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寒抱著上官輕兒,風一般的飛出了城北的別院,一路直奔太子府。
只是剛進城,就見青離飛身過來,在夏瑾寒身邊嘀咕了兩句,夏瑾寒嘴角勾起,點點頭,對上官輕兒低聲道,“想去看好戲么?”
“嗯?啥好戲?”上官輕兒頓時雙眼發光,欣喜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低頭在她唇邊親了親,道,“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兩人沒有立刻回太子府,而是頂著烈日去了臨湘樓。
臨湘樓沿著護城河而建,里面的布置奢華大氣,尤其是樓頂的雅間,每到夜里就會亮起七彩的光,很是獨特。但這頂樓只有臨湘樓的主人能上去,所以根本無人知曉那上面具體是什么樣子的。
雖然是白天,臨湘樓依然是人滿為患,中午飯的時間,不少人都會選擇來這里用餐,菜肴美味獨特,價格適中,很得京城的百姓和達官貴人們喜愛。
夏瑾寒抱著上官輕兒施展輕功落在了臨湘樓的頂層,推開那一層唯一的一個房門進去。
上官輕兒還是第一次來這里,看著這里面獨特的布置,心中很是喜歡。
粉色的窗簾,淺色的紗幔,梨花木的桌椅,還有畫著獨特的牡丹花圖案的屏風,每一樣都顯示出了這地方的主人的獨特品味。
上官輕兒伸手摸著一個畫著她的畫像的燈籠,驚訝的看著夏瑾寒,“這臨湘樓居然是你的?這燈,你還留著……”
夏瑾寒輕笑,“不錯,你送的東西,我都會留著。而這里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上官輕兒心中一動,道,“這里送給我?”
“嗯,這里是我四年前開始經營的,你曾說京城缺少一處可以同時滿足各個階層消費者的酒樓,缺少一個能環境優雅,可以容納不少文人雅士駐足的綜合場所,是以,我那次回京的時候就建了臨湘樓。”
聽著夏瑾寒輕描淡寫的話語,上官輕兒心中的感動卻是在不斷的放大,她張開雙手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胸口,抱怨道,“為何不早告訴我?”
“是你沒留意,當初我給你的聘禮中就有臨湘樓的地契。”夏瑾寒無奈的揉著她的長發,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上官輕兒好笑的抬起頭看他,“你給我送了這么一大堆的聘禮,我哪里數的過來啊,劉琰和洛音后來數了很久都沒清點完,我也就懶得理會了。”
“你啊,幸好那些人都是你帶出來的,為人也老實厚道,否則這么多聘禮就是被人動了手腳你都不知道,豈不是虧大了?”夏瑾寒無輕輕捏著她的小臉,笑得很是無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上官輕兒嘻嘻一笑,踮起腳尖親了親夏瑾寒,道,“不是帶我看好戲么?走,在哪兒?”
夏瑾寒被她撩起的火,就這么無情的被她一句話熄滅了,只得忍著心中的悸動,拉著她走進了邊上的一個房間里,坐在桌子前,打開桌子中間的暗格。
頓時,桌子那一塊鏡子中就浮現出了各個房間的畫面,只見夏瑾寒調動著上面的開關,將視線鎖定在了天字一號房中。
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這裝置,笑道,“你說你是不是把我腦子里的東西都挖出來用了?我說的話你都記得這么清楚?”
她曾無意中說起了監視系統的事情,說到了神奇的攝像頭之類的,沒想到夏瑾寒居然在這個科技落后的古代,用這些奇怪的三棱鏡,做出了這么神奇的監視器。
夏瑾寒輕笑,道,“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只要是有用的,我都會拿來用。”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道,“你真是太可怕了,幸好你是我男人,不然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這個可怕的人除掉。”
夏瑾寒挑眉,咬著她的耳朵道,“你又何嘗不是這樣?若你不是我的女人,這么聰明的人不能收為己用,就只能除掉了。”
上官輕兒好笑的推開他,看著那鏡子,頓時就樂了,道,“嘖嘖,夏瑾寒,想不到你還有這種嗜好,這是要請我一起看活春宮么?”
夏瑾寒面不改色,挑眉道,“我這是在幫你出口惡氣,怎么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上官輕兒捂嘴偷笑,挽著夏瑾寒的手,靠在他身邊,道,“好啦,我知道你對我好,你疼我。”
夏瑾寒捏了捏她的小臉,水潤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你知道便好,還看不看?”
