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蝶?”聲音明顯有些變調,玄冰焰往了花蝶姬面前邁進一步,壓低身子的將她籠罩:“你風寒好幾天了,我去探視過,你那春夏秋冬四蝶侍女都是黑發……你要冒充也要裝的像一點。秋蝶?你家玉長老沒告訴過你,我去看望過你?”
直起身子,玄冰焰俯視著花蝶姬,如狼看羊。
張了小嘴的合不攏,花蝶姬眨了眨眼,輕含下唇。——感情這太子一早就認出自己了。
抬眼瞟望玄冰焰,花蝶姬噘起了嘴:“早見過我了,干嘛還多此一舉的問半天。”
略歪頭,冷眼看著花蝶姬,玄冰焰懶得回答,不知為何,他不想在這時候老老實實的告訴這個樓蘭小公主——他只去看望過一次,而且那一次還是被他父王逼著去的。更夸張的是,他一進去,看見了四個侍女忙出忙進,確定了花蝶姬是真的風寒未好,他便連門都沒進去,轉身就走了。
是的,他根本沒親眼看到過花蝶姬的真容。所以,他才會在亭子上看見她走來,在湖邊軟身坐下時,沒有驚擾到她……因為那時候,他真的心生錯覺,那女子,婉如仙子下凡,太美太美。
后面他三哥跑出來,調戲那女子,聽得她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樓蘭公主的侍女,直至那時候,他才猛的想起來,若不牽扯上樓蘭二字,他還一直沒想及,一旦牽扯上了,他才恍然大悟——雪白的長發,不正是那樓蘭公主本人嗎?
看著花蝶姬,就只是干盯著她發呆……玄冰焰心里疑惑百生。
怎么回事,為何這個樓蘭國小公主給他的第一感覺并不像他所知道的那樣……心性歹毒,毫無善念?
善一字,發自內心,絕不是裝的出來的。更何況,她救下那只小沙狐時旁邊根本半個人都沒有,她根本不用裝給誰看。
疑惑歸疑惑,玄冰焰還是冷靜的吁出口氣,轉頭望向一直在旁邊看的云里霧里的玄旭明。
“三哥,容我介紹一下。”伸手在花蝶姬的細腰上用力一攬,強扒的她往他身上一撞,玄冰焰沖一頭霧水的玄旭明一挑眉:“花蝶姬,樓蘭國小公主,我未過門的妻子。”
“啥?”怪叫一聲,玄旭明向前一個大跨步,滿面驚詫:“她剛剛不是說她……她……”
望向花蝶姬,玄冰焰沖她雙眸一沉,暗警:“來,告訴我三哥,你到底是誰。”
腰間大掌暗勁一緊,酸麻,花蝶姬下意識呢喃的一哼,倒抽一口寒氣的同時,她無奈的一嘆,望向玄旭明。
“三哥哥,蝶姬跟你開了個小玩笑,千萬不要當真喲!”
“啊?”再次怪叫,玄旭明一臉的失望:“你耍我玩啊?”
“咯咯咯……”銀鈴一般的笑起來,花蝶姬腰身柔軟的一轉,繞出玄冰焰的控制之后,她往一旁一退,沖玄旭明嬌媚的一抬眼:“三哥哥難得好心腸,如此疼愛蝶姬,日后定要多走動,保持感情。”
心都酥麻了,被花蝶姬那柔媚的一笑勾走了心魂,玄旭明態度一轉,傻呵呵的笑起來。
“好說好說!沒有問題!”
任玄旭明跟個花癡一樣,玄冰焰伸手將花蝶姬的腰身猛的又一攬,強行扒回身邊,他看一眼玄旭明,甩身走人。
“散了。”
花蝶姬不見了,玉月剛從外面回來,一聽四侍女說公主不見了,
她一驚,正轉身要出去尋找,苑外傳有腳步聲傳來……
迎出去一看,西域國太子殿下玄冰焰正大步而來,他的身后緊跟著回來的,不正是花蝶姬公主嗎?
大吃一驚,任玄冰焰一臉鐵青的從面前大步沖過,玉月一干人等趕緊靠近,低頭行禮……直到花蝶姬過來了,玉月才立即迎過去,低聲輕喝。
“怎么回事?”
噘了小嘴的聳聳肩,花蝶姬一副‘應該沒事’的樣子,趁玉月發難之前,她聰明的一甩身,趕緊向玄冰焰追去。
于正座甩身一坐,玄冰焰在巴魯緊跟在身后佇立于身旁時抬眸望向正走向自己的花蝶姬。
“站住。”
花蝶姬一愣,在離玄冰焰身前五六步時下意識停下,立在原處。
盯著花蝶姬,看著她身姿柔弱,長發雪白,嬌美動人,玄冰焰在心里冷笑起來——果然美的傾國傾城。這樣一個女子,丟進了玄氏一族來,無異于一個活陷阱:對內可挑撥離間、對外可媚敵欺友。
突然感覺自己的父王像條傻肥的大魚,為了饞餌而賣了整個西域,玄冰焰默默的搖了搖頭。
被玄冰焰盯的頭皮發麻,花蝶姬噘了嘴,疑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說變臉就變臉了,兇的要死……她這么想著,便就一臉的委屈。
無視,玄冰焰吸了口氣,聲調也嚴苛起來。
“這里是西域,不是樓蘭。你該懂得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從你們進入西域國門的那一瞬間,你就不再是什么樓蘭嬌貴的公主,在這里,你只是我玄冰焰未過門的女人。究竟最后是妻還是妾,目前未成定數。自己好生掌握。”
噌一聲站起來,玄冰焰走向花蝶姬。
他很高她一些,停下腳步看她時,他幾乎是俯視……目光略低,玄冰焰手指華麗的一翻而已,那長笛一端已至花蝶姬的腭下將她小臉一挑。
逼迫花蝶姬與自己直視,玄冰焰眼中的寒氣驚人。
“你玩弄得了旁人,唯獨欺瞞不了我。收斂一點,好自為之。”
長笛一撤,玄冰焰淡漠的目光從花蝶姬目瞪口呆的臉上滑走,他,長笛一轉,再度背于身后,帶了巴魯,他大步離去。
傻了眼,完全被弄糊涂了,直至四侍女涌至身邊,玉月也沖了過來,花蝶姬依舊一臉的茫然。
“發生了什么事?太子為什么和你一起回來的?蝶姬?”
