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別怕哈!外面不可怕的。”七月想著自己連古代都去過,而且還偷過一壇子酒,不禁得瑟起來。
一笑,來福搖了搖頭:“我不怕什么的……只是想起來一件來,我想了一個晚上的睡不著,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要啊!你都要出遠門了,再不告訴我,萬一你走了以后,我也走了,你沒告訴我的事,不就成了永遠的秘密?”
“呸呸呸!”來福瞪著七月,氣壞了的連吐三口口水在地上,輕叫:“七月!你不要這樣說啦!”
“哪來這么事兒,快說,什么事想告訴我的?再不說,我也要出門了。”七月說的是大實話。
來福瞪了一眼七月,噘了嘴,猶豫了三秒,望向內屋:“走,進去說?!?
來福說著,自己沖進大院,向內屋走去。
推門進去,來福愣了一下,回身望向七月:“那個老頭子呢?”
七月聳聳肩:“走了。”
“哦!”點點頭,來福顯然有心事,都沒繼續問人家老頭子什么時候走的。他想了一下,走向桌旁椅子,坐下,然后望向七月:“七月,我要告訴你一件大事,你聽了,可別激動……”
挑眉,七月想像不出來還能有什么事可以叫她激動的?!呀浖舆^了……徹底的激動過了。想到自己做好的決定——起床后,收拾東西,準備去往新世界,闖蕩!她就激動的要死!要不是為了白天的刺激冒險精神奕奕,她才不會乖乖老實的睡覺呢!
來??粗咴乱桓辈灰詾槿坏臉幼?,便輕皺眉,一嘆。
“小時候……你爸去我家和我爺爺喝酒,有一次……他喝多了,喝醉了一樣,我爺爺也喝多了,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胡扯。我給他們端菜的時候,聽見你爸對我爺爺說……”停了一下,來福偷偷看一眼七月,見她一歪頭,樣子可愛極了,便臉一紅,趕緊挪開眼,輕輕吐了口氣:“聽見他對我爺爺說……說你……說你壓根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
七月在盯著來福看,一臉的平靜。
……
來福盯著桌面,等了好一會,沒等到任何反應,于是抬頭,向七月望去,見她一臉的事不關已,便驚詫的輕叫起來:“是真的!七月!你爸就說了那一句,說完就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沒提過了。酒后吐真言的,七月!你肯
定不是他親生的女兒。你這么漂亮,他那么難看……”
突然一愣,因為七月臉上的寒霜,來福抽抽嘴角,尷尬的笑了一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你小時候就知道了,怎么現在才來告訴我?”七月瞪著來福,問。
來福一驚,傻了一下,呆呆的呢喃:“我……我那時候……怕,怕你知道了……”來福說話都結巴起來:“知道了就會離開咱們這小村子……我……”
看著來福紅了臉的低下頭,嘀咕……七月冷哼一聲。
這就是她七月的朋友。
不管是小強還是來?!€是那個明明長的不好看,卻只是因為干干凈凈,而在任何時候看見她都不會正眼看她的杏兒……就是這落后的山村的代表了。
吸了口氣,七月一嘆:“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七月趕起來福來,說完就不愿再看他,扭了頭的望向別處。
在心里,七月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可能比小強更有心機,比來福更自私,比杏兒更做作……不定將來年齡大了以后,會比王媽媽還要小氣,吝嗇。
來福再看一眼七月,看著她冰冷的臉,知道她生氣了……氣他不該說她爸爸壞話,其實,他是知道七月一直是個好女孩的。不管她爸爸在外面名聲多壞,但那個惡棍對七月卻一直很好很好。來福有點后悔不該說錯話了……但是,想到自己要離開,想到七月可能在以后,他再回來時,已經是那小強的老婆了……來福就心里難受。
好在,他已經把他想告訴七月的事,說出來。所以……來福最后嘆了口氣,無奈的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萬一我不在了……七月,一定要記得常把家里打掃一下。別老是不顧家……只要你經?;貋?,這個家,就還是個家?!咴卵健职謱Σ黄鹉惆 グパ剑「陕锔陕?!你沒事做,你拿個棍兒捅它做什么?個平平的一大遍,一眼就看明白了,你捅個什么呀你!’坐在屋里發呆……
應該整理行禮,然后準備開始全新的生活的……七月坐著,呆呆的回想。
來福居然說是她爸爸說的……說她壓根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真的……
還是假的……
一抬眼,七月噌的站起來,沖向廚房……她一直很奇怪,當初夏天做房子的時
候,為什么把個廚房做成平頂的。哪家的廚房是平頂的?
而且,有一次,她在做飯時,聽見頭頂上有老鼠跑來跑去的聲音,她就拿一棍子去捅,結果,還給夏天急急火火的訓了一頓。
難道說……上面,有暗樓?
萬一他不在了,要打掃一下家里?
什么意思?回想起夏天病死以前,在家里偶爾說的叫她不太明白的話,這一瞬間,七月仿佛一瞬間全懂了一樣。
也許……她……真的不是夏天的親生女兒……
她和他長的一丁點也不像。
最重要的是,夏天的皮膚好黑……她的皮膚不管怎么曬,只要三天不見太陽,馬上就能白回來……夏天老是說,她像媽媽,不像爸爸。
問題是,媽媽是誰?
她沒問過……他也沒說過。
左右看了看,七月沖向墻邊,抓起一捅火棍,對準頭頂上的泥糊平頂使了勁的狠命向上捅起來……
一下,兩下……有灰泥掉下來,七月趕緊躲了躲,揚手擋住臉,繼續捅……
卟啦!
突然,于七月將泥糊頂捅破的一瞬間,里面,有個什么東西咚的一聲掉下來,砸在了地上。
頓時一切都靜止了……七月站在那里,任頭頂上的干灰泥塊啥的往下散落,將她灑成了一個灰人兒……她瞪著地面上的那東西,傻了眼的看著……
一個——用塑料袋子緊緊包著的,東西……
根本扯不開那些緊緊包著塑料袋的透明膠帶,七月翻出剪刀,直接咔嚓幾下,把整個袋子都給剪破了……
里面,包著的,是一封信……還有一身小孩子的衣服……上衣是裙式的大紅公主裙,褲子是黑色的泡泡燈籠褲……居然,還有一條小褲衩!
腦海里有一瞬間的什么東西閃過……夏天抱著她,在一條好長好長的鐵皮火車嗖一聲沖過的站臺上,緊張的東望西望……
沉眉,七月噘了嘴,放下手中的泡泡褲,拿起了那封信……居然,還封了口。
信封上什么都沒寫,拆開信封,七月展開信,看起來……
‘七月……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可能看到這封信?;蚴钦f,哪一天……你才會發現它們的存在。
七月……爸爸不是個好爸爸,爸爸沒有照顧好你……爸爸對不起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