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兒回到房間里,躺在那床熟悉的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腦子全是白瀾那奇怪的樣子。
她以前覺得,白瀾是霧谷的祖師爺,就算他傻了呆了,留在身邊也是挺好的,她也挺喜歡他呆萌的樣子。但如今卻發(fā)現(xiàn)她錯了。
就算他如今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但他的身份擺在那里。他是霧谷的創(chuàng)始人,千百年前曾經(jīng)叱咤風云,如今也是名留青史的大人物。這樣的人物,就算是癡傻了,也絕對不會真的變成小綿羊,任由她拿捏。
她是太天真了,總覺得白瀾如今這般重生,定然不會跟從前一般。
要不是今日他突然釋放出那么強大的力量,她怕是如今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只是,書本上不是說,白瀾是她前世的父親么?
要真是他的父親,他這么依賴自己也是說的過去的,畢竟他當初是為了她才會死去的。但她是從現(xiàn)代穿越來的啊?就算這身體的主人是白瀾的女兒轉(zhuǎn)世,那也跟她這異世穿越過來的靈魂沒有關系吧?
上官輕兒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煩躁的轉(zhuǎn)身,不住的嘆氣,卻發(fā)現(xiàn)她的床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上官輕兒的心咯噔了一下,抬眸緊張的看著那人,在發(fā)現(xiàn)他是夏瑾寒的時候,松了一口氣,笑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過來休息呢?”
夏瑾寒的臉色是冰冷的,他一身白色的錦袍,站在她的面前,借著清冷的月光,只能看清他臉上的冰冷。
上官輕兒心中一顫,不知夏瑾寒這是怎么了,慌忙起身去拉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的手也是冰冷的,頓時就慌了,“寒,你,你怎么了?”
夏瑾寒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語氣冰冷,“在想什么?”
上官輕兒愣了愣,不解的看著他,“什么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我回來這么久你都不知道么?”夏瑾寒的語氣冰冷,讓上官輕兒很是不安。
“可能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好,你怎么了?宮里出什么事了嗎?皇上的舊疾可是好了?”上官輕兒不明白夏瑾寒是怎么了,只覺得這人很是奇怪,讓她有些心慌。
夏瑾寒伸手抬著她的下巴,冷冷的道,“今晚,去看他了?”
上官輕兒愣了愣,點點頭,去看白瀾,有什么不對嗎?
“可是被他迷住了?你身上,到處都是他的味道……”夏瑾寒這句話說的有些煩躁,那俊美的臉上,滿是怒氣。
上官輕兒這才想起,自己今日曾撞到白瀾身上,又拉過他的手,甚至還用手摸過他的頭,她本覺得這些都沒有什么,不想到了夏瑾寒這里,卻變成了一根刺。
她慌忙解釋,“我是去看了他,但也沒做什么啊?我身上會有他的味道,是因為我不小心撞到他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上官輕兒,你當我是傻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發(fā)生了什么?”夏瑾寒說著,便低頭,逼近她白嫩的小臉,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上。
上官輕兒呼吸一滯,想要退后,卻動彈不得,看著夏瑾寒俊美的臉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她心里突然覺得很委屈。
“他就是這么靠近你的,對不對?他親了你哪里?嗯?”夏瑾寒冷冷的出聲,嘴角帶著冰冷的笑。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生氣的瞪著夏瑾寒,“你說什么呢?他什么時候親我了?”
“是這里,還是這里?”夏瑾寒微涼的雙唇,落在了她的唇邊,落在了她的臉頰。那曾經(jīng)讓她癡迷的櫻色紅唇,此刻卻像是劇毒一般。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何時做對不起你的事了……”上官輕兒艱難的開口,眼中是滿滿的委屈。
“我親眼所見,還會有假?”夏瑾寒捏著上官輕兒下巴的力道微微加重,一雙憤怒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夏瑾寒,“你親眼所見?夏瑾寒,你早就回來了是不是?你一直在西廂院里看著我?既然你一直都看著就應該知道,我是清白的啊。”
白瀾是想要親她沒錯,但不是沒親到么?他沒有呼吸,所以他靠近她的時候,她開始也沒察覺到,后來發(fā)現(xiàn)了問題,便立刻跳開了,若是被親到了,她能不知道么?
