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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打擂

西域龍教的都城龍城四面環(huán)山,站在山上放眼望去,盡是黃土,唯有這山坳之中的繁華都市使人眼前一亮。

東方矢立馬停在山頭,眺望龍城,思緒萬千。

龍城中有一建筑高高聳立,劍指蒼天,便是盤龍塔,是龍教總部龍宮的中心,據(jù)說是龍教教主閉關(guān)之所。

西域風(fēng)大,山上更是如此,吹得東方矢耳邊呼呼作響。

東方矢本欲南下,此刻見到龍城,心情激動:“我的仇人盡在這座城里……西門岳或許正在那盤龍塔里吧……”想到此處,東方矢不禁生出策馬進(jìn)城的沖動。

“既然已經(jīng)這么近了,不妨進(jìn)去探一探。”想到此處,東方矢策馬下山,朝龍城東門狂奔過去。

一盞茶的工夫,東方矢已到龍城東門門口。

東方矢牽馬步行進(jìn)城,只見街上熱鬧非凡,往來行人摩肩接踵,還伴隨著一陣歡快的笛聲。

“此地繁華,比之旭城,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東方矢心中不禁感嘆,循著笛聲走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街邊吹笛賣藝,神色甚是投入。

以前在宮中,東方矢也聽過不少宮廷樂師的合奏,卻從沒聽過這般歡快的笛子獨(dú)奏,而且是在他所痛恨的龍城。東方矢不禁駐足欣賞起這笛聲。

不一刻,那藝人一曲結(jié)束,看見東方矢,道:“讓小哥見笑了,如不嫌棄,我二人合奏一曲如何?”東方矢聞言一驚,隨即明了,道:“先生誤會了,在下對音律一竅不通。在下背的不是琴。”那藝人笑道:“原來如此,是在下誤以為小哥是琴師了。”

東方矢問道:“先生可是在此賣藝,以此謀生?似乎沒什么人注意啊。”那藝人笑道:“非也,在下只是愛好吹笛,閑暇之時(shí)便出來吹上幾曲。別人聽不聽又有什么關(guān)系,在下只是吹給自己聽。”東方矢道:“吹給自己聽?”那藝人笑道:“呵呵,當(dāng)然還有像小哥這樣的朋友。”

東方矢道:“先生的笛聲在下很是喜歡,有機(jī)會……可以去別處表演,或許會有很多人駐足觀賞的。”東方矢本想說“有機(jī)會來我們旭城表演”,但怕暴露身份,便立即改了口。那藝人笑道:“小哥過獎了,在下一直居住在這龍城之中,蒙教主恩德,遠(yuǎn)離戰(zhàn)亂,生活安定……天下只怕沒有那座城比得上這龍城了。”東方矢聞言,心中不快:“胡說,難道我們旭城就比這龍城差了?”口中卻道:“先生所言極是……就此別過。”“就此別過。”東方矢牽馬離開了,歡快的笛聲又再次響起。

東方矢本以為,龍城會因?yàn)辇埥痰母F兵黷武而民不聊生,然而事實(shí)并非如此。東方矢不禁心中感嘆:“西門岳心狠手辣,沒想到卻能將龍城治理得這般繁華,百姓也安居樂業(yè)……”

東方矢行至一樓門口,便有一人溜了出來,笑道:“客官里面請,小的給您牽馬。”東方矢抬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不識上面的西域文字,見門內(nèi)情形,分明是家客棧,于是道:“要給我的馬喂最上等的飼料,聽見沒?”說罷,給了那人一粒碎銀子。那人收了銀子,連連稱是,樂呵呵地牽著馬繞進(jìn)后院去了。

東方矢剛進(jìn)客棧,便又有人立刻迎了上來,臉上笑開了花,顯然便是這店里的小二哥。那小二哥道:“客官要什么盡管吩咐。”東方矢道:“我要住店。”那小二哥道:“您來得真巧,我們龍興客棧現(xiàn)在是不多不少,剛好就剩一間上房,您隨我來。”

東方矢跟著那小二哥上了樓,那小二哥只是說個不停:“這些天來龍城的人那叫一個多,客官知道為什么不?”東方矢接口道:“不知。”那小二哥道:“客官您不是練武的,不知道也正常。我們教主在龍須口設(shè)擂招募龍須使。”

東方矢知道龍教之中自教主向下的官職依次叫作“龍角使”“龍牙使”“龍爪使”,卻不曾聽過有“龍須使”這么一職,不禁好奇,便問道:“這龍須使是干什么的?”

