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不是高調的放聲大哭,她坐在地板上,兩只手捧著臉,單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任是誰看了都曉得她在哭。
男人立在舒沫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那小小的一團。
只是撞了下,沒必要哭得這么傷心吧?
走廊上不時有男女經過,好奇地瞧著他們。
酒吧這種地方,本來就比較亂,大家也就是看稀奇,無人上前關心一句。
感受到各種目光投過來,男人蹙下英氣的眉,屈膝蹲下身。
“你怎樣了?”低沉的男聲,帶著特有的磁性質感,很動聽。
沉浸在悲傷中的舒沫無心去欣賞,她搖了搖頭。
她都搖頭了,這事兒就跟他沒啥關系了。
可看著如此可憐兮兮的舒沫,男人兩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欲把她扶起來。
坐在地上始終不成樣子啊。
洋酒的后勁上來,醉醺醺的舒沫東倒西歪,一個人根本站不穩。
男人剛撤開手,她就往前倒。
他好心扶她一把。
舒沫直接撲到他懷里。
清清淡淡的香味夾雜著烈酒的氣息沖入他的呼吸里。
男人漆黑的眸淺瞇了起來。
舒沫十指緊緊揪著他的衣服,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滾滾而下的淚水很快潤濕了他的襯衣。
“你……”
“為什么要騙我?你為什么要騙我?”舒沫已經醉得糊涂,下意識把身邊的男人當成了高遠,她握起的拳頭一下下垂在他的胸口,聲聲質問:“為什么你要騙我……”
她雖是在發泄,但根本沒多大力氣可以用,打在他身上也不覺得多痛。
不過,任是誰都不會白白讓人打吧。
男人推開她,正色道:“小姐,你認錯人了?!?
舒沫睜著霧蒙蒙的眸子看他。
他是背光而立的,五官看不太清楚,但他給她的感覺,很像高遠。
而且她喝醉了,醉鬼通常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她認定了眼前的男人就是高遠。
本就滿腹的委屈,此刻他又把她當做陌生人,舒沫性格再好也來了氣。
她又撲上去,仰著淚濕的臉蛋兒,濕紅的眸子直直望著他,“你覺得我笨,我好欺負是嗎?既然你結了婚,你有了妻子,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為什么要騙我你喜歡我?看我被你騙得團團轉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高遠的罪行。
男人幽深的視線鎖住她容顏。
這就是她哭個不停的原因?
“看著你們一起出現的時候我有多難堪!多難過!你知不知道……”舒沫抱著他的腰,哭到哽咽。
這么大的動靜,招來更多的圍觀者。
“喂,陸然,你這是干嘛呢?”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陸然轉眸去看,是他的哥們兒閻烈。
他正好整以暇地盯著他懷里面的舒沫,“上個廁所就找到妹子了?”
陸然并未接他的話,而是說:“我有點事先走了,改天抽空再聚。”
話畢,他將舒沫用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閻烈眼底閃過驚訝。
這么抱著一個女人,可不是陸先生的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