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韓熙然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全黑。往常這個時間,他早就吃過晚膳,在書房里忙碌了。但是今天他卻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不,他覺得,他今后都不會再跟從前那樣,一吃完飯,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書房里,躲著夏靜曦了。他的人生,會從此發(fā)生巨大的改變,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更多的卻是興奮和激動。
他大步走進后院,一眼就看到了那還亮著燈的大殿,透過明亮的窗口,隱隱可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不安的在窗前走來走去,似乎在等他回來,在為他擔心。
這樣的認識,讓他渾身一暖,同時也很后悔為何自己這些年都沒能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的感情,為什么不能主動的去追尋幸福?他這些年,到底錯過了多少這樣的美好和幸福啊……
人還沒靠近,大殿外邊的侍女就看到了他,激動的跑進屋子,叫道,“回來了,公主,左相大人回來了……”
那侍女是夏靜曦的陪嫁宮女,所以她一直稱呼夏靜曦為公主,而叫韓熙然左相。不僅是這個侍女這般,其實這左相府上的人都這么叫。因為這是韓熙然要求的。
夏靜曦曾很嚴厲的告誡府上的下人,今后不要叫她公主,她是這府上的夫人,喚她夫人便好。但卻被韓熙然一句冰冷的話語給抹殺了。
他當時說,“左相府的夫人,如何能比得上公主您的地位?”
韓熙然當時態(tài)度冰冷的離開了,但他后來聽到嚇人說,因為他那一句話,夏靜曦哭了很久。
如今想起來,他頓時覺得愧疚不已,心中滿是悔恨。
聽到侍女的話,夏靜曦頓時激動的跑出來,那雙滿帶著渴望的眼睛,欣喜的看著他。在看到他安然無恙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迅速的變化了一下,而后低著頭,掩飾著心中的欣喜,故作淡然的問,“你回來了,吃過晚膳了嗎?”
韓熙然也壓下心中的激動,淡淡的點頭,“嗯,還沒吃。”
不知為何,最初的緊張和激動,在見到她苦澀的笑容的時候,突然就化成了平靜。一肚子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只好跟原來一樣,淡然面對。
“這么晚了還沒吃飯嗎?剛好,我也沒吃,一起吃吧?”夏靜曦輕笑著,眼眸中沒有了當初的自卑,倒是多了幾份自信。
韓熙然又不由的想起了今天上官輕兒問的那句,“你難道不喜歡自信的女么?”現(xiàn)在,他想他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點頭,對夏靜曦溫潤一笑,“好。”
好?
夏靜曦有些驚訝的看著韓熙然,要是往常,他肯定會說,“今后餓了就自己先吃,不必等我。”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韓熙然說完就大步走進了大殿,果然看到里面擺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心中一陣溫暖,眼底滿是笑意。
剛要坐下來吃飯,卻見夏靜曦還在發(fā)愣,當即出聲道,“公主,你還沒吃嗎?”
聽到這一句公主,夏靜曦回過神來,轉(zhuǎn)身,笑著道,“嗯,沒什么胃口,就一直沒吃。”她不會告訴他,她親手下廚了,做了一下午的飯菜,一直在等他回來。因為不管她說什么,只要他心中沒有自己,那都是多余的。
兩人在桌子前坐下,夏靜曦還是跟往常一樣,給韓熙然盛飯,給他端上她熬了一下午的濃湯,笑著道,“這么晚才吃飯,餓了吧?先喝點湯。”
“嗯。”韓熙然低著頭,接過那碗湯,就低著頭喝了起來。
只是,他才喝了幾口,夏瑾寒突然緊張的拉著他的手,問,“你的手怎么了?”
韓熙然被她這一拉,才覺得手臂有些疼,蹙眉,扭頭看著左邊的手臂。那是下午在跟刺客對戰(zhàn)的時候,不慎被劃傷的,因為心中有事,他也一直沒留意。
再看看夏靜曦眼中的擔憂,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他搖頭,溫柔一笑,“無視,小傷罷了。”
“都流血了,怎么會是小傷?發(fā)生什么事了?秋蓮,快去拿金倉藥過來。”夏靜曦看到韓熙然手上的傷口,心都揪了起來,慌忙讓侍女去拿藥。
韓熙然卻是笑著搖頭,并沒有抽回自己的手,“真的沒事,小傷罷了,先吃飯,一會再處理吧。”說罷,還補上一句,“今晚的湯,很好喝。”
好喝?
