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上官輕兒就聽到宮女們在議論,說飛雪國九皇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昨夜似乎是被人給打了。
“那九皇子長得還真不錯呢,一身紅衣,比女子還好看,會不會是因為長得太漂亮,得罪宮中的女眷了?”
“不能吧?我看九皇子也不經(jīng)常出來啊。不過確實是太好看了,才九歲就這么迷人,若是生作女子,定是絕代佳人。”
“也不知道誰這么狠的心,對一個孩子也能下手,我聽說有人看到了,九皇子的臉都腫了呢。”
“可不是,今兒玉華宮的小月就看到了,說是心疼了好久呢。”
“唉,咱還是別說了,一會嬤嬤找不到人,又該叨念了。”
“是啊,是啊,走吧,唉,你看,八殿下又來了,估計是來找輕兒小姐的吧?”
“肯定是,我聽說,淑妃娘娘也很喜歡輕兒小姐呢,你說輕兒小姐和八殿下會不會成為一對呢?”
“可能嗎?輕兒小姐雖然是殿下的人,可是出身畢竟一般……”
“你們幾個在胡說什么呢?有時間在這里嚼舌根,是太閑了,沒事做么?”梨花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那幾個小宮女的議論。
那幾個宮女看到冷著一張臉的梨花,立刻變了臉色,低著頭彎著腰,慌慌張張的道,“梨花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去做事。”
這東宮里誰不知道梨花是殿下身邊唯一的女護衛(wèi),同時又是最得殿下寵愛的輕兒小姐的貼身侍女,這東宮可沒人敢得罪她。
“今后注意點兒,莫要再議論主子們的事情,否則,仔細你們的皮。”梨花冷冷的說。
“是,奴婢們謹記梨花姑娘的教訓。”那幾個宮女哪里還敢多說,道了一句是,就一個個被嚇得丟了魂似得,急急忙忙的走開了。
而梨花,轉身,看著身后藏在大樹后面的上官輕兒,臉色變了變道,“輕兒小姐,你莫要聽那些下人嚼舌根……”
“果然女人都愛八卦啊。”上官輕兒沒有回答梨花的話,而是摸了摸下巴,一副老成的樣子。果然,不管在什么朝代,在什么地方,女人永遠都改不了愛八卦的性子。
只是,她們說什么?慕容蓮受傷了?而且臉被打腫了?難是昨晚真的被夏瑾寒的人抓住了?
想到這里,上官輕兒心里甚是解氣,那個死妖孽,居然趁機偷襲她的小臉,哼哼,被打真是活該。
于是,她打算今天就去看看慕容蓮,想著他妖孽般的臉變成了豬頭的樣子,就覺得無比的暢快。她得意的笑著,迎上正向她走來的夏瑾軒,道,“小八,你來的正好。”
夏瑾軒來到上官輕兒身邊,一張稚嫩而又清秀,略顯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怎么,輕兒想我了?”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纖細的手指點著他的額頭,奶聲奶氣的道,“就你這膽小鬼,有什么好想的,哼。”
知道上官輕兒還在為昨晚的事情不開心,夏瑾軒討好的笑著,“我還不是看太子哥哥不太開心么,要是我?guī)愠鋈ヴ[,太子哥哥肯定要懲罰我的。”
“所以說你膽小。”上官輕兒沒好氣的說著,揚起下巴,拽拽的道,“現(xiàn)在陪我去一個地方。”
夏瑾軒眨了眨眼睛,問,“去哪兒?你不會還想去那廢棄宮殿吧?”
“你不敢啊?”上官輕兒將臉湊近他,瞇起眼睛笑著問。
夏瑾軒無奈的抓了抓腦袋,而后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朗聲道,“誰怕了!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今天的夏瑾軒依然一身墨綠色的衣服,長發(fā)用玉冠束起,一張白皙干凈的小臉,眼神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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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視他的年齡,他其實也算是一個美男,只是……
上官輕兒搖搖頭,太小了,雖然比她大了三歲,但她的心理年齡可都二十幾了,對一個小屁孩還真沒興趣。
上官輕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得了,今兒不去廢棄宮殿,陪我去玉華宮看看。”
夏瑾軒聽她說不去廢棄宮殿,剛松了一口氣,又聽到玉華宮,立刻緊張起來,“輕兒,你去玉華宮做什么?”他驚訝的問。
“我聽說昨兒九哥哥被人打了,嘿嘿,所以打算去看看他啊。”去看看他變成豬頭的丑樣,哼哼,必要時再往傷口上撒點鹽。居然敢對她下手,不讓他吃點苦頭,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想起昨晚,上官輕兒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目睹慕容蓮的丑態(tài)。
夏瑾軒聽到她那句九哥哥,頓時就變了臉色,一張小臉皺起,有些哀怨的瞪著上官輕兒,“我也比你大,為什么我是小……小八,他就是九哥哥?”
“噗……”上官輕兒沒想到這孩子會問這么個問題,撲哧一笑,粉嘟嘟的小手捏著他的臉,道,“因為他比較有本事啊,而且他也比你大,比你高。再說了,你是我徒弟,我不叫你小八叫什么?”
其實,她最想說的是,慕容蓮比較成熟,而且有那個本事讓她乖乖叫哥哥,但為了不打擊夏瑾軒,她只好拐彎抹角了一會。
“是不是我也有本事了,你今后就不這么叫我?”夏瑾軒突然有些嫉妒慕容蓮,自己整天陪在上官輕兒身邊,卻還是比不上那個不時冒出來的妖孽。不知怎么的,他對這樣的待遇感到很不滿。
上官輕兒愣了愣,這孩子今兒是怎么了?這樣子,是吃醋了嗎?
