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懶懶的灑落在安靜的院子裡,綠色植物環繞著的涼亭中,和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樹枝上鳥兒吱吱的叫著,伴隨著夏日的鳴蟬聲,聲聲入耳,爲這奢華而溫暖的庭院添了幾分活力。
上官輕兒一身翠綠的襦裙,三千青絲有一半完綰成髮髻,剩下的自然的垂在腦後,將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襯得十分嬌嫩。白皙的皮膚,宛如上等的白玉打造,清澈的雙眸,水汪汪的,殷紅的櫻桃小嘴,緊抿著,似乎有些不滿。
她的跟前,白瀾一身藍色的長袍,衣服的不料一般,卻將他高大的身子襯得十分高貴大氣,一張俊逸的臉,宛如刀刻,線條剛毅,卻因爲他略微幼稚的表情而變得柔和許多。
他的手落在上官輕兒的肩膀上,琥珀色的眸子,一片幽深。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的臉上,那被她大黑的眼圈居然全好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當即好奇的問,“上次我記得挺用力的,你的眼睛這麼快好了?”
白瀾有些自豪的點點頭,“好了,我能快速治癒。”
上官輕兒恍然大悟,這貨本就是殭屍,傷口什麼的,該是很快會癒合纔是,自愈能力確實超強,這是不是意味著……
上官輕兒瞇起眼睛,奸笑著,一臉邪惡的道,“哦……快速治癒啊?如此說來,你這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是麼?”
白瀾一愣,不明白上官輕兒爲何這麼說。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官輕兒已經一拳打在了他的另一隻眼睛上,隨即就傳出了她憤怒的怒吼聲,“難怪你方纔吸血吸的這麼拼命,敢情你是不怕打的是吧?很好,老孃今天就讓你好看。”
“砰,乒乒乓乓……”
院子裡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確切的說,是某人捱打的聲音。
白瀾雖然沒有功力,但他的身手卻並不算差的,要是一般人跟他打架,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面對上官輕兒的憤怒,他卻是真的做到了打不還手,不管上官輕兒對他拳打腳踢,他完全不做反抗。
上官輕兒本也是給他一拳就算了的,沒想到這丫的居然不反抗,還一直用那雙委屈的眼睛看著她。
這讓她氣不打一處來,吸了她這麼多血,他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於是,這一生氣,就多打了了幾下,順帶著踢了兩腳。
看著白瀾被他打倒在地上,乾淨的衣服上多了幾個清晰的腳印,那張漂亮的臉上,也多了一個大大的黑眼圈,但那雙眼睛卻依然清澈,帶著幾分委屈。
上官輕兒卻是再也下不去手了,即便明知道他很快能癒合,還是下不了手。
這個人其實對她不錯,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一直跟乖寶寶似得,很聽話,很呆萌,她本身也是有些喜歡他的。所以,看到他這般狼狽的樣子,她停了手,瞪了白瀾一眼,道,“你幹嘛不還手?”
白瀾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上官輕兒道,“你要打我,我就讓你打。”
上官輕兒心中一動,頓時有些愧疚起來,見他這般狼狽的摸樣,她深呼吸,道,“白癡,是不是我要你去死你就去死啊?”
白瀾微微一愣,低著頭,似乎情緒有些低落,但聲音依然淡漠清晰,“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你還是希望我死,我……”
“好啦。”上官輕兒打斷他的話,給他遞了一盒子藥膏,道,“你既然活過來了,就給我好好的活著,什麼死不死的。你現在是不是沒有功力,不能自愈傷口?”
白瀾搖頭,“可以。”但他還是從她手裡接過藥膏,像個孩子一樣的回答,“但我想用這個。”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低聲罵道,“笨蛋。”然後嘆口氣,道,“那就快上藥,這是給普通人用,我不保證對你有效啊,要是沒效,你就不要用了,知道沒有?”
“好。”白瀾點頭,看著手中的小盒子,眼神純粹。
上官輕兒真的覺得,白瀾就跟個初生的孩子一般可愛,純潔乾淨的就像一張白紙。
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能將他送去霧谷。霧谷裡面的人都比較單純,不像外面的那樣勾心鬥角,白瀾若是回去,想必能一直這般隨性,這般單純下去。
但要是跟著她在外面的話,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被這個大染坊給染成未知的顏色。她最不願看到這般單純的人,變得複雜起來。
若是有一分可能,她希望白瀾永遠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單純可愛。但,真的可能嗎?