夏靜曦渾身一顫,低頭看著韓熙然,卻見他依然跟往常一樣,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不一樣的是,那笑容不再僵硬,并非裝出來,而是真心的。
這一刻,夏靜曦愣住了。
他真的跟上官輕兒說的那樣,轉(zhuǎn)變心意了么?上官輕兒到底跟他說了什么?
內(nèi)心有欣喜,也有不安。渴望韓熙然會真的注意到自己,又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怎么不吃?”韓熙然把湯喝完了,才發(fā)現(xiàn)夏靜曦愣愣的看著自己,一點都沒吃,當即眉頭緊皺,給她夾了菜,道,“多吃點,你都瘦了很多了。”
瘦了?他知道她瘦了嗎?這么說,他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
夏靜曦心中涌起一股甜蜜,低著頭,看著自己碗里那一塊肉,本是她不愛吃的肉類,如今卻變得無比美味。
低著頭,吃著那一塊肉,卻是甜到了心里。
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這些年一直被韓熙然忽略無視,如今哪怕他隨意的一句關(guān)心的話,都能讓她激動很久。
兩人就這么安靜的吃過了晚飯,夏靜曦擔心韓熙然的傷,就帶他進了房間,拿了藥幫他上藥。
因為傷口是在手臂上,雖然不是很深,卻還是讓夏靜曦看的渾身顫抖,心疼不已。
見韓熙然自然的將外衣退下,掀起袖子,讓自己幫他上藥,夏靜曦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幫他消毒,上藥,又拿來了繃帶幫他纏上,這才有些擔心的問,“怎么受傷了呢?”
韓熙然笑了笑,道,“沒什么大事,不必擔心。”
夏靜曦見他不愿說,也沒多問,只是有些忐忑的站在一邊,不知該跟他說些什么好,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是韓熙然先開口的。
“這些年,委屈你了。”他的聲音很淡,隱隱帶著心疼。
夏靜曦愣了愣,想著,難道他真的對自己改觀了么?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努力了這么久都沒有成功,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對自己好了呢?
想必是因為上官輕兒的話,讓他愧疚了吧?
她要的,不是他的愧疚,從來都不是。
“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覺得愧疚。”夏靜曦別開視線,聲音淡漠,心卻難受萬分。
韓熙然微微一愣,心里明白她是誤會自己了。但也沒有解釋,只拉著她的手,低聲道,“我知是我負你,今后不會了。”
指尖傳來了他淡淡的溫度,夏靜曦的心都顫抖了,那淡淡的溫度在她的指尖被無限放大,幾乎灼傷了她。
她呼吸急促,不安的站在那里,看著坐在床前的俊美男子,心中特忐忑無比。
今后不會了嗎?他這句話,是想說明什么呢?夏靜曦不敢多想,卻也舍不得抽回被他握著的手,就這么跟側(cè)對著他,站著。聲音顫抖,“你真的,不必愧疚,我,我不需要你的愧疚。”
韓熙然嘆氣,看著被自己緊握的那只纖細嫩滑的小手,心中感慨萬千。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
只好微微用力,將她拉進了懷里,雙手緊緊抱住她,靠在她的肩膀,聲音里是滿滿的愧疚,“我如何能不愧疚?若是我愿意相信你,不被別人誤導,這些年你又怎會吃了這么多苦呢?”
夏靜曦這一次是徹底的傻掉了。
韓熙然在做什么?他居然,居然抱了她……跟他成親兩年,他從未碰過她,別說是擁抱,就是她的小手都不動一下。他渾身冰冷和淡漠的氣息,似乎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讓她幾度痛苦絕望,夜夜獨守空閨,以淚洗面。如今,他居然……
感受到夏靜曦身體的僵硬和不知所措,韓熙然心里也有些緊張,除了當初夏靜曦對自己表白的時候,他們有過擁抱也親吻,他再沒有這般擁抱過任何人。他也害怕自己會嚇著她。
可內(nèi)心噴涌而出的愧疚和自責,卻讓他不愿放手。
他已經(jīng)錯過了太多太多屬于她的美好,他不能再這么浪費時間,讓彼此都難過了。
他靠在她的耳邊,溫潤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憂傷,“曦兒,是我不好。這些年看著你痛苦掙扎,我早該明白你心中是有我的。偏偏我在感情上太過怯懦,因為別人一句讒言,便將你冷落至今。輕兒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蠢材,竟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痛苦。”
他本是能言善道的,但面對她,面對感情,很多話他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他從不曾跟任何人說過這般深情的話,這也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但這對夏靜曦來說,卻已經(jīng)足夠讓她幸福的不知所措,一時間分不清是夢是醒了。
韓熙然對她也會有這么溫柔的時候嗎?她以為他心里沒有她,所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白費的呢。是她錯了嗎?