“看,當然看,免費的活春宮,不看白不看。”上官輕兒瞇起眼睛一笑,就低頭看著桌面出神。
畫面落在那張大床上,床榻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風妍妍和錢嬴。
錢嬴壓在風妍妍的身上,他的動作粗魯,絲毫沒有憐惜,那瘋狂的樣子,叫人覺得那根本不是人,而是野獸。
在上官輕兒的位置看不清他們的錢嬴的表情,因為隔得遠,也聽不到聲音,但從風妍妍那痛苦猙獰的表情中,可以想象錢嬴刺客的表情該是如何的猖狂。
床下,一攤凌亂的衣物,似乎有幾件還被撕破了,可見錢贏是有多么的著急殘暴。
風妍妍是面對著上官輕兒這個方向的,她能清楚的看到她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看到她身上青紫的吻痕和牙印,看到她近乎絕望的表情。
這一刻,上官輕兒心中沒有同情,只有解氣。
這個女人消想夏瑾寒沒有錯,她錯就錯在不該對自己出手,出手也沒錯,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趁著自己不在,竟潛進了他們的新房,試圖取而代之。
若夏瑾寒不是定力極好又有潔癖、且感情專一的話,就風妍妍那姿色,怕是沒多少人能拒絕,尤其那個時候的夏瑾寒還是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
想起這個女人曾死不要臉的纏著自己的男人,上官輕兒就恨不得她被錢嬴整死。
因為她不敢想象,萬一夏瑾寒沒有那么愛自己,萬一風妍妍成功引誘了夏瑾寒,那她該怎么辦?或者,哪怕只是夏瑾寒被風妍妍給玷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沒想到錢嬴居然喜歡這樣的,嘖嘖,真是意外……”上官輕兒摸著下巴一臉驚訝。
她跟錢嬴沒有什么接觸,之前接觸的那個,是明夜假扮的,她也只是上次賞荷宴后,在錢嬴的房間里看到過錢嬴和風妍妍出糗。那個時候感覺這個男人長的不怎么樣,但為人還不算差。沒想到那副普通的皮囊下,還有一顆猥瑣的心。
夏瑾寒蹙眉,對她的話語表示不解,“嗯?”
“嗯,那個,就是說他喜歡虐待的意思……”上官輕兒咧嘴一笑,抬眸看著身側的夏瑾寒,“幸好你沒這么變態,不然我一定踹了你。”
“嗯?”敢踹了他?夏瑾寒瞇起眼睛,咬著她的小耳朵,道,“你活的不耐煩了么?死丫頭。”
“哈哈……我就說說嘛。”上官輕兒縮了縮脖子,脖子后面癢癢的感覺,讓她有些難受。
畫面中的風妍妍,承受不住卻又反抗不了,面目猙獰,渾身抽搐。
只是,上官輕兒在風妍妍那張看起有些痛苦的臉上,看到了一抹享受和癡狂……
這個風妍妍還真是夠賤的。
上官輕兒不屑的同時,也感到了一抹悲涼。風妍妍曾是多么驕傲的一個女人啊,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看了好一會,夏瑾寒覺得實在不該繼續跟上官輕兒再看下去了,這本就不是什么有營養的東西,低頭吻著上官輕兒的小嘴,道,“不要再看了。”
上官輕兒失笑,張嘴咬了咬夏瑾寒的雙唇,幸福的道,“知道啦,不看了,今晚那個女人應該還會去晚宴的,屆時我再讓她好看。”
夏瑾寒的嘴角勾起,點點頭,大手落在了她的腰肢上,輕輕的挪動,“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做我們的事了?”
上官輕兒臉一陣通紅,抬手推著夏瑾寒,道,“大白天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不能,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想要你,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夏瑾寒說著,就加深了這個吻,抱著她倒在了身側那張舒適的大床上。
果然,再木頭的男人,戀愛了之后都會變成詩人,瞧瞧夏瑾寒這情話說的多溜啊?