看著上官輕兒沉思的樣子,白瀾安靜的站在一邊,始終沒有打擾。似乎,跟她在一塊的時候,只要她不出聲,他就能一直沉默似得。
涼亭的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和掌聲,“呵呵,祖師爺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人,這一招可是使得好極了。”
上官輕兒驚訝的扭頭,才發現那妖孽不知何時竟坐在了涼亭上。他一身紅衣飄揚,一張妖孽般妖嬈的臉上,狹長的鳳眸帶著幾分寒氣,嘴角明明帶著笑容,卻完全不能給人溫暖的感覺。
上官輕兒方纔被白瀾吸血分了神,後面又顧著欺負白瀾,完全沒留意有人在靠近。
不過這也不奇怪,慕容蓮的功力比她高一些,尤其是輕功,比她不知道好上多少,他要是不想被人知道他在,怕是一般人很難發現。
上官輕兒正有氣沒處發呢,聽到慕容蓮的聲音,扭頭,咬牙切齒的道,“怎麼,九哥哥看了這麼久的好戲,是不是也想來體驗了一下白瀾方纔的待遇?”
慕容蓮的臉色變了變,擺手,不屑,“我還是算了,我可沒有祖師爺這等氣魄,你要是打我,我肯定是要還手的。”
上官輕兒鄙夷的看著他,“就知道你最小氣,還是我們白瀾最乖了。”上官輕兒說著,還很得意的拍了拍白瀾的肩膀。
白瀾低頭看著上官輕兒明豔的笑容,道,“你也很好。”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無奈的看著他,“我當然好啦,我要是不好,纔不會收留你。倒是某些人,最近這麼瀟灑自在,怕是不想留在這太子府了,你說我要不把他丟出去呢?”
白瀾似乎也不喜歡慕容蓮,居然很給力很配合的點頭,“好。”
“噗……”這一次上官輕兒忍不住笑噴了,扭頭大笑著,“哈哈哈,九哥哥,你說你這些天都怎麼招惹白瀾了?瞧瞧,連咱們可愛的祖師爺都不喜歡你了。”
慕容連瞪了白瀾一眼,從屋頂上跳下來,紅衣飛揚,美不勝收。
“他可不是不喜歡我,估計是太喜歡你了,纔對你言聽計從。”慕容蓮說著,靠近上官輕兒,挑眉,一臉妖嬈的笑,“你說,要是夏瑾寒知道你跟祖師爺關係這麼好,會是什麼心情呢?”
上官輕兒臉色一變,一把推開慕容蓮,咬著牙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想留在這裡了。”說罷,對白瀾道,“你先回去,我來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死妖孽。”
白瀾蹙眉,道,“我來。”
說罷,白瀾就要衝上去,但卻是晚了一步,有人已經比白瀾還早一步衝到了慕容蓮跟前,擋住了白瀾的身子,聲音冰冷,“早知道九王爺不想留在太子府,今日本宮進宮便向父皇請示,讓他給你安排了別院,劉公公已經在外頭候著了,九王爺還是儘快過去的好。”
上官輕兒沒想到夏瑾寒會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顯然是有些不開心了,莫非他看到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
上官輕兒頓時有些不安起來,夏瑾寒有多在乎她,她心裡最清楚,若是知道白瀾吸了她的血,不知道會不會對白瀾動手。
夏瑾寒沒有看上官輕兒,那雙冰冷的眸子,看向了慕容蓮。
慕容蓮咬牙,道,“夏瑾寒,你是故意的!”
夏瑾寒挑眉,“故意?飛雪國九王爺是我夏國的貴客,難得到訪我夏國京城,自然是要妥善安排住處的,如何能住在我這寒磣的太子府不起眼的院落裡?”
原來他住的是不起眼的院落?
“本王喜歡太子不起眼的院落,清靜。”慕容蓮瞪著夏瑾寒,加重了不起眼的院落二字。
“原來九王爺喜歡清靜,如此就更好了,本宮讓父皇給你安排了一處幽靜的別院,環境優雅清靜,絕對比這太子府要好上許多。”夏瑾寒面不改色的回答。
慕容蓮揚起下巴,不屑,“本王就喜歡住在太子府,哪裡也不去,太子殿下這是要趕本王走麼?”