夏靜曦呆呆的靠在韓熙然懷里,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雅的氣息,叫她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老天啊,如若這是夢,就讓她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吧。她真的很怕,在享受過這般的美好之后,醒來又得再次面對他的冷漠和無情。那會讓她生不如死。
得不到夏靜曦的回答,韓熙然還以為她不愿原諒自己,當即有些不安的松開她。
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嬌艷欲滴的通紅小臉,微微張開的水潤紅唇,長長的睫毛,蓋在那漂亮的眼睛上面,卷卷的,劇烈起伏的胸口,似乎在訴說著她的驚訝和難以置信。
韓熙然呼吸一窒,近距離的看夏靜曦,才發(fā)現(xiàn)她竟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美。這些年,因為心中有結(jié)解不開,他一直都在刻意的忽略她,對她視而不見。如今再看,卻發(fā)現(xiàn)他當初的行為是多么的幼稚不成熟。
看到韓熙然這樣看著自己,夏靜曦回過神來,臉色越發(fā)的通紅,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看他熾熱的雙眸,只覺得今晚的韓熙然,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得。叫她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期待他這一切都是真心的,是心甘情愿而非因為上官輕兒說了什么而補償自己。害怕這不過是南柯一夢,等她醒來一切又是一場空。
殊不知,夏靜曦此刻這般害羞的樣子,徹底刺激了韓熙然的心臟。
他喉結(jié)滾動著,一種強烈的想要親吻她、憐惜她的沖動,叫他一向清醒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只覺得唇邊一暖,韓熙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壓在了夏靜曦嬌艷的紅唇上。
久違的觸感和美好,叫他頭腦再次一片空白,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輕輕含住她的紅唇,細細的親吻起來。
她的紅唇甜美而又誘人,只是淺嘗,就已經(jīng)叫韓熙然心跳加速,意亂情迷,欲罷不能。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要不是上官輕兒,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的美好。
夏靜曦更是頭腦一片空白,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驚恐的看著韓熙然,做夢也想不到,他會主動親吻自己。或者,這本身就是一場夢?
夏靜曦就這么被韓熙然抱著,渾身無力的靠在他懷里,雙頰酡紅,呼吸急促,心跳的很快很快。
她迷茫的雙眼,看到了他的投入和癡狂,那一刻,她身心淪陷,不能自拔。
就算是夢又如何,她這些年的等待和煎熬,早已經(jīng)讓她絕望,即便是夢,也不曾有過這般美好的一幕了。
夏靜曦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著,蓋在了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夏靜曦放任自己跟隨本能,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的貼上他的,小嘴微微張開,主動迎接韓熙然的吻。
韓熙然心中一喜,得到夏靜曦的默許,他什么也顧不得了,只一個勁兒的抱緊她,與她深情的親吻,無盡纏綿。
房間中,燭火搖曳,溫情無限。
一吻結(jié)束,兩人都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韓熙然目光含情,絲毫不掩飾他的癡迷。
夏靜曦媚眼迷離,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微腫的紅唇似乎在昭示著他們前一刻的纏綿和癡狂。
看到這樣迷人的夏靜曦,韓熙然心神一亂,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但他很好的掩飾著自己的欲望,壓下心中的躁動。對上她的雙眸,有些緊張的問,“曦兒,這些年我愧對于你,讓你受盡委屈,今后我定會好好補償你,疼愛你,你可愿原諒我?”
這一刻的韓熙然是忐忑不安的,他傷她至深,如今又求她原諒,她會原諒自己嗎?若是換了是自己,被人這般傷害,他怕也是無法很快釋懷吧?
所以,他說完就后悔了,慌忙改口,“不,也許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我做了這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只求今后能好好補償你,不再讓你受委屈,你不要拒絕可好?”