上官輕兒正想說點什么,卻見聽到了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若想讓人認可你,首先你就要變強。你連輕兒都不如,她自然不可能叫你哥哥。”
聞言,上官輕兒扭頭,就看到一身月牙白的鎏金邊錦袍,雙唇緊抿,眼神淡漠,俊美的臉色沒有任何表情,卻不怒自威的男人。
“瑾哥哥……”上官輕兒張開雙手,屁顛屁顛的跑到夏瑾寒身邊。
夏瑾寒伸手將她抱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溫柔,“今兒哥哥教你彈琴的技巧可好?”
“彈琴?”上官輕兒頓時眼前一亮。他不是讓她一個月之內(nèi)都不準彈琴的么?這才過了半個月……
“嗯。”夏瑾寒點頭。
上官輕兒嘴角的笑容放大,露出兩顆大大的門牙和淺淺的梨渦,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里帶著濃烈的欣喜,小小的腦袋用力的點著,清脆的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歡喜,“瑾哥哥,真的嗎?不許騙輕兒。”
“不騙你。”夏瑾寒淡淡的說著,心里卻是有些得意起來。
她想跟小八一起去看慕容蓮?哼,他不會讓她如愿的。她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讓她整日跟那些男子混在一塊兒呢?慕容蓮還心思不純,他可不放心。
而且,就上官輕額剛剛的那句話,讓他想到了避免小八每天來找上官輕兒的辦法,那就是……
“八弟,你可想讓輕兒認可你?”夏瑾寒淡淡的問。
夏瑾軒一臉認真的看著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那親密的樣子,說不嫉妒是騙人的。即便是母妃,也極少這樣抱著他,太子哥哥就更不用說了。可上官輕兒卻能跟太子哥哥這么親密,能對他撒嬌。
“想。”夏瑾軒重重的點頭。
夏瑾寒滿意的點頭,薄唇輕啟,“那今后便好好學習,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莫要再像個孩子一般,只顧著玩耍。屆時,輕兒自然會認可你。”
上官輕兒不知道夏瑾寒這么做的目的,還以為他是在教育弟弟,便也附和著,“是啊,小八,你可是男子漢。”
夏瑾軒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看著夏瑾寒懷里笑靨如花的女孩,她的笑容像是燦爛的陽光,總能讓人感到溫暖,即便她經(jīng)常戲弄自己,讓他難堪,他還是想要守護她這純潔漂亮的笑容。
是的,守護。他希望,她能一直這么笑著,即便她搶去了自己在太子哥哥心中的位置,他也不恨她,因為,他知道錯不在她,而在自己。
變得更強,是嗎?
像慕容蓮和太子哥哥一樣強大嗎?
夏瑾軒似懂非懂,卻堅決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輕兒,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說罷,夏瑾軒轉身,就大步的沖回了淑妃的牡丹宮,拿出這些天的功課,認真的看了起來。
于是,接下來幾天,夏瑾軒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聽話,每天都很認真的在宮里復習,看書,學習,再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出去玩耍了。淑妃對他的表現(xiàn)感到很驚訝,去了解了才知道,這跟上官輕兒有關。
淑妃淡漠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心里對上官輕兒的不滿卻是少了幾份。只是,不知道軒兒這樣的變化,到底是福還是禍?
那個上官輕兒,到底會讓他變得更加懂事,還是,會成為他的阻礙呢?
再說上官輕兒。
因為夏瑾寒的一句話,立刻就將受傷的慕容蓮給忘記了,兩人坐在涼亭里,夏瑾寒一遍遍的給上官輕兒示范著各種技巧,偶爾也會讓她親自操作。
但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夏瑾寒知道她的小手太脆弱,只讓她練習一小會,就讓她坐在一邊,不準再練,生怕她的手會再次受傷。
上次,若不是慕容蓮偷偷給她用了那雪花翠玉膏,上官輕兒的手哪里能好的這么快呢?但是再好的藥都比不上她的手好好的,所以,其他的他可以由著她,惟獨彈琴的事,他會控制她的練習強度。
上官輕兒卻覺得總是練了一會就被打斷,很沒意思,于是想起了現(xiàn)代彈古箏時候經(jīng)常會貼在手指上,防止手指受傷的義甲,也就是假指甲。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那東西?
這樣想著,上官輕兒揚起下巴,道,“瑾哥哥,你們平時彈琴的時候,手上不帶東西么?”
夏瑾寒蹙眉,淡淡的問,“什么東西?”
“就是,貼在手指上,可以防止手指受傷的東西……”上官輕兒說著,立刻就拿起一邊夏瑾寒的毛筆,在一張干凈的紙上畫了起來。
夏瑾寒好奇的看著她的動作,心想,這丫頭居然還會畫畫?只是,那握筆的拳頭,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上官輕兒簡單的將東西畫好,吹了吹紙張上的墨跡,看了看自己畫的東西,雖然不是很好看,但基本上是這樣沒錯了,才遞給夏瑾寒,一臉獻寶的笑著,“就是這樣的,彈琴的時候戴在手指的第一個關節(jié)上,不容易傷手指。”
夏瑾寒看著她畫的東西,再聽她說的話,頓時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呢?確實,經(jīng)常彈琴的人都知道,若是彈得多了,手指很容易受傷,所以,他們一般彈琴的時候都會很注意,尤其是手指的保護和包養(yǎng)方面特別關注。
卻從沒想到,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辦法來避免傷害。
夏瑾寒有些激動的看著上官輕兒,實在不明白,他們都不懂的東西,她是怎么想到的。
上官輕兒干笑著,不動聲色的道,“怎么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上次傷到手指之后我就在想有沒有辦法可以克服這個問題了,嘻嘻。輕兒是不是很聰明?”
