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篇 07章 逆天而行(1)
當天夜里,上官輕兒很遲才回到皇宮。
夏瑾寒看到上官輕兒臉色紅潤,臉上卻有哭過的痕跡,心中猜到了些什么,急忙摟著她問,“怎么了?師父他……”
上官輕兒撲進夏瑾寒懷里,低聲的抽泣,“師父走了,嗚嗚……”
夏瑾寒嘆口氣,輕輕拍著上官輕兒的背,柔聲道,“傻丫頭,哭什么呢,師父走了也不是什么壞事,他早就說過,今年會是他的大限,他未卜先知,知道的機密太多了,能活到現在已經不易了。”
“你個沒良心的,那也是你師父。”上官輕兒嘟起嘴,不滿的瞪著夏瑾寒。
夏瑾寒笑著拭去她臉上的淚,道,“我知道,他就是個半仙,說不定這一去就是飛升了。何必這么傷心呢?”
夏瑾寒其實不是不難過,師父從小對他不錯,師父走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如今會傷心不起來,實在是因為早在許多年前,師父就跟他說過,今年他會離開人世了。早就傷心過的事情,如今發生了,也就沒那么難過了。
但是上官輕兒當初并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師父又是在給她傳授了畢生的功力之后才去的,難免就有些傷心難受了。
“傻瓜,別哭了。”夏瑾寒拉著她在床前坐下,輕輕吻著她的淚,眼中滿是心疼,“師父要是知道你這么難過,該笑死了。”
上官輕兒噗嗤一笑,而后又瞪著夏瑾寒,“你還能再沒良心一點嗎?真是的……”
“好,我沒良心,我的良心都用在你身上了,別的地方都不需要了。”夏瑾寒說著,輕輕堵住她的嘴,柔聲道,“輕兒,該歇著了。”
“我要沐浴。”上官輕兒推開他,紅著臉起身,急急忙忙的跑去了浴室。
夏瑾寒笑著摸了摸鼻子,而后也跟著去了隔壁的浴室。
“你來做什么?”浴池中的上官輕兒,看著那個在池邊寬衣解帶的俊美男人,有些警惕的問道。
“做什么?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嗎?”夏瑾寒挑眉,笑得很是邪惡,就像是一只要撲倒小綿羊的大灰狼,讓人畏懼。
上官輕兒退后幾步,躲到離他最遠的地方,“我心情不好,不許胡來。”
“心情不好,難道不是更應該做點什么,好忘掉煩惱么?”夏瑾寒已經將身上的衣服都褪去,完美的身材一覽無余。
不管看多少次,上官輕兒依然無法抵擋夏瑾寒的男色誘惑。
光是看他那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就足以讓她心跳加速。
結實的胸胸口,八塊明顯的腹肌不但不會讓他看起來像個肌肉男,反而在他白皙如雪的肌膚映襯下,變得唯美有人,處處散發著撩人的氣息。修長的雙腿,勻稱而又強健,往邊上一站,就能叫人折服。
再配上那張含笑的俊美無雙,艷絕天下的臉,誘惑的味道,彌漫著整個浴室。
“暴露狂。”上官輕兒低著頭,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卻總忍不住去看,而且一看,還總會看到不該看的重要部位,惹得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意識都變得不清醒了。
“嘩啦——”
清脆悅耳的水花聲響起,上官輕兒才回過神來,警惕的看著鉆進了水里,正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神一般的男人。
“夏瑾寒,你誘惑我。”上官輕兒直到被夏瑾寒抱住了,才忍不住嬌嗔一句,在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每次都輕而易舉的被這個混蛋誘惑,她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那也要你能給我誘惑才行啊,寶貝,你每次都被我誘惑,是不是意味著,你本身就很需要我?”夏瑾寒咬著她敏感的耳垂,沙啞的聲音里,滿是誘惑的氣息。