“你是清白的?那我看到是又是什么?”夏瑾寒的聲音有些壓抑,聽起來有些痛苦。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哀怨的看著夏瑾寒,“我哪里知道你看到了什么?白瀾是想要親我,但不是沒親到嗎?”
“是沒親到嗎?”夏瑾寒將她逼到床前,將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說我看錯了?”
“你本來就看錯了,夏瑾寒,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心里是滿滿的委屈。
夏瑾寒冷笑,“我親眼所見,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上官輕兒閉上眼睛,苦笑道,“是嗎?你親眼所見?請問你是如何親眼所見的?你是從哪個角度看的?你確定你看到他吻到我了嗎?”
夏瑾寒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他當時從皇宮趕回來,是站在上官輕兒背后的角度,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看到上官輕兒的半個側(cè)臉,他看到她因為白瀾的一個笑容而發(fā)呆的樣子,心中便已經(jīng)被嫉妒和怨恨取代了,再看到白瀾不斷的靠近她……
他確實不知道白瀾是否親到了她,但在他的角度看去,兩人的身子是重合了的,他已經(jīng)被憤怒和怨恨占據(jù),哪里還能多想呢?
即便后來上官輕兒猛的推開了白瀾,并且明確的告訴白瀾,自己才是她的男人,警告白瀾不得在胡來,但這些都不夠讓他解氣。
任是誰看到這一幕,都不可能冷靜下來。他如此的深愛她,將她當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如何能看著她跟別人親熱,而無動于衷呢?
他當時也是很生氣,恨不得立刻沖過去,將白瀾毒打一頓,或者將上官輕兒拉到自己的懷里,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但聽到白瀾在上官輕兒離開后的那一句話的時候,他卻是愣在了那里,動彈不得。
有時候,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是好事,他倒是寧愿自己真的一無所知,就跟她一樣,那該多好。
看著身下委屈無比的上官輕兒,夏瑾寒的心突然就有些疼了。
她清澈的雙眸,寫滿了控訴和怨氣,他知道,她在怪他的不信任和疑心病重。但若是那人換了是慕容蓮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他想,他都絕對不會這般激動。
可那人偏偏是白瀾,他想要冷靜,卻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
他看到她離開了西廂院,便很想進去跟白瀾討教一番,也好讓他今后別再纏著上官輕兒,但白瀾如今已經(jīng)不記得當初的事情了,他進去又能如何?跟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人,能打得出什么結果來么?
他在門外站了很久,覺得自己能靜下心來的時候,才回到房間。
可一回到房間,看到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上官輕兒,他心中的怒氣又再次被激起了,他再無法冷靜下來。
他一直忍著不讓自己發(fā)作,就這么站在床前,一直等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卻不想這一等就是兩刻鐘……
他原本消散了不少的怒氣,再次被激發(fā),而且勢如破竹,一發(fā)不可收拾……
“告訴我,不管他是誰,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夏瑾寒認真的看著上官輕兒,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求和固執(zhí)。
上官輕兒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看著夏瑾寒,她咬著嘴唇,委屈的開口,“寒,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若是要離開你,又為何要等到現(xiàn)在呢?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她愛他,都已經(jīng)愛得要瘋了,他如何能這般撕裂她的心呢?
夏瑾寒閉上眼睛,靠在上官輕兒的懷里,聲音很是沉悶,“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沒有自信你知道嗎?輕兒,我很怕失去你。”
他的手慢慢收緊,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似乎用盡了力氣在擁抱她。
上官輕兒自然也感覺到了夏瑾寒的不對勁,她咬著嘴唇,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憂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寒,你以前固然很緊張我,卻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不安。”
夏瑾寒深呼吸,輕輕吻著她的脖子,聲音悶悶的,“輕兒,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不安了。答應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離開我,好么?”
