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孟小北頭一回,被語文老師單獨請進辦公室,談了半個多小時。蕭逸辦公桌一側擺一把紅泥小茶壺,古‘色’古香,還‘挺’講究風雅。這人還給孟小北斟了一杯茶。請他喝茶?!
這天完全出乎孟小北意料,姓蕭沒批評他,壓根兒沒提那幅下/流小黃畫兒事,裝沒看見。
孟小北坐椅子里,就一直低頭‘揉’發簾,捋自己T恤下擺,咬著嘴‘唇’,‘挺’害臊。
蕭逸戴一副粗框方形大眼鏡,問東問西,打聽了許多廢話:“孟小北,我聽說你是從陜西遷移過來,咱們學校借讀?”
孟小北:“嗯。”
蕭逸:“你父母如今還岐山工作?近期不能回來?平時都無法照顧你學業衣食生活起居嗎?”
孟小北:“估‘摸’著回不來吧,也管不到我。”
蕭逸:“你北京家中,與你爺爺‘奶’‘奶’一起住?”
孟小北:“哦。”
蕭逸眼光深邃,像兄長般帶著溫存和氣:“父母不能照顧你,平時生活上也比較孤單寂寞吧?祁亮家中父母離異,也是這樣缺乏親情關懷照顧,難怪你們兩個感情好、形影不離。”
孟小北‘摸’鼻子:“……”
蕭老師說話斯文,‘挺’酸,和孟小北耳頻就不太合拍。他鼻子和耳朵眼兒一起癢癢,老想打噴嚏噴對方一張俊臉。
他于是端起小泥茶杯喝茶,結果那口茶還特別苦。他喝得“噗”一口噴出一半,嗆著了,猛咳嗽。他平常都接水管子里自來水!
孟小北拿汗衫擦嘴角,狼狽。
蕭逸都樂了,笑道:“你不要緊張!”
孟小北窘迫:“我沒,我也沒緊張……噯媽,您這茶簡直忒難喝了!”
蕭逸是真笑了:“六安茶!”
蕭逸突然探過身,眼里也有一絲詭秘和嘲笑:“這件事就算了,不用害怕,不要哆嗦,你都嚇了整整一下午了、嚇壞了么?”
孟小北撅著嘴,心里感‘激’,臉上羞愧,不能明說。
蕭逸拍拍他胳膊:“小北,以后倘若生活上有什么事,有什么樣情緒,需要找個人聊聊,管來找我。我很愿意幫助你……”
孟小北下意識往后一撤,從頭發簾后面瞄這位蕭老師,胳膊上皮組織有點兒嫌‘肉’麻了。他還真不習慣跟一般人身體接觸。
當然,蕭老師還說,以后上課不許再畫畫了!這次不批評你,小懲戒一下。這人然后從書架里層找出幾本書,有莎士比亞《十四行詩詩集》,托馬斯曼《魂斷威尼斯》,好像還有三島由紀夫《假面告白》什么,一并摞給孟小北,讓他回去讀完,寫讀后感‘交’上來,再來辦公室談心!
孟小北抱著一摞書,往后仰過去一臉痛苦,噯呀媽啊讀后感!!還不如讓你北爺爺罰站兼寫三千字檢查呢,寫檢查咱拿手讀名著寫讀后感咱真心不擅長啊!
再后來一個星期,恰逢他們初三臨畢業學生,去附近醫院體檢。
這體檢是教育局規定,全年級學生必須參加,檢查常規各項,身高體重視力,外表有無殘疾,還要查身體發育狀況,數據錄入畢業檔案。
‘女’生一撥,往樓道這頭走。男生一撥,往樓道另一側走。
男生于是開始壞笑著竊竊‘私’語,“為什么把咱們班‘女’生和咱們分開了,她們究竟要去檢查什么項目啊?!”
祁亮隊伍里說:“內誰,你跟著去看看,不就知道她們查什么了!”
另個男生說:“我長這樣,我‘混’不進去。祁亮你能‘混’進‘女’生隊伍,你幫我們去瞧瞧?”
祁亮說:“去死,滾蛋啊!”
男生們被集體帶進一間大屋子,里面坐著三名男大夫。很,他們就知道要查什么。
大夫讓他們脫衣服!