上官輕兒對著天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知道自己今晚是拒絕不了的,所以懶得再說什么,只是有些猶豫的開口,“寒,我明天……唔……”
上官輕兒本來要告訴夏瑾寒,她明天一早就去霧谷,先把白瀾的事情處理好,就立刻趕回來。但夏瑾寒顯然不想聽到她說這些,所以沒有等她說完,就以吻封緘,讓一切都淹沒在熾熱瘋狂的親吻中。
水花聲由慢到快,由輕柔到激烈,水浪拍打著浴池邊的玉石,發出一陣陣歡愉的聲音,使得室內氣溫持續攀升,激情一發不可收拾。
纏綿,無盡的纏綿,沒有更多的語言,每一個動作,都能將他們這一刻的感受,表達的淋漓盡致。
黎明破曉前,天地間最為暗黑的時刻,夏瑾寒看著身側疲憊沉睡的人兒,眼中有萬般無奈。
他想開口阻止她離開,卻發現她要不是不能幫那個人度過這一劫的話,今后都會活在愧疚之中。這些年來,他看夠了她對白瀾的愧疚和自責,也不想再忍受她這般煎熬的樣子了。或許,他該放手,讓她放肆的去做一次她想做的事。
只是,這件事太危險,他不想讓她冒險,如果讓她放肆的代價是可能會永遠失去她,那么,他不會允許,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不會允許。
夏瑾寒低頭吻了吻上官輕兒有些紅腫的雙唇,手輕輕撫過她的眉眼,看到她帶著幸福微笑的臉,他的心也被填的滿滿的。
“輕兒,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有些事,她不能做,他來做。
他起身,動作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后伸手取下上官輕兒手中的那一串紅色手鏈,低頭,給了上官輕兒一個纏綿的親吻。
他的手,落在上官輕兒的胸口上,一道無形的氣流,在他身邊流轉著,源源不斷的力量,從上官輕兒的身上被吸進了夏瑾寒的身體中。
整個過程大約有一刻鐘之久,過后,夏瑾寒沒有絲毫留戀的大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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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門外的梨花,低著頭,恭敬的叫道。
“娘娘最快三天后會醒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留下。”夏瑾寒依然是一身白色的長袍,神色冰冷,目光清寒,語氣堅決。
梨花的手握成拳,低著頭道,“是,屬下一定盡力。”
但梨花心中,卻有些掙扎,她的主人,在十多年前上官輕兒救了她的命開始,就不再是夏瑾寒了,所以……
夏瑾寒再一次將朝政丟給了夏瑾軒,然后只帶著十二影衛,就快馬加鞭的奔向了霧谷。
初春時節,天氣有些涼意,他一身薄薄的袍子,在涼風中浮動著,拍打著,發出了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一行十三人,都是身強體壯之人,耐力過人,不過五天的時間,就抵達了霧谷。
至此,離夏瑾寒和上官輕兒離開霧谷回京,也不過十三四天的時間,速度之快,可謂是驚人。
夏瑾寒沒有去找霧谷的負責人洛音,而是直接去了圣殿。
他跟上官輕兒進去過幾次,對這里的機關和陣法可謂是了如指掌,想要再進去,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讓他意外的是,這一次門外那些護衛,居然攔著夏瑾寒,不讓他進去。
夏瑾寒拿出了上官輕兒的令牌,目光清冷的看著那些攔在前面的護衛,“讓開。”
“抱歉,姑爺,祖師爺交代過,半個月內,任何人包括谷主本人都不能進去,請您在谷中休息兩日,兩日后,半個月期限已過,我們絕不會攔著您。”
夏瑾寒的臉色一沉,目光陰沉的嚇人,“不想你們祖師爺死在里面,就給朕讓開。”
夏瑾寒的話,讓那幾個忠心護主的護衛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夏瑾寒就一個閃身沖了進去,同時對身后的十二影衛道,“全部跟我進去。”
十二影衛同時閃身,快步的跟上夏瑾寒的步伐,迅速的沖向了圣殿。