那小二哥道:“這龍須使就是教主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啊。只是自西門教主繼位以來,這位子一直都空著,西域各地的武林中人無不眼紅這龍須使一職,這不,都在這幾天匯聚在龍城。昨天剛有個叫‘凌云劍’凌峰的打擂不成,今兒大早就走了,這才空出了一間房供客官您住啊。”

房間是樓梯口左手位最里面一間,一扇窗戶剛好對著來的那條街上。東方矢見房間內(nèi)甚是整潔,對那小二哥道:“很好,叫廚子給我煮碗素面,我馬上就下去。”“好嘞!”那小二哥樂呵呵地下樓去了。

東方矢卸下包袱和劍匣,關(guān)好窗戶,尋思:“龍教招什么‘龍須使’不知是什么用意。”

東方矢鎖門下樓,尋到靠近門口的第二張空桌子坐下。剛一坐下,只聽一聲:“客官,您的面。”那小二哥已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過來,擺在東方矢面前。

此刻正值未末時(shí)分,并非飯點(diǎn),只里面一桌坐著個喝酒的漢子。東方矢自清晨離開騰龍村,未曾進(jìn)食,此刻腹中饑餓,接過碗筷便大吃起來。

只聽門口傳來一聲:“小二,給爺來壺好茶!”東方矢抬頭望去,只見兩個江湖豪客打扮的漢子踏進(jìn)了大堂,在最靠門口的一桌坐下,都將各自的佩刀平放在桌上。

東方矢見著這兩人皆三十多歲年紀(jì),卻不知是不是來打擂謀職的。

那小二哥忙送上一壺茶,那兩人便一人喝了一碗,似是口渴之極。

只聽面東的瘦漢子道:“他奶奶的,幸好趕上了,累死我了……”說完又喝了碗茶。另一個面北的胖漢子道:“是啊,要不是殘劍門的鼠輩前來我絕刀門尋事,非得我‘單刀神’胡連飛出馬擺平,豈會拖到這最后一天才來?”東方矢暗道:“原來今日是打擂的的最后一天了。”

瘦漢子笑道:“胡師兄的‘絕妙連環(huán)八十一刀’誰人能擋?只要胡師兄一出馬,再大的事也能擺平了。”這話只教胡連飛聽得滿臉堆歡,胡連飛一邊摸著胡子一邊道:“哪里哪里,咦?金師兄又是被什么事耽擱了?”

那瘦漢子笑道:“小事小事,霹靂堂的鼠輩尋我們迅刀門的晦氣,好在我‘單刀無敵’金正標(biāo)在,一口氣把他們都打跑了。”胡連飛道:“哈哈哈,金師兄的‘風(fēng)馳電掣追魂奪命刀’威震江湖,料那霹靂堂的鼠輩也不敢放肆。”說罷,兩人都哈哈大笑。

東方矢尋思:“一個‘單刀神’,一個‘單刀無敵’,好囂張的外號,只怕是言過其實(shí),沒什么真本事吧……且看看能不能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接著聽他二人說話。

胡連飛道:“現(xiàn)在的擂主叫作什么‘?dāng)S巖金剛’許正,據(jù)說是前天上的擂臺。”金正標(biāo)道:“那么這個許正昨天守了一下午的擂啊,或許還真有些本事。不過有胡師兄出馬,只怕擂主要換了。”胡連飛笑道:“難道金師兄就不想這龍須使?”金正標(biāo)笑道:“誒,到時(shí)候你我擂臺上相斗,還望胡師兄手下留情,別讓小弟我輸?shù)锰y看就行了。”說完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東方矢心道:“雖沒聽說過那個什么‘?dāng)S巖金剛’許正,既能守得半天擂,定也有點(diǎn)本事,而這兩人一唱一和,自吹自擂,或許根本不是那許正的對手。”

金正標(biāo)道:“胡師兄,你說我們的教主為什么現(xiàn)在招龍須使?”胡連飛道:“莫非教主他老人家是考慮下代教主的人選?”

金正標(biāo)道:“這可不對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下代教主定是龍角右使‘玉蛟龍’范榮。”胡連飛道:“龍角右使大人年輕有為,的確是下代教主的不二人選,可金師兄你別忘了,當(dāng)今的西門教主是怎么當(dāng)上教主的?”金正標(biāo)道:“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dāng)年韓教主也是招龍須使,當(dāng)年的西門教主技壓群雄,才進(jìn)了龍教,韓教主逝世前便將龍教教主之位傳給了西門教主。”

胡連飛道:“這么一說,我倒覺得這擂也不是這么好打的。”金正標(biāo)道:“對哦,就我們倆,就算是和當(dāng)年的西門教主比,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東方矢心想:“這二人如此自己為是,對西門岳、范榮倒是頗為忌憚。這龍教中人當(dāng)真?zhèn)€個都如此厲害?”