上官輕兒點頭,忍不住問,“那你能告訴我,為何這么不安嗎?”
夏瑾寒抬起頭,狹長的鳳眸深深的看著她,眼中有不安,有憐惜,有歉意,也有溫柔,他的手捧著她的臉,描繪著她的輪廓,聲音沙啞,“我害怕你會被白瀾搶走了。”
上官輕兒撲哧一笑,“你傻的嗎?白瀾不過是個活死人,他如何能將我搶走?”
夏瑾寒張了張嘴,最后卻沒說什么,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呢喃道,“你今天說你喜歡成熟的男人,我怕我不夠成熟,怕他比我成熟,怕你會被他迷住了……”
上官輕兒原本心中還有些疑慮,聽到夏瑾寒這話,卻是笑了,“傻瓜,我記得我有說過的,除了你我不會愛任何人,這一生,我只嫁給你一個人,你為何還要為這些事情生氣呢?”
“那是因為你對他太好了。”夏瑾寒酸溜溜的說著,便開始啃咬她的小嘴,“我吃醋了,輕兒,你要補償我。”
這一刻的夏瑾寒,就像個孩子一般,叫她不忍拒絕,也不想拒絕。
她含笑的抱緊他,嘴里含糊的說著,“好大一股醋味兒,你這是……喝了多少醋呢?”
“千年老醋都搬出來了,你說是多少?”夏瑾寒也不否認,只是笑了笑,低頭徹底堵住了她的小嘴,不再讓她說話。
上官輕兒見夏瑾寒終于不再生氣了,也松了一口氣,安靜的躺在他的身下,雙手緊緊的抱著他,小嘴微微張開,與他一起熱吻,一起纏綿。
她明白,他等了她這么多年,雖然一直都寵著她,疼愛她,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但在他們完全確定關系之前,他是壓抑的。他一直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只因為她還太小,他不愿傷害她。
如今她長大了,身后卻總有這么多人虎視眈眈,也難怪他會著急會抓狂。最重要的是,她是當初將白瀾喚醒的人,跟白瀾之間,肯定有著某些聯(lián)系,夏瑾寒定然是因為這其中的關系,才會這么緊張,這么害怕的吧?
其實她也感覺到了,白瀾肯定不是她的父親,若是的話,就算再戀女,也不是這樣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愿往下想,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隔了一個前世今生,她不愿再去牽扯那些所謂的過往。她這輩子只愛夏瑾寒,也只為他一個人而瘋狂,不管白瀾曾是她的誰,那也都是曾經(jīng)了。
曾經(jīng)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她只要做好自己,好好愛夏瑾寒,就夠了。
“對不起,輕兒……”夏瑾寒深深的吻著她,聲音含糊而又帶著深情。
上官輕兒心中一動,緊緊的抱著夏瑾寒,張嘴與他深吻。他能跟她道歉,說明他已經(jīng)不介意了,她心中原本還因為他的不信任而有些難受,如今卻也是完全釋懷了。
夏瑾寒熟練的挑開她的衣服,寬大的手掌慢慢的探入,落在她嬌柔的身體上,一寸一寸的撫過。
上官輕兒顫抖了一下,雙眼緊閉著,一邊回應著夏瑾寒的熱吻,一邊也開始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她知道,他內(nèi)心還是不安的,白瀾出現(xiàn)了之后,他總是在不安,在擔心什么,也許,只有讓他們徹底的融為一體,他才能放下心中的不安,才能完全的信任她。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明白,她是屬于他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內(nèi)心,都完完整整的屬于他……
不多時,房間里的兩人就融為了一體,忘我的糾纏著,似乎要將內(nèi)心的不安都發(fā)泄出來。確實就跟上官輕兒想的那樣,夏瑾寒覺得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覺得安心,才能感覺她是真的很愛自己,很在乎自己的。所以,他的動作很溫柔,也很纏綿,似乎要將上官輕兒整個的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一夜纏綿,蝕骨沉淪,兩顆心顫抖著,從沒這般的貼近過……
第二天一早,上官輕兒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夏瑾寒還在房間里,當即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著外面的天色,問,“你不用去早朝?”