圣殿的護衛們想要阻攔,卻發現夏瑾寒一身的煞氣,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夏瑾寒,帶著十二影衛,魚貫而入。
一刻鐘后,夏瑾寒來到了圣殿最里面的密室里,冰冷的密室里,彌漫著強烈的寒氣,防腐劑的氣味,濃烈嗆鼻。
夏瑾寒蹙眉,大步來到冰棺前,卻發現冰棺居然被封死了,而白瀾就躺在里面,神色安然,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已經……死了。
白瀾本身就沒有呼吸,躺下的時候,就跟死去了沒什么區別,如今,這冰棺四周都已經被封死,若不是夏瑾寒知道白瀾還活著,怕是也很難將他跟活人淪為一談。
他抿嘴,目光幽深的看著白瀾,聲音灌注了內力,傳進了冰棺中。
“白瀾,你要是現在死了,她會后悔自責一輩子,一輩子都活在對你的愧疚和自責中。我知道你希望她今后能過的幸福,我今日來,就是幫她為你做最后一件事,你可以選擇死在里面,或者出來,讓她完成對你最后的愿望。”
清冷的聲音,在這充滿了寒氣的密室里回響著,一遍又一遍的回聲,一聲一聲的傳進了白瀾的耳朵里。
他似乎聽到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瞳孔由紅轉清,最后一片清明,恢復了最初的琥珀色,澄澈一片。
他張嘴,聲音卻傳不出冰棺,站在外面的夏瑾寒,只能通過他的唇形,分辨他要表達的意思。
“不用白費力氣了,死在這里,好過走出這個冰棺,化成一堆白骨。”他也不想死,但他早已經是死人,他不怕死,只是還有太多的留戀。
就算死,他也不要化成灰燼,他希望能永遠躺在這里,永遠,保持著這個曾經被她喜歡過的樣子。
夏瑾寒瞇起眼睛,抬手,一股強大的氣流對著冰棺席卷而去,只聽“啪”的一聲,看似堅不可摧的冰棺,居然被夏瑾寒強大的內力擊破,出現了一條大大的裂縫,然后,“嘩啦啦”的化成了一堆冰塊。
夏瑾寒的神色比這密室的冰塊還要冰冷,語氣似乎帶著強烈的寒氣,“你在這里睡了千年,還不夠么?白瀾,別以為就你才有脾氣,我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你,就是不希望她一直對你心存愧疚。你可知,她這些日子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終于找到了解救你的辦法,她興奮的一早就要趕來,明知道她來了,就可能會受到巨大的創傷,甚至可能永遠離開我,她還是決定要來……”
夏瑾寒的情緒,有些激動。說實在的,他其實很嫉妒白瀾,分明已經死了千年,根本就是一具僵尸,卻依然能讓她心疼,讓她眷戀。
他明白,上官輕兒對白瀾不是愛,但還是嫉妒的要命。
他希望,這一次之后,她能徹底的放下這個男人,而不是讓他死掉了,卻永遠留在她心里。所以,他沒有阻止上官輕兒,而是代替她過來了。
白瀾迷茫的雙眸中閃過了一抹驚愕和震驚,他顯然也明白了夏瑾寒是為何來的。緊抿著嘴,手卷了卷,然后緊握成拳,目光也變得幽深起來。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掙扎,又似乎在感嘆。
不得不承認,夏瑾寒是個很合格的丈夫,他很愛上官輕兒,甚至可以為了她,不顧自己的人身安慰,冒險來到這里。
他是一國之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已經站在了權力的頂峰,站在了人生的頂峰,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愛著上官輕兒,從不對她有半分的掀起和不滿,更是遵守著曾經的諾言,終此一生,只此一人,登基兩年,不曾納妃,也不曾強迫上官輕兒為他生下更多的子嗣,為皇室添丁。
他依然跟從前一樣,寵著她,將她寵的無法無天的,更是曾經因為她鬧小脾氣離開了皇宮而丟下國事,在她身邊陪了她十多天,直到她解氣了才回宮。回宮后,面對排山倒海的彈劾上官輕兒的奏折,他對上官輕兒一字未提,獨自一人將那些奏折壓下,一一化解,直到事情處理完了,上官輕兒才知道這么一回事。