拒絕?夏靜曦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何時跟自己這般溫柔的說過話呢?又何曾跟她說過這么多話?
過去的一幕幕涌上心頭,讓夏靜曦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太假,要不是她在做夢,那就是這個韓熙然是假的了!
想到這里,夏靜曦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疼痛讓她意識到,此刻并非在做夢,那,這個韓熙然……
“你到底是誰?”夏靜曦幾乎是條件反射推開他,從床前跳了起來,一臉謹慎的看著韓熙然。
韓熙然就算是因為上官輕兒的話,對自己心存愧疚,也絕不可能會對自己這般溫柔的。所以,夏靜曦覺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韓熙然。
韓熙然怎么可能會主動抱她,吻她,還跟她道歉,求她原諒呢?
這,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韓熙然也沒想到夏靜曦會這么激動,這么緊張,當即有些迷茫,道,“曦兒,你問我是誰?”
夏靜曦冷冷的看著韓熙然,咬牙道,“說,你冒充韓熙然到底想做什么,韓熙然在在哪里!”
韓熙然再次愣住了,他不就是韓熙然本人么,怎么變成是冒充的了?
夏靜曦看著他迷茫的眼神,繼續(xù)道,“他從來不會像你這么對我,你肯定是假的。”
韓熙然恍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帶著一抹苦笑,越發(fā)的心疼夏靜曦了。定是自己這些年對她太冷漠,如今想要對她好,讓她覺得很不真實了吧?
這么想著,韓熙然問,“從前的我,是如何對你的?”
夏靜曦聽著他的聲音,確實是她熟悉的那個聲音沒有錯,當即有些迷茫,卻還是堅持的認為這個韓熙然是假的,因為他的變化太大,太明顯了。
“哼,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我要叫人了。”夏靜曦低聲威脅。
韓熙然輕笑,“呵呵,你叫人來看我們夫妻親熱么?”
“你,你胡說什么,你到底是誰,我才不是你的……”妻子兩個字沒出口,韓熙然就突然起身,一把將她抱住,堵住了她的小嘴。
“曦兒,你是我的妻,這一輩子都是。”
話落,唇落,韓熙然再次將夏靜曦擁在懷里,深情的親吻著。似乎要將過去兩年欠缺的親吻都討回來似得,他吻的很深,也很癡迷,幾乎讓夏靜曦喘不過氣來。
夏靜曦幾度反抗,卻奈何自己的力氣遠沒有韓熙然的大,而韓熙然的親吻又是那樣的美好,叫她慢慢的就淪陷進去,意亂情迷。
不多時,兩人就倒在了他們身邊的那張大床上,韓熙然將夏靜曦壓在下面,深情的吻著她,心跳的很快,她柔軟的雙唇,讓他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夏靜曦則是不安的咬著嘴唇,一邊是指不準的驚愕和不解,一邊又是無法言喻的幸福和美好,叫她矛盾無比。
兩人都沒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韓熙然試圖解開夏靜曦衣服的時候,夏靜曦紅著臉,終于推開了他,“你,你真的是韓熙然?”
她真的很懷疑,韓熙然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韓熙然輕笑,這一刻,他的笑溫潤爽朗,發(fā)自內(nèi)心,叫人看得心神一晃,險些被迷住。
“是,當然是。”韓熙然鄭重的點頭。
夏靜曦也覺得這個人不太像是裝的,她太了解他,這朝夕相處的兩年,他雖然不關(guān)注她,忽視她,但她卻一直都將心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聲音,他的味道,他的吻,他寬厚的肩膀,都告訴她,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
可,他為何突然對自己這么好了呢?
夏靜曦咬著紅腫的雙唇,問,“你,你為什么突然,突然……”突然什么,她卻說不下去了,最后只好紅著臉,改口道,“輕兒她跟你說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韓熙然輕笑著,雙手撐在她的身側(cè),就這么認真的看著她,將下午跟上官輕兒聊天的內(nèi)容都說了一遍。
“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聽信了夏雨琳的話,便不會這般冷落你。曦兒,這些年,苦了你了。”韓熙然說完,一臉愧疚的低著頭,心中滿是自責。
夏靜曦也回過神來,驚訝的捂著嘴,無法相信她這些年的幸福,居然就毀在了一句不相關(guān)的流言上。
她突然覺得,她真的很傻很天真,當初若不是她無人傾訴,就將心理話告訴了夏雨琳,又怎么會有這兩年的痛苦和煎熬呢?
