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柳沁兒成親當天,她終于出現了,面白如紙,眼里帶著深深的哀痛。他從未想過,他一生之中最驚慌,最害怕的時刻,接下來就會上演。
當他看到她在他懷中,緩緩閉上眼時,心中劇痛悔恨不已。如若可能,他愿拿出所以來換,即使對著全天下的人說,他云祈風愛上了自己的妹妹,那又如何?婚不結了,仇不報了,皇帝他也不要當了,只要和她在云夕山頂每天看日出日落,被他毀壞的蓮花池,他賠給她,被他傷害的心,他來償還她,他只要她能再睜開眼看看他。可是她死了,死前,竟未再看他一眼。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這腐心之痛,刻骨的悔,像是要湮滅他的一切。沒有了她,世上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整個人痛到痙攣,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悲戚之吼。
可是,他連她的遺體都保不住,被丁寒冰搶了去。他整個人已痛到極致,氣息紊亂,經脈逆流,竟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兩年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度過的。每天只有看到他曾用過的隨身之物,他才覺得自己的心還會痛,他還是個或者的人。那天,柳沁兒來找他,他正在她曾住過的破院前。他知道,柳沁兒這兩年一直住在皇宮,可是她與他是不可能的了。他找暗夜調查過當年之事,進入柳沁兒房中,與她發(fā)生關系之人,是丁寒冰的二哥,丁寒啟。他有告訴過柳沁兒,但她竟認為他是在狡辯,不想負責人。既然她不信,他也不想再多費口舌,或許,讓她留著點美好的念想是好點,畢竟,是他對不起她。他已經害死一個她了,怎好再去害另一個?
他沒想到,柳沁兒態(tài)度竟如此強硬,生生強行吻了他。他余光之中,竟發(fā)現有人走了近來。他猛然推開柳沁兒,轉頭往門口望去。只見一人穿著粗布紅衣,面戴紗巾,定定望著他與柳沁兒。他隱隱覺得,那雙眸,竟是異常熟悉,與她是那么相像,可是那怎么可能?她已經死了,是在他懷中死去的。所以,當柳沁兒說出那樣的話,他也只是若無其事地說,交由她處置。當她靠近他身,妄圖觸摸 他時,他竟生出一股怒氣,生生涌出內力,把她震飛在地。當他發(fā)現,那人竟然真是她時,他卻已經再次傷害了她。看到她口吐鮮血,面色蒼白,他仿佛又回到了她在他懷中斷氣的那一刻,那么驚惶與絕望。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昏迷了好幾天。她臉上的斑,竟?jié)M滿都是孔雀膽沉積下來的毒素,卻已不會毒發(fā)。他日以繼夜地守著她,喂她喝藥,給她涂藥。不想只是離開一小會,她已消失不見。慌亂地追去,他竟發(fā)現,她已不肯認他。她那一聲聲的太子殿下,猶如在他的心口凌遲。他他曾說,只要她回來,他愿意給她一切。可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不要再見到他。他才知道,他早在兩年前對她說出那些絕情的話,作出那些令她傷心的事事,他就已失去了她。她已經不愛他了,這是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既然她想要,那么他便不要讓她見到。可是,他仍想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過得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