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心里咯噔一下。
“他欠了你幾百萬?”
“是啊。”洪爺抽口煙,冷眼瞪著狼狽的劉杰,“你要覺得我在蒙你,你問問你哥哥不就知道了?”
舒沫轉(zhuǎn)眼看著劉杰,“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劉杰也是后悔不已,他艱難地點下頭,“是真的……”
舒沫懵了。
好幾百萬啊!
他怎么會欠這么多錢!
視線掠過洪爺身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舒沫怔了下。
“莉姐,你……?”她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對上舒沫探尋的目光,樊莉莉有些心虛,“你別看我啊,跟我沒關(guān)系,是你哥自己要去賭錢的,我又沒逼他。”
她如此撇清關(guān)系,劉杰眼里浮現(xiàn)出恨意。
這個虛偽的女人!
舒沫也不相信她跟此事無關(guān)。
洪爺挑了挑眉,伸手摟著樊莉莉的腰,冷聲對舒沫道:“莉莉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她的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
舒沫攙扶劉杰站起來,她直視著洪爺,“你想怎樣?”
洪爺陰陽怪氣地笑了聲,“我不想怎樣,就是叫你替你哥哥還錢而已。”
舒沫攥緊雙手。
還錢,幾百萬,她哪兒來這么多錢?
“你哥哥不是說,你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嗎?”洪爺瞇起眼,“聽說是陸氏的總裁?”
舒沫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在電話里,劉杰會問起陸然。
她心里一下子來了氣。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平時他去打牌也就算了,現(xiàn)如今居然跑來賭錢,就因為陸然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肆無忌憚了么?
他把陸然當(dāng)成什么了?金庫嗎?
面對舒沫的質(zhì)問,劉杰很是愧疚,“沫沫,對不起,哥哥一時鬼迷心竅,想多贏點錢……”
“贏錢贏錢,你就沒想過后果嗎?”舒沫恨鐵不成鋼。舅媽前些時候才住院,他又惹出這么大的麻煩,舅舅跟舅媽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劉杰啞口無言。
洪爺眉頭皺了皺,“好了,你要教訓(xùn)你哥哥,回家再說,現(xiàn)在,先把欠我的錢還了吧。”
舒沫為難,“他欠你多少?”
“五百萬。”洪爺攤開五指。
舒沫眼睛瞪大。
五百萬!
她不吃不喝到死都攢不到那么多錢!
看她一臉凝重,洪爺?shù)哪樕哺与y看了,“怎么,你不打算還嗎?”
“我……”舒沫萬分糾結(jié)。
劉杰眼巴巴地望著她,“沫沫,這次是哥哥錯了,你幫我一次吧,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犯了。”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今兒要是不把錢拿出來,你們誰都別想走!”洪爺陰測測地發(fā)話。
他使了個眼色,有兩個看起來很兇的男人走到門口,擋住出口。
包廂里不怎么通風(fēng),一屋子的煙味兒,舒沫的手臂開始發(fā)癢。她咬咬牙,“過兩天再還你,行嗎?”
“不行!”洪爺態(tài)度強硬。
“可我沒那么多錢。”
“你先給一半也成。”
舒沫咬唇,“一半我也拿不出來。”
洪爺眼睛一瞪,“小妹妹,你耍我呢?!”
“我說的是實話!”舒沫梗著脖子道。
劉杰拉拉她的袖子,小聲道:“沫沫,要不你給陸然打個電話吧。”
舒沫摳著手心。
其實她真的不想讓陸然插手。
洪爺翹起腿,“別磨磨蹭蹭的,我耐心有限,我給你五分鐘,要是五分鐘以后你還說沒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一抬手,剛才阻止劉杰起身的那個男人一腳踢在劉杰腿彎。
劉杰痛呼了聲,跪在地上。
他把劉杰的手拉起來按在茶幾上,另一個男人上前,他手里拿了把長刀,銀色的冷光晃得舒沫心底發(fā)涼。
“你們要干什么?!”
她被一把推開,差點摔倒。
洪爺冷笑著提醒她,“你還有四分鐘,再拖下去,你哥哥以后可就成殘廢了!”
舒沫慌忙拿出手機給陸然打電話。
正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踢開。
“嘭”的一聲巨響,里面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洪爺斥道。
舒沫沒把電話撥出去,她抬眼看向門口。
來人逆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長相。
直到他慢慢走進來。
舒沫震驚。
怎么會是他?
陸澤西波瀾不驚的眸光掠向她,“嚇傻了嗎?”
舒沫愣愣地望著他,“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剛才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所以過來看看。”說著,他四下環(huán)顧眼,眼底滲出冷意,“這是打算做什么?”
舒沫尷尬。
洪爺不悅地問:“你誰啊你?”
陸澤西勾唇,沒搭理洪爺,轉(zhuǎn)而問舒沫,“你跟這群人,怎么回事?”
“我哥哥欠了他們錢……”舒沫難為情地說。
“所以你是來幫他還錢的?”