夏瑾寒嘴角含笑,從她睜開雙眼開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白皙的小臉上,“不想去。”他的聲音,清爽動聽,叫人沉醉。
“你跟皇上告假了?”上官輕兒笑著問。
“沒有。”他緊緊的將她抱住,轉(zhuǎn)身靠在她懷里,聲音有些嗡嗡的響著,“我想為你,昏庸一次。”
“噗……”上官輕兒失笑,看著懷里像個孩子一般的夏瑾寒,手輕輕揉著他的發(fā),目光溫柔的幾乎能溢出水來,“你將來要是做了皇帝,還這樣的話,豈非就要被說是昏君了?”
“那就不做皇帝了。”夏瑾寒抬眸,輕吻著上官輕兒的小嘴,“我們離開皇宮,去過平凡的生活,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上官輕兒被他的話嚇到了,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內(nèi)心一陣感動,想著,若是真有這么一天,能跟他過最平凡最簡單的生活,那絕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但,她卻不允許自己毀了他的前程和未來……
“說什么傻話呢?時候不早了,咱們起來吧。”上官輕兒蹭了蹭他的臉,笑著撒嬌。
夏瑾寒輕輕咬著她,笑道,“不想起來。”
起來了就又要面對很多的事情,他覺得,要是能一直跟她這般躺在這里,他的世界只有一個她,她的眼里也只有一個他,那該多好。
但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能這般偷得浮生半日閑,已是來之不易……
即便夏瑾寒說不想起,上官輕兒還是把他拉起來了,不但是因為知道他還有事要做,也因為她還有事。
“起來吧,寒,咱們把歐陽云飛晾了這么多天,也該去看看他了。”上官輕兒起身,用力的去拉夏瑾寒。
夏瑾寒一把將她撲倒,嘴角勾起,邪魅的笑著,“不急,我們再躺會。”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總覺得這男人今天有些可愛過頭了,不過,難道看到他耍賴的樣子,倒也是讓她心動不已。
兩人又在床上賴了許久,直到午膳時間,才起來。
起身后,上官輕兒換上一身干凈的翠綠色襦裙,來到旁邊的水盆前掬起誰清洗著自己的小臉,然后才坐到梳妝臺前,看著夏瑾寒洗臉。
夏瑾寒洗完臉,來到上官輕兒身后,從鏡子里看著她嬌嫩的小臉,笑道,“我來。”
他從她的手里接過梳子,就開始為她梳頭。動作小心細致,讓上官輕兒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和悸動。
他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發(fā)絲間穿過,輕柔的觸感,叫她感到舒適無比,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在她的內(nèi)心慢慢的滋長,蔓延至全身。
梳理好了長發(fā),兩人一起吃了午膳,便攜手走向了太子府的地牢。
地牢位于太子府最角落的地方,周圍的守衛(wèi)森嚴,層層守衛(wèi)之下,怕是沒有人能隨意的闖入。
踏入地牢的那一刻,上官輕兒只覺得周圍都傳來了一股陰涼的風,陰森可怕。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地方,但每次來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想必之下,夏瑾寒就要淡定太多了。他身穿白色的長袍,俊美的容顏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漠如霜,高高在上,仿佛天生王者。
似乎感覺到上官輕兒的不自在,夏瑾寒攬住她的肩膀,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的安慰和關懷。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陪著夏瑾寒來到了密室的最里面。
青然一直守在這里,看到夏瑾寒和上官輕兒過來,立刻對他們行禮,“殿下,郡主。”
夏瑾寒凝眸,冷冷的問,“他怎么樣了?”