聽到韓熙然的話,她卻是笑了,笑的很是苦澀,“也許,真的是因為我們都不夠坦白吧,若不然,又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呢。”
有些話,你不說,我也不說,那就誰都不會知道。
溝通是心靈的橋梁,他們之間要是多一點溝通,多一點坦白,多一點信任,便不會被人輕易挑撥了。
“今后不會了。”韓熙然認真的承諾。
夏靜曦卻是瞪著他,生氣的道,“你果然是個笨蛋,夏雨琳說的這種話,你也信。”
聽到夏靜曦的話,韓熙然笑的更艷了,抬起微麻的手,輕輕撫摸她白嫩的小臉,“所以我會用我的一聲來償還你這些年的委屈和煎熬。”
夏靜曦心中一動,畢竟是深愛著韓熙然的,又怎么舍得責怪他呢?
于是,很快就放下了戒備,低著頭道,“你若真能如你所言,今后真心待我,我自然可以原諒你,但,你若只是因為輕兒的話而對我感到愧疚,那完全不必,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自責。”
她要什么,他比誰都了解,若是他不能給,便不要輕易許諾,否則只會讓她更加難受。
韓熙然低頭靠在她肩膀,低聲道,“我若只是因為愧疚才對你好的話,又何須等到現(xiàn)在呢?”
被韓熙然這么一說,夏靜曦又覺得有道理,要是韓熙然要因為愧疚而對自己,早就對她好了不是么?這些年來,他的愧疚,她也是看得到的。
可,他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因為他心里也有她么?
夏靜曦不敢往下想,只覺得那很不真實。
但若他不喜歡她,又為何要親她,甚至像現(xiàn)在這樣曖昧呢?
一時間,夏靜曦的新也亂了,咬著嘴唇,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呢。
韓熙然看到她的為難,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今晚,我能留在這里么?”
夏靜曦聞言,瞪了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開,道,“我可從沒有不讓你留在這里。”當初分明就是他要去書房睡的,她什么時候趕他出去過?如今倒是好意思問她了。
韓熙然失笑,在她身邊躺下,伸手將她抱進懷里,呼吸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聲音低沉,“曦兒,謝謝你。”
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愛上誰了……幸好有她。
夏靜曦迷戀的靠在他懷里,“你謝我作甚。”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韓熙然笑著回答。
夏靜曦紅著臉,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臉,心中一陣悸動。溫熱的呼吸帶著一陣陣清香,噴在他的脖子上,叫韓熙然有些瘙癢難耐。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夏靜曦突然感覺到下邊有什么頂著自己,臉變得越發(fā)的通紅起來。她想挪開,卻又動彈不得。
他們已經(jīng)成親快兩年了,卻一直沒有圓房,她還以為他不需要呢……
如今才明白,原來這個男人也是普通人,也一樣有七情六欲。
可誰叫他這些年那樣冷落自己呢?他現(xiàn)在想要她,她還不愿意了呢。
韓熙然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曦兒……”
夏靜曦的臉一紅,別開臉道,“你,不要這樣。”
“可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韓熙然的聲音帶著幾分癡迷。
夏靜曦的心跳突然加快,呼吸急促的道,“那就一直欠著好了,反正都欠了這么久。”
“這樣,真的好嗎?”韓熙然挑眉,手已經(jīng)不安分的開始胡亂移動起來。
夏靜曦臉色一變,想要抗議,卻為時已晚。
韓熙然堵住她的小嘴,壓在她身上,大手暢通無阻的游弋在她姣好的身子上。
意亂情迷之間,夏靜曦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已經(jīng)飛離了身體,那種幸福和美好,叫她忘記了反抗和掙扎。
只見,紅燭熄滅,床幔落下,遮住了這一幕溫馨。不多時,幾套衣衫就從床前掉落,在床前無聲的綻放,猶如一朵絕美的花。
嬌喘聲伴隨著繼續(xù)的呼吸,使得室內(nèi)氣溫升高,曖昧的氣息,彌漫著整個屋子。
夏靜曦和韓熙然遲來了兩年的洞房花燭,至此正式開始,許是因為是遲來的洞房,又來的這么突來,兩人情緒激動,熱情高漲,兩人一結(jié)合,就難分難舍,欲罷不能。
夜,很長,也很美。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群星閃爍,像是好多雙閃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點綴著慢慢長夜,不再孤單。
……
太子府。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在酒樓里吃飽喝足才回來,已經(jīng)過了吃飯時間,可把府上的人都給擔心壞了。
看到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回來,流花慌忙迎上去,“郡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奴婢還以為你去哪里了呢。”
上官輕兒擺擺手,笑道,“我能去哪里啊,嘿嘿,就是今天做了一回媒婆,再趁機敲詐了一頓大餐罷了。”
流花有些無語的看著上官輕兒那搞笑的樣子,道,“郡主馬上就要做太子妃了,怎么還是不會淑女一點呢?”
