫了,他憤怒的咆哮著,甩掉腦袋上的泥漿,露出猙獰的面目,隨而看著人間~
我又回來了~吼。
昭奴看著空中,她閉上了眼睛,已經是絕望,沖擊波會殺了所有人。
突然,嗡的一聲,從孫莊開始,一道光幕因為壓力的關系而產生,那光幕朝著周圍蔓延而去劇烈的旋轉,猶如漩渦一樣,帶起一道旋風,只是嗡的一聲,那光幕就彈開到了三十里的范圍之外。
當涂的人們一下子感受到了太陽的炙熱,很多人都抬頭看了一眼,埋怨那老天的殘酷,這么大的太陽他們還要工作,為何你就不能下一場雨,突然,太陽被遮住了,整個天空都黑暗了,一道壓力從天而降。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種汗毛被壓力刺激的倒立的感覺,他們看著空中那奇異的一片云彩落下,猶如塌下來的天空一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好像天塌了一樣,但是沒有人擔心天真的會塌,因為那豈不是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