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十八章

“折辱?這是從何說起?”高強一頭霧水。自從和李清照結識以來。這位才女向來是淡淡從容,氣質高華,從沒見過她紅臉的模樣。此時但見李清照雙頰緋紅,咬牙瞪眼,比之平時那副拒人干里之外的神情。倒讓人覺得親近了許多,大概這就是那個寫出“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詩句時的李清照吧?文弱的外表下面,她卻從來都不缺少剛烈和堅強的。

高強在這里暗自感嘆,那邊李清照只道他作了虧心事沒臉說話,望見旁邊站著鄭居中和一個道士,雖然不大認識,也料是高強的相識。她卻是大戶門中出身的女子,不會效那潑婦罵街的,一看有旁人在,又是朝廷大臣,便即平息了心氣,向鄭居中和公孫勝二人福了一福,待鄭居中二人還禮,卻向高強正色道:“高相公,妾身深荷重恩,不敢惡語相向,還望相公諸事自重。否則妾身雖然貧賤孤寒。也不愿受嗟來之食也!”說罷雙手一攏衣袖,昂首而去。

鄭居中本是個風月場里打過滾來的人物,雖說現下年紀大了,官也作的大了,不大象以前那般胡鬧,不過骨子里依然如故,否則也不會和趙佶臭味相投了。此時見了高李二人之間的情形,一個是嚴辭相責,一個卻默默無語,料想此中多半有奸情。即時挑動了他的八卦神經,靠上來道:“高相公,這女子便是易安居士吧?何事與相公爭執?”

高強斜了他一眼。心說李清照在二樓開金石齋,你是每天到這里交易所應卯地,你會不認識她?他也不上當,隨口應付著鄭居中,掀起門簾進了執事所。

向許貫忠一打聽,果然蔡穎日前又來了兩回。李清照適才進來,便是想要托許貫忠向高強遞交一封書信。高強接過信來,卻不去看,就手揣在懷里。也不管鄭居中一副八卦欲望得不到滿足的郁悶神情,便商議起如何扳倒張商英之事來。

這交易所的交易記錄都掌握在高強這些人手中,想要作些手腳簡單之極,因此三言兩語便設下了操盤步驟。單等著鄭居中那里打探了備織的消息。張商英何時入市,投入多少,便可依計施行。只是這事卻須快些,高強那里給公孫勝和郭天信之間的道場定的期限也就個把月,倘若到時間張商英都沒入市,或者沒有抽回資金,那可就抓不到他地把柄了。

鄭居中卻道無妨:“高相公,你有所不知,張天覺之所以要籌錢。便是為了明堂落成的推恩賞賜錢絹。想這明堂費時三年,工費卻比以往省了一半也不止,官家的脾氣只是要面子上好看的。如今不但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他這一高興起來,勢必要大加封賞宗室百官,眼見這一筆賞賜就算比不上郊祭大禮,也決計不是小數目。去年國用便已見窘迫。不是高相公弄了這博覽會出來。朝廷幾乎交不了差。饒是如此,博覽會算是應奉局下面的有司。等如是內庫中出了錢糧賞賜,戶部大大丟了面子,今番張天覺若是再不想些辦法,依舊向高相公這里伸手要錢的話,他也就沒有多少憑恃了。”

高強連連點頭,鄭居中到底是浸淫官場多年的,個中厲害看的極準。自己上位如此之快,其實最大地政治資本就是理財,只要皇帝和朝廷有需要。高衙內反手之間就能弄出錢來,這等本事最為本朝士大夫所欠缺,因此才使得他能夠以這樣火箭一般的速度升到宰執這一級別。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高強,宰執大臣中壓力最大的便是既沒有近臣背景、也不和高強一黨的張商英了,正是這種危機感,促使他一方面與方士郭天信交結。另一方面又想生發出一些財路來,也顯示顯示他張中書理財的本領。

既然張商英鐵定會在近日入市,高強也就放心。囑咐了許貫忠要與鄭居中緊密合作,并注意保留一應證據,便即攜著公孫勝告辭。出得廠來。公孫勝卻說要回去翻天書和道藏,預備論道之事,看來雖然有高強拍著胸脯擔保,這個沒見過什么大世面的老實人還是心里發虛,臨時報佛腳未必有多大用,不過對于心理上卻多少是個安慰。高強也就隨他。