好險,她一激動就忘記自己才三歲了,希望夏瑾寒不要懷疑什么才好。
然而,這個真的只是偶然嗎?夏瑾寒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嘴角不由的抽搐了起來。因為,這丫頭居然直接在他的奏折上畫了圖,雖然是空白的地方,但……那可是左相遞上來的折子,批了還要給回韓熙然的……
“咳咳……嗯,輕兒真聰明。哥哥改天就讓人給你做一套過來。”夏瑾寒將折子合上,淡淡的回答。
上官輕兒立刻眉開眼笑,抱著夏瑾寒道,“瑾哥哥最疼輕兒了,嘻嘻。”說罷,“啵”的一聲,一口親在夏瑾寒的臉上,道,“輕兒最愛哥哥了。”
柔軟的觸感和她歡心的笑容,讓夏瑾寒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也不再追究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東西了,就當是巧合吧。反正這丫頭也不是第一次讓他驚訝了。
上官輕兒依然擔心夏瑾寒會追究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為了轉移話題,她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串嶄新的粉水晶珠串,好奇的問,“對了瑾哥哥,昨天五公主給輕兒的鏈子上,加了什么東西呢?”
這是青然今天一早給她拿來的,說這是新的,讓她好好戴著。
聞言,夏瑾寒瞇起眼睛,冷冷的道,“凝香粉,一種能無色無味的劇毒,能透過皮膚滲進身體。中毒者,三日后,便會失去神智,任由下毒者擺布。”
上官輕兒低著頭,冷笑,她本來還有點愧疚,覺得自己昨天不該耍慕容雪云,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卻不想,對方早就圖謀不軌,甚至已經(jīng)在她身上下了藥,就等著讓她變成廢物了。
好狠毒的心,她跟慕容雪云無冤無仇,為了接近夏瑾寒,那個女人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叫人心寒。
“那,慕容蓮的那個又是什么?”上官輕兒的聲音出奇的平靜,而且冰冷,一點都不像是個孩子說出來的。
夏瑾寒淡淡的看著她,道,“雪花翠玉膏,能解百毒,對傷口愈合有極好的效果,被稱為神藥。”夏瑾寒說罷,低頭看著她,想起了什么,狡黠的笑道,“看來慕容蓮對你不錯,本宮怎么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聞言,上官輕兒臉色一變,慌忙撒嬌,“瑾哥哥,輕兒困了。”說罷,就閉上眼睛,靠在夏瑾寒懷里安靜的睡了過去。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這個丫頭,倒是個鬼靈精。
罷了,是他的,沒有人可以搶走,只要慕容蓮沒有對她起壞心眼,他便不會真的對慕容蓮下狠手。
只要對方有分寸,他也是很好說話的。但,要是不識好歹,可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許是真的累了,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懷里,很久就睡著了。
夏瑾寒抱起她,很自然的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放在他的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想起早上的事情,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低頭,輕輕的在上官輕兒臉上親了一口,而后,臉頰微紅的抬起頭,心跳竟快了許多。
他這是怎么了,不過是孩子,他在緊張什么?
深呼吸,努力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夏瑾寒起身來,慢慢走出了房間。想起明日要帶她出去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很期待著丫頭出去之后的表情。
往日里就這么多表情,出去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一定會更精彩吧?
而上官輕兒,安靜的讓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很是可愛。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夏瑾寒終于主動親她了,而且,他似乎還臉紅了。哈哈,夏瑾寒臉紅的樣子,真可愛。
上官輕兒轉個身,帶著甜甜的笑容,繼續(xù)進入夢鄉(xiāng)。
當天夜里,上官輕兒理所當然的又爬到了夏瑾寒的床上,夏瑾寒也不再拒絕,一大一小,兩人相擁而眠。
夏瑾寒溫暖的懷抱,讓上官輕兒越發(fā)的留戀,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天剛亮,夏瑾寒已經(jīng)起身,正在穿衣服準備去早朝。
上官輕兒含糊的叫了一句,“瑾哥哥,記得你答應今天帶我出去玩兒的。”
夏瑾寒輕笑,“放心吧,本宮何時騙過你?”
“那我再睡會兒。”上官輕兒閉上眼睛,繼續(xù)呼呼大睡。
而夏瑾寒則是快速穿戴好,去了龍騰殿上朝。
大概半個時辰后,上官輕兒被梨花叫醒,用了早膳后,就坐在梳妝臺前,讓梨花給她梳妝打扮。
一襲淺綠色的蕓蘿裳,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一頭短發(fā)綁成兩個牛角,綴著紅色的珠子,讓她看起來十分出塵。清純的小肥臉上不需要任何裝飾,只是簡單的在眉心點了一點朱砂,便顯得她靈動過人,宛如仙子一般秀氣。
上官輕兒自然是很滿意自己這身打扮的,她喜歡淺綠色,也喜歡大紅色,這兩個近乎極端的顏色,能讓她看起來或清純可人,或妖嬈動人。
前世作為影后,她對打扮和裝著就十分講究,只是來到這時代后,她的身子太小,一切都只能讓梨花幫自己打點。
她也很慶幸自己當初遇到的是夏瑾寒,若是換成是一個普通的窮人家,估計她身上現(xiàn)在穿的就是粗麻衣,吃的也是粗糧了。
待上官輕兒打扮完畢,夏瑾寒也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上官輕兒清秀可愛的樣子,夏瑾寒身上的戾氣立刻消散殆盡。
“瑾哥哥,你回來了。”上官輕兒踏著不穩(wěn)的步子,屁顛屁顛的跑向夏瑾寒,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嗯,可準備好了?”夏瑾寒蹲下身子,手指落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輕輕的揉著。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稚嫩的聲音,甜甜的,“準備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出去?”