夏瑾寒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原來如此,既然九王爺喜歡住在太子府不起眼的院落,那便繼續住吧。本宮要帶輕兒出去幾日,九王爺有需要的話,直接吩咐管家便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見諒。”
他這話聽起來很客氣,但上任是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好受。夏瑾寒這根本就是給慕容蓮下套,將他困在太子府嘛。
哈哈哈……
看到慕容蓮那由紅轉青的臉色,上官輕兒的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伸手挽著夏瑾寒的手臂,一臉得意,“九哥哥既然這麼喜歡太子府,那便讓你多住些時日了,我要跟我家親愛的出去玩兒了。”
原本就被夏瑾寒氣得頭頂冒煙的慕容蓮,再聽上官輕兒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簡直是臉都綠了,他咬著牙,狠狠的瞪著夏瑾寒和上官輕兒,咬牙切齒,“好你個夏瑾寒,本王記住你了。”
“能讓九王爺記住,乃本宮之幸。”夏瑾寒說罷,緊緊拉著上官輕兒,轉身就走。
走了沒幾步,發現白瀾一直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的。夏瑾寒本來就黑了一層的臉,如今變得越發的陰沉起來。
他扭頭,目光對上白瀾琥珀色的眸子,聲音寒冷徹骨,“白公子莫不是也喜歡泡溫泉?城北的溫泉池,怕是不適合你去。”
溫泉?
白瀾的臉色一變,緊抿著雙脣,不語,一雙眼睛固執的看著上官輕兒,似乎在等她出聲。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道,“你的身體不能靠近溫泉,還是留在府上吧,餓了的話,我會讓人給你送你想吃的東西過去。”
白瀾蹙眉,似乎很是不滿意,“我不要別人的。”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有些害怕夏瑾寒知道他吸了自己的血的事,便大聲的罵道,“你愛吃不吃,反正我要走了。你最好別跟著來,要不然,溫泉裡面的硫磺,絕對可以讓你好好享受一番。你要是被硫磺給弄死了,可別怪我。”
說罷,上官輕兒轉身就走。
白瀾的身體原本是靠藥物維持鮮活狀態的,他死了千年,身體卻一直維持著活著時候的狀態,一直沒有腐爛,完全是因爲藥物的作用。
如今他雖然醒來了,卻改變不了他是“殭屍”的本質,他身上的藥物,若是遇到硫磺,就會容易化解,一旦深深的滲進他身體裡的藥物被化解,他這身體也就會慢慢被空氣腐蝕掉,即便他的意識還在,卻也不能繼續活下去了。
白瀾自然是知道溫泉對他的傷害的,但,眼睜睜的看著上官輕兒離開,他也做不到,“我不進去就是。”
上官輕兒腳步一頓,“你幹嘛非要跟著我?留在這兒不好嗎?”
夏瑾寒的臉色又冷了幾分,頭頂上一片陰沉,“本宮要和輕兒在城北逗留十天半個月,白公子難道要一直在外面等著麼?”
白瀾的臉色微變,眉頭緊皺,看著上官輕兒白嫩的小臉,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上官輕兒其實也挺捨不得白瀾的,他是她帶回來的,雖然不是她的誰,在她心裡他也已經是朋友了。將朋友丟在家裡,自己一個人出去玩,這種事真心不太好。
可是,擡眸看了看夏瑾寒,她心裡明白夏瑾寒必然是有事纔會突然去城北的,城北那邊有夏國最大的軍營,城北大營,裡面有著一支強大的隊伍,是夏國軍隊的重要組成部分。前些日子邊疆的軍隊出了事情,如今這城北的軍隊,怕是需要嚴查纔是。
上官輕兒要是沒猜錯的話,夏瑾寒肯定是被兆晉帝派去巡查大營了。
上官輕兒不明白的是,夏瑾寒這些年一直在跟軍隊打交道,已經把不少軍隊都馴服,可以說是完全爲他所用了,兆晉帝爲何還總是讓夏瑾寒跟軍隊接觸呢?
就拿多年前,兆晉帝曾因爲夏瑾寒功高蓋主而對夏瑾寒進行逼婚這件事來說,兆晉帝不是應該限制夏瑾寒麼?
夏瑾寒這些年越發的強大,雖然一直不在京城,卻將軍隊牢牢握在手中,這樣的存在,兆晉帝不忌憚嗎?還是,兆晉帝轉性了?