上官輕兒撇撇嘴,“淑女有什么用?你們家太子可就喜歡我這樣的。”
夏瑾寒聞言,寵溺的攬著她的腰,“你若是變淑女了,我怕是會很不習慣。但今后在外人面前,還是注意些的好。”
“我知道啦,我啥時候給你丟人過呢?”上官輕兒哀怨的瞪著他。
夏瑾寒輕笑,抬手捏著她略尖的小臉,“是,我們家輕兒最懂事了。”
“這還這不多。”上官輕兒揚起下巴,一臉得意。那驕傲的樣子,讓流花和梨花青然等人都忍不住低頭偷笑。
上官輕兒無視偷笑的人,懶懶的對流花道,“流花,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是,郡主。”流花好笑的低著頭,轉(zhuǎn)身走開了。
上官輕兒伸了個懶腰,飽餐饜足的樣子,靠在夏瑾寒懷里,撒嬌,“好困,我去洗個澡,一會自己先去睡了。”
“嗯,去吧。”夏瑾寒點頭,
“你記得早點回來,別太勞累了。”上官輕兒說著,就一邊打呵欠一邊去了浴室。
夏瑾寒看著上官輕兒慢慢走遠的背影,眼底突然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笑。
上官輕兒自然沒有看到夏瑾寒的笑容,快步來到浴室,看著那冒著淡淡熱氣的水,心情大好,將流花等人趕出去之后,就褪掉衣衫,走進了浴池中。
溫暖的水,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讓她覺得全身都得到了放松,舒爽無比。
“嗯……舒服……”這世上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洗澡最舒服了。前天被夏瑾寒折騰的渾身酸痛,今天又耗費了這么多力氣,打了兩架,如今她覺得全身都累的不行,只想好好的洗個澡,再睡上一覺。
靠在溫暖浴池中,上官輕兒閉上眼睛,慵懶洗著疲憊的身子。
洗著洗著,就眼皮就開始打架,柔軟的身子,靠在浴池邊就慢慢的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上官輕兒覺得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水花聲。猛的睜開眼睛,上官輕兒就看到了一個渾身赤果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上官輕兒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抬眸,對上一張俊美無雙的帥氣的臉。
白皙的小臉,瞬間充血爆紅,上官輕兒張嘴,驚恐的大叫,“夏瑾寒,你哥變態(tài),你干什么不穿衣服?”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這個混蛋居然,居然光著身子面對著她……
偏偏她沒有防備,一睜眼就把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在了眼里。
夏瑾寒完全沒有不好意思,懶懶的在她面前坐下,將身子泡在水里,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輕兒,“洗澡穿什么衣服呢?”
上官輕兒紅著臉,憤怒的瞪著他,“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這是我的浴池。”夏瑾寒一臉無辜。
上官輕兒咬牙,靠在浴池邊上,“行,你的浴池,就讓你洗好了,反正我都洗干凈了。”說著就伸手想要隔空取物,將邊上的衣服取來。
但夏瑾寒又怎么會讓她如愿呢?
有力的手臂伸出,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他笑的很是無邪,“你瞧瞧,頭發(fā)上還有血跡,哪里就洗干凈了?”
上官輕兒早上洗了澡洗了頭才出門的,今晚自然是沒有洗頭,聽夏瑾寒這么一說,她有些疑惑,“胡說,我頭發(fā)怎么會有血?”