胡連飛又道:“西門教主神通廣大,龍教右使也年輕有為,只略施小計(jì),便將東方岱的三十萬大軍打得屁滾尿流,就連東方岱那廝的性命也一齊收了去咯……”

東方矢聞言大怒,右手拇指一用力,已將筷子的上端扳下一節(jié),隨即對著胡連飛的左手手腕彈去。

只聽“哎呦”一聲,胡連飛已站起身來,右手捂著左手,哇哇亂叫。金正標(biāo)見狀,連道:“胡師兄,你怎么了啊?”胡連飛道:“奶奶的,有人射中了爺?shù)氖滞蟆!苯鹫龢?biāo)問道:“你可看清了,是從哪射來的?”胡連飛只是搖頭,見除了最里面的喝酒漢子,店里所有人都看著他,忽地又叫道:“是他,喝酒的那廝!這等雕蟲小技怎逃得了爺爺?shù)难劬Γ俊?

東方矢心中暗暗發(fā)笑:“我和你們鄰桌,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為了找回臉面,還硬說是最里面喝酒的那位,真是十足的草包。”

胡連飛、金正標(biāo)二人拿起刀,走到里面喝酒漢子的桌前。

東方矢觀望過去,只見那漢子五十上下,頭發(fā)散亂,只顧喝酒。東方矢暗道:“這漢子只怕要倒霉了。”

那小二哥見胡連飛、金正標(biāo)手里提著刀,連忙趕過去,笑道:“客官……”沒等那小二多說,胡連飛大喝一聲:“滾!不然連你也宰了!”那小二哥嚇得立刻退了開去。

胡連飛對著喝酒漢子道:“兀那漢子!爺爺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只要給爺爺磕幾個響頭,陪個不是,爺爺我‘單刀神’就饒你一命。”金正標(biāo)也附和道:“這位胡大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單刀神’,自是說話算話的,你若磕頭求饒,我‘單刀無敵’金正標(biāo)保你無事。”

東方矢見那喝酒漢子,仍是自顧喝酒,神色鎮(zhèn)定,對胡、金二人的話置若罔聞,不禁心中起疑:“也不知這漢子是酒喝多了,還是身懷絕技?”

胡連飛見那喝酒漢子頭也沒抬,無視他二人存在,將刀抽出,大喝道:“如此大膽,別怪爺爺我不客氣了!”舉刀便要朝那喝酒漢子的頭頸砍落下來。

東方矢見狀大驚:“怎可讓這無辜之人死于非命,我非救他不可。”于是用相同手法,又將筷子折下一節(jié)對準(zhǔn)胡連飛的手腕射了過去。

胡連飛持刀的右手手腕中招,手中單刀“咣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

金正標(biāo)掉頭張望了一番,對胡連飛道:“胡師兄,時(shí)候也不早了,就不跟這醉漢一般見識了。”胡連飛拾起地上的刀收入刀鞘,強(qiáng)笑道:“嗯,不錯,我‘單刀神’胡連飛一向不與平頭百姓為難,況且有要事在身,就不與你計(jì)較了。”說罷,兩人飛奔出了客棧。那小二哥方才被胡連飛這么一嚇,也不敢上前討茶錢。

東方矢丟下碗筷,追著胡、金二人也出了客棧。

此時(shí)剛至申時(shí),街上行人都紛紛朝胡、金二人奔去的方向奔去。

東方矢跟著人群走了一段,只見不遠(yuǎn)處聚集了不少人,一座擂臺后面插了一面繡著龍的大旗,旗下一張長桌,面前坐了三人,似是龍教之中的大官,他們身后還站了一排侍衛(wèi)。擂臺之上,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擂臺之上。

東方矢邊繼續(xù)往前湊近,邊想:“那大漢定是那個‘?dāng)S巖金剛’許正了,卻不知桌前的三個是誰。”

桌前左邊的那人站起來朗聲道:“今日是我龍教設(shè)此擂臺的第七日,也是最后一日,如果沒人上臺挑戰(zhàn),這位許大俠便是我教的龍須使,為我教主盡忠。請?zhí)魬?zhàn)者速速上臺。”話語剛畢,便有一人躍上擂臺,大喝道:“我乃絕刀門的‘單刀神’胡連飛。”二人都向桌前三人行了禮,許正道:“請!”伸出雙手,擺出架勢。

胡連飛抽刀出鞘,將刀鞘扔在臺上,大喝一聲,砍向許正左肩。許正并不閃避,只迎了上去,右手迅速拿住許正持刀手腕,胡連飛吃痛,單刀落地。

許正左手疾出,拿住胡連飛右腰,如此,胡連飛便被許正輕而易舉地舉過了頭頂。

胡連飛被舉在半空,手腳胡亂動彈,口中只是大罵。臺下眾人看著胡連飛出丑,皆忍俊不禁。東方矢也暗暗心驚:“這許正好快的手法,好大的力氣。”心中不禁琢磨破解之法。

許正大喝一聲:“那帶刀的瘦子,接著!”說完將胡連飛扔了出去。

胡連飛在空中仍是手足亂舞,口中卻只能“哇哇”亂叫,不偏不倚,摔在了金正標(biāo)的身上。兩人都橫在地上,狼狽不堪,胡連飛叫道:“我‘單刀神’只是不削與手無寸鐵之人過招。”隨即人群中一片哄笑。