“嗯……”
“多少?”
“五……五百萬……”
陸澤西挑眉,“還了嗎?”
“還沒……”
“你沒找大哥?”
舒沫垂著腦袋,“正準(zhǔn)備打電話。”
陸澤西看眼被按在地上的劉杰,“你也別找他了,我?guī)湍氵€了就是了。”
“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陸澤西反問,“你哥哥被人砍了手就好了?”
舒沫語塞。
陸澤西看著洪爺,“五百萬是吧?”
洪爺忍著剛才被無視的火氣,“那只是本金,還有利息沒算。”
舒沫皺眉,“你分明說是五百萬的!”
“還有利息,我沒跟你算。”洪爺理直氣壯地說。
舒沫氣得心口痛。
陸澤西面色不變,“利息,多少?”
“一百萬。”他簡直是坐地起價。
舒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加起來,總共就是六百萬啊!
陸澤西眉頭不皺一下,“等著。”
他把門口的服務(wù)生喊進來,吩咐兩句。
服務(wù)生畢恭畢敬地點頭,轉(zhuǎn)身出去,很快又回來,手里拿著支票和筆。
陸澤西寫了數(shù)字,簽名。
“六百萬。”他把支票扔到茶幾上。
洪爺拿起來一瞧,分文不少。
“夠爽快!”他把支票收起來,順便吩咐兩個手下退到邊上去。
劉杰顫巍巍地站起身。
“你的腿怎么樣了?”舒沫關(guān)心地問。
劉杰搖搖頭,“沒事。”
有錢的是大爺,陸澤西這么大方的給了六百萬,洪爺親自倒了杯酒,“陸先生,一起喝一杯吧?”
無視他的友好,陸澤西眉目冰冷,“給你十秒鐘,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洪爺臉上的笑頓時一僵。
“你什么意思?”
陸澤西打個響指。
包廂外面,多出好多個黑衣保鏢。
洪爺端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
“滾吧,還愣著做什么?”陸澤西眸光輕蔑。
洪爺把酒杯放回去,陰沉著臉起身,“走!”
劉杰的目光追隨著樊莉莉的身影。
“哥,你還想跟她在一起嗎?”舒沫氣呼呼地問。
劉杰收回眼,“不是,你放心,以后我絕對不會再找她了。”
“真的嗎?”
“真的。”劉杰苦笑,“這次的教訓(xùn),夠我記一輩子了。”
舒沫這才消了點氣。
欠的債勉強算是還清了,她叫劉杰先回去。
劉杰又說了謝謝。
舒沫心里不太好受,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等劉杰走后,包廂里就剩她和陸澤西兩個人。
“今天又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客氣。”
“那六百萬……”舒沫撓撓頭,“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陸澤西禁不住笑,“我不差那點兒錢。”
她知道他有錢,可欠人家的,她過意不去。
“算了,等大哥回來,我會自己找他要的,你就別皺眉頭了。”陸澤西笑她。
舒沫囧。
她欠的錢,要陸然來還么?
“現(xiàn)在也不早了,你要回家嗎?我送你。”
“我自己坐車吧。”
“你能不能別跟我這么見外?”陸澤西有些無語地看著她。
舒沫便不再堅持。
“先去藥店吧。”
“你不舒服?”
“我有點過敏。”她的胳膊比剛才更癢了。
陸澤西也知道她的這個毛病,“走吧。”
車上,舒沫問出她的疑惑。
“你怎么會去那家酒吧呢?”
陸澤西偏過頭,笑,“我去我的地盤兒,很奇怪嗎?”
“啊?”
“那間酒吧是我開的。”
舒沫驚訝,“你是那兒的老板啊?”
“不然你以為那么短的時間我上哪兒去找那么多人來?”
舒沫想想,也是哦。
“你需不需要去醫(yī)院看醫(yī)生?”
舒沫擺下手,“沒事,吃點藥就好了,不嚴(yán)重的。”
“嗯,你家住哪兒?”
“我……你送我去御景吧。”舒沫紅著臉說,這幾天她都住那邊。
陸澤西愣了下,“行。”
舒沫埋頭撓著手臂。
“大哥快回來了吧?”
“后天凌晨到。”
******
回到御景,舒沫首先把藥吃了。
鐘婭楠這時給她打了個電話。
“沫沫,干嘛呢?”
“準(zhǔn)備吃飯。”
“這么晚才吃飯啊?”
“嗯……加班。”
鐘婭楠又問:“你家陸然回來了嗎?”
“還沒呢,大概要后天凌晨吧,我要去接他。”
鐘婭楠賊兮兮地笑,“真甜蜜呀。”
舒沫摸摸鼻尖,“還好吧……”
“明天你有空嗎?”
“有啊。”舒沫說,“又要找我陪你買衣服嗎?”
“不,我有禮物送給你。”
舒沫驚訝,“送我禮物?為什么啊?”
“哎呀,我高興唄。”
“什么禮物啊?”
鐘婭楠神秘兮兮地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二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