“你在這等一會,本宮去書房處理點東西,很快就好。”夏瑾寒淡淡的回答,而后起身走出了房間。
上官輕兒的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夏瑾寒這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揚起頭,看著門外試圖開溜的青然,上官輕兒淡淡的道,“然哥哥,瑾哥哥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青然無奈的抓抓腦袋,那張年輕而又帥氣的臉上帶著一抹苦笑,“輕兒小姐,也沒啥,你別擔心。”
“到底是什么事啊?”上官輕兒窮追不舍。
被這一問,青然猶豫了一下,覺得她不過是個孩子,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反正,他覺得那本身就不需要對上官輕兒隱瞞,于是就開口道,“是這樣的,今兒有大臣提出讓殿下早日選妃的要求,皇上已經(jīng)應下了,怕是數(shù)日后,皇后娘娘就會把適合的人選出來,屆時讓殿下親自去選。”
聞言,上官輕兒粉嘟嘟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沉,又是皇后,該死的,她就這么怕自己會讓夏瑾寒出問題么?迫不及待的就想找個女人來監(jiān)視自己和夏瑾寒,然后給她生個孫子,讓她做奶奶么?
哼,想給夏瑾寒塞女人,也得先問問她上官輕兒同不同意,她好不容易才爬上夏瑾寒的床,而且已經(jīng)慢慢開始迷戀和習慣跟他同床共枕的日子了,她絕不允許任何女人來破壞他們。
除非,除非哪天她厭了煩了,不再迷戀夏瑾寒的溫暖了,嘿嘿……
某女邪惡的笑著,兩顆可愛的門牙露了出來,頭頂?shù)呐=寝p子,像是惡魔的角一般,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青然和梨花的嘴角都不由的抽搐起來,輕兒小姐這是什么表情?為什么他們會覺得很邪惡了呢?一個三歲的孩子,怎么會有這樣的表情……
……
上午的陽光斜斜的照耀著大地,夏末初秋的風,涼涼的吹拂著,天地間一片溫和。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一起坐在馬車上,看著馬車慢慢離開了皇宮,駛向那熱鬧不凡的京城大街,上官輕兒的一顆心,也越發(fā)的雀躍起來。
來到這古代這么久了,她還沒出去逛過呢。一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在戰(zhàn)場上,就是跟著夏瑾寒長途跋涉的趕路,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安定下來了,卻因為自己太小,夏瑾寒太忙,一直沒有出來走過。
馬車轆轆向前,上官輕兒心中的期待也越發(fā)的強烈起來。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馬上要得到自由的籠中小鳥,在皇宮那個巨大的牢籠里關了大半個月,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自由的飛翔了。
因為今天是趕集的日子,京城的東大街上,人滿為患,馬車根本就過不去,故而,為了不驚擾民眾,夏瑾寒讓青云將馬車停在了街頭處,然后牽著上官輕兒的小手,帶著梨花和青云,在大街上慢慢的走著。
“哇……”上官輕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四下張望著,那些獨特的古代建筑,在街道的兩旁排列著,一座座的,不高,卻很整齊,別有一番風味。
還沒到最熱鬧的集市,就聽到前面?zhèn)鱽淼囊魂囮嚐狒[的吆喝聲和吵雜聲,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壓壓的,在前面涌動著,似乎在吸引著上官輕兒的靠近。
上官輕兒眼底閃過欣喜,加快了步伐,賣力的往前走,嘴里還叫著,“瑾哥哥,前面好熱鬧,哇……好多人。”
“慢點,人多,別被踩到了。”夏瑾寒拉緊她的小手,配合著她的腳步,兩人在慢慢走進了鬧市區(qū)。
“賣包子啰,又香又甜的包子……”
“這位公子,買把扇子吧?這扇子上的畫作全是出自畫圣之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
各種各樣的吆喝聲,在大街上響起,配合著路人們的對話聲和歡笑聲,大街上一片和諧,歡聲笑語不斷。
上官輕兒一雙好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兒看看,哪兒瞧瞧,似乎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所有的事物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瑾哥哥,包子……”上官輕兒來到一處賣包子的小攤前,聞著那誘人的香味,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夏瑾寒扭頭,青云立刻上前,冷冷的道,“老板,來兩個包子。”
那老板一看這一行人的衣著華貴,渾身帶著貴氣立刻笑吟吟的回答,“好嘞,要什么口味的?我們這有肉包子,叉燒包,還有菜包、奶黃包,不知道公子要什么口味的?還是都來一個?”
青云微微蹙眉,淡淡的道,“都來一個。”
“好嘞。”老板喜笑顏開,給青云每樣包子都夾了一個包好,遞給青云。
上官輕兒看著看著青云遞過來還冒著熱氣的包子,伸手抓起一個,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肉包,好吃。”上官輕兒一邊吃,一邊慢慢的走著。吃完了肉包,又把其他口味的也吃了個遍,最后還剩下一個素菜包,她實在吃不下了,看著身邊一身白衣,飄逸若仙的夏瑾寒,咧嘴一笑,“瑾哥哥,這個,給你。”
夏瑾寒挑眉,見她吃得滿嘴都是油,嘴角抽了抽,道,“吃不下了才給本……才給哥哥吃?”
上官輕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當然不是,輕兒吃著吃著才想起哥哥可能也餓了,所以就給哥哥了。”
夏瑾寒彎下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你以為你這么說,哥哥就會相信你了?”