東方矢也不看那二人丑態(tài),問旁邊的一個年輕漢子道:“小哥,在下初到龍城,敢問那桌后的三位是何人?”那漢子道:“左邊那個方才說話的是龍爪使‘?dāng)噼F龍’呂勝猛大人,右邊那個是龍爪使‘利爪龍’鄭無爽大人,中間那個則是龍牙左使‘穿心龍’余誠大人。”東方矢聞言大驚,頓時(shí)心潮澎湃:“那個人就是我的殺父仇人!就在我的眼前!”

就在這點(diǎn)兒說話的工夫,金正標(biāo)也登臺打擂,被許正以相同的手法扔了下來。胡、金二人相互攙扶著離開了人群。許正站在擂臺之上威風(fēng)凜凜,臺下眾人見許正輕而易舉便打跑了兩個,無不喝彩。

如此過了良久,無人上臺挑戰(zhàn)。

呂勝猛朗聲道:“方才的兩位雖是技不如人,卻也是勇氣可嘉。還有誰愿意登臺挑戰(zhàn)?”臺下一片騷動,仍是無人登臺。

東方矢心想:“若是上臺擊敗了這個許正,便可奪得這龍須使一職,做西門岳的貼身侍衛(wèi),便可伺機(jī)行刺西門岳。天賜良機(jī)讓我親手報(bào)這殺父之仇,雪這欺師滅祖之恨!”

呂勝猛見無人應(yīng)答,有朗聲道:“既然無人登臺,就請龍牙左使大人宣布結(jié)果。”言罷,呂勝猛坐下,余誠站了起來。

東方矢心念一動:“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上!”于是雙腳提氣,一躍上臺。臺下眾人一陣喝彩。

余誠見東方矢躍上臺來,又坐了下來。呂勝猛起身贊道:“少俠好輕功,請自報(bào)家門。”

東方矢道:“大人過獎了,在下騰龍村李忠義。”說罷向桌前席位行禮。臺下眾人議論紛紛:“騰龍村的鄉(xiāng)下人?莫非是無門無派?”“像個讀書人,估計(jì)會被許正扔得更遠(yuǎn)……”

許正本以為這龍須使一職已是囊中之物,不料又上來個李忠義,不禁眉頭一皺,道:“嘿!你也看見了,剛才那兩位帶刀的都讓我給打發(fā)走了,我勸你還是拿個兵器再與我斗。”東方矢道:“不用。”

許正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剛說完,雙手已朝東方矢抓了過去。

東方矢沒料到許正突然發(fā)難,側(cè)身閃避卻是遲了,胸口被許正的右手中指摳中,雖未點(diǎn)中要穴,卻也隱隱作痛。

東方矢大怒:“我對龍教的怨恨此刻正無處發(fā)泄,就先拿你開刀!”同時(shí)心中尋思:“余誠在戰(zhàn)場上見過父皇,或許能看出我的武功家數(shù)。我可不能戀戰(zhàn),得速戰(zhàn)速決。”

許正一抓未中,接著又是一抓。東方矢矮身避過,同時(shí)雙拳揮出,勢如閃電,正中許正兩邊鎖骨下方。許正被東方矢這雙拳擊得不禁后退了三步,卻沒摔倒。臺下一陣喝彩,也不知是贊東方矢出拳擊中許正,還是贊許正中拳不倒。

東方矢心中一驚:“這許正實(shí)實(shí)地挨了我雙拳,竟只后退了三步,下盤功夫著實(shí)有些根基。”

許正中拳,胸中大怒,眼睛一瞪,變爪為拳,“呼呼呼”向東方矢連施快拳。此拳雖快雖猛,在東方矢眼中卻是力道有余,迅捷不足,根本是毫無威脅,不值一提。東方矢一面揮拳招架,一面伺機(jī)反攻。

許正見東方矢絲毫不懼自己的快拳,心中焦急,抬起右腳向東方矢胯下踢去。

東方矢感覺腳下風(fēng)聲,心中暗罵:“愚蠢之極。”右腳運(yùn)力,一腳踹在許正的右腳上。許正右腳在空中被東方矢猛踹一腳,不由甩向身后,單膝跪地,上身便要撲倒。東方矢右腳剛一收回,左腳已跟著踢向許正胸口。只聽“砰”的一聲,許正已被東方矢踢向半空。