轉眼間剩下一個人,高強心里早已有了去處,當即上馬,吩咐牙兵都頭曹正:“帶路,往豐樂樓去。”

此去尋的卻是白沉香,料知今日李清照這一頓火氣,白沉香十有八九知道的最詳細,也是高強目前唯一可以與之討論這件事的人選。

到了豐樂樓,樂和正在那里忙進忙出。一見后臺大老板來到,忙出來張羅。高強也不要他跟著,問明了白沉香剛剛午睡起來,正在后面白樓中調琴。便顧自去了。樂和轉臉才想起一件事來,趕緊跟著后面攆,卻已經不見了高強地身影。

高強輕車熟路,到了白樓后面,拾級而上。樓梯轉角處見有兩個丫鬟站著說話,認得一個是白沉香的侍婢晴兒。另一個卻面生的緊,心中一動:“白沉香房里來地外客?”

晴兒自然識得高強,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袷衽萬福,也拉著另外那個丫鬟一路。高強擺手免禮,邁步就要往上走,晴兒趕緊跟著緊道:“相公慢些,行首閣中今日來了女客。待奴婢上去通報了。以免沖撞。”

高強應了,正要她上去。那上面已經聽到了聲音,白沉香揚聲道:“哪位相公在下面?”

高強抬起頭喝道:“還有哪位相公會如此直闖你這白樓的?”

樓上“啊”了一聲,卻明顯是兩個女子的和聲,高強今日正為著此人的事情而來的,略一尋思便辨了出來:“這不是李清照地聲音?該死該死。樂和壞事,竟不知會我,李清照本已對我生了嫌隙,這會不要當我是那等倫徒惡少,追在后面這等下作?”欲要掉頭下樓,樓上卻已經聽見了。此時回頭更顯得心虛,無奈只得給自己壯了壯膽,揚聲道:“既有女客,某便在一旁暫歇,少時再來。”

白沉香嗤笑一聲道:“衙內,莫要裝喬,既到了這里,怎不上來?”

高強一咧嘴巖心說御用姘頭果然氣宇不凡,如今京城里敢叫我衙內地,還敢這么和我說話地女人,除了我房里地那幾個。也就只有她了吧?

幾步上了樓梯,進了閣中,果然見李清照和白沉香對坐。二人捧著茶杯正在說話,見高強進來,李清照把臉一沉。扭過去不說話。白沉香眼珠轉了轉,立時堆起了笑臉:“衙內難得到此,為何板著一副面孔。好生嚇人?遮莫是哪里又鬧了水患兵災?”

高強懶得理她,徑自向李清照唱個喏,正色道:“李易安。我敬你才學品性,自來仰慕。雖然曾數度援手。也只是機緣巧合。并無他意。這中間或是有些誤會。倘若冒犯了李大娘子,這廂謝罪了。”

李清照聞言。將身子轉過來,回了半禮,板著臉道:“相公身系匡家大事,妾身這一些兒小小打算,相公何必介懷?實當不起這禮。”言下竟是不受。

高強無法,只得向白沉香打眼色,白沉香卻待拿喬,要看高強的洋相。高強這卻惱了,狠狠反瞪了一眼回去,白沉香見高強好似要發火,這才向李清照道:“姐姐,既然高相公今日來了,巧遇也罷,追隨也罷,當面說個清楚,也少了多少煩惱,姐姐意下如何?”

高強翻翻白眼,總之今日來地實在太巧,說也說不清楚,只得任憑她兩個誤會去了。

李清照聽了白沉香地話。意有所動,卻扯著白沉香在那里說小話,嘰嘰咕咕的,高強用足了耳力,也只聽得斷斷續續的幾句,好似李清照覺得不好開口。要白沉香在中間說。

倆人說了一會,李清照復又將臉轉了過去,白沉香便向高強道:“衙內,日前奴家在官家面前向衙內出言試探,便是為了逼衙內表明心跡。以免了我這姐姐心里懸著……哎喲!”忽地跳了起來,顯然是李清照聽的發急,手底下掐了白沉香一道。倆女人靠在一起坐著,這時代的仕女衣服又多是寬襟大