上官輕兒無奈的笑著,并未拒絕夏瑾寒,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剛大婚,洞房花燭夜都沒來得及享受就分開了,她也是真的想他了。
那種瘋狂的想念,沒有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在肆虐,如今見到了,就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了。
雙手抱住身上高大帥氣的男子,上官輕兒閉上眼睛,深呼吸,投入的與他擁吻著。
他們忘我的擁抱著,親吻著,數日來的思念,讓他們恨不得就此融為一體。
眼看激情一觸即發、隨時都會爆發,偏偏這個時候,上官輕兒的肚子發出了一聲很不和諧的聲音……
“咕嚕嚕……咕嚕……”
夏瑾寒一愣,微微抬起頭,看著身下面紅耳赤的上官輕兒,頓時笑了,“你竟是比我還餓么?”
上官輕兒羞赧的咬著嘴唇,瞪著夏瑾寒,“你胡說什么呢,大白天的也不害臊,快起來,我肚子餓了。”
“我也餓了,先喂飽我好么?”夏瑾寒不甘心的吻著她白皙的脖子,舌頭輕輕的掃過,惹得上官輕兒一陣顫抖。
但如今真不是時候,他們還有事要做呢。
“寒,先起來,我真餓了,早上都沒吃東西呢。”上官輕兒聲音柔軟,卻有著不容拒絕的魄力,“再說了,咱們現在還有要事要做,怎么能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夏瑾寒不舍的纏著她,愣是抱著她又將她啃了一遍,才松開她。
只是,這一折騰,原本就高漲的欲望,此時更是難以控制了。偏偏就跟上官輕兒說的那樣,他們現在還不能……
于是,夏瑾寒強忍著難受的身子,起身背對著她坐好,大口的呼吸著,俊美的臉一陣通紅,沒好氣的低念了一句,“小妖精,你真是要將我折磨死了。”
上官輕兒也有些難受的支起身子,干咳兩聲,道,“早叫你停下來,就是不聽,弄得我也跟著難受。”
夏瑾寒扭頭,瞇起眼睛危險的看著她,“既然難受,不如……”
“我是餓的難受行不行,色狼。”上官輕兒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快速的下了床。
夏瑾寒也不敢繼續跟她留在這房間里,否則,他保證一定會出事。固然很想立刻要了她,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兩人再次整理好衣著,再次看向旁邊的桌子的時候,那兩人還在繼續中……
上官輕兒看著已經沒有力氣,叫都叫不出來的風妍妍,眼底閃過一抹同情,但也僅僅是同情罷了,這一切都是風妍妍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出了臨湘樓,夏瑾寒帶著上官輕兒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府上,流花早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飯菜,見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一回來,立刻激動的迎了上來,飯菜很快就擺滿了一桌。
梨花和青云的傷也好了許多,兩人站在門外,看著大口吃肉的上官輕兒,再看看嘴角含笑,目光含情看著上官輕兒的夏瑾寒,兩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殿下只有在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笑容,才會有一點生氣,才會這般的光彩照人……
太子妃回來了,他們也就放心了,不然,殿下這身子還不知何時才能好呢……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用過午膳,就來到了青然的房間里。大婚之前,上官輕兒還是不時的回來看青然,偶爾跟他說說話。后來她去了上官府,接著就是大婚,各種凌亂,她已經有十天沒有來看過青然了。
按理說,她跟夏瑾寒已經大婚,這青然也是該醒來了,為何如今還在沉睡?
兩人來到青然的房間,看著床榻上還在沉睡的青然,夏瑾寒伸手為青然把脈,隨后面色冰冷的道,“他身上的毒已經解開,體內還有一種奇怪的毒素在蔓延。”
上官輕兒一驚,慌忙上前去給青然把脈,果然感覺到了青然身體的異樣,她咬著嘴唇,道,“這是一種蠱,我曾經在霧谷的我書籍上看到過,需要用下蠱之人的人血來引出。”
夏瑾寒瞇起眼睛,道,“明夜倒也下得了手?”
他跟那幾個師弟師妹雖然沒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終歸都是師父門下之人,出了明夜這樣的人,夏瑾寒心中自然不爽。
上官輕兒拉了拉夏瑾寒的手,道,“放心吧,我身上的血就可以幫他。”
夏瑾寒不解的看著上官輕兒,臉色有些難看。
上官輕兒干咳了兩聲,“咳咳,那個,我昏迷的時候,記得四師兄給我喂過他的血,想必他的血是有強大治愈能力的,所以我才恢復的這么快,如今我身上的血與他的融合了,對情人應該是有效果的。”
夏瑾寒一把捏著她的手,沉聲道,“不行。”
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他,“為什么?”
