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今天太麻煩你了。”
陸澤西笑笑,“不用這么客氣,你的腳沒事就好,不然大哥回來肯定找我算賬。”
舒沫不解,“怎么會呢?”
“因為是我帶你去坐秋千啊,你出了事,當然是我負責任。”
“你事先提醒過我秋千有可能會壞掉,是我自己不聽勸,哪兒能怪你呢?”
陸澤西瞧了瞧她,有點忍俊不禁,“也是啊,自討苦吃,以后你得吸取教訓了。”
舒沫被說得有些尷尬。
今天實在太丟人了!
“好了,下車吧,現在離上班還有有一會兒,你回辦公室去休息吧。”
“總經理不上去嗎?”
陸澤西說:“我要回家去。”
“哦,那好吧。”舒沫解開安全帶,“我先走了。”
她伸手打開車門。
“舒沫。”陸澤西喊她。
“嗯?”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陸澤西道,“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還這樣叫我總經理,我可不敢當。”
舒沫愣了愣。
她不是那種能隨便跟任何人自來熟的性格,所以從認識到現在,哪怕跟陸然確定了關系,她依然尊稱陸澤西為總經理。
陸澤西靜靜看著她。
舒沫醞釀了下,微微笑著說:“謝謝你,陸澤西。”
******
夜晚。
吃過飯舒沫就回房間。
a市和紐約有十多個小時的時差,黑白顛倒,舍不得打擾他休息,舒沫沒主動打電話,等著陸然打過來。
盯著手機,她現在算是理解那些異國戀有多艱辛了。
等到八點過時,那邊是早晨,陸然的電話來了。
為了讓他少為她擔心,舒沫就沒提中午去永和路的事兒。
開開心心地聊了一個多小時,陸然要出去,舒沫也該睡覺了。
關掉燈,舒沫把陸然的枕頭抱在懷里。
“還有兩天。”
自言自語完,她閉上眼睛。
不知睡過去多久,似夢似醒間,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舒沫。”
“舒沫。”
就在她的身邊。
舒沫想要睜開眼,眼皮卻異常沉重。
她不安地皺緊了眉心。
一只溫暖得手掌落在她的額頭。
舒沫冷靜下來,她慢慢將眼睛睜開。
出現在她視野里那張戴著面具的臉,她見過。
舒沫驚恐地瞪大了眸子,“是你……”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
舒沫害怕,她想要逃開,可是身體很沉重,她根本動不了。
他收回手,“你還記得我。”
舒沫心跳加快,她話音顫抖地問:“你……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你找我做什么?”
面對她警惕的目光,男子淡淡地回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來找你,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舒沫詫異地怔了怔,“你要問什么?”
他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條綴著一顆水晶的銀鏈子。
燈光照在上面,切割精細的水晶煥發出綺麗的光彩。
“舒沫,看著它。”他把水晶墜子置于她眼前。
舒沫的視線匯聚到水晶上。
“放輕松,將你的意念全部集中在呼吸上,慢慢吸氣,呼氣……”
舒沫的瞳孔放大,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催眠完成,
他收起鏈子,輕聲道:“舒沫,你老實告訴我,今天你為什么要去永和路?”
“因為我最近總是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你在夢里都看見了什么?”
舒沫便一五一十地將夢境講給他聽。
聽完之后,男子沉思了會兒,“你去看過永和路之后,有沒有發現什么?”
“沒有,那里和我在夢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你還去過別的地方沒有?”
“我去了陸然小時候住的別墅。”
“你對那里有印象嗎?”
“沒有。”
他握著她的手,“舒沫,你喜歡陸然嗎?”
“喜歡。”被催眠后的她,有問必答。
“你愛他嗎?”
舒沫這次沒有作答。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舒沫,你記住,陸然他不值得你愛。”
舒沫機械地重復了一次,“陸然不值得我愛。”
“對,就是這樣。”他溫柔地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現在,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舒沫聽話地閉上眼。
“今晚你很早就睡了,什么也沒發生,等明天早上醒過來,你會忘記我們見過面。”
******
早上,照舊是陸然的電話叫醒舒沫。
昨晚和那個神秘男人的見面,她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
“你明天什么時候回來啊?”她第一句話就這么問,而且語氣聽起來無精打采的。
陸然笑,“想我了嗎?”
“嗯。”舒沫也不扭捏,紅著臉坦白道,“你不在,我睡覺都睡不好。”
“我也是。”陸然的聲音特別溫柔,“沫沫,現在我好想抱抱你,親親你。”
舒沫感覺,因著他這一句話,全身都跟著熱了起來。
她躲在被子下面,拿著手機,小小聲地說:“我也是。”
以前她覺得自己還是挺獨立的一個人,可自從遇到陸然以后,她發現,原來自己這么黏人。
他不在,她就老想著他。
而且越想,越難受。
要是他能馬上回來該有多好?