他將上官輕兒保護的太好,兒子出生后,也沒有對上官輕兒有任何厭煩,甚至比從前更加疼愛她,事事為她著想,為她考慮。
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人,比夏瑾寒更愛上官輕兒了。
即便,白瀾曾經為洛煙做出很多驚天動地的事情,也曾經自認自己等待了她千年,就是天底下最愛她的人,如今跟夏瑾寒一比才明白,他做的一切跟夏瑾寒相比,真的差太遠太遠了。
對一個人的疼愛,不在乎有多么的轟轟烈烈,驚天動地,而是在乎于這個人,能否一生一世,長長久久的付出……
“你想怎么幫我?”白瀾從揮去一身的冰屑,從破碎的冰棺中坐起來,神色淡漠的看著夏瑾寒。
“送你去另一個世界。”夏瑾寒開口,狹長的鳳眸中,一片堅決。
白瀾微微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夏瑾寒,眉頭深鎖,“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
“她可以做的,我也一樣可以。”夏瑾寒說著,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你有什么話要告訴她的,趕緊說,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在這里耗,她還在等我。”
她怕是早就醒來了吧?已經五天了,依著她的性子,該是會發瘋才是。梨花是攔不住她的,整個皇宮的人都攔不住她,所以她很快就會趕來。
而他,必須在她趕來之前將一切做完,不讓她為自己擔心。
白瀾深深的看著夏瑾寒,好一會,才低著頭,道,“一定要這么做嗎?就算你可能會跟我當初一樣,永遠離開她……”
“我不會跟你一樣,一定不會。”夏瑾寒的手,緊緊握成拳頭,語氣堅決。他不會離開她,她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自己一個,就算如今有了兒子,也只有他能陪她過完這一輩子,他不會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白瀾彎起嘴角,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拒絕了。我只說一句話,你記住了,一定要活著告訴她,不管我身在何處,都會過的很好,而她只能過的比我更好,我才能安心。”
夏瑾寒冷哼一聲,“放心吧,我會一字不落的告訴她。”
白瀾笑了笑,目光望向了某個方向,而后在一個干凈的位置坐下,“開始吧。”
夏瑾寒點頭,在白瀾前面盤膝坐下,對身后的十二影衛道,“你們給我護法,不得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十二影衛齊聲回答,而后身形一閃,飛快的在適合的位子上站著,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陣法,將夏瑾寒和白瀾護在中間,任何人都無法闖入。
夏瑾寒將手中的那一串紅色鏈子遞給白瀾,“戴上。”
白瀾認得那是上官輕兒一直隨身帶著的東西,眼中閃過一抹溫柔,而后將鏈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閉上了眼睛。
夏瑾寒雙手抵在白瀾的肩膀上,閉眼,運功,強大的內力,頓時沖進了白瀾的身體。伴隨著他的內力,還有一股藍色的氣流,在他們的周圍席卷著。
夏瑾寒面無表情的控制著那些氣流,將藍色的光,一點一滴的注入到白瀾手中的紅色手鏈中,那手鏈頓時就像是磁鐵般,吸收著這一股氣流,像是無底洞一般,無窮盡的吸取著。
夏瑾寒和白瀾的額頭上,很快就有汗水落下,但誰都沒有放棄,也沒有出聲,只是讓一切持續著。
大約一個時辰后,藍光由最初的強烈,慢慢變弱,到最后,只剩下了一絲一縷。紅色的手鏈周圍,卻開始泛起了一道淡淡的藍光,由淺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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