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旅館里,少棠在孟小北身上慢慢蹭出了火,把這不省心的小‘混’球的鳥都搓紅了,一腔‘欲’HUO全部發泄到孟小北屁股大‘腿’上,那玩意兒‘射’了小北一‘褲’襠,總算解氣。
少棠緩緩從孟小北身上翻下來,窗簾外面隱約透進最后一絲沉沉的暮‘色’,昏暗房間里彌漫一絲放/縱后的空虛寂靜。
少棠打開‘床’頭小燈,點燃一支煙,靠在‘床’頭靜靜‘抽’煙。
孟小北還面朝下趴著,半天沒爬起來,渾身骨頭都讓他小爹折騰散架了,內‘褲’連帶秋‘褲’外‘褲’全部纏在腳踝,屁股大‘腿’上一片紅痕。
孟小北動了動,光著腚,滾到他干爹懷里,抱住。
少棠嘆口氣,也抱住大寶貝兒,無聲地‘吻’一下額頭,‘揉’‘亂’小北的頭發:“疼了?”
孟小北偷瞄他小爹臉‘色’緩和了,立馬粗嗓子笑起來:“哎呦……呵呵……還成,應該沒有上回我‘弄’你那么疼吧?”
少棠低聲罵道:“你小子等著的。”
孟小北嘴角一彎,渾不在意:“成,我等著,十八歲?!?
孟小北內‘褲’臟掉了,濕乎乎的,只能脫下來,干脆就把內‘褲’脫掉不穿,直接空心兒套上秋‘褲’和外‘褲’。
少棠糙完了心里又不落忍的:“你里面不穿難受吧?牛仔‘褲’磨你那兒。”
“我把我‘褲’衩脫了給你?”
孟小北說:“不用!你巢大,我怕我的小鳥在里邊兒‘亂’晃‘蕩’了,包不?。 ?
少棠頓時樂了,一把按住小北摟到自己懷里,狠命地‘揉’。
孟小北將鼻息埋進對方‘胸’口:“干爹,我去公園就是想跟那些人聊聊。我想知道為什么,我自己會變成和周圍大多數人都不一樣,學校里同學都談論‘女’生追‘女’孩但我對‘女’孩完全沒那種感覺,我為什么喜歡男生……我也不覺著我‘有病’、‘變態’,我想聽聽別人的故事……多認識些朋友,不覺得生活里太孤獨?!?
少棠眼眶一下子熱了,內疚只能更深埋在心里,把兒子緊緊抱著,用力親了很久……
一樁小型的吃醋別扭風‘波’,迅速風平‘浪’靜。每一次吵嘴斗氣都仿佛是用彼此間強烈的感情狠狠碾壓過兩顆心,讓心底壓抑難以名狀的感情被打磨得更加尖銳,醒目,深刻透析。兩人各回各處,臨別在街邊樹叢后面悄悄拉手。
事后,少棠竟還接到蕭老師的傳呼,蕭逸這人比較婆媽,愛‘操’心,特關心孟小北近況。
少棠把電話打過去,說人我找著了,已經領回家了。
孟小北在學校填寫家長信息的時候,填得是他小爹的電話和呼機號,怪不得蕭逸能直接找到正主。
蕭逸電話里說:“小北有你這樣在意他護著他的好爸爸,他不會有事的?!?
少棠如今與這人也‘混’得熟了,冷哼一聲:“借您吉言蕭老師。以后別再給孟小北‘指路’,這孩子心眼活泛哪都敢闖,我怕栓不住他!”
一月份,眼瞅著快過年了,而且今年農歷年‘春’節日子早。從年頭開始二廠宿舍區就一片紅火,合作社里煙酒水果糕點各類年貨豐富豐饒。社會風氣日益開放,同樓大媽都穿起‘花’的棉服大衣,特別時髦。個體戶小店在店‘門’口樹坑內立起一只重低音炮,有人在唱‘露’天卡拉OK,一個燙著頭穿夾克的男子于人群圍觀下捏著嗓子模仿費‘玉’清,“雪‘花’飄飄北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
孟小北也隨他爺爺‘奶’‘奶’出‘門’,采購年貨,準備一大家子的年夜飯以及閨‘女’姑爺“回‘門’飯”。‘奶’‘奶’一路走在前面,大著嗓‘門’砍價付錢。孟小北在后面,左手拎一只活‘雞’右手一袋豬‘肉’餡,肩上挎了一整掛的大蒜頭!