上官輕兒想不明白,便沒有再想,還是一會問問夏瑾寒好了。
清澈的眸子看著白瀾,上官輕兒笑道,“你就別委屈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些天我不在,就讓流花來照顧你吧,你若是想出去外面走走,熟悉環境,也可以找她,總之你有什麼需要,找流花就是了。”
說罷,上官輕兒又笑了笑,“我已經安排了不少人去照顧九哥哥,想必你是很滿意的,我就不再做其他安排了,折斷時間你們留在太子府,可別給我惹麻煩,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說罷,轉身挽著夏瑾寒的手,笑瞇瞇的道,“親愛的,我們走吧。”
夏瑾寒雙脣緊抿著,不置一言,任由上官輕兒挽著他的手,走出了院子。
他們行李已經有梨花和青雲等人收拾了,現在只需要直接出門便可。
上官輕兒在門口的時候給流花交代了一聲,讓她好好看著院子,照顧好白瀾。然後便樂呵呵的跟著夏瑾寒上了馬車。
本以爲難得跟夏瑾寒出去玩,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去了,誰知一上馬車,夏瑾寒舊推開了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驚訝的看著夏瑾寒,“怎麼了?”
夏瑾寒冷著一張臉,語氣冰冷,“別碰我。”
上官輕兒一愣,咬著嘴脣,問,“爲什麼……我……”
“洗手。”他不看她,態度比他們初識的時候還要冰冷。
上官輕兒咬著嘴脣,想著也是自己不對,這丫的有潔癖,她就遷就她吧。
她起身,乖乖的從馬車上拿了一個水壺,就跑到門口開始洗手。洗好之後,擦乾,她才幹笑著,坐到夏瑾寒身邊,像個孩子一般的說,“洗乾淨了。”
“嗯。”夏瑾寒就應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靠在馬車壁上,不再理會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心裡明白,他肯定是剛剛看到什麼了,所以纔對她生氣的。但是,她真的不喜歡他這個臭脾氣,一生氣就不理人,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緊挨著他,伸手抱著他的手臂,清澈的大眼睛裡寫滿了討好,“親愛的,你生氣啦?”
“沒有!”櫻色的紅脣動了動,他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情緒。
上官輕兒有些慌了,之前他生氣,也只是兇她兩句,如今倒好,不理她了。這可怎麼辦?
上官輕兒拿身子蹭了蹭他,討好的笑著,“那怎麼不理我呢?”
夏瑾寒還是沒睜開眼睛只是冷冷的應了一句,“累了。”
上官輕兒低著頭,不語。
好一會才笑嘻嘻的抱著他,道,“既然累了,那咱們去睡覺好不好?”
夏瑾寒不語,當做沒聽到一半,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
這回上官輕兒不高興了。
她小臉拉的老長,哀怨的瞪著夏瑾寒,坐到一邊的角落裡,不滿的抗議,“你要是不開心了,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我做錯了什麼,你就不能明說嗎?你這般不理人是想怎麼樣?”
夏瑾寒不語,依然靠在馬車上,面不改色,冷漠至極。
上官輕兒咬著牙,看著他這般油鹽不進的樣子,忍不住罵道,“夏瑾寒你倒是給我一點反應好麼?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講慕容蓮和白瀾帶回去,我那天都跟你交代了不是麼?等我們大婚之後,就讓霧谷的人將白瀾帶走,慕容蓮不用我趕,到時候也會乖乖回去飛雪國的,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啊?”
夏瑾寒終於睜開了眼睛,那雙狹長的眸子,冰冷的看著上官輕兒,彷彿他面前的不是他深愛的女子,而是跟他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般。
上官輕兒心中一痛,就這麼跟她對視著,眼中有著委屈和控訴。
夏瑾寒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再次閉上了眼睛,語氣冰冷,“你既然都不愛護自己,要我如何去愛你?”
上官輕兒的心一陣顫抖,咬著嘴脣問,“我怎麼就不愛護自己了?你這麼說是不喜歡我,今後都不要愛我了是麼?”
夏瑾寒的身子微微顫抖,再次睜開雙眼,眼神犀利無比。
上官輕兒還沒回過神來,夏瑾寒已經閃電般的來到她跟前,將她按在軟榻上,抓著她的手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隱隱有怒火在燃燒。
“你怎麼不愛護自己?需要我來告訴你是嗎?”他生氣的說著,用力抓著她的手腕,“你明知道他是活死人,明知道他會吸你的血,你還要這般靠近他是不是?我可以讓他府上,等大婚之後讓人將他帶走,但你讓我如何容忍他對你做的一切?”