她殺人的時候可都是很小心的,身上不該斬了血才是。
夏瑾寒伸手將她的發(fā)簪取下,一頭青絲散開,鋪散在了水面上,像是水草一般。
“你看。”夏瑾寒抓了一簇發(fā)絲,遞到上官輕兒跟前。
上官輕兒蹙眉一看,果然在那發(fā)絲上看到了一團黏在上面的干了的血跡。
“真的有?我明明很小心了。”上官輕兒疑惑的蹙眉,看著那血絲,頓時覺得有些惡心。
“我?guī)湍阆戳税桑@么臟。”夏瑾寒說著,就取來梳子,為她梳理著長發(fā),舀了水,將她的長發(fā)澆濕,然后小心的清洗起來。
上官輕兒背對著夏瑾寒,就這么乖乖的,任由他折騰著她那一頭青絲。
其實,她本是不愿讓他給自己洗的,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她的頭皮,那種舒服的感覺,讓她不愿抗拒。
也罷,反正不是第一次共浴了,難得太子爺愿意給她洗頭,她還有什么好不滿意的?
微微仰著頭,上官輕兒乖巧的讓夏瑾寒為她洗頭,不時還發(fā)出幾聲舒服的聲音,惹得夏瑾寒渾身欲火,差點頭沒洗完就先將她撲倒吃掉了。
好在太子還是有點節(jié)操的,至少幫上官輕兒洗完了頭,才開始耍流氓。
上官輕兒享受著這難得的待遇,嘴里還一邊夸著,“好舒服,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頭洗的這么好。”
夏瑾寒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笑道,“那以后也讓我?guī)湍阆矗珊茫俊?
上官輕兒想也沒想就點頭,“好啊,比我自己洗的好多了。我家太子當真是絕世好男人。”
“呵呵,怎么,現(xiàn)在知道我的好了?”
“一直都知道啊,只是你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比較明顯。”上官輕兒面不好心不跳的說著,一臉享受。
直到……
“嗯?”上官輕兒感覺身后有些不對勁,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貌似身后有什么東西頂著她……怪不舒服的。
但,夏瑾寒沒有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去分析身后那是什么東西,就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道,“我這么好,你要如何報答我呢?”
又是報答,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莫非你想讓我?guī)湍阆搭^?”
夏瑾寒挑眉,身子靠近她一些,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你覺得呢?”
頓時,上官輕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這一次,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身后的某物……
她咬著嘴唇,往前挪了挪,想要躲開夏瑾寒,但他的手緊緊抱住了她的腰,不讓她離開半分。
他靠在她耳邊,呵著熱氣,道,“別動,乖……”
上官輕兒當然明白,這個時候要是亂動,怕是會讓夏瑾寒越發(fā)的興奮,到時候可能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僵著身子,就這么坐在浴池里,背后緊貼著他灼熱的肌膚,不敢一動半點。
夏瑾寒看到上官輕兒這么聽話,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小手,伸手從身后抱住她,靠在她耳邊道,“輕兒,我?guī)湍愦瓯常珊茫俊?
上官輕兒看著他在自己面前亂動的手,咬牙道,“我的背在后面,你搓前面作甚?”
夏瑾寒笑的更艷了,聲音十分爽朗,“呵呵……這么說,你是同意了?”
上官輕兒郁悶的回答,“我能拒絕嗎?”
“可以。”夏瑾寒笑著回答,手卻越發(fā)的不安分起來,“你要是不想讓我?guī)湍愦瓯常揖蛶湍愦陝e的地方好了。”
上官輕兒氣得臉色通紅,扭頭就怒罵,“夏瑾寒,你給我正經(jīng)點!”
“我平日還不夠正經(jīng)么?若是在這個時候還正經(jīng),我會很累。”他說的很認真,臉上似乎還真的帶著倦容。
上官輕兒心動一動,深呼吸,不去看他委屈的臉,道,“那你快給我搓背,我困了,想去睡覺。”
“好!”夏瑾寒欣喜的說著,拿起毛巾就開始幫她搓背。
但不知為何,他本是給她搓背的,搓著搓著,就變質(zhì)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和脖子上,讓上官輕兒渾身一陣戰(zhàn)栗,想要反抗卻覺得渾身無力,最后只能一點一滴的淪陷進去。
夜風起,浴池里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隨著一聲怒罵聲,里面響起了一陣水花聲,十分歡脫,惹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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