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追?你再追一步,我就跑了啊!要是我一不小心摔倒了,你就是殺人兇手!你敢害死我女兒,我要你的命!”沈墨指著蕭北威脅道。
“我……好好好,我不追了,你回來,別站在樓梯中央。”蕭北妥協(xié)。
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確定,沈墨懷的的確是一個女兒。自從確定了之后,蕭北每天都沉浸在迎接女兒到來的喜悅中。沈墨等于是綁架了他女兒,所以只要一拿他女兒說事,他就會瞬間從大老虎變成小綿羊兒!
“哎呀……你們一大早晨的,吵什么吵啊……”瀟瀟伸著懶腰出來,看了沈墨一眼,忽然睜大了眼睛,“哇……嫂子,你好漂亮啊!”
“啊?沒有吧?”沈墨看了下自己,覺得還好啊。
因為今天是陸嘉逸和姚芊芊的婚禮,她沒有穿那些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階段就穿上的孕婦裝,而是穿了一件高腰的黑色絲絨連衣裙。腰掐在胸部之下,剛好能讓腹部寬松一些,不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小寶寶。
但是這也和“好漂亮”沒什么關(guān)系吧?就只是參加婚禮的正常裝束而已啊。
不管你是懷孕啊、還是生病啊,起碼也要表示出對主人家最基本的尊重吧?你說你去參加婚禮,卻穿著棉質(zhì)背帶褲,這成何體統(tǒng)啊?
“嘖嘖……”瀟瀟靠在門口兒,感嘆道:“我已經(jīng)看你穿同一款式的孕婦裝看了將近十天了,你說我能不審美疲勞么?別說你今天穿得這件裙子的確不錯,就是穿一件暴丑的衣服,我也能說出‘好看’二字來,而且還是由衷的。”
說著,無奈地看向蕭北:“我說啊,你就是太緊張了。嫂子的肚子現(xiàn)在也不是特別顯,穿稍微寬松一點兒的衣服就行了唄,干嘛非要人家天天穿孕婦裝啊?而且連樣式都不換,只是換換顏色,別說嫂子受不了,我和晴姐都受不了了!”
蕭晴也伸著懶腰出來:“是啊,還說不讓我們聲張,可是你天天讓墨墨穿著孕婦裝出門兒,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她懷孕啦!”
“我……”蕭北指了指自己,再一次語塞。
這一大早晨的,他是招誰惹誰了啊!
“反正我今天堅決不穿孕婦裝,我就要穿成這樣出門兒!你要是非逼著我換,我真的敢死給你看!不信你試試?”
“對,不信你試試?她真的敢死給你看!”在這種情況下,蕭晴自然會幫著沈墨,捍衛(wèi)她們的女性權(quán)益。
只是……這話有點兒奇怪呢?
“姐,我不敢真的去死啊……”沈墨低聲嘟囔了一句。
“沒關(guān)系,我會幫你的”,瀟瀟道,“嫂子,咱們說到做到,絕對不能讓他小瞧了咱們!”
“呃……啊……是這樣啊……”沈墨已經(jīng)懵了。
蕭北被這三個女人吵得頭疼,一擺手:“隨意吧隨意吧!我找我兒子去,懶得搭理你們!”
“搖搖……起床了哦……”轉(zhuǎn)身去開搖搖的房門,立刻變了語氣。
“哼……和我斗!”沈墨用大拇指搓了下鼻子,體會著勝利的快感。
陸嘉逸做事還是很周到的,在將給蕭北的請柬送到蕭家大宅的同時,也送了一張請柬到蕭晴的會館。寫著讓蕭晴攜“姐夫”參加,指的是范奕。
有和蕭晴一起拋頭露面的機會,范奕很是積極。一大早兒就過來待命了。沈墨剛下樓,就聽到門鈴響。開門,是范奕。
“姐夫怎么來的這么早啊?才五點半啊……”沈墨回身看了下時間。
“幫你們忙一忙嘛!親家結(jié)婚,這可是大事兒!”
“那你應(yīng)該去陸總家里忙,來蕭家干什么呀?”沈墨笑道。
“我是咱們家這邊的人嘛!”
范奕進了屋,輕手輕腳地往樓上去,低聲問道:“蕭晴還沒醒呢吧?”
“我去叫她起床,她不會把我踹下樓吧?哎呦……你姐姐可是兇得很哪!說她是母老虎都是在夸獎她,她比母老虎還兇哪!”沒等沈墨回答,范奕就心驚膽戰(zhàn)地問道。
“你說什么哪?”沒等范奕說完,蕭晴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房門口兒。一聲怒喝,把范奕嚇得好懸沒從樓梯上摔下來!還多虧了這樓梯上鋪著防滑地毯。
“問你話呢!說什么哪?你把剛剛說我的壞話再重復(fù)一遍!”蕭晴道。
范奕嚇得一溜煙兒地跑下樓:“我沒說你壞話,真沒有,你聽錯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耳朵不好使?”