“你身子還需要休養,不能引血。”夏瑾寒說罷,拉著她就往外走。
上官輕兒勉強跟上他的步伐,低聲哀求,“你放心啦,我還沒這么弱。”
“那也不行。”上官輕兒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其實她還想說,今天給青然的只是一小部分,今后要給白瀾的,才是大分量。
她心中在乎白瀾,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會就像明夜和非影想的那樣,留在那別院里,任由他們折騰,但如今她身上也有明夜的血,她完全有能力救白瀾。所以才這么明目張膽的跟夏瑾寒離開了。
但如今是打死她也不會告訴夏瑾寒這件事的了。
就在上官輕兒一臉無奈的時候,夏瑾寒又出聲了,“我會派人去取血,用不著你的。”
上官輕兒一愣,道,“你要去取四師兄的血?”明夜的武功也不低,他如何能取到明夜身上的血?
“我自有辦法。”夏瑾寒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上官輕兒看著夏瑾寒那燦爛的笑容,不由的有些愣住了,嘆口氣,她只能由著夏瑾寒,否則要是自己偷偷去放血給青然引蠱,夏瑾寒知道了之后肯定會生氣。
出了青然的房間,夏瑾寒就帶著上官輕兒回到了書房,開始處理公務。
上官輕兒不明白為何他要帶著自己一起來,直到夏瑾寒將一張地圖丟給上官輕兒,道,“說說,要如何控制風家的人。”
上官輕兒接過那圖一看,發現居然是夏國邊城的布兵圖,而且還是一張地形圖,地圖上,邊城的每一處地貌都清晰可見,里面的布兵情況也是一目了然。
上官輕兒坐在夏瑾寒身邊,看著那張地圖,抿嘴,手指在這地圖上的幾處地方撫過,而后感嘆道,“這風王倒是有些能耐,這邊城的布兵,雖說不上有多好,卻是最有效的方式,完全阻隔了邊境小國的侵犯,難怪這些年,那些小國一直蠢蠢欲動卻沒有人敢來犯。”
夏瑾寒點頭,有些欣賞的看著上官輕兒,“如今鎮守關要的都是風王的親兵,一旦京城有異動,他們隨時可能會造反。”
“你手上有一百多萬士兵,還會怕他區區四十萬?”上官輕兒冷笑,“風王要是聰明,就不會興兵造反。”
“哦?”夏瑾寒挑眉。
“當然,他當初說的話也不是唬你的,我昨日就收到霧谷傳來的消息,風王最近似乎跟趙國走的很近,你應該也知道了。”上官輕兒說著,指著邊城旁邊的沙城,“邊城與沙城相近,都與趙國接壤,要是趙國人帶兵從邊城進來,就可以躲過你在沙城的數十萬人,繞過沙城后直接通過邊城去攻擊沙城后面兵力比較弱的靈州,一旦靈州被攻下,邊城和靈州加上趙國,三面夾擊,沙城怕是撐不了幾日。”
夏瑾寒點頭笑道,“沒想到你居然能看透這么多。”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好歹我也跟著你這么多年了,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還不讓你被女人給搶走了?”
“這跟女人又有什么關系?”他夸她聰明,怎么就跟女人扯上了?