東方矢不等許正的身體下落,右手伸出,托住許正的腰朝外一推,許正便橫飛出了擂臺,重重地摔在地上。東方矢雙手抱拳,一聲:“承讓!”臺下頓時(shí)歡聲雷動。

“這無名小子可不簡單啊!”“有幾分西門教主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許正雖被摔在臺外,卻是心有不甘,又立刻爬起,大喝:“老子沒輸!老子不服!”說罷,又跳上擂臺,伸手去抓東方矢。東方矢揮手格開許正雙手,順勢肘擊許正胸口,同時(shí)小腿橫掃,許正中招,立時(shí)便橫倒在臺上。

許正身體已倒,大臂對著東方矢的腳橫掃過去,東方矢輕輕往后一躍避開,不禁暗道:“這龍須使一職對你就如此重要?何苦在此掙扎?”

許正方才爬起半個身體,便又撲向東方矢,如狗熊一般。

忽一人后發(fā)先至,一手從后面提起許正,大喝:“教主所設(shè)擂臺圣地,豈容你這廝胡鬧?”說罷,便將許正甩了出去。

這時(shí)東方矢方才看見,動手之人乃龍爪使“利爪龍”鄭無爽,心中暗道:“好大的膂力。”

許正這回是被鄭無爽攆出了擂臺,不敢放肆,只得灰溜溜地離去。

臺下眾人見鄭無爽露了這么一手,可比許正的雙手?jǐn)S人高明得多,無不喝彩。

鄭無爽面無表情,退回席位坐下。呂勝猛起身道:“還有誰愿意上來挑戰(zhàn),如果沒人上臺,那這位騰龍村的李少俠便是我教龍須使,為我教主盡忠職守。”話語剛畢,竟又有一人躍上擂臺。

東方矢見許正本已無人挑戰(zhàn),自己打敗許正,擂主的地位自是無人撼動,不料剛當(dāng)上擂主竟遇到個挑戰(zhàn)者。東方矢見此人頭發(fā)散亂,五十上下,正是方才客棧里喝酒的那個漢子,聽他躍上擂臺的聲響,已知此人輕功不凡,心中一驚:“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那漢子道:“我叫馬三,雖然只是個流浪之人,卻常懷報(bào)國之心。”說罷,那馬三向四周團(tuán)團(tuán)作揖。

呂勝猛道:“說得好,我教舉賢任能,從來不論出身,請!”馬三便擺出架勢,道:“請李少俠多多賜教。”東方矢此刻心中卻又忐忑不安:“此人武功應(yīng)該不弱,我在客棧用筷子傷了胡連飛,他也一定瞧出來了,此人莫非是以此猜出了我東域之人的身份,特地加以阻攔?”

馬三搶先發(fā)招,提掌攻向東方矢,一連發(fā)了十掌,勢如閃電。東方矢絲毫不敢大意,將馬三的快掌一一化解。

馬三見快攻未能得手,又拳腳連施,一連發(fā)了二十招,一招快過一招。東方矢也絲毫不懈怠,見招接招,同時(shí)心中焦急:“這人歲數(shù)也不小了,身手竟如此矯健,三十招打得我竟無暇反攻。”

桌后席位中的余誠、呂勝猛、鄭無爽三人見二人一攻一守,皆是江湖一流的水準(zhǔn),看得入了神。臺下眾人也沒見過如此震撼的比武,皆目瞪口呆。

東方矢忽而閃避,轉(zhuǎn)守為攻,迫使馬三轉(zhuǎn)攻為守,二人片刻之間又拆了三十招,馬三仍能守得密不透風(fēng)。

東方矢心中暗自焦急:“此人拳腳功夫斷不在我之下,卻要我如何取勝?”忽一個想法涌上心頭:“此人雖是流浪漢,卻一心想要為西門岳賣命,或者就是識破我身份的人。無論是以上哪一種,我都容他不得。”思訖,剛好見馬三雙掌擊來,于是手中暗運(yùn)渾厚內(nèi)力,雙掌對著馬三的雙掌擊了過去。

“啪”的一聲,兩人手掌相擊,黏在一起,二人拼上了內(nèi)力。

呂勝猛起身急道:“二位不可性命相拼啊!”東方矢、馬三二人一心比拼內(nèi)力,卻哪里聽的到外界聲響?

