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你若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白衣勝雪,是鳳影墨,明黃耀眼,是陌千羽。
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不少人。
夜離眼梢輕輕掠過陌千羽,又輕凝了幾分眸光,看向鳳影墨月。
他在引君入甕,逼三爺出來,她知道。
說實(shí)在的,她以為他也只是好奇,他也只是逼逼而已鵓。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帶來了陌千羽。
此刻,雖然她面容已變,陌千羽不一定能認(rèn)出她來。
但是,她邊上的人,戴著青銅面具的這個(gè)男人,陌千羽卻一定會認(rèn)得。
他跟他曾經(jīng)交過手。
所以,如此一猜也一定能猜出她是夜離來。
原本她就跟張碩挨得很近,她不動聲色扯了扯他的袖襟,小聲道:“你趕快走!”
張碩反手握了她的腕:“我們一起走!”
夜離蹙眉。
“不行,你快走,不然,一會兒就走不了了。”
其實(shí)現(xiàn)在走,也不一定能走得了。
對方分明有備而來。
可至少目前眾人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陌千羽臉色冷峻,薄唇緊抿,鳳影墨面沉如水,眸色深深。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兩人。
“你快走!”
夜離將腕自張碩的手心抽出,大力推了他一把。
既然平素藏得那么深,就一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何況,陌千羽本就對張碩這個(gè)身份有了戒心。
她不能連累他!
可張碩,卻是固執(zhí)得要命。
被推得后退了兩步,卻又再次上前,直接展臂一裹,將她挾住,然后腳尖點(diǎn)地而起,準(zhǔn)備離開。
陌千羽瞳孔一斂,揚(yáng)手。
明黃衣袖帶出耀眼的弧度。
身后的眾人得令,快速圍了過去。
因?yàn)槿硕鄤荼姡艺急M地利優(yōu)勢,很快就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張碩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
夜離皺眉,攥著張碩的衣襟,示意他將她放下來。
“張碩,你聽我說!皇上已經(jīng)對你起疑,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掩護(hù),你先逃。若你非要帶我離開,今夜我們兩個(gè)人都逃不掉,你也不想這樣對吧?若你離開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我被抓住,你還可以想辦法再來救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聽我這次好不好?”
夜離一邊警惕地睨著眾人,一邊苦口婆心,試圖說服張碩。
可張碩就是油鹽不進(jìn)。
只是將她放了下來,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夜離心急如焚,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見眾人緩緩逼近,她心一橫,趁他不備,“唰”的一聲拔出他腰間的佩劍,然后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若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眾人一震,不意她會有此舉措。
張碩面具下的臉色一白。
陌千羽薄唇越抿越緊。
鳳影墨瞳孔漸深。
見張碩不為所動,夜離又將手中長劍朝脖子上推近了一分:“我說到做到!”
凌厲的刺痛從頸脖處傳來,夜離眸光斂了斂。
她知道,劍鋒已經(jīng)將她劃傷。
張碩跟她離得近,自是也看在眼里。
見她手腕一動,作勢又要朝脖子上推進(jìn),張碩嚇得連忙止道:“別!你別這樣,我走便是!”
夜離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你駕輕功離開,我攔住他們!”
夜離說完,眼梢一掠,水眸掃向眾人,眸色轉(zhuǎn)寒。
將手中長劍從頸脖上撤離開來的下一瞬,她腳尖一點(diǎn)飛身而起,長劍如銀龍,帶起一道幽藍(lán)的光,直直朝圍在前面的眾人飛過去。
兵器交接的聲音大作。
夜風(fēng)微涼。
白衣簌簌,龍袍獵獵,兩抹站在風(fēng)中的偉岸身姿自始至終
tang一動未動。
張碩再次朝他們兩人這邊看了一眼,才轉(zhuǎn)過身提起輕功欲飛上屋檐。
明黃身影忽然動了。
也不知從哪里取了一枚羽箭,遞到邊上鳳影墨的面前。
鳳影墨面色沉靜,鳳眸深邃如潭,正輕睨著場中刀光劍影的方向,羽箭驟然入眼,他一怔。
“朕的箭術(shù)一直不及鳳臺主,為確保萬無一失,還是鳳臺主來比較妥當(dāng)!”
