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一夜,在黎明時分停在一處空曠的草地上,馬兒也開始養(yǎng)精蓄銳起來,低頭吃著鮮嫩的草。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過云層照進馬車里,墨青甯伸了伸懶腰,在馬車里睡覺真是不太舒服,她的脖子,似乎有些落枕了!
她扭了扭脖子,轉頭看向身邊正一腳將被子踹飛的墨云寶,他的懷里還死死的抱著那兩顆夜明珠,好似不抱著睡覺,夜明珠會長翅膀飛走一般。
墨青甯很無奈的搖搖頭,抬手為他蓋好被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驀然想起墨云寶昨晚的話。
那個銀面男子似乎對她去京都很感興趣,真是太奇怪了,大路朝東,難道每個去京都的人,他都很好奇?
墨青甯搖搖頭,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零亂的頭發(fā),見墨云寶依舊睡得昏天黑地,也就沒有叫醒他的打算,撩開車簾子下馬車。
晨曦暖洋洋的打在她的臉上,她信步而行,侍衛(wèi)們早就忙活起來,開始準備早膳,墨青甯不得不佩服這些古人,雖然出門在外,鍋碗瓢盆全部都帶著,就是灶臺也是用幾塊簡易的石頭疊成,幾個大男人做這些廚房工作,手腳還是很麻利的。
落葉繽紛的山路,她踩著一地的枯葉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四周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編織成一首天籟之音,娓娓動聽。
她終于看到前方有條小河,快步來到小河邊,撩水抹了一把臉,清涼的河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至下巴,她望著水中的倒映漸漸的出了神,就連身后何時站著一抹白色的身影也不知曉。
墨青甯想起以前無拘無束的生活,如今她身邊多了墨云寶,自然也多了一分牽掛,此番去京都,得找個地方安定下來,畢竟墨云寶也五歲,到了上學堂的年紀,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居無定所。
突然,一道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墨青甯后方響起,“墨姑娘,這河水可清澈?”
墨青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拍拍小鹿亂撞的胸膛,轉頭看向身后冒冒失失出現的男人。
墨青甯很不爽大清早受如此驚嚇,整個都開始火大,脾氣就跟著上來,正好跟這個男人算算昨晚拐了她兒子的事情。
騰地站起身,墨青甯很霸氣的指著玄天麒那張冷冰冰的面具罵道:“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這路那么寬,你沒事來這邊做什么?還有,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嗎,你這么盯著我看,莫不是看上我了?”
玄天麒很無語,還是出聲辯解,“我只是經過這里,見你對著河面發(fā)呆,這才出言提醒,難道這也錯了?”
墨青甯自然不會相信這個男人的鬼話,他這幽深眼神分明像似認識她的,可她不認識他啊,這么看著她做什么?
玄天麒開門見山,“我的確有話詢問姑娘,還望姑娘解惑。”
墨青甯挑挑眉,給他一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
玄天麒忍著性子問:“六年前,姑娘是不是曾經在揚州桃花山莊住過?”
昨晚他讓青劍去調查他六年前失蹤半個月去了哪里,得到的結果就是他曾住在揚州的桃花山莊,只是,六年前,他離開后的某天,一場天火燒了整個山莊,如今那里成了一片廢墟,六年前的事情就這么無從查起。
墨青甯暗翻白眼,擺手道:“沒聽說過!”自信盯著玄天麒的眼睛,她笑道,“這位公子,你該不會把我認成你的初戀什么的吧?人有像似很正常的,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長得像,沒什么可以驚訝的。”墨青甯一副你好土,沒見過大世面的眼神看著玄天麒。
玄天麒暗暗皺了眉頭,不過,墨青甯的話不無道理,這也可以解釋墨云寶長得像小時候的他,不一定就是血緣關系。或許是他太敏感了……
見玄天麒一副若有所思,墨青甯搖搖頭道:“公子,謝謝你昨晚的護送,這里到京都不足百里,我們還是分道揚鑣吧,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完轉身,與她擦身而過。
玄天麒又一次開口道:“你既然是天下聞名的木神醫(yī)的徒弟,想必醫(yī)術一樣高明,你會治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