呂勝猛見二人無動于衷,知道二人聽不見,只能站著干著急。余誠、鄭無爽站起身來注視二人,自忖內(nèi)力修為有限,不敢貿(mào)然上前化解。

臺下眾人見席上三人起身,皆知東方矢與馬三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氣不敢喘一聲。

東方矢驅(qū)使自己丹田內(nèi)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流向雙掌,卻見馬三氣定神閑,驚怒交加:“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內(nèi)力竟也如此之強(qiáng)。”

如此相持了一刻,兩人仍是一動不動。

忽聽“砰”的一聲,馬三徑直飛了出去,如斷線的紙鳶,在空中后翻了三個筋斗,落在了人群之外。

東方矢心中詫異:“這人不似內(nèi)力枯竭,怎的突然自己就撤了?如此這般,這人就算不死,也必被震成個廢人。”余誠、呂勝猛、鄭無爽都離開席位,走到臺邊向馬三觀望。

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年輕人果然了不起,我馬三甘拜下風(fēng),甘拜下風(fēng)啊……”東方矢循聲望去,只見馬三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很悠閑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東方矢見狀,目瞪口呆,心想:“不僅沒死,竟然也沒有受傷……難道是碰到神仙了?”隨即想到:“這馬三內(nèi)力或許不如我,可駕馭內(nèi)力之能卻是遠(yuǎn)遠(yuǎn)在我之上,竟能安然無恙地避開我掌上所發(fā)的內(nèi)力……”

余誠、呂勝猛、鄭無爽見馬三竟安然無恙,方才二人性命相拼竟是虛驚一場,都驚詫不已。

余誠、鄭無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呂勝猛對著臺下朗聲道:“還有誰上臺挑戰(zhàn)這位李少俠?”臺下沒有動靜。呂勝猛見狀,回頭看了一眼余誠,余誠和鄭無爽小聲說了幾句話。隨后,余誠起身道:“由我宣布,本次擂臺的優(yōu)勝者便是這位騰龍村的李忠義李少俠。”東方矢見臺下歡聲雷動,只是向四周團(tuán)團(tuán)抱拳行禮,心中卻是大喜:“只要能靠近西門岳,不愁沒機(jī)會下手行刺。”

余誠、呂勝猛、鄭無爽都圍到東方矢面前。呂勝猛道:“李少俠青年才俊,教主見了定會喜歡。”東方矢作揖道:“在下鄉(xiāng)野之人,今后還要仰仗各位大人的提攜。”心中卻萌生一個念頭:“我的殺父仇人之一余誠就在面前,我若突施暗算,應(yīng)該能結(jié)果了他……要不要出手……”

余誠道:“不知李少俠住在何處?明早我親自帶人接你進(jìn)宮面見教主。”東方矢一聽“面見教主”四字,心想:“刺殺西門岳的機(jī)會實(shí)在是千載難逢,余誠先留著,早晚會死于我手。”于是回余誠道:“就是靠近東門的那家客棧。”余誠道:“那是龍興客棧。明早辰時(shí)一到,請務(wù)必收拾好東西,我親自帶人接你進(jìn)宮。”東方矢道:“謝大人,在下謹(jǐn)記在心。”言罷,余誠、呂勝猛、鄭無爽以及隨行士兵都離開了。

東方矢走在回客棧的路上,抬頭見一白鳥低空飛過,心頭一驚:“是‘白雪’!”

東方矢看到“白雪”,心想:“荀叔已經(jīng)過世,‘白雪’回去自是尋不到他了,我從北域千里迢迢來到此處,還是讓這小東西給找到了。”

“白雪”在空中盤旋了片刻,竟又往東飛去。東方矢見狀,突然想到:“‘白雪’爪子上綁有我寫給荀叔的字條,這鳥卻要飛到哪去?字條萬萬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于是東方矢加快步伐,朝著“白雪”飛行的方向追趕,心中暗罵:“笨鳥,我不是在這嗎?你找誰去啊?”

眼見“白雪”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東方矢不禁對著“白雪”大呼:“我在這里!”“白雪”理也不理,繼續(xù)向東飛行。

東方矢加快腳步,見“白雪”竟朝龍興客棧飛去,心想:“莫不成他連我的住處都知道,特地到客棧等我,以免在街上惹人注意?這鳥也太機(jī)靈了吧。”

果然“白雪”從龍興客棧二樓的左數(shù)第二扇窗戶飛了進(jìn)去。東方矢見狀一驚:“我的房間應(yīng)該是左數(shù)第一間窗戶閉上的那間,‘白雪’進(jìn)錯房間啦!但愿不要被人得到爪上的字條。”

東方矢進(jìn)了客棧直奔二樓,見二樓樓梯左手第二間客房,即“白雪”所進(jìn)的那間房,關(guān)著門,也顧不上敲門了,直接推門而入。

只見屋內(nèi),一人垂首坐在桌邊椅上,“白雪”依偎在那人懷中。東方矢大喝:“這是我的鷹,只因飛錯了房間,還請交還給在下。”那人抬頭,更是教東方矢一驚,這人竟是方才與自己同臺比武的馬三。

馬三輕輕地?fù)崦鞍籽保溃骸啊籽@位李少俠說你是他的。”東方矢聽馬三對著“白雪”說話,心中一驚:“這馬三竟然知道這鷹的名字?”忽然瞥見“白雪”爪子上綁著的字條,依稀便是自己所綁,急道:“你再不交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馬三緩緩站起身來,左手抱著“白雪”,右手合上身后的窗戶,動作不緊不慢。東方矢見狀,只靜觀其變,不敢貿(mào)然出手。

馬三道:“我想我知道公子你是誰,你先把門關(guān)上,泄露出去可不太好。”東方矢聞言大驚,向后伸手,將門關(guān)上,心想:“這馬三真的知道我是誰?這馬三到底是敵是友?”