“我明天晚上的飛機,到a市可能要后天凌晨。”前一個晚上是指紐約時間,后面才是a市這邊。
“我去機場接你吧。”
“太晚了,你就別出門了。”
“我想去。”舒沫認真地說。
“好。”陸然柔聲道:“我的沫沫真乖。”
舒沫心里甜蜜蜜的。
下樓去吃早飯,陶姐一看到她就笑問:“一大早就笑瞇瞇的,有啥喜事兒嗎?”
舒沫抬手摸了摸臉。
她表現得有這么明顯嗎?
“沒有啦。”她才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才跟陸然通過電話,“每天都要有個好心情嘛。”
陶姐意味深長地笑笑,“嗯,是要開開心心過日子。”
******
忙碌的一天過去。
“舒沫,可以下班啦,還不走嗎?”葉子軒收拾著東西,看見她還在打字。
舒沫抬起腦袋,“還有一點工作,處理完就走。”
“那我們先撤退了啊。”
“好的,拜拜。”
辦公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份文件是下周一開會要用的,舒沫爭取今天做完,這樣才能輕輕松松過周末。
格式修改完,再打印二十份就搞定了。
一下午沒怎么活動過,她端著杯子起身,去茶水間倒熱水喝。
回來的時候,看著總裁辦公室的關著的門,舒沫抿抿唇。
后天凌晨,距離陸然回來,還有好多個小時啊。
那邊和國內十三個小時的時差,現在差不多應該是凌晨五點左右,他肯定在睡覺。
等文件打印完,舒沫再仔細地一份份裝訂好,全部放在她得辦公桌上,星期一的時候可以直接拿去會議室了。
“下班!”舒沫穿好外套,關燈,走人。
剛要進電梯時,她手機響了。
舒沫先接電話,“喂,哥?”
“沫沫,你現在有空嗎?”劉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舒沫皺眉,“有空啊,怎么了嗎?”
“那你能過來找我嗎?”劉杰問。
“可以啊,你在哪兒呢?”
劉杰說了地址。
“你等我一下,我這就過去。”
“沫沫,陸然跟你在一起嗎?”在她準備掛電話時,劉杰又問了句。
“嗯?陸然啊,他出國了,你找他有事嗎?”
“出國了啊……沒事……你先過來吧……”
“行。”
直覺上,他遇到了什么麻煩,舒沫不敢耽擱,去停車場,司機已經等她好一會兒了。
舒沫告訴他地址。
司機直接送她過去。
這里是家酒吧,在a市也算小有名氣,不過跟零度比起來可就差遠了。
舒沫叫司機先回去,她等會兒再來接她,然后就一個人跑了進去。
“我來我找我哥哥的,他叫劉杰。”一進去,舒沫對門口的服務生說。
那人像是專程在這里等她的,一聽她找劉杰,便道:“跟我來。”
舒沫跟在他身后。
六點過,還沒到酒吧最熱鬧的時候,里面客人比較少。
舒沫上了二樓。
服務生打開一間包廂的門。
“洪爺,人來了。”他朝著里面的人恭敬地道。
“帶她進來!”
舒沫聽到了這聲洪亮的命令聲兒,聲如其名啊。
她心尖顫了下。
“請。”服務生對她還算客氣。
舒沫抓緊皮包,慢吞吞走到門口。
里面有好些個人,烏煙瘴氣的。
舒沫對煙味兒過敏,她沒再往里走。
她尋找著劉杰的身影。
“沫沫!”劉杰先喊她。
舒沫循聲看去,當發現劉杰居然是跪在地上的,她顧不得過敏,急忙跑到他身邊,“哥,怎么回事?”
她欲把劉杰扶起來。
“洪爺沒說話,你小子就繼續跪著吧!”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一掌按住劉杰的肩膀,不準他起身。
舒沫瞪他,“你干什么?!”
“沫沫。”劉杰沖她搖搖頭,示意她別沖動。
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抬了下手,那男的立馬退回原位置。
舒沫關心地問劉杰,“哥,你還好吧?”
“我沒事……”劉杰勉強笑笑,卻扯到受傷的嘴角,他痛得“咝”了聲。
舒沫這才看見他嘴角有血跡。
“你們怎么打人?!”舒沫揚聲質問。
洪爺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小妹妹,你哥哥欠了我好幾百萬,這才挨了一拳,已經算是最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