青然知道夏瑾寒說的他是誰,當即低著頭回答,“回殿下,這兩日已經(jīng)安靜下來,正等著您的問話。”
瑾寒點點頭,“開門。”
青然將門打開,夏瑾寒便拉著上官輕兒走進了牢房。
進了牢房,上官輕兒發(fā)現(xiàn)里面并不像之前那么臟,至少看起來還算是挺干凈的。歐陽云飛也沒有被綁著,只是手腳上帶了鎖鏈,讓他躺在里面的那一張木板床上。
雖然看起來這擺設還是很落魄,但這里是牢房,相比其他的牢房,這里已經(jīng)算是上等,可見夏瑾寒并非想要歐陽云飛的命,而是想要將他收為己有吧。
歐陽云飛雖然只是歐陽家的旁支,但他從小就很有才華,聰明伶俐,才智過人,又十分圓滑,相比歐陽易長子歐陽宇峰的老實厚道,歐陽云飛絕對比較討喜。
進去之后,夏瑾寒沒有出聲,而是看了看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對夏瑾寒笑了笑,看著床榻上背對著自己的歐陽云飛,笑道,“歐陽公子這幾日過的可好?”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歐陽云飛就這么背對著她躺著,不置一言。若不是上官輕兒的宮里身后,可以感受到歐陽云飛的氣息,怕是會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呢。
“歐陽公子不想回答?看來是想繼續(xù)留在這里么?”上官輕兒懶懶的說著,嘆了一口氣,“唉,聽說這幾天,琳郡主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進來看你呢,最后都被人趕出去了,每日傷心欲絕以淚洗面……你想不想知道她的情況如何了?”
床上的歐陽云飛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不出聲,也不轉(zhuǎn)身。
上官輕兒繼續(xù)嘆息,“罷了罷了……既然你不在乎,便算了吧。我還說,難得琳郡主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想著求太子殿下和皇上成全了你們,看來琳郡主是一廂情愿,妾有情郎無意,也罷……”
說罷,挽著夏瑾寒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懶懶的問,“寒,你說我是不是也自作多情了,還以為歐陽公子是喜歡琳姐姐的,真是可憐了琳姐姐,這都十七了,好不容易遇到心儀的人,卻是個薄情郎。”
“既然歐陽公子無心,你也別白費心機了。”夏瑾寒說著,便要帶著上官輕兒離開。
上官輕兒贊同的點點頭,“嗯,也是,既然歐陽公子不想開口,那咱們就先回去吧。想必琳姐姐能諒解咱們的。”
“嗯,走吧。”夏瑾寒拉著上官輕兒,轉(zhuǎn)身就走。
而一直背對著上官輕兒等人的歐陽云飛,身子卻是忍不住的動了動。
上官輕兒一邊走還一邊搖搖頭,遺憾的道,“只可惜是琳姐姐了,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過,她都十七了,也該是要嫁人了,我聽說,容老太傅家的三公子一直心儀琳姐姐,如今已經(jīng)是二十了,卻一直未娶,怕是在等琳姐姐吧?你說咱們要不要幫琳姐姐一把呢?”
“可以。”夏瑾寒很配合的開口。
“我看那容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才華橫溢的,據(jù)說連著好幾年都是這京城的京科狀元呢,跟琳姐姐也是般配的。”上官輕兒說著,就慢慢的走出了牢房,一點都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而一只背對著他們的歐陽云飛卻是再也躺不下去了,慌忙起身,手腳上的鐵鏈子因為他的動作,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
他坐在床上,咬著嘴唇,看著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的背影,緊張的開口,“娉婷郡主,你想知道什么,說吧。”
上官輕兒腳步一頓,卻沒回頭,“今日歐陽公子似乎不太想開口,我看還是改天再來吧。”
“只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就今天。”歐陽云飛見上官輕兒還要走,急忙開口。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扭頭笑道,“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歐陽云飛那張清秀的臉,此刻有些臟兮兮的,但那雙眼睛卻是堅決的,固執(zhí)的,他認真的跟上官輕兒對視著,沒有一點退縮的樣子。
上官輕兒勾起嘴角,滿意的笑了笑,道,“你早點開口不就好了,唉,非得要我發(fā)狠話。”
她很隨意的在牢房里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懶懶的看著歐陽云飛,道,“這一次歐陽家少將軍的事情,是你做的?”