上官輕兒撇撇嘴,悶悶的道,“要不是你招蜂引蝶的,邊城哪里會有人造反啊。”
夏瑾寒的嘴角抽了抽,伸手將上官輕兒拉過來抱進懷里,“所以為了不讓為夫被人搶走,你要努力守護咱們的國土,守護為夫。”
上官輕兒臉一紅,笑道,“你也不害臊,要是外人知道他們的戰神太子殿下跟一個女人說,讓女人來守護他和國土,你的英名怕是要掃地了。”
這男人,有時候真是可愛的叫人想不愛都難啊。
“若犧牲我的名譽來成就你的一世英名,也并無不可。你我本來就是一體的。”夏瑾寒認真的回答。
上官輕兒伸手捏了捏夏瑾寒的臉,好笑的看著他,“得了吧你,這戰神是你,別人會說你英明神武,風華萬千。要是換成是我,還不知道被說成是什么妖物了呢。”
夏瑾寒一笑,親吻上官輕兒白皙的臉,道,“不會,誰敢說你不是,我就滅了誰。”
兩人就這么在書房里,一邊打情罵俏,一邊商量著對付風王的法子。
其實夏瑾寒心中早就有了計較,而且看樣子是早就安排下去了,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跟上官輕兒商量,不過是因為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希望上官輕兒的話能提醒到他罷了。
果然,當上官輕兒提到遍布全部的商鋪的時候,夏瑾寒恍然大悟,道,“我說怎么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原來是商鋪。錢家本就是風家的下屬,錢家的商鋪遍布天下,如今怕是要起到作用了。”
上官輕兒點頭,而后笑道,“不過,有了風妍妍和錢嬴這一出,后面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錢家雖然是隸屬風家的,但錢家如今越發的強大了,若是風妍妍跟錢嬴好了,那些錢家自然是完完全全的為風家做事的,但要是錢嬴跟風妍妍不但沒好,反而結仇了呢?
上官輕兒嘴角勾起,想起今日臨湘樓里風妍妍的慘狀,笑道,“這倒是一步好棋,我們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就好了。”
夏瑾寒也笑了,點點頭道,“我家輕兒總是這么聰明。時候不早了,去沐浴更衣,一會子跟我進宮去。”
上官輕兒笑著點頭,道,“好。”
傍晚時分,上官輕兒沐浴過后,讓流花為她盤起了長發,梳了一個屬于太子妃的發式。
原本及腰的長發,一下子全都被盤了起來,上面插著數支簡單卻又不失身份的發釵和簪子,將她那張不施脂粉的臉襯得越發的明艷動人。
妝成,換上那一身屬于太子妃的枚紅色宮裝,上官輕兒頓時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一身高貴的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優雅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身側傻掉了的流花和梨花,輕笑,“怎么了?”
“郡主,啊不,太子妃,您真是太美了。”流花眨了眨雙眼,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著上官輕兒。
梨花也回過神來,一臉驕傲的道,“要論端莊和氣質,那妍郡主不及太子妃一分。”
流花慌忙點頭,“是啊,那妍郡主就知道裝模作樣,表面上裝的多端莊,私底下還不是脾氣壞的要命?”流花這些天被派去伺候風妍妍,可是委屈壞了,如今一逮到機會就開始訴苦。
上官輕兒笑了笑,道,“怎么不覺得我才是裝模作樣呢?”上官輕兒抬起手,看著自己這一身裝著,老實說,真的很不習慣。都說人靠衣裝,果然是這樣,這衣服已換上,她感覺自己的氣質都變了。
流花慌忙搖頭,“太子妃可不要這么說,往日里您比較活潑,但您身上的氣質卻是不曾改變的,之前是被您身上的衣著和裝扮給掩飾了,如今這一身宮裝,卻是將您本身的高雅氣質給展現出來了呢。”
上官輕兒失笑,道,“就你會說話,你這嘴這么甜,我還真不舍得將你嫁出去了。”
流花臉一紅,低著頭瞪著上官輕兒,“太子妃就會取笑奴婢,奴婢要跟在太子妃身邊,哪里也不去。”
“你嫁人了,也是可以跟在我身邊的不是?”上官輕兒挑眉,笑的很是狡黠。
流花的臉更紅了,咬著嘴唇道,“太子妃莫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不嫁。”
“你要是不嫁,那嚴鑫豈不是就要孤獨終老了?”上官輕兒笑著看著流花,然后走出了房間。
流花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看著上官輕兒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梨花看著流花臉上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道,“還不走?你當這事能瞞得過太子妃呢?”