上官輕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著夏瑾寒憤怒的俊美臉蛋,道,“他不過是餓了,就吸了一點血,又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我,我這不是怕他給餓死了麼?”
“呵,餓死?一個本來就死的人,還會餓死嗎?上官輕兒,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不知道他喝了你的血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麼?還是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他覺醒過來了?”夏瑾寒的聲音很衝,可見他是真的神生氣,很憤怒。
上官輕兒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憤怒的夏瑾寒,就像是炸毛的刺蝟,每一句話都刺在了她的心底,叫她渾身難受。
她驚訝的看著他,不甘心的問,“殭屍不都愛吸血麼?我的血能給他帶來什麼變化?”
夏瑾寒閉上眼睛,冷笑,“這麼說你是真的不知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上官輕兒大聲質問。
夏瑾寒低頭,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既然是你將他從沉睡中喚醒的,那麼你的血就有喚醒他記憶,喚醒他未覺醒的靈魂的功能。你當知道,白瀾當初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確定要將他喚醒嗎?若是他醒了,你可知道後果?”
上官輕兒一愣,呆呆的看著夏瑾寒,“你說什麼?覺醒?”
上官輕兒蹙眉,想起了曾經在霧谷的野史記載上了解到的情況。白瀾這人生前生性狂野,野心勃勃,初生在當時的皇室貴族家庭,因爲不滿皇室內部的紛爭和爾虞我詐,在他的家被皇室滅門之後,就他一個人生存了下來。
他憑藉他的本事和能力,活了下來,並用他的才智和感染力發展了一批屬於他自己的隊伍,養了不少高手。他帶著這些高手,爲民除害,絞殺貪官污吏,曾名動一時,深深的受到了百姓的擁戴的。
可是好景不長,因爲在皇室裡遭遇到了很多不平等的待遇,加上家人在一夜間被絞殺殆盡,白瀾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爲人十分的殘暴,尤其是對皇室有著很大的仇恨心理。他的隊伍崛起之後,他的性格也變得古怪起來,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但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還是一樣,倒是內部開始慢慢的變質了。後來,白瀾沉不住氣,似乎帶著他日益壯大的隊伍,開始跟皇室對抗。
他幾萬人的小軍隊,對上了皇室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大軍,雖然給皇室帶來了重創,但白瀾的隊伍損失更大,只剩下數十人跟著他逃了出去。
當時的白瀾似乎是受了重傷,遇到了他人生中最愛的女人。可那女人卻不愛他,爲此,白瀾在捲土重來,興建了霧谷之後,就將那女子擄到了霧谷中。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人知曉了,只知道那個女子來了之後,白瀾的霧谷也開始興起,成爲了當時社會上很強大的存在。聖殿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建的,據說是爲了那女子所建。當時的白瀾,也就三十出頭而已。
經過沖衝打擊和考驗,他終於在霧谷做了一回土皇帝,但性格卻是越來越暴躁了,簡直是魔性大發。即便他爲那女子寫了一首名動一時的曲子,也掩蓋不了他在外面越來越壞的名聲。
直到某天,白瀾不知怎麼的就死了,故事才正式開始了。
關於白瀾的死,外面的說法不一,到底是爲何,沒有人知道。但他死前,深深的懺悔過,感動了他身邊的人,所以當時霧谷的人就遵照他的遺願,將他的屍體完好的保存在了霧谷。
而外面傳的最多的就是,白瀾爲了救一個人,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從此沉睡過去。也就是這樣的深情和正氣,纔將外面的人感動了。於是他死了之後,他寫的曲子也就沒有人唱了,因爲一聽那曲子,就會想起這麼一個人,就會被那種深情打動,感動落淚。
上官輕兒收回思緒,看著夏瑾寒,道,“你是說,他要是覺醒了,很可能會變成當初那樣的——殘暴?”
夏瑾寒冷冷的撇開視線,“若只是那樣,還是好的。你當知道他如今已經不是活人,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停止,除了能像正常人一樣思考生活,他根本就是一具活的屍體。他的功力你也是知道的,這種人本就處在人與魔之間,稍有不慎,他就可能會墮落成魔。”
聞言,上官輕兒緊抿著嘴脣,不語。
夏瑾寒繼續道,“他的身體本就很不穩定,功力時有時無,因爲他的身體剛甦醒,很多東西他承受不了。若你任由他吸你的血,加快他的覺醒,屆時他恢復千百年前的記憶,功力完全恢復,你覺得他的身體,能承受的住?要是承受不住,會如何?”