“是真的,瑾哥哥,快吃嘛,很好吃的。”上官輕兒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滿含期待的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太過無辜,太過清澈,叫人不容拒絕。
夏瑾寒鬼使神差的接過她手里的包子,微微蹙眉,然后在青云和梨花驚訝的目光和上官輕兒期待的注視下,張嘴,優(yōu)雅的咬了一口。
鮮嫩的素菜包,吃起來很是香甜,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夏瑾寒,突然發(fā)現(xiàn),這東西居然味道不錯,吃慣了宮里的大魚大肉,偶爾吃吃這些,竟也別有一番風味。
“瑾哥哥,輕兒要吃那個。”唯一一樣古代和現(xiàn)代都經(jīng)常能在街上看到的東西,無非就是糖葫蘆了,上官輕兒本身就喜愛甜食,故而,看到那紅艷艷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夏瑾寒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不管她要吃什么,都買下,但也有個要求,為了避免她吃太多撐著了,他會限制她進食的時間。
“這是什么?”上官輕兒在一處地攤前,看著上面擺著的一些圓滑的石頭。
那些石頭看起來也就手指頭大小,卻很圓滑,像是玉石一般,閃閃發(fā)光。
“小姑娘,這些可是瑪瑙石,喜歡不?”老板見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等人的打扮,就知道這些人非富即貴,當即熱情的招呼。
“這些石頭是瑪瑙?”開玩笑,當她不識貨么?瑪瑙哪能長這樣。
老板聽出了她語氣里的質(zhì)疑,當即笑道,“自然是的,小姑娘,你不相信?”
上官輕兒拿起一顆棕色的小石頭,在面前擺弄了一會,搖搖頭,“不是不信。”
那老板笑了笑,以為自己的成功了,卻不想上官輕兒下一句是,“是你根本就在扯蛋好吧?這些都是普通的石頭,就是長得好看了些。你瞧,這石頭手感固然涼,卻沒有蠟狀感覺和光澤。”
說罷,上官輕兒用那石頭在一邊的木板上用力的劃下,摸了摸石頭和木板,道,“真正的瑪瑙,和木板摩擦后,只有木板會發(fā)熱,瑪瑙是不會熱的。大叔,你是被騙了吧?”
上官輕兒奶聲奶氣的說完,就站起來,拉著夏瑾寒的手,道,“瑾哥哥,輕兒想買兩個石頭回去。”
夏瑾寒還在為她方才那一段聽起來很專業(yè)的話而驚訝,又聽她說要買,當即蹙眉,“不是瑪瑙,你要來作甚?”
“嗯,一個送給小八,另一個送給九哥哥,感謝他們這些天對輕兒的照顧啊。”上官輕兒稚嫩的聲音響起,夏瑾寒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跟他出來玩,還記得那兩個人,難道她真對那兩個小子有意思?
夏瑾寒拉著她的手就走,道,“石頭你也好意思送?”
“瑾哥哥,唉,不要走啊,你看那兩顆石頭跟小八和九哥哥多像啊,看著都叫人想踩兩腳,不送他們太可惜了……”上官輕兒耍賴的拉著夏瑾寒,死活不肯讓他離開。
而夏瑾寒在聽到她的話之后則是釋然了許多,因為那兩個人跟這石頭很像,叫人看著想踩一腳么?呵……這丫頭啊……
“青云,買下。”夏瑾寒淡淡的說著,腳步也放慢了許多。
那老板還在為上官輕兒前面的話語感到驚愕,又聽上官輕兒說要買他的石頭,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小姑娘硬要說他的瑪瑙是石頭,就是因為她想要買的是石頭,而不是瑪瑙么?
不管怎么樣,只要東西賣出去了,管它是石頭還是瑪瑙呢……
中午時分,太陽越發(fā)的猛烈起來,上官輕兒一手牽著夏瑾寒的大手,一手拿著糖葫蘆,不停的啃著,一雙大眼睛不停的張望著。
突然,前面的街道變得十分的吵雜起來,原本祥和的氣息被打破,一陣吵鬧成傳來,讓上官輕兒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夏瑾寒也蹙眉,看著那紛亂的場面,直接將上官輕兒抱起來,淡淡的道,“青云,去看看前面怎么回事。”
“是,公子。”青云點頭,一身墨色的長袍揮舞著,冰冷而又帥氣。
青云很快就回來了,在夏瑾寒耳邊低聲道,“是三皇子的表兄,容家二少爺容駿公子試圖非禮一女子,而后被一個女孩一腳踢到了。”
“哦?”夏瑾寒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抱著上官輕兒,往前走,“想不想去看看?”
上官輕兒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湊熱鬧了,這會一聽說那人還是三皇子夏瑾煜的表兄,她就更感興趣了,當即用力點頭,“想,想……”
白衣勝雪的俊美男子,懷抱著一身翠綠色一閃的小女孩,慢慢的來到人群中間。
只聽,一道同樣稚嫩,卻多了幾份成熟氣息的聲音傳來,“敢在本姑娘面前為非作歹,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死丫頭,你是什么東西,快放開本公子,哎喲,疼疼疼……”
“放開你?想得美,還不快跟那位姐姐道歉?”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上官輕兒好奇的看向了中間,就看到了一身黃色長裙,梳著簡單發(fā)式的女孩,一手抓著一個高大男子的手腕,將男子的手被在身后,一手抓著男子的頭發(fā),讓他動彈不得。
那女孩看起來就五六歲的樣子,可手勁兒卻很大,居然能叫一個成年男子在她手下俯首稱臣。
上官輕兒崇拜的看著那黃衣女孩,心想,這古代的人多數(shù)都會武功,才能自保和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她是不是也該跟夏瑾寒說說,讓他什么時候教自己一點拳腳功夫什么的呢?
不然,她這么弱,遇到壞人可怎么辦?
正想著,就聽一邊傳來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女聲,“這,這位姑娘,謝謝你為我打抱不平,只是,容公子也不曾傷著我,你還是快放了他吧。”
這容家可是有容妃在撐腰,容駿的父親還是刑部侍郎,一般人可不敢輕易得罪他們,所以,即便被容駿欺負了,女子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要容駿道歉了。
聽到這話,那黃衣女孩不滿的道,“這位姐姐,你確定要我放了她?”