‘褲’子也要脫,每人必須脫到只剩內‘褲’。
一群男生竊竊‘私’語,然后炸‘毛’,后集體哄笑。我/‘操’,為什么要我們脫‘褲’子啊,這是要干什么,洗刷宰豬嗎?
幾名大夫冷冰冰坐那,面無表情地喝茶,眼皮都不抬,也不給予解釋。這種場合,學生沒有任何人權與個人可言,讓你脫就脫哪那么多廢話?
祁亮低聲跟哥們兒說悄悄話:“你看檢查表里有這欄,‘發育狀況’!她們‘女’生肯定也查這項。”
孟小北冷嘲:“查就查唄,爺還怕查?就你怕查吧?”
祁亮瞪他:“我?我才不怕呢!”
倆人互相擠兌,‘交’頭接耳。一排男生都脫/光了,穿著‘性’感三角小‘褲’頭,一個個尷尬害臊地用手臂遮擋隱j□j,被大夫點名‘交’表,挨個兒審查……
檢查發育狀況,‘女’生是測量‘胸’圍‘臀’圍數據,男生就是檢查第二‘性’征,以及外生/殖/器發育水平。孟小北排隊里等待被宰,身后‘門’悄悄撥開了,他轉頭一看,蕭逸竟然進來了。
祁亮斜眼看到,立即滿臉嫌惡:“這人怎么又來了?他又不用檢查身體!”
孟小北說:“他是年級副組長,他帶隊。”
孟小北與蕭老師目光碰到一起。他別過臉,胳膊下意識擋住下/身,有種說不出不安全感。他甚至感覺到對方視線一直流連他腰上。
孟小北已經發育得很好,肩膀硬朗,大‘腿’‘挺’拔,下腹三角區域覆上一層淺黑‘色’絨絨‘毛’發。
蕭逸喉頭抖動,一眨不眨盯著孟小北后脊梁、翹起‘臀’部、年輕健康身體,并沒有上前,也沒有走近,只遠遠地規規矩矩站著,看了一會兒。這人后來到走廊里坐下,垂下頭,深深嘆一口氣……
很輪到孟小北。他被要求躺‘床’上,男大夫耷拉著一張沒表情苦瓜臉,斜眼瞟他喉結,他上‘唇’細小胡渣,他‘胸’口,后拉開內‘褲’,閱過包藏‘褲’襠深處處男器官,檢查表上龍飛鳳舞劃出一個大字:優。
從醫院出來,回校這一路上祁亮一直忿忿不平,不依不饒:孟小北,憑什么你是“優”?!
孟小北得意洋洋一‘舔’嘴‘唇’:“我身體發育得好唄!”
祁亮怒道:“憑什么我就是‘優-’啊?那個倒霉減號是怎么個意思,瞧不起人嗎!”
孟小北煞有介事地搬過亮亮臉,壞笑著:“過來,讓爺欣賞一下這小俊臉。”
“你看你都不長胡子,我看你連‘優-’都不配!”
祁亮指著自己下巴頦怒叫:“我長胡子了!我明明就有胡子……你看,你看!”
孟小北哈哈大笑:“你那個不叫胡子,你身上那些都是胎‘毛’。自打娘胎里出來,你就沒換過‘毛’兒!”
祁亮吐血了,一路掐著孟小北后脖子,狠命搖晃。
孟小北雙手‘插’兜,甩開大步,一副酷帥狂拽渣男表情,大笑道,“亮亮,當我媳‘婦’吧,你北爺把你收房了!”
……
生活中某些不太和諧音符,不正常蛛絲馬跡,當時被孟小北粗糙地忽略掉了,就沒放心上。他心上擺就是他小干爹。
某一回晚自習之后,蕭逸曾經又請他到辦公室“喝茶”。
老師叫他去,孟小北不好拒絕不去,尤其蕭老師知曉他猥瑣小秘密,卻沒向班主任和年級組長告發他,從某種意義上講,對他‘挺’仗義。這樣老師算是很不錯,有人情味兒。
姓蕭這家伙,極其嘴碎嘮叨,磨磨唧唧,嘮得孟小北頭暈。每次無非就是打聽他學習、家庭和日常生活起居,事無巨細,恨不得問他中午食堂打幾兩飯、愛吃什么菜、腰圍尺寸、穿多少號旅游鞋!蕭逸又問他學素描和鋼筆畫歷史,很熱心地想為他介紹一位美院知名教授,收他做關‘門’弟子,好好栽培他。
改天就把教授聯系好,約定暑期拜會時間地點,對孟小北是真正上心了。
蕭逸問:“小北,你有……那種比較要好‘女’同學嗎?‘女’朋友?”