上官輕兒垂眉,心中滿是歉意。
“我,我並不知道這些……”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纔會那樣,而夏瑾寒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如今還這般罵她。
上官輕兒別提有多委屈了,別開臉不看夏瑾寒,白嫩的小臉上,帶著幾分哀怨。
夏瑾寒的臉色緩和了些,他方纔一回來就看到白瀾蹲在她跟前親吻著她的手腕在吸她的血,那種震撼和憤怒,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但人就是這樣,越是要失去理智的時候,就是越是冷靜,內心已經排山倒海,表情卻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天知道他那一刻,手心都已經被掐出血了。
而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想瞞著他,他能不生氣麼?
“如今可知道了?”夏瑾寒沉聲問。
上官輕兒點頭,語氣不甘不願的,“知道了。”
夏瑾寒嘆口氣,捧著她的小臉,認真的看著她,“怎麼,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服氣了?”
上官輕兒瞪著他,冷冷的道,“不是不服氣,是覺得委屈罷了。你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到頭來還給我臉色看。”
夏瑾寒低頭吻著她的臉,聲音中帶著幾分痛苦,“你可知道,看到他在親吻你的手,我是什麼感受?看到你心甘情願被他吸血,我又是什麼感受?”
上官輕兒的心一顫,臉上的冷漠有了一絲裂痕。
她也想過夏瑾寒知道了會不開心,但沒想到他竟是親眼所見的。也難怪他方纔會這麼激動,上官輕兒不敢去想,假如,換了是她親眼看著夏瑾寒甘願被一個女人親吻,或者哪怕只是一個擁抱,她都會抓狂吧?
將心比心,其實她是能理解夏瑾寒的緊張的。他很在乎她,比在乎他自己還要在乎。有時候,關心則亂,她也發現了,他每次遇到她的事情,就會變得不像他自己。
所以,她其實並不怪他,只是,想起方纔他冷漠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低著頭,她靠在夏瑾寒的懷裡,語氣中滿是委屈,“以後就算生氣,也不能不離我。”
夏瑾寒將她壓在身下,埋首在她的肩膀,聲音有些沉悶,“我不能保證,你若是繼續這麼不顧及我的感受,我會更狠的懲罰你。”
他的話音剛落,上官輕兒就覺得肩膀一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啊,夏瑾寒你幹嘛?”
夏瑾寒張嘴,用力的咬著她的肩膀,一雙漂亮的眸子寫滿了委屈和控訴。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要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她咬著嘴脣,瞪著他,“鬆開。”
夏瑾寒不但不鬆口,還用力的咬了下去。
上官輕兒的臉色一變,怒道,“夏瑾寒,你屬狗的嗎?很疼……”
夏瑾寒這才鬆開她,扯開她的衣服,看著肩膀上已經泛出了深紅色的牙印,心中有些愧疚,語氣卻很是堅定,“這是我給你留下的印記,從此你就是我的了,誰也不能搶走。”
上官輕兒無奈的嘆口氣,道,“我本來就是你的,就你才緊張兮兮,我這麼調皮又不拘小節,誰會喜歡啊?”
夏瑾寒挑眉,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說的也是,就我纔會喜歡你這個野丫頭,換了是別人,誰應付的來呢?”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不帶你這麼貶人的好麼?”