孟小北問:“‘奶’‘奶’,我能把亮亮叫咱家過年嗎?”
孟‘奶’‘奶’說:“他怎么的?”
孟小北說:“亮亮現在一個人住家里,‘挺’冷清的,他爸他媽都不愛管他,一個人過年多可憐啊。”
孟‘奶’‘奶’是大方豪爽‘性’格,忙說:“快叫來,俺不就添一雙筷子嗎,亮亮又不是外人,你的好朋友么!”
孟小北想在合作社打個電話。
孟‘奶’‘奶’瞪他:“打什么電話?一個電話一‘毛’錢,俺能買三根黃瓜,或是一大捆韭菜!你自己去他家!”
孟小北苦皺著臉撒嬌:“‘奶’‘奶’您就不心疼我!一‘毛’錢還省得我跑二里路吶,‘奶’‘奶’您是后‘奶’‘奶’,不是我親的了??!”
孟‘奶’‘奶’虎著臉笑道:“甭廢話!……快去!!”
孟小北知道他‘奶’‘奶’就這么個人,有時候對人特大方,有時候又特小氣。他‘奶’‘奶’不介意同學來家里吃飯,添碗添筷,然而平時用個電用個水都恨不能摳摳縮縮,舍不得開水龍頭。他們家廁所洗臉池上那個龍頭,常年擰開一丟丟,下面拿一個盆接著,接下來的水沖馬桶用。
孟小北說:“‘奶’‘奶’您累不累,一滴一滴一滴的,啥時候能滴滿一盆?我看著都嫌您累!”
孟‘奶’‘奶’打開他的手:“你別給擰開,這樣滴著水表不走字兒。”
孟小北嚷道:“您這、這、這不是偷水么,偷國家的水電!”
孟‘奶’‘奶’瞪他:“胡說八道,誰偷啦,國家的不是老百姓的?說這么難聽……”
孟小北去祁亮家喊人,祁亮頭發‘亂’蓬,穿著秋衣秋‘褲’從被窩里爬出來,雙眼發呆,看起來意興闌珊,覺都睡顛倒了。
祁亮竟還不愿意去孟小北家過年。
孟小北說:“你爸你媽大年夜回來嗎?”
祁亮漠然地說:“都不回來。我爸讓我去他新家一起過,我/‘操’/他姥姥的讓我陪他那個‘挺’著大肚子的新老婆過年我才不去呢?。。∥覌屪屛胰ニ昀铮也粣劭此莻€男朋友,特別賤?!?
孟小北:“那你別一個人,去我們家吧,我小爹也來!”
祁亮咬著嘴‘唇’,半晌道:“不去,我就在家睡覺。”
“沒家,過什么節?”
祁亮自言自語,面‘色’冷淡凋零。
孟小北隨后就從祁亮家出來,棉猴里還揣著從亮亮家順來的幾個卡帶。男孩還是心糙,孟小北除了對他小爹,對其他人都是馬馬虎虎大大咧咧,不太走心。他沒有在祁亮家多陪陪對方,多‘花’些時間心思照顧親愛的小伙伴,沒想到不久后祁亮就干出件大事。
……
再說孟小北跑去電視臺幫人畫線稿這事,少棠原本特別關心,電話里經常過問。
少棠笑道,老子著急等著看你的?。∧闶俏掖髮氊悆?,你有成就我當然自豪。我這隊里有彩電,我都跟我們隊里小兵說了,‘春’節等著看我兒子畫的動畫片吧!