流花的小臉再次變得通紅,低著頭道,“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有然來,只是紅著臉在原地跺跺腳,然后快步的跟上上官輕兒。
嚴鑫是夏瑾軒身邊的貼身護衛,上官輕兒從小就跟夏瑾軒關系好,流花和嚴鑫也是時常有接觸的。加上這些年,上官輕兒將京城的清寒齋都教給流花和夏瑾軒風吹雪等人打理,夏瑾軒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讓嚴鑫去給流花幫忙的,這一來二去,兩人好上了也不奇怪。
嚴鑫為人幽默風趣,跟夏瑾軒一樣,都是那種比較隨和之人,他跟在夏瑾軒身邊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夏瑾軒身邊的得力護衛,為人自然是信得過的。
上官輕兒也是回京后才知道流花的事情,她剛回來的時候就覺得流花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事瞞著她,后來又時常見她在門外似乎在等人,上官輕兒一調查,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流花和梨花都是她身邊的好姐妹,她從未當她們是下人,她向來恩怨分明,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梨花和流花兩人對她一向極好,將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所以她也是希望她們兩人能幸福的。
梨花和青云之間,似乎有什么誤會,或者說是梨花有心結沒解開,上官輕兒本想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的,沒想到青云在感情方面就是個白癡,她今后怕是要幫幫他們。
好在流花和嚴鑫倒是比較開竅,兩人顯然是走到一起了,但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流花不愿離開自己,所以這些日子都在為難吧。
上官輕兒面帶笑容,梨花面無表情,流花一臉的糾結,三人出了房間,就朝著夏瑾寒的書房走去。
最近夏瑾寒的事情特別多,所以通常整日都在書房里,上官輕兒固然心疼,也明白國事重要,一般只要他不過度的勞累,就由著他。
輕輕推開書房的門,剛好碰到夏瑾寒起身準備出來,兩人在門口對上,夏瑾寒立刻愣在了那里。
原本疲憊的他,剛站起來,手撫著額頭,似乎有些累,突然看到門被推開,他本能的抬眸看來,結果看到一身枚紅色宮裝的上官輕兒,夏瑾寒立刻就傻掉了。
他層無數次幻想過,當她成為他的妻的時候,該如何的光彩照人,如何的風姿奪人,如今親眼看到她為他盤起了長發,他才明白,原來這種感覺,竟是這么的幸福。
親眼看著她從一個小不點,長大成了嬌滴滴的大姑娘,再看著她從一個姑娘變成女人,他覺得,每次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會讓他驚訝,讓他癡迷,讓他欲罷不能。
時間從來不曾讓他對她厭惡,反而越是跟她接觸,就越無法自拔。
他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干澀,說出來的話,有些嚇人,“輕兒……”
上官輕兒見夏瑾寒居然這么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當即抿嘴一笑,上前兩步來到他面前,抬起頭看著他,笑道,“怎么了?老盯著我看作甚?”
夏瑾寒伸手捧著她白嫩的小臉,目光癡迷,“你太美了。”
上官輕兒臉一紅,拍掉他的手,笑罵道,“就知道甜言蜜語,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出去了。”
夏瑾寒笑著點頭,伸手攬著她的腰,很是自豪的道,“是,夫人,為夫這就跟你出去。”
聽著他的稱呼,上官輕兒低頭輕笑,道,“少貧嘴。”
“這兒又沒有別人,你害什么羞?”夏瑾寒低頭在上官輕兒臉上親了一口,聲音沙啞的在她耳邊道,“今晚回來,定要好好補償我。”
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上官輕兒的臉立刻紅到了脖子根,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混蛋,咬著嘴唇,快步的跟上了夏瑾寒步伐,一路向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夏瑾寒那華麗的馬車已經停在那里,青云見夏瑾寒出來,立刻挑開了簾子請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上馬車。
上官輕兒很不客氣的走了上去,隨后夏瑾寒也跟了上去。
因為位子坐不下,流花并未跟著他們一起進宮,梨花則和青云一起坐在前面。
馬車朝著皇宮轆轆前行,馬車里的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靜靜的坐著,都沒有說話。
太子府和皇宮相隔并不遠,不過兩刻鐘就到了。
夏瑾寒先下了馬車,隨后伸手牽著上官輕兒下來。
今日皇宮設宴,不少人都已經到了,皇宮門口停滿了馬車。
上官輕兒踏下馬車的那一刻,一身枚紅色的宮裝,立刻就吸引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不少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們,都紛紛看著上官輕兒,一時間,整個門口都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聲音。
上官輕兒淡然的笑著,小手由夏瑾寒牽著,兩人無視周圍人熾熱的視線,慢慢的往里面走。
一身月牙白長袍,俊美無雙的太子,就足以叫人看著神魂顛倒了,如今他身邊還站著這么一個舉止優雅,貌美如花的女子,周圍的人如何能不丟了魂?