上官輕兒順著黃衣女孩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身粉色衣裳,十五歲左右,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
“是,是的,多謝姑娘相救。”那粉衣女子低著頭,怯生生的回答。
“聽到?jīng)]有,死丫頭,還不快放開本公子?誰要你多管閑事了?”容駿當即大聲的叫了起來。
黃衣女子咬了咬嘴唇,她好心幫那個女人,居然不領情,她心情自然不好,但這也怪不得別人,畢竟沒有人讓她幫忙。
“哼,這一次就放過你,別再讓本姑娘看到你。”黃衣女孩一把將容駿推開,拍拍手,渾身帶著一股豪爽的氣息。似乎感覺到上官輕兒熾熱的視線在看自己,她抬起頭,在看到上官輕兒那張肥嘟嘟的小臉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驚艷,而后,再看抱著她的夏瑾寒……
“大師兄……”黃衣女孩眼前一亮,大聲的叫著,就朝著夏瑾寒的方向跑去。
而,她這一跑,也剛好躲過了身后容駿手里揮出來的匕首。
“小心。”上官輕兒稚嫩而又擔憂的聲音也同時傳出。
“死丫頭,居然敢對本公子下手,來人啊,把這個死丫頭給本公子抓起來,好好的教訓一頓。”容駿一得到自由就拿出匕首,狠狠的刺向黃衣女孩,但被黃衣女孩躲開了,當下就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
黃衣女孩本是對著夏瑾寒跑的,但聽到身后那人的話之后,立刻咬牙,轉身,一腳狠狠踹在了容駿的肚子上。
“啊……”容駿大呼一聲,生生被踹倒在地。
而原本因為容駿被抓住,而在一邊不敢上前來的容家的家丁們,則是飛快的沖了上去,將黃衣女孩圍住。
“哼,不自量力。”黃衣女孩,不屑的一笑,就跟那些人打了起來。
上官輕兒有些擔心的看著那女孩,問身邊的夏瑾寒,“瑾哥哥,她剛剛是在叫你嗎?要不要去幫幫她?”
夏瑾寒神色淡漠,冷艷無比,“不必,她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怕是也不能偷溜出來了。”
偷溜出來?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心想,難道那女孩真的是夏瑾寒的師妹?她怎么不知道夏瑾寒還有師妹,而且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夏瑾寒有個小師妹,而且,他很可能對那個小師妹也像對自己一樣好,她心里就有些悶悶的。
沒錯,就是吃醋了。總覺得夏瑾寒只能對她好,所以,哪怕只是想想,她也覺得不爽。
當然,她其實挺喜歡那個黃衣服的女孩的,那種豪爽和霸氣,是她所喜歡的,假如她真的是夏瑾寒的師妹,那也許可以跟自己成為朋友。
果然跟夏瑾寒說的那樣,黃衣女孩很快就把容家的家丁打了個七零八落,而后拍拍手,也不看那個剛剛被她救下的女子。
那女子剛剛幫容駿求情,讓她覺得不悅了,所以,懶得理會。
徑自來到夏瑾寒身邊,黃衣女孩露出得意的笑容,仰著頭,道,“大師兄,怎么樣?瑤兒有沒有進步?”
夏瑾寒的臉上依然是冷漠無比的表情,淡淡的掃了黃衣女子一眼,薄唇輕啟,吐出了無比動聽卻也沒有語調(diào)的聲音,“不夠穩(wěn)重,輕敵,大意。”
“啊?”慕瑤的小臉立刻焉了下去,哭喪著臉低估,“大師兄,你就不能夸我一句么?你的話怎么跟師傅說的一樣……”
夏瑾寒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卻成功吸引在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自然也包括那一身粉衣的嬌弱女子,以及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容駿。
容駿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認出了夏瑾寒,慌忙帶著下人,連滾帶爬的跑了。而粉衣女子則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夏瑾寒俊美無雙,宛若天人的臉,臉一陣通紅,而后低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上官輕兒剛好看到那粉衣女子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緊緊的抱著夏瑾寒的脖子,對慕瑤道,“我覺得你很厲害。”
慕瑤頓時雙眼發(fā)光,激動的看著上官輕兒,“真的嗎?”
“嗯。”上官輕兒認真的點頭,下一句卻讓慕瑤從天堂掉到了地獄,“雖然不夠聰明,動作不夠流暢,但勇氣可嘉。”
勇氣可嘉?
她要是不是這句話好吧?就沒有人能告訴她,她的功夫進步了么?慕瑤低著頭,內(nèi)牛滿面。
頭頂上,再次響起夏瑾寒淡漠的聲音,“輕兒言之有理。”
還言之有理?
慕瑤哀怨的小眼神,立刻瞪向上官輕兒,但,看到上官輕兒那巨萌無比的表情的時候,怒氣又立刻消散了,道,“大師兄,你什么時候生了個這么大的孩子,真可愛,能給我抱抱么?”
上官輕兒嘴角猛抽,白了慕瑤一眼,“我才不是瑾哥哥的孩子。”
夏瑾寒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冷冷的道,“輕兒不是。”
慕瑤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這話哪里得罪他們了,但很快,她就沒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
“小女子多謝這位姑娘仗義相助。”嬌滴滴的聲音,從慕瑤身后傳來,讓慕瑤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突然有些后悔救了這么一個矯情的女人了。
上官輕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為,那個嬌滴滴的粉衣女子,一直在盯著夏瑾寒看。
“小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慕瑤說著,有些不耐煩想要離開。
而上官輕兒更是直接開口,“瑾哥哥,到午膳時間了,我們?nèi)コ詵|西好不好?”