孟小北趕忙搖頭,“沒有”。教導主任開大會嚴厲講過不許早戀,他本來也沒有。暗戀干爹就是政治路線錯誤,再搞‘女’朋友違反校規,他就犯雙重生活作風錯誤了。
蕭逸臉上笑容化開,兩手‘交’疊相握,點點頭,沉默打量,眼里像看時光慢慢流淌,也‘挺’多愁。
孟小北覺著蕭老師這人有點兒怪。他以前從未見過這類男人,他不懂。相比之下,還是看賀少棠那類富有陽剛氣息穿軍裝漢子,來得舒服順眼。
期中‘摸’底考過后,還剩后半學期沖刺。他們班主任每天早自習做一輪中考士氣動員,他們年級教研組長大會上做總動員,宣傳動員年級前五十名優秀生報考本校高中。
年級組長許諾,期中考試排前五十名,只要你們第一志愿報考本校!無論你們中考考多少分,考成怎么樣,即便考砸了,咱們學校都一定錄取你們!你們不要總想著報四中,報八十,市重點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考上,中考考場總有發揮失常!
年級組長臺上端著話筒,聲嘶力竭,氣勢如虹,只要你們第一志愿報本校,你中考超過咱們校錄取分數線一分,學校獎勵你五十元!每超一分,就獎勵五十!!!!!
祁亮喃喃感嘆:“咱們年級組長,這是要瘋節奏啊。”
孟小北笑說:“她瘋她,反正跟咱倆也沒關系!咱倆不是前五十名,而且,你覺著咱倆能考出比咱學校錄取分數線還高么。”
祁亮忽然說:“孟小北,你年級里總分不低呢,你有加分,這次排名還沒有算上加分!”
孟小北不以為意:“加分能加出幾分?”
祁亮驚呼:“你市級比賽里得過獎,至少給你加六分吧?我/‘操’,你還少數民族加六分呢!”
孟小北眉開眼笑,眼角笑出壞壞皺紋。
祁亮捶‘胸’頓足,撒著嬌地罵:“我靠我靠我靠,這尼瑪狗屁中考政策,太不公平了!你丫吃豬‘肉’比誰吃得都歡,你連豬頭豬蹄豬尾巴豬下水我不吃你都吃,你個假回民,跟我們大漢民族有半‘毛’錢區別啊我勒個大‘操’!”
再說孟小北初三下學期‘摸’底考成績,即便加上優惠十二分,滿打滿算,他仍然考不上重點,妄想留校都有困難。區重點高中,考分也‘挺’高。也就這關鍵當口,蕭逸向孟小北提出幫他爭取名額,欣賞他才華,希望他能留本校。
孟小北都受寵若驚了,這種莫名受照顧待遇他很別扭。
期中模考過后這天傍晚,少棠‘抽’空跑來孟家坐坐,其實就是關心小北近怎樣了,怎么不電話‘騷’擾你老子了?
孟‘奶’‘奶’廚房搟著面條,把少棠當自家人聊天:“勺燙俺跟你說啊,碑碑馬上就要填那個志愿了,報考高中志愿!”
“俺跟他爺爺也不懂這些,勺燙你幫著碑碑看看,敗叫他自個兒瞎填,你給他填!”
少棠對兒子事兒絕對認真,拿過全北京市學校名單對照著看,市重點就甭瞎惦記了,報了也是‘浪’費一欄機會。朝陽區重點是有數幾所,離家近就是朝陽一中。少棠探頭對屋里人下結論:“小北,我做主,就報你們學校了!努力爭取留校。”
孟小北埋頭做卷子,興致不高,低聲道:“干嘛非要報我們學校?”
少棠挑眉:“你們學校不好?我上回進去看,‘挺’好啊!”