趙傾和冷天睿等人都不曾離開夏國,這次剛好也來參加晚宴,還很巧的都在上官輕兒下馬車的時候,到達了皇宮門外。
當看到那個一改往日的孩子氣,突然變得端莊大氣,高貴優雅,渾身都是逼人的貴氣的女子,他們兩個也傻了眼了,尤其是跟在冷天睿身邊的明夜,只覺得呼吸一滯,目光癡癡的看著那一抹枚紅色的身影,心臟跳動的頻率快的驚人。
直到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宮門口,周圍的人都沒回過神來。
許久,明夜才低著頭,眼中閃著一抹幽暗的神色,道,“若一切還能重來該多好。”要是沒有發生后面的這些事情,至少他還可以陪在她身邊,還能光明正大的看她明艷的笑臉,能聽到她跟自己開玩笑,能得到她的關懷……
可如今,什么都沒有了,她將自己當成了敵人,卻為那個人盤起了長發……
冷天睿和趙傾也回過神來,眼中不由的都有些陰沉。
一直都知道,上官輕兒長得很美,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總是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但她往日的美與今日的是完全不同的,往日她就是個可愛的小丫頭,很歡脫,很可愛,叫人心疼憐惜。
而如今的她,卻是光芒萬丈,氣息內斂,有著一種為人妻的成熟魅力和屬于成熟女子的誘人氣息。
這樣的她,就像是枝頭的鳳凰,高貴,優雅,氣勢十足,又如深山里剛被挖掘出來的蘭花,內斂,沉著,淡雅,沉靜……
即便穿著一身枚紅色的衣服,也不會顯得她輕撫妖媚,倒是襯出了她一身高貴的氣質,她像是天生就該這樣,站在高處俯視眾生的一般,圣潔到叫人忍不住想要毀掉。
周圍的人都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那兩人離開了許久,才想起方才居然沒有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行禮,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而作為被關注的對象之一,夏瑾寒進了宮門之后,臉色就黑了一大片,身上那時刻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上官輕兒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上官輕兒疑惑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瞇起眼睛,語氣有些生硬霸道,“今后不許穿這樣出來。”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低頭看著自己這一聲一品太子妃的裝著,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啊?“這衣服怎么了?這可是宮裝。”
夏瑾寒一把摟緊她的腰,警告道,“我說不許就是不許,你穿這樣出來,根本就是招蜂引蝶。”
上官輕兒撲哧一笑,“拜托,你才招蜂引蝶好不好,方才門口不知道多少女子在盯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也不行。”夏瑾寒態度有些強硬,尤其是冷天睿和趙傾以及明夜的看著上官輕兒的時候那熾熱的視線,他就是想忽略都難。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那你希望我今后如何呢?”
“額……”這會,夏瑾寒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是啊,他還能如何呢?還真不讓她出來不成?
夏瑾寒有些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夫人,要是可以,為夫真想把你藏起來。”
上官輕兒挑眉,“不如咱們一起藏起來?”
夏瑾寒笑了笑,“敗給你了……”
他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但他確實想帶著她遠離塵囂,到一個安靜的世外桃源去生活,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紛爭,只有幸福快樂,但他也知道,他連想的資格都沒有。
兆晉帝的身子一天天的變差了,他作為這個國家的太子,是必須要擔起整個國家的責任的,他不能逃,也逃不掉……
宮宴依然是設在御花園,今日的御花園里,點滿了琉璃宮燈,燈火通明。
上官輕兒看著這美麗的夜色,道,“寒,一會宮宴結束了,我們出去逛街好不好?”
“好。”夏瑾寒含笑點頭,他也想帶她出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他們兩人攜手走進御花園的那一刻,再一次成功的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關注,大家似乎都沒有想到新婚夜失蹤了的太子妃居然會跟太子一起出現,紛紛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看完了上官輕兒,他們又幾乎是同時的,將視線移開,落在了不遠處一身白衣,優雅的端坐在左側下首第二個位子上的女子,眼中似乎都帶著一抹疑惑和鄙夷。
左側下首第一個位子是太子的,而那公然女子坐在第二個位子……
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驚訝得一張小臉蒼白,目瞪口呆。
------題外話------
親們不要著急哈,太子和輕兒的好戲在后頭,嘿嘿……
然后,明天開始正式虐渣女,妞們,頂起來喲,╭(╯3╰)╮謝謝大家的月票和評價票,鮮花鉆石和打賞,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