又吃?青云和梨花的嘴角抽了抽。
夏瑾寒也有些無奈,但也確實不喜歡在這種地方逗留,點頭道,“好。”
說完,抱著上官輕兒,轉身就走。而慕瑤聽到吃的,也立刻跟上去,叫道,“大師兄,等等我,我也還沒吃東西呢。”
見夏瑾寒抱著一個孩子離開了,粉衣女子抬起頭,看著那一身白衣的俊美背影,雙眼滿是孺慕之情。
這,可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么?只是,不知他是何身份……
……
這天中午,餐桌上除了夏瑾寒額上官輕兒,還多了一個慕瑤。
飯菜一端上來,上官輕兒就和慕瑤開始比賽一般的猛吃,雖然一路上她也吃了不少,但看到慕瑤吃的那么歡,她怎么能落后了?
夏瑾寒看著這兩個小孩不停吃東西的樣子,無聲的嘆氣,見上官輕兒吃的差不多了,才彎腰為她擦嘴,低聲道,“少吃點,別撐著。”
上官輕兒雙眼淚汪汪的瞪了慕瑤一眼,委屈的看著夏瑾寒,聲音有氣無力的,“已經(jīng)撐了……”
“噗,撐了你還吃那么多?”慕瑤伸手將桌子上的最后一個雞腿拿過來,一邊啃一邊笑道。
上官輕兒才不會承認自己居然跟一個小孩子較勁兒了呢,“這菜好吃。”
慕瑤附和著道,“嗯,是啊,我在山上很久沒吃過這么好的了,沒想到這次出來能遇到大師兄。”
夏瑾寒低著頭,溫柔的給臉色有些難看的上官輕兒揉小肚子,幫她順氣,語氣里滿是責備,“今后不可再逞強。”
上官輕兒點頭,她哪里還敢逞強啊?不過,看夏瑾寒對慕瑤冷冷淡淡的樣子,她心里也好受了許多,覺得自己是太小人了,于是,便趁機討好慕瑤。
既然慕瑤是夏瑾寒的師妹,那肯定是很早就認識夏瑾寒了吧?不知道夏瑾寒從前是什么樣子的?有沒有什么很糗的事情?有沒有被誰誰誰暗戀過,有沒有什么很搞笑的經(jīng)歷?
想起自己自然認識夏瑾寒之后,就屢屢出糗,上官輕兒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于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夏瑾寒以前的事情。
待身子舒服了許多,上官輕兒就從夏瑾寒懷里爬出來,來到慕瑤身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慕瑤正在不要命的吃著碗里的東西,實在是太久沒有吃到這么好吃的東西了,就算肚子已經(jīng)很撐,她還是不想浪漫這些食物。
只是,被一個萌物這般盯著,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慕瑤看著上官輕兒,不自在的問。
上官輕兒搖搖頭,眼底含笑的跟她對視,“你吃飽了嗎?”
慕瑤摸了摸肚子,一邊繼續(xù)吃一邊回答,“飽了。”
“那你還吃?”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她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能吃的。
誰知慕瑤一臉委屈的道,“這些東西太好吃了,我舍不得浪費。”
好吧,上官輕兒服了,原來是個超級大吃貨。
她撇撇嘴,而后靠在她耳邊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慕瑤。”慕瑤一邊吃一邊回答。“你呢?是大師兄的妹妹嗎?”
上官輕兒搖頭,“我叫上官輕兒。”
“輕兒,嘻嘻,你長得真可愛,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慕瑤放下手中的筷子,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臉期待的看著上官輕兒。
“你要是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就讓你摸一下,就一下哦。”上官輕兒也挺喜歡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孩的,只是,她一點也不喜歡被夏瑾寒之外的人摸臉。
“嗯嗯,好。”慕瑤重重的點頭,問,“你想知道什么。”
上官輕兒拉著慕瑤,站到一邊,偷偷看了一眼正優(yōu)雅的吃著點心的夏瑾寒,問,“你什么時候認識瑾哥哥的?”
“三年前,我剛去山里那會就認識了,不過大師兄很少出現(xiàn),我就見過幾次。”慕瑤猶豫了一下,認真的回答。
上官輕兒點頭,繼續(xù)問,“那他在山里的時候,有沒有出過糗啊?例如,做了什么很丟人的事情?”
慕瑤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
啊?不是吧?難道夏瑾寒都不會出錯的么?上官輕兒咬著嘴唇,道,“真的沒有啊?他在你們山里的時候,也是現(xiàn)在這樣嗎?”
慕瑤搖搖頭,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冷漠的夏瑾寒,在上官輕兒耳邊道,“我偷偷告訴你哦,現(xiàn)在的大師兄,感覺以前溫柔好多,以前他都不愛說話的,而且很冷,我每次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因為跟他說話他也不理,只是點點頭,就走開了。而且,大師兄武功高強,就連師傅都快不是他的對手了,師傅說他根本就是天才。”
不是吧?這么牛?
比以前溫柔了許多……嗯,難道是自己的功勞嗎?上官輕兒得意的笑著,舔了舔舌頭,粉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紅色。
“輕兒,我可以摸你的臉了嗎?”慕瑤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上官輕兒戒備的退后兩步,嘟起小嘴道,“我又沒說立刻給你摸,再說了,你都沒洗手。”
說罷,上官輕兒一臉嫌棄的轉身,揮舞著她的衣衫,撲向夏瑾寒,“瑾哥哥,你吃飽了嗎?”
夏瑾寒既然武功高強,自是將上官輕兒和慕瑤的對話都聽到了耳朵里,見她面不紅心不跳的走向自己,挑眉,幽幽的道,“怎么,我以為你有了慕瑤,就忘記哥哥了。”
居然敢打聽他的糗事?這丫頭實在是太不聽話了,他得想辦法治治她才行。
“才不會,哥哥是輕兒最重要的人了。”上官輕兒爬到夏瑾寒懷里,咯咯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門牙。
“哦?”夏瑾寒繼續(xù)挑眉,淡漠的臉上,似乎有些薄怒。
這個時候,丟丟在一邊的慕瑤心里有些納悶。但看著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的互動,便有些得意的笑道,“輕兒,我忘記告訴你了,大師兄武藝高強,剛剛我們說的話,其實他全部都聽到了。”
啊?開,開什么國際玩笑,他全聽到了?這么說,慕瑤那家伙剛剛是故意不肯說的了?