玉月在問花蝶姬,花蝶姬呆呆的望向她,輕一歪頭。
“我能收養這只小狐貍不?”
一愣,玉月這時候才發現花蝶姬懷里一直抱著一只雪白的小沙狐,呆了一下,她望向花蝶姬,徹底無語。
‘你風寒好幾天了,我去探視過,你那春夏秋冬四蝶侍女都是黑發……你要冒充也要裝的像一點。秋蝶?你家玉長老沒告訴過你,我去看望過你?’‘這里是西域,不是樓蘭。你該懂得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從你們進入西域國門的那一瞬間,你就不再是什么樓蘭嬌貴的公主,在這里,你只是我玄冰焰未過門的女人。究竟最后是妻還是妾,目前未成定數。自己好生掌握。’‘你玩弄得了旁人,唯獨欺瞞不了我。收斂一點,好自為之。’睡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花蝶姬瞪著一雙大眼睛猛眨一個點。可能是之前風寒時睡
多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更有可能是被那太子殿下洗了腦,花蝶姬分析再三,噌的一聲撐身坐起。
夜好靜,屋外風聲嗚鳴……記憶中的樓蘭是寂靜的,安寧的。樓蘭是沙漠的綠洲,像顆寶石般飽富光彩。
西域,西域究竟有什么好的?花蝶姬不解了,她不解那個總是笑咪咪的父王為何要貪戀這西域國土。一遍黃沙之地,到底有什么好的?就算這王城,大遍大遍的綠色也都泛著枯黃的邊,連大型草葉上的綠都蓋著一層黃色的灰塵。
蠻荒之地,又不是月國,一心遷移至此,真的就是最佳解決方案?
想到了水……花蝶姬陷入沉默。
是的,差點又忘了……水,關鍵的關鍵。要不是因為水,樓蘭根本不會選擇遷移。是的……她那父王也是極為無奈的。
一嘆,花蝶姬翻身下床,扯過一件雪白風袍披上肩,她輕手輕腳的盡量不影響到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夜很深,正冬,天氣冷極了。
又來到那湖邊,步入那亭中,花蝶姬好奇的隔岸眺望……湖對面,似乎有人……
白影……莫名的很,首先想到那個玄冰焰,她的未來夫君,西域國的太子,花蝶姬嘴一噘,小恨的一哼。
湖面突然一陣寒風遠遠沖來,沖了花蝶姬迎面襲至。 ωωω ?тт kán ?¢ O
頓時一陣冷驚心,花蝶姬下意識的一裹風袍,咝的一聲全身輕顫。
湖面一條直路華麗出現,如速凍的冰層,有人踏冰而來,只一瞬間,魄影已至,就在眼前。
驚詫的一瞪眼,下意識退一步,花蝶姬看著已在眼前的玄冰焰嚇傻了眼。
——他怎么做到的?居然……居然……這個男人可以制寒制冷?
“搞什么鬼,這么晚了為何不睡?”上前一步,玄冰焰逼至花蝶姬面前。
抬頭,不再后退,仰望向逼至眼前的玄冰焰,花蝶姬嬌媚的一噘嘴:“你還不是我的夫,而且……是正是負還是未知數,你說,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沉眸,玄冰焰被花蝶姬的反應震到,輕喃,他的聲音變的危險起來:“正?副?”
“是啊!”唇角一飛,花蝶姬笑的嬌艷:“如你所說的,若我是你正妻,你亦是我的正夫;可若我沒有如偉大的西域王所應允的那般,最終變成了你的妾,那這門婚事就算是你們反悔了……到時候,我花蝶姬就不是你玄冰焰的妻了,不就成了負嗎?”
原來如此。此負非彼副。
玄冰焰冷哼一聲,一臉的欣賞。一個負字,花蝶姬居然敢在西域的國土上威脅他……他若不是娶她為正妻,樓蘭國就會變成西域的敵人。
呵呵。
點了一下頭,玄冰焰冰冷的臉上寒霜凝結:“你這意思,我沒娶你進門,就沒資格管你了,是不是?”
抿唇點頭,花蝶姬側身抬步,繞著玄冰焰走起來……轉完一圈,回到了他面前,她抬頭,仰望向他。
“你好像很不喜歡我。”
花蝶姬雙手緊拽風袍的領口,只有頭露在外面,卻長發飄飄,無形之中那絕美冰艷清透,仿若一粒透明的珍珠……
看著花蝶姬可愛俏皮,小嘴微噘的模樣,玄冰焰被她眼中深處的東西影響,單眉一挑——她雙瞳深處隱現的,居然是受傷的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