“啊?我沒……沒這個意思……”范奕站在樓梯下,仰著頭、連連擺手兒,一張原本頗有威嚴(yán)的臉,此時慫得簡直不能再慫了。嚇得好像眼淚兒都要掉下來了。
“行了,一邊兒玩兒去吧,我換衣服去!”蕭晴瀟灑地一揮手,打發(fā)了她的小弟。
沈墨很同情地看著范奕……
“姐夫,你別難過,你這不是怕老婆,而是尊重。”沈墨忽悠道。
“當(dāng)然,我真不是怕她,我是尊重她、尊重。”范奕挺直了腰桿兒,正了正西裝。頗有派頭兒地坐到沙發(fā)上去。
“姑爺來啦?吃早飯了嗎?一起吃吧?早晨涼,我先給您弄一杯咖啡暖暖身?”
在廚房中弄早飯的麗薩,聽到房子里重新歸于平靜,這才敢出來待客。
“不用麻煩,帶我一份兒早飯就可以了。”
“因為今天早餐吃得早,為了好消化,我做了中式早餐,豆?jié){和山藥包。姑爺能吃得慣嗎?不然我再給您做一個三明治?”
“不用,我最喜歡喝豆?jié){了。”范奕道。
麗薩完成了例行客套,轉(zhuǎn)身回飯廳擺早餐去了。
自從蕭晴答應(yīng)了范奕的求婚之后,在瀟瀟的帶領(lǐng)下,蕭家人已經(jīng)把范奕當(dāng)做蕭晴的老公來對待。沈墨和瀟瀟都管范奕叫“姐夫”,搖搖也很乖覺,管范奕叫“姑父”。蕭晴制止了幾次,幾乎沒有收效,也就不再掙扎了。
“姐夫來了?”在家里大環(huán)境的驅(qū)使下,蕭北雖然每次都叫得不情不愿,但也還是會管范奕叫姐夫。
范奕指了指樓上,低聲道:“你姐,昨晚上沒睡好吧?又發(fā)火兒了……”
“在你面前,她有睡好的時候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讓你樂意呢。”蕭北說出了真相。
“大小姐,堂小姐……快點兒下樓吃飯吧,你們不是要早出門兒嗎?已經(jīng)五點四十啦……”麗薩向樓下喊道。
不多時,打扮得十分得體的瀟瀟和蕭晴同時開門下樓。
為了不搶新娘的風(fēng)頭,她們兩人今天的衣著,也都和沈墨一樣,以款式簡單、色彩不突出為主。瀟瀟封了她的胸,穿了一身小高領(lǐng)的駝色闊腿連體褲,蕭晴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及踝連衣裙,優(yōu)雅大方。
兩個小家伙一人穿著公主裙、一人穿著小西裝,他們是陸嘉逸和姚芊芊的花童。
婚禮定在九點鐘,取長長久久之意。因為他們是婆家這邊很重要的人,所以要早點到婚禮場地去忙活。
陸嘉逸包下了城西那邊的一個戶外婚禮場地,從蕭家老宅開車過去,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定的是六點半出發(fā),七點到達。確認(rèn)一下場地那邊的情況之后,在陸家大宅通往新區(qū)別墅的路上和陸嘉逸會合,一起去接親。
姚芊芊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工人,雖然在她成名之后,給父母買了新小區(qū),但因為父母都很固執(zhí),不想沾她的光,這新小區(qū)也只是普通民宅。
而姚芊芊是公眾人物,選擇在國內(nèi)辦婚禮,在媒體看來,已經(jīng)是很寒酸的結(jié)婚形式了,如果再從普通民房出嫁的話,擔(dān)心媒體會再拿她的出身說事。剛好沈墨和蕭北在新區(qū)的別墅剛裝修完,就借給了姚芊芊,做出嫁的地方。
之前陸嘉逸是想過要跟風(fēng)去國外辦婚禮的,但考慮到要出席的賓客們都是一些商界名流,時間很寶貴,讓這些人都到國外去,太給人家添麻煩。如果不邀請,又說不過去。商界中的人情往來是很有門道兒的,陸氏還不是蕭氏這種頂級企業(yè),一些必要的人際關(guān)系,還是要用心去維護。
而且在國內(nèi)辦婚禮,也方便請媒體。如果在國外辦婚禮,卻請了大批媒體去直播報道的話,未免有些太刻意了。陸嘉逸想要借著這一次的婚禮,為姚芊芊挽回形象。
在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陸嘉逸一直都有很清楚的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只要有媒體問起,他說的,都是維護姚芊芊的話。可即便如此,一日沒結(jié)婚,那些噴子們,就總說他是假君子、還有人說,他們其實已經(jīng)分手了,他之所以還這么維護姚芊芊,是因為這是姚芊芊同意分手的條件之一。
網(wǎng)上的議論各式各樣兒的,沒有人在意真相是什么。相比于真相,似乎聽故事更讓他們感興趣一些。那些把這件事情當(dāng)茶余飯后的談資的看客們,不會意識到,他們的言論對當(dāng)事人的傷害有多大。
陸嘉逸要娶姚芊芊,這是一定的,但如果按照他們的正常計劃來進行,是不會這么快就舉辦婚禮的。這么倉促的舉辦婚禮,其實是為了堵住噴子們的嘴。
姚芊芊已經(jīng)在半個多月前進劇組復(fù)工,如果不能在新劇上映之前,用強有力的勁爆新聞徹底蓋過那件事,一定會影響到新劇的收視。
結(jié)婚,便是一個強有力的勁爆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