該死!上官輕兒咬牙,惡狠狠的瞪了慕瑤一眼,卻不想她可愛的樣子,逗得慕瑤咯咯直笑。
上官輕兒咬了咬牙,最后決定無視慕瑤,扭頭靠在夏瑾寒懷里拿出殺手锏,裝睡,“瑾哥哥,輕兒困……”
夏瑾寒怎么會不知道她的把戲呢?
跟她相處了這么久,夏瑾寒能不知道上官輕兒的把戲和死穴么?
看著她靠在自己懷里,慵懶的像只貓兒,夏瑾寒淡淡的道,“既然你困了,我們便回去罷。”
啊?回去……
不要啊,她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哪能就這么回去了?
于是,原本似乎馬上就能睡著的人,立刻抬起頭,精神抖擻的道,“輕兒又不困了,嘻嘻,瑾哥哥,我們?nèi)ス浣职桑p兒還沒逛夠。”
夏瑾寒淡淡的回答,“怎么,不去打聽本宮的糗事了?”
上官輕兒欲哭無淚,抱著夏瑾寒,不停的蹭著,嘴里開始撒嬌,“瑾哥哥,輕兒錯了,輕兒就是想多了解一下瑾哥哥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夏瑾寒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漂亮的紅唇微微張開,“誠意呢?”
上官輕兒嘟了嘟小嘴,見慕瑤依然在埋頭吃東西,而梨花和青云都低著頭站在比較遠的地方,這才候著臉皮,抬起頭在夏瑾寒臉上“吧唧”了一口。而后紅著臉,眼神有些閃躲的問,“瑾哥哥,能帶輕兒去玩了嗎?”
夏瑾寒的臉也紅了紅,一手將她橫抱起,對青云道,“去結賬。”而后又對梨花帶,“送慕瑤回去。”
“是,屬下領命。”青云和梨花異口同聲的回答。
“等等啊,我還沒吃夠,大師兄,輕兒,你們先去玩兒吧,我吃完了自己回去就是。”慕瑤不舍的看著那一桌子的食物,認真的回答。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心想,這慕瑤還真是……
于是,夏瑾寒抱著上官輕兒離開了酒樓,只是留下了梨花留在那里,等著帶慕瑤回去。
中午的陽光,不算猛烈,卻還是有些曬,上官輕兒牽著夏瑾寒的大手,兩人在接到上慢慢的走著,小臉很快就被曬得通紅。
夏瑾寒想勸她早些回去,或者去歇一會,晚上再出來,可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卻什么都沒說出口。
青云跟在他們身后,上官輕兒要什么,不用夏瑾寒開口,青云就已經(jīng)主動上前買下了。
短短一個時辰下來,上官輕兒已經(jīng)走不動,夏瑾寒依然云淡風輕,沒有任何表情,而青云——雙手抱滿了東西,迎接著路人奇怪的目光洗禮,一張冷漠的臉上,只剩下了哀怨和無奈。
他分明是殿下的貼身護衛(wèi),要他殺人放火不難,可,讓他陪一個孩子逛街,給人提東西,還真讓他覺得難為情了。
一整天走下來,這大街小巷,上官輕兒也逛的差不多了,看著青云懷里的戰(zhàn)利品,她咧嘴一笑,對青云道,“云哥哥,辛苦你啦。”
青云對上她那可愛的笑容,心里的委屈也少了許多,淡淡的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應該的?一個護衛(wèi)應該給主人提東西?艾瑪……別怪他昧著良心說話,看著那水汪汪的雙眼和可愛的表情,他哪能說別的呢?
上官輕兒得意的一笑,拉著夏瑾寒,開始撒嬌,“瑾哥哥,輕兒還沒看過這兒的夜景……”
夏瑾寒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呢,但是,入夜了外面比較亂,而且,他公里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下次夜里,哥哥再帶你過來,可好?今兒你也累了,早些回去罷。”夏瑾寒淡淡的回答。
上官輕兒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近黃昏了,而她也確實很累,這小身板,實在不堪一擊。所以,即便心里依然非常的不想回去,她也只好點頭了。
畢竟是第一次出來,不能太任性了,否則,下次想出來就很難了。所以,為了下次還能有機會出來,她只能忍痛先回去了。
“下次,瑾哥哥說好了哦,一定要帶輕兒出來。”上官輕兒揚起頭,個夏瑾寒討價還價。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點頭,“怎么,你不信哥哥?”
“信,嘻嘻……”上官輕兒抱著他大腿,繼續(xù)撒嬌,“瑾哥哥,輕兒累,走不動了。”
夏瑾寒挑眉,懶懶的道,“既然走不動,那哥哥就先回去了。”
說罷,竟是推開她,轉身就走。
喂喂喂,不帶這么欺負小孩的好吧?
這男人還說很寵她,瞧瞧,她不就想讓他抱抱么,居然就這么走了……
“瑾哥哥,嗚嗚,等等輕兒……”上官輕兒一咬牙,看著某人一身白衣,飄逸如仙的樣子,再看看周圍那些女人愛慕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蹬著小短腿就跟了上去。
夏瑾寒走的很慢,本是故意等上官輕兒跟上來的,卻沒想到,眼看上官輕兒就要跑到他身邊的時候,周圍居然跳出了一群黑衣人。
“啊——!”上官輕兒突然被一雙手抱住,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帶離了夏瑾寒的身邊,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呼聲。
她稚嫩而又響亮的聲音,在這喧鬧的巷子里,像是一道致命的音符,傳進了夏瑾寒的心臟,讓他的心,狠狠的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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