孟小北垂著眼輕聲嘟囔:“也就那樣兒,我沒那么想留校。”
少棠反問:“本校生錄取分還有優惠,不然你覺著你能考哪里?”
孟‘奶’‘奶’心急地說:“就留校!上回他們那個教語文蕭老師,開完家長會還說,喜歡他、很看重他!要幫咱家碑碑爭取一個名額!”
孟小北頓時皺起眉,低頭倔不吭聲,尤其不想他干爹面前提這事。蕭老師給他一些書,他悄悄看過,讀后感實寫不出來,心里‘亂’了。
少棠那天也看出來,他家小北情緒不對頭,表情煩躁,點火就炸‘毛’似,極少見看到干爹來了也不事親熱。
少棠坐大屋沙發上看電視,瞅見孟小北從洗手間出來,趕緊拍拍身邊位置,眼神示意:大寶貝兒!
孟小北現真是大人樣兒,屋里走來走去,長胳膊長‘腿’,‘挺’礙事一個人。
孟小北坐到少棠身邊,少棠摟住捏捏肩,討好似:“怎么了?”
孟小北心不焉:“沒怎么。”
少棠問:“學習忙,累得?”
孟小北垂下眼皮,內心躊躇斗爭了很久,還是沒有對干爹說出口。
他現這年紀,什么事情都喜歡憋著,不說,心思和身體上卻愈發敏感,即便兩人親密相對而坐,都讓他渾身不自。面對他小干爹,他是身心渴望想要親近、因緊張‘花’癡而不自,然而跟其他某些人一起……他是煩不勝煩避之唯恐不及不自。
少棠寵溺地拍他大‘腿’一下,他‘褲’襠里就發癢,小鳥一‘抽’一‘抽’地想動,特別蠢。
蕭老師有一回,也有意無意用手指碰他大‘腿’。他特不自,隔著‘褲’子浮出一層‘雞’皮疙瘩,從心底強烈抵觸對方。
少棠大老遠斜穿半個北京城,來一趟八里莊,就是來看孟小北,即便他嘴上也不明說,他心里還能惦記誰?說到底,他也怕哪天兒子與他不親了,生分了。
晚飯吃打鹵面,大包子,孟小北飯量很大,身材又瘦又賊能吃,一人干掉五個大包子,還有一大碗面條,吃多少都不長‘肉’。
山東主‘婦’做飯實誠,一個包子頂南方人四個,厚皮大餡兒,大‘肉’丁‘肥’瘦相間,餡兒里各種好東西都看得見。
少棠吃著包子,不時抬眼看孟小北:“真是半大小子,吃死你老子!我養不起了。”
孟小北用力嚼著,咕噥道:“這就養不起了?嫌我吃太多啦?”
少棠冷笑一聲:“你可勁兒吃,你身高分量比你爹還差得遠。”
孟小北從薄薄眼皮下瞄他小爹:“你怎么吃這么少,你才吃兩個包子?嫌‘奶’‘奶’做飯不好吃啦?”
少棠自嘲:“歲數大了,我都小三十了,還能那么吃?你當我也十五?”
孟小北低聲道:“我就當你也十五啊。”
少棠:“……”
就為兒子這句話,少棠這頓飯很要強地又多吃了一個大包子!
如今真比不得當年,吃多了撐得他胃直難受,走廊上來回溜達。少棠亦是平生第一回,他家北北面前,體會到“歲月不饒人”這句極虐心話。他都三十歲了,再過幾年,真沒有孟小北身強體壯,收拾不動那臭小子了。
孟‘奶’‘奶’嘴‘唇’上掛一片菜葉,耳背,沒聽見飯桌上那倆人別別扭扭叨叨什么呢……
那晚臨走前,孟‘奶’‘奶’突然悄眉耷眼把少棠拽到廚房,‘挺’神秘樣兒,低聲道:“勺燙,俺還跟你說一件碑碑事。”
少棠點頭:“您說。”
他以為又是報考啊‘交’錢破事,錢他沒二話。
孟‘奶’‘奶’說:“上回他學校里檢查身體,他老師后來跟俺們家長提過,說男孩子啊,那個身上要動個小手術。”
少棠沒太聽明白:“什么手術?小北身體哪查出不好?”