陌千羽一邊說,一邊睇著鳳影墨,聲音隨常,聽不出一絲意味。
言下之意,讓他射殺!
讓他射殺誰?
阿丑,還是……
“微臣遵旨!”
垂眸看向陌千羽手中的弓箭,鳳影墨伸手接過,長睫盡數(shù)掩去眸中所有情緒,如水的面色未見一絲波瀾。
拉弓、上弦,鳳影墨微微瞇了眸子。
首先對著的是場中那抹瘦削、正與眾人癡纏打斗的身影。
陌千羽揚(yáng)眸看著他,唇角微微一勾,伸手,輕輕推著他手中的長弓,緩緩改變著他所指的方向。
目標(biāo)由阿丑變成了屋檐上戴著青銅面具準(zhǔn)備飛身離開的那人。
是的,此時(shí)張碩已經(jīng)飛上了屋頂。
回頭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的時(shí)候,就看到了鳳影墨的舉措,眸色一變。
而這廂正癡纏打斗中的夜離也猛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幕,瞳孔劇烈一縮,大駭。
長弓已在男人的手上被拉滿了弦,如滿月一般。
只要他拉弦的那一手一松,只要他一松……
電光火石之間,夜離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往腦子里一涌,來不及做任何思考,來不及有一絲猶豫,她已經(jīng)本能地做出了反應(yīng)。
腳下一點(diǎn),飛身而起,手持長劍,朝手拉長弓的男人刺過來。
或許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屋檐上逃離的那個(gè)目標(biāo)上,又或許是夜離的動作實(shí)在太快太突然,當(dāng)長劍如虹,直直刺向面前的時(shí)候,鳳影墨竟絲毫未察覺出來。
不僅鳳影墨是,邊上的陌千羽亦是。
當(dāng)然,后者還有一種可能,是他看到了,只是沒有反應(yīng)而已。
沒有躲避,沒有抵抗,所以一切就發(fā)生得毫無懸念。
“嘶~”長劍入肉的聲音。
“唔~”男人悶哼的聲音。
“嘣~”羽箭離弦的聲音。
“當(dāng)~”長弓掉地的聲音。
聲聲入耳,也聲聲如錘,重重敲打在夜離的心上。
時(shí)間似乎就凝滯在這一刻。
她手執(zhí)長劍,衣發(fā)翻飛。
鋒利的劍尖直直刺入面前男人白衣的胸口。
殷紅透衫而出,瞬間染紅了白衣,就像是妖冶怒放的薔薇,觸目驚心。
男人身形未動,甚至都未佝僂一絲身子,就像是傲雪而立的松。
可是,眸色卻是極其痛苦。
那是夜離從未從他眼中見到過的痛苦。
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巨大傷慟。
還有灰敗。
那種從眼底深處傾散出來的灰敗。
她從未見過。
夜離眼簾顫了顫,甚至不敢看他。
艱難轉(zhuǎn)眸,她看向張碩的方向。
一枚羽箭正插在屋檐下的廊柱上,箭尾輕晃。
心口微微一松。
她知道,因?yàn)樗倪@一劍,及時(shí)傷了鳳影墨,迫使他因?yàn)樽o(hù)痛而不得不改變了手中羽箭的方向。
所以張碩沒有被射到。
可是,張碩為何還不走?
站在屋檐上,顯然也被她和鳳影墨的這一幕震驚到了。
何止是張碩,包括剛剛那些圍困她的眾人也都驚錯(cuò)了。
待反應(yīng)過來,想要?dú)⑦^去,卻見帝王一個(gè)冷覬,他們便生生頓住了腳。
夜離快速度了一個(gè)眼色給張碩,也管不上幽幽夜色下,張碩是否能看到。
收回視線的瞬間,她手臂驟然一揚(yáng)。
深深刺入男人胸口的長劍拔了出來,帶起一股溫?zé)岬难瑖姙R。
男人再次悶哼一聲,身子大晃,終于,挺得筆直的身姿終于再次堅(jiān)持不住,倒在地上。
夜離眸色一痛,略略別過眼,卻在下一瞬,手臂驀地一重。
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身子已經(jīng)陡然一輕,耳邊風(fēng)聲呼呼,她已經(jīng)被人帶著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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