“不是你自己說的麼?”夏瑾寒笑著問。
“我自己說自己那是謙虛,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變成貶低和不屑了好麼?”上官輕兒瞪著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果然,夏瑾寒笑著,低頭堵住她的小嘴,道,“嗯,那我要吃掉你的謙虛。”說著,就深深的含住她的櫻桃小嘴,輕輕的親吻著。
上官輕兒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人,前一刻還在跟她鬧脾氣了,這麼快就又變了臉了。
其實她覺得男人很多時候也是要哄的,白瀾是這樣,夏瑾寒也是。
“不準想別人。”夏瑾寒說著,手就不聽話的探進了她的衣服,同時,加深了這個吻,不讓她有任何反抗和說話的機會。
馬車裡的氣氛變得無比曖昧起來,上官輕兒躺在馬車裡面的軟榻上,夏瑾寒壓在她的身上,隨著親吻的加入,身子也不聽話的開始亂動,甚至上下其手。
上官輕兒呼吸急促的躺在那裡,雙手緊緊抱著身上的男人,忘我的投入了進去,癡癡的迴應著夏瑾寒的親吻。
夏瑾寒也對上官輕兒的主動和不抗議表示很滿意,一邊狠狠的吻著她,一邊扯開她的衣服,手落在了她的身前的嬌柔上。
這個時候,馬車已經來到了城門口,馬車停下,外面很快就傳來了守門侍衛的問話聲。
青雲將手中的令牌舉起,馬車繼續往前,轆轆前行。
馬車裡,上官輕兒已經被夏瑾寒脫的只剩下了小肚兜,她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媚眼迷離,顯然是動情了。
夏瑾寒的雙眼也染上了濃郁的慾望,擁抱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就像是抱著一團惹火,時刻在引誘著他去深入,以完整的得到她的美好。
兩人忘情激吻著,夏瑾寒伸手,要扯去上官輕兒胸前最後的一件衣物,手卻被上官輕兒握住了,她呼吸急促的看著他,搖搖頭,“寒,別在車上。”
“真的不想?”夏瑾寒邪魅的笑著,一臉曖昧的看著他。
看到夏瑾寒這樣的表情,上官輕兒的眼底閃過了幾份癡迷,此刻的夏瑾寒,妖嬈撩人,實在叫人忍不住想要撲倒啊。
可,現在不行……
上官輕兒搖搖頭,“不要。”
夏瑾寒輕笑著,沒有多說,低頭親吻了一會她的脖子和胸口,才一臉不甘願的幫她穿上衣服,靠在她耳邊道,“要不是有人太礙眼了,我還真想立刻要了你。”
上官輕兒哀怨的瞪了他一眼,笑罵道,“知道有人礙著,你還亂來,活該。”
夏瑾寒笑了笑,扶她起來,抱進懷裡,聲音沙啞溫柔,“既然有人想聽,讓他聽聽又何妨?”
說著,夏瑾寒伸手取下上官輕兒頭上的一根髮簪,手腕一動,那髮簪立刻就對著馬車底下射了出去,將馬車底部的堅固木頭,都給刺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口。
“額……”下面傳來一陣悶哼聲,馬車一輕,一直躲在馬車下面偷聽的人,已經被髮簪刺中,掉落在了地上。
馬車馬上停了下來,青雲以及飛身而起,來到那偷聽之人的身邊,用長劍指著他。見那人已經沒有了氣息,青雲用長劍劃開他臉上的黑布,對著那人檢查了一番,纔回到馬車上,對夏瑾寒道,“殿下,是飛鷹幫的人。”
夏瑾寒點頭,道,“找人把他脫光了,掛在城牆上。”
青雲的嘴角抽了抽,道,“是,殿下。”
上官輕兒則是靠在夏瑾寒懷裡,一臉好笑的看著他,“沒想到你這麼重口。”
夏瑾寒挑眉,“何謂重口?”
“嗯,就是指一些很另類的旁人很難接受的噁心的東西的意思。”上官輕兒點點頭,覺得基本就是那樣。
夏瑾寒摸了摸她的頭,靠在她耳邊道,“那也是跟你學的,我眼前很純潔。”
“噗……”上官輕兒一聽這話,立刻就笑噴了,一臉抽搐的打量著他,“你?純潔?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夏瑾寒攬著她的腰,瞇起眼睛看她,“嗯?真的不知道嗎?”
上官輕兒像是很驚訝的一般,摸了摸下巴,“真沒發現過。”
夏瑾寒咬著她的而耳垂,邪惡的笑道,“原來如此,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你做一些真正重口的東西,才能對得起你對我的看法呢?”
上官輕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縮了縮脖子,道,“拜託,大白天的,你都在想著什麼呢?”
夏瑾寒親吻著她肩膀,舌頭輕輕帶過,讓上官輕兒渾身一陣顫抖,他的聲音卻含糊而又動人,“我在想你,輕兒……”
上官輕兒咬著嘴脣,一把將他推開,“你夠了,再胡來我就讓你好看。”
夏瑾寒笑著靠近她,“你能如何讓我好看?”
上官輕兒一愣,忽而想到了什麼,邪惡的一笑,靠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讓夏瑾寒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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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妞們知道輕兒跟太子說了什麼嘛?嘿嘿,猜中有獎,~\(≧▽≦)/~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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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爲止我就上了一個月的班了,時間過的真快啊,每天上班、碼字,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