馬三又坐了下來,道:“我猜公子你就是‘風(fēng)行君’吧?”東方矢聞言雖是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

馬三又繼續(xù)道:“你們的荀斐丞相沒跟公子說過,這‘白雪’是我徐南生一手馴養(yǎng)出來的嗎?”

東方矢聽了這話,敵意頓時(shí)去了打大半,心想:“這馬三其實(shí)是叫作徐南生,莫非是荀叔的舊交?”只聽徐南生笑道:“我馴養(yǎng)的‘白雪’能傳遞情報(bào)于千里之外,偷取情報(bào)于敵手,而且極擅躲避暗器箭矢,荀斐老弟將他交與你用,居然提都沒提我,太不夠意思了。”

東方矢漸漸想起,荀斐確和自己說過,這‘白雪’是一位南域友人所贈,卻不知這友人姓甚名誰。東方矢又想,“白雪”回去找不到荀斐,便去尋找舊主,這也完全是合情合理。

“那荀叔當(dāng)時(shí)所說的南域友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徐南生了,卻不知他為何在此處。”想到此處,東方矢認(rèn)定,既是荀斐的舊交,便肯定不是龍教之人,于是叩頭行禮道:“晚輩東方矢多有得罪。”徐南生離開座位,一邊單手扶起東方矢,一邊道:“不必多禮,快起來。”

兩人坐到桌邊椅上。徐南生道:“我見‘白雪’的爪上綁了字條,定是你和荀斐之間說的話,你先拿去吧,我不便看。”說罷,將“白雪”舉到東方矢面前,東方矢解下字條,打開一看,便是自己的筆跡。東方矢看著當(dāng)時(shí)特地在最后補(bǔ)上的一句“荀叔保重”,嘆了口氣,心想:“早在那時(shí),荀叔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徐南生道:“當(dāng)年你父親率軍起義,恰巧我在東域,便結(jié)識了你父親和荀斐,順便幫了些小忙……之后我也沒去過東域,不料,他們現(xiàn)在都已不在人世了。”

東方矢將字條藏入袖中,道:“前輩怎么會在龍城?”徐南生道:“別叫我前輩,太老了。早上那個什么‘單刀神’要砍我,蒙你出手相救,我還沒謝你呢。”

東方矢道:“前輩武功蓋世,何需晚輩出手?倒是晚輩獻(xiàn)丑了。”徐南生笑道:“你是跟荀斐學(xué)壞了吧?什么‘武功蓋世’,盡是奉承人家的話。你就叫我大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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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矢連道:“這個萬萬不妥,前輩是父皇和荀叔的朋友,怎么能和晚輩兄弟相稱呢?”徐南生微一沉吟,道:“也是,當(dāng)年你父親和荀斐都‘徐大哥,徐大哥’地叫,不能讓你和你老子平輩去啊……就叫我徐伯吧……不好不好,太老了……叫徐叔……還是有點(diǎn)老了,先將就著叫吧。”東方矢心中暗暗發(fā)笑:“父皇以前都叫他‘大哥’,他居然只要我叫他‘叔’,真是個不拘禮數(shù)的人啊。”于是道:“徐叔怎么會在龍城?”

徐南生道:“你應(yīng)該也知道,西門岳號稱要在有生之年一統(tǒng)四域,這么多年雖未有大的行動,但行跡還是很可疑。”東方矢道:“那貴國可要加強(qiáng)戒備了。”

徐南生道:“是啊,我也聽說了,北域二族遭龍教離間,多虧了你才化解了。我勸我主南帝對龍教多加提防,我主卻并不在意,并且還說要在龍教危難之時(shí),出兵相助。”東方矢道:“這是為何?我東方國未曾得罪過南帝國啊,北域就更談不上了。”

徐南生道:“你有所不知,我主在登基之前與龍教的前任教主韓龍舉有過命的交情。”東方矢不禁道:“怎么會?”

