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檬已經神游太虛。
想起以前小的時候老爸經常把她抱在腿上,一邊搖一邊說,“乖女兒,這酒呀是個好東西,高興的時候,大家一起干杯慶祝,那氣氛叫熱鬧。不開心的時候,抿一小口就能忘記煩惱,痛苦時喝一喝,那是一醉解千愁呀……”
當時她年少,理解不了什么是煩惱,啥叫痛苦,總是纏著老爸問十萬個為什么.....如今呀倒是什么都體會到了,可是卻老爸卻已經在天堂享福,心中萬般難,不知道該對誰說......
她暗自嘆道,這一年多來,她為了不忘卻林子昱,把怨恨當作動力,不停地尋找答案…….曾經她以為搶了林子昱的女人大概是個妖嬈的狐媚子,富家千金小姐,十指蔥蔥,根本不知柴米油鹽貴,脾氣其差無比,修養全無……可是見了真人之后,她才發現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楊笛長得清麗脫俗賽神仙不說,性子溫柔,舉止優雅,毫不見那些富家千金的變態刁蠻,一看就知道從小接受了大家閨秀的嚴格訓練,還有各種薰陶……反觀自己,沒有身材,沒有相貌,氣質……更是沒有,哎,完全就是個配角丫環的命。
娘的,一想就郁悶。可郁悶歸郁悶,現實就是現實,命這種東西丫的不屬于人力范圍,根本無法抵抗……
風一吹,她腦子突然清醒了過來,抬起頭看到管弦正盯著她看,有點囧。老板和她說話呢,她盡開小差,急忙賠笑臉道歉,“對不起,管總,你剛才說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了……”
“以前的事情,哦,我倒有點好奇……”管弦眸光一閃,話里帶著玩味……
“誒,都是亂七八糟的事兒”她舉起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抿了一口,嘆了口氣贊道,“剛才喝太急了,沒喝出來什么味道。現在細細品嘗,才知道這口感,哎,真不是蓋的……”
管弦勾著嘴角,說,“呆子,這酒是窖藏十年的好酒,一般人是喝不到的,給你喝未免暴殄天物......”
“我是榮幸之至。”
她說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呆子.......娘的,居然暗罵她是那偷吃人參果的豬八戒。
“你剛才罵我了......”
“罵你什么了?”他想了想說,“呆子?......哎,你本來就不聰明......”
她怒,自己就是比較平庸而已,平庸就是不聰明,不聰明就是......“反正也不能叫呆子,那是那啥 ......朱吾能的尊稱。”
他突然抿著嘴樂,說,“哎,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想一想,你剛才說什么‘剛才喝太急了,沒喝出來什么味道’,果然是豬八戒吃人參果的口吻......”
哼,老板了不起,老板就能戲弄她嗎?寧檬撇了撇嘴,把空杯子一放,站起身準備回房。
“哎喲,頭暈......”背后傳來一聲輕叫,她轉頭一看,這廝兒正撫著額頭,眼角染上了醉紅。
“怎么樣?是不是喝醉了?”她倒了回來,湊上前看著他問。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緩緩地說,“我沒醉,這里還有一杯,我喝完了再走......”
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寧檬確定這個男人估計是喝差不多了,畢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而且管笛又千交待萬交待自己要照顧他。得......大人不記小人過。她上前兩步,伸出手扶著他的胳膊,勸道,“喝完這一杯就回屋休息吧......”
突然,管弦轉身,眼眸里帶著抱怨,“楊鳴喝醉了,你幫他喝酒,我喝醉了,你為什么不幫我喝一喝?你這不是厚彼薄此嗎?”汗。這男人喝醉了酒完全成了小孩,連這個都要計較。
“我哪有?你是我老板,他只是我同事.......這同事可有可無,這老板沒了,我可就該下崗成流浪漢了,所以呀,當然是厚薄此薄彼.......”
“真的,不是騙我?”
“騙人是小狗。”
他伸出了指頭,說,“拉鉤.....”
“OK,拉鉤。”寧檬眼前一群鴨子飛過,蹦出層層黑線,不過還是認真和勾了他的手指,還鄭重地蓋印。
話音未落,那半杯酒就伸了過來,湊到她嘴邊,“說話要算話,這酒你幫我喝......”
資本家喝醉了照樣賊精,一點便宜都不讓她占。
她不覺得好笑,無奈地把杯子搶過來一飲而盡,倒了倒杯子,然后巴砸巴砸嘴,說,“真香呀,簡直就是瑤池瓊枝玉液......”
“真的?”有聲音湊在她耳際問道,鼻息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當然是真的,我為什么要騙你?騙人是小狗,我們都拉過鉤了。”
“可是,我喝的為什么沒有那么香?”他直勾勾地望著她,漆黑的瞳眸因為染了紅卻醉人地明亮,象天上閃爍的星星。
寧檬被眼前的美景給盅惑了,怔忡間,一片溫熱倏地貼了過來,繞著她的唇舔了片刻,等她回神的時候,已經松開了,他嘖嘖贊道,“果然象瑤池瓊枝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