孟‘奶’‘奶’忙擺手:“抹油——他抹油不好!老師是說,他男孩子啊,發育很,他下/身那里,可能應該割那個包/皮!”
少棠一口水憋喉嚨里差點兒嗆到:“……”
孟‘奶’‘奶’把干兒子就當親兒子,對親兒子說親孫子事兒,有個嘛不好意思呢!孟‘奶’‘奶’表情特認真正經,拽住少棠胳膊,講得頭頭是道:“俺們農村那邊兒,村里也這規矩,大孫子生出來一歲以內,就都上衛生所里給割了!結果他爸爸不懂,小北小時候他爸爸忘了給他割嘛!”
少棠抿著嘴角,半握拳頭捂嘴邊,低頭做嚴肅思考狀:“哦,是這事兒啊。”
孟‘奶’‘奶’說:“可不是嘛,就這事,你說我一個老太太,我怕小北他跟我耍不好意思,所以俺說這事你幫他辦了不就行了!”
少棠:“我幫他辦?”
孟‘奶’‘奶’一指屋里:“暑假有空,你帶他上朝陽醫院,去給他瞧瞧唄!”
少棠咳了一聲:“這個一定要、要‘弄’嗎?”
孟‘奶’‘奶’瞪著眼睛反問:“難道你小時候沒‘弄’?”
這問題太,少棠是真撐不住了,男人其實真會害臊!老太太用那種理所當然豐富表情瞪他,直接把他瞪個大紅臉。
孟‘奶’‘奶’說:“俺們家建民三個月大時候,俺都帶他去二廠衛生所把那個割了!俺告訴你,男人都要割,碑碑以后結婚娶了媳‘婦’,不好‘弄’,不幸福,你還不懂,可講究了!”
少棠窘得,都樂出來,老太太真疼她大孫子……
孟‘奶’‘奶’自個兒也樂了,豪爽地拍少棠一巴掌:“干脆你爺倆一起去醫院給它割了!”
少棠低頭‘摸’鼻梁,訕笑道:“嗯,嗯……我知道了。”
他剛想進屋跟孟小北悄悄討論,割不割包/皮嚴肅問題,突然停住腳步,腦子里一動,又轉回來:“干媽,小北他哪個老師,跟您說這個?”
孟‘奶’‘奶’:“就他班上那個老師。”
少棠納罕:“他班主任不是個‘女’么?跟男孩說這個?”
孟‘奶’‘奶’擺手:“不是那個‘女’班主任,是個男,就是他們年級里管事兒,還說要推薦碑碑留校那個!”
少棠心思‘精’細,一回味,突然就擰起眉頭,沉聲道:“那個老師……給他班里每個男生檢查這個?”
孟‘奶’‘奶’也說不清:“不是吧……是他們體檢,大夫查吧?”
少棠:“小北他自個兒怎么說?”
孟‘奶’‘奶’:“我就問了一句,他不愿意說!他跟我害臊嘛!”
少棠是從這時起心生狐疑和計較,說白了還是乎孟小北。半大男孩如此事情,學校里一個老師,管得著嗎?比他這個當干爹管得還細,都管到北北下半身幸福不幸福了?小北幸福關他鳥事?!
他當成寶貝似捧著養大北北,長沒長那層皮,說實他自己都沒有仔細看過,是被別人看了,還是‘摸’過了?
細水長流式感情,已經好像左手握右手一般平淡無‘波’,有時就需要一些外部刺‘激’。就好像靜謐小水潭里,突然跌進來一條大馬哈魚,池中之物感受到外物異種入侵某種危機感,一下子打碎原有平靜。
少棠這心里,突然間就不對付,渾身骨頭縫漬出來一股子不爽,男人特有那種“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棠棠羞澀了孟‘奶’‘奶’不帶這么欺負棠棠!大家還記得初中高中檢查身體嗎囧囧回憶。今天很勤奮一大章,大家周一愉,求‘花’求無敵大‘摸’‘摸’~
感謝sf726、煤礦小北、淼淼、晚風、ehier92、、不訴離殤、哪里、程柯、鳳梨、喵公主她媽幾位萌物地雷,謝謝大家!
哎呦,有人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