徐南生繼續(xù)道:“龍教雖創(chuàng)教三百年,傳了十代,以前卻只是個很小的教派,教主只數(shù)百人。直到第九代教主韓龍舉上任后,才將龍教振興至此。龍教是在韓龍舉的手上才統(tǒng)一西域的。就在那時(shí),我主幫助過韓龍舉,他們便成了生死之交。”

東方矢心想:“這韓龍舉的龍教本只數(shù)百人之眾,卻壯大到今日這般地步,韓龍舉絕對算得上是一代梟雄。”

徐南生道:“我這次來便是搜集龍教意圖南下的證據(jù)。要搜集這證據(jù),就必須從龍教的龍牙右使葉舟著手。”東方矢道:“‘入海龍’葉舟。”徐南生道:“不錯,龍教要想南征,必然會在墨河天塹與我南帝國的水軍決戰(zhàn)。龍教之中身居高官,精水性,通水戰(zhàn)的也只有這個‘入海龍’葉舟。”

東方矢道:“那徐叔可找到葉舟了?”徐南生道:“我在龍城呆了有一個月,到處向人打聽葉舟,卻絲毫沒有消息,這更令我生疑:葉舟是不是奉命在某個隱秘之所秘密訓(xùn)練水軍,打造戰(zhàn)船呢?”東方矢道:“這也不無可能啊。”

徐南生道:“我本想借打擂混入龍教內(nèi)部打探虛實(shí),不料……”東方矢道:“怪小侄壞了徐叔的計(jì)劃,小侄也是想潛入龍教,伺機(jī)行刺西門岳。”徐南生道:“你為父報(bào)仇的急切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你太意氣用事了,你在臺上與我內(nèi)力相拼,我便懷疑你別有意圖,我既會懷疑,別人也會,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東方矢回憶當(dāng)時(shí)余誠等人待自己的熱情不似作偽,又想這機(jī)會的確來之不易,不能輕易放過,于是道:“徐叔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徐南生長嘆一口氣,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也勸不住你啊,無論行刺成與不成,我都盼你能夠全身而退。”

東方矢道:“徐叔下面卻要如何打算?”徐南生道:“我來龍城搜集證據(jù)一事,我主只是勉強(qiáng)允許,如今既然找不到證據(jù),只能盡快回去請罪咯。”

東方矢一聽“請罪”,道:“南帝要降罪于徐叔?”徐南生笑道:“頂多就是罵上一兩句吧,說我喝酒喝糊涂了什么的,哈哈哈。”東方矢也跟著干笑幾聲,卻不知徐南生在南帝國是當(dāng)多大的官,畢竟東域與南域有墨河相隔,交集太少,東方矢對南域所知甚是有限。

東方矢道:“天色已晚,不如我請徐叔下樓大吃一頓,順便陪徐叔喝上幾杯。”徐南生笑道:“不必了,我倆還是不要杵在一塊,免得使人生疑。再者,我徐南生是無酒不下飯,何況和我喝酒的人無一不是橫著離開的,你明日有要緊事做,不宜喝酒。”東方矢聞之有理,便答應(yīng)了。

徐南生接著道:“‘白雪’我就先帶走了,日后再見可得陪我好好喝幾杯啊。”東方矢辭別了徐南生,下樓隨便吃了點(diǎn)東西,回到自己屋內(nèi),取出袖中字條燒掉,便休息了。

十三 奇?zhèn)b十七 集結(jié)九 威風(fēng)十二 桃源三 弒父二 使命八 破冰三 弒父一 墜劍二十 降龍十一 打擂二十 降龍十一 打擂二 使命十一 打擂十七 集結(jié)十五 情殤二十 降龍九 威風(fēng)十八 會戰(zhàn)五 星隕十二 桃源十四 雷鳴十八 會戰(zhàn)十八 會戰(zhàn)七 風(fēng)行二十 降龍五 星隕九 威風(fēng)十三 奇?zhèn)b十五 情殤十七 集結(jié)二十 降龍十二 桃源八 破冰三 弒父十一 打擂十三 奇?zhèn)b二十 降龍十四 雷鳴七 風(fēng)行四 托孤八 破冰十六 屠戮十四 雷鳴七 風(fēng)行九 威風(fēng)十七 集結(jié)九 威風(fēng)二 使命十八 會戰(zhàn)二 使命十七 集結(jié)一 墜劍三 弒父五 星隕十五 情殤十五 情殤五 星隕十九 圍城十三 奇?zhèn)b一 墜劍二十 降龍十一 打擂二 使命十 述憶八 破冰二 使命九 威風(fēng)四 托孤二 使命十一 打擂十八 會戰(zhàn)九 威風(fēng)十四 雷鳴十六 屠戮十四 雷鳴五 星隕十三 奇?zhèn)b十四 雷鳴一 墜劍十 述憶十二 桃源十三 奇?zhèn)b九 威風(fēng)十一 打擂二十 降龍九 威風(fēng)二十 降龍十四 雷鳴九 威風(fēng)一 墜劍三 弒父十二 桃源十 述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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