歐陽云飛點頭,沒有一絲愧疚,“不錯。”
“你是夏瑾煜的人?”上官輕兒開門見山。
陽云飛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
“夏瑾煜在京城有多少類似城郊那院子的據(jù)點?”上官輕兒笑著,聲音有些慵懶。
歐陽云飛抬眸看著上官輕兒那張可愛誘人的臉,咬著牙,道,“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寺廟都有據(jù)點,我在城郊的據(jù)點是最大的,總部在主人的京城的某個別院中。”
上官輕兒點頭,笑道,“跟我說說你這些年的經(jīng)歷吧。”
歐陽云飛咬著牙,道,“我有條件。”
“娶琳郡主?還是保你歐陽家旁支的人身安全?”上官輕兒挑眉,笑著問。
歐陽云飛沒想到這個看似清純,年幼無知的小丫頭,居然知道這么多,問的也這么犀利,當即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他既然已經(jīng)和她開始了交易,就再沒有辦法后退了。他只能迎刃而上。
“都要。你必須答應,我離開這里之后,跟琳郡主成婚,并且保證歐陽旁支一大家人的安全。”歐陽云飛堅決的開口。
上官輕兒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的笑了,“呵呵,歐陽公子,我想你搞錯了,你現(xiàn)在,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啊……”
歐陽云飛臉色一變,怒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上官輕兒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笑道,“你要明白,如今不是我能不能保你一大家子的問題,而是你們一大家子,早已經(jīng)跟夏瑾煜是一伙的,這是你們家的選擇,要我保住你沒問題,只要你今后都聽我們的,我保證夏瑾煜不能奈何你。但,你們家的人既然還是夏瑾煜的人,我為何要保他們的安全?”
“我可不是圣母,我沒有這么強大的憐憫之心。你若是能讓你們一大家子從今往后都為太子所用,那我倒是可以考慮幫幫你們。”上官輕兒笑的很是燦爛。
歐陽云飛低著頭,顯然也是理解上官輕兒這話的意思的。
沒有人會救自己的敵人,讓敵人有足夠的力氣來反抗自己,上官輕兒和夏瑾寒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怎么會上了自己的當呢?
“你不答應我,我是不會開口說出其他事情的。”歐陽云飛咬著牙,很硬骨頭的不肯繼續(xù)說。
上官輕兒嘆口氣,道,“你以為你不說,你的家人和你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么?你當知道,夏瑾煜就算再強大,在京城部署的再多,他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你支持他,想著今后他上位了,你們也能出人頭地,將歐陽本家壓下去。可你也要知道,夏國的戰(zhàn)神太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覺得,夏瑾煜與太子相比,誰的勝算多一點?”
歐陽云飛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上官輕兒的話,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上官輕兒也不著急,拉著身邊的夏瑾寒的手,靠在他的身上,呼吸著他身上的清香,喃喃的念著,“寒,好香。”
夏瑾寒輕笑,手輕輕撫摸她的小腦袋,目光溫柔。
歐陽云飛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由的一陣酸楚。
想起不久之前,他在元王府的后院中,不也曾這般的擁抱過那個溫柔的女子么?
在世人的眼中,她是個紈绔不化,橫蠻任性的驕傲的孔雀,其實他一開始也是這么覺得的。可是隨著跟她相處的時間慢慢的增加,他才發(fā)現(xiàn),她其實也有很可愛的一面,她是橫蠻,蠻不講理,甚至一肚子壞水,總想著對付別人,但在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在他面前溫柔如水的女人。
他還記得,第一次被她撞見自己穿著寬松的中衣站在那個屬于六王妃的房間中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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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因為清溯18號要回學校參加19號早上的畢業(yè)典禮,去兩三天,帶電腦也不方便,所以為了保持這段時間不斷更,這幾天的更新會少一點,希望妞們能諒解。
等清溯從學校肥來,應該就會迎來文文的又一個大**、也就是輕兒和太子的大婚啦,嘻嘻……妞們要多多支持喲……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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