孟小北特別不愿意讓少棠嘴快出去見誰都說,當爹的興奮心情,他尚不能體會。況且,與他聯系的那名節目編導,見過幾次面開過幾次會之后,就不再接他電話,一聽他聲音就推說正在開會或者在忙‘春’節節目,幫動畫片畫樣稿的事,就拖拉下來。孟小北原本一腔熱情,被潑了盆冷水,慢慢也就放涼了,家里書柜上‘床’上地上紙箱子里積攢了他幾百幅線稿,不能出版出成果,終歸令他遺憾可惜。他是真心喜歡畫,他左手手掌腹地有一處凹痕,是經常在外面寫生托調‘色’板落下的“槽痕”。他右手食指中指各有一處硬繭,‘摸’起來簡直像他‘奶’‘奶’勞作了一輩子的手一般粗糙。那是常年使用鋼筆鉛筆用力描線上‘色’,打磨出的兩塊厚皮。
孟小北有一回去美院上課,隔壁某間畫室一群學生在趕畫稿,講臺前用木板畫架夾起整整一排原畫樣圖,是動畫主要角‘色’在某一場景下正面、側面、半側面、背面的服裝造型圖動作示范圖,十分‘精’細。
孟小北看那圖,越看越發覺眼熟,驀然感到吃驚。
他進去問,這組樣圖哪來的?
學生說,我們給節目組趕進度趕任務,原圖是導演敲定的最終設計、送來的彩圖畫樣。
孟小北說,這原圖是我畫的啊。
你畫的?在場的幕后畫手團隊,都是由他們系主任統一帶隊、談價格、大批量接活兒。這些學生就相當于手工拷貝這些原圖的技師,把原畫間的動作畫全,最終連綴成“動畫”效果。一部作品團隊就是一個班級,幾十人集體繪制。動畫畫稿以千為單位計算。沒人認識孟小北是哪一號。
……
以孟小北當時年齡閱歷,他沒經受過社會歷練,不知業內險惡各種暗箱,他不懂如何應對這種事,以他的‘性’格,也就吃個啞巴虧。他坐在街邊馬路牙子上吹半小時冷風,又打電話給亮亮抱怨了一通,隨即就想開了,男孩子嘛,心‘胸’大度寬廣些,算了啦。他也沒想大動干戈不依不饒。
祁亮爸也沒再‘露’面。亮亮爸與那名編導根本就不熟,某個大老板酒桌上認識的,遞過一張名片而已,生意往來,只講利益不認熟人。拉活兒的時候亮亮爸很是熱情爽快,然而真出了合作糾紛,立即神龍不見影,能指望這個人幫孟小北討說法?
電視臺灰白‘色’的辦公大樓在陽光下閃爍出大理石石材的淡雅光澤,顯得厚重氣派有韻味。樓內工作人員往來進出,場院里停放若干輛采訪車,車身噴有臺標。這天,就在電視臺辦公樓下員工餐廳,賀少棠來了,指間夾著那張名片,將那節目編導直接約到餐廳談話。
食堂人來人往,那導演手里還端一飯盆的糖醋排骨干煸豆角。
少棠聞見香味兒,也沒客氣,趕緊抬手一指:“正好,我也餓了,你先別吃呢,給我也打一份去!”
少棠開軍車來的,戴一副金邊大蛤蟆鏡——那時最時髦的鏡框式樣——穿一身武警正裝,‘胸’前有徽章,手里拎著牛皮武裝帶,在手掌上一磕,啪啪地響。
他兒子沒社會經驗,他有。
來這地方,一身行頭就是要能唬住人的,不然對方能老老實實跟你談?這種單位部‘門’,就是一群欺軟怕硬見縫楔針見人下菜碟四處搞錢拉關系的社會老油子。
那導演一看賀少棠的派頭打扮,客客氣氣不敢多言語,屁顛顛兒地給他也打了一份糖醋排骨。
倆人對桌啃排骨。少棠擦擦手指,拉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掏出幾份草稿,攤開,指著正式圖樣與孟小北的畫稿,明明白白擺給對方看,“張大導,這兩幅圖,您就是照我兒子抄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六千多字字數太多所以我把一章拆開啦,兩章其實是一章翻頁后面還有!北北被‘揉’了,只能小爹‘揉’啊啊……
感謝以下萌物的地雷:603362、散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滄木舞、不訴離殤、洛羽傾宸(X2)、有一條裙子叫天鵝湖、褐‘色’‘藥’丸(X2)、煤礦小北、蕭米路(X3)、Jane、‘女’俠、默白、仨三兒、鳳梨、如果不是你、小喂喂魚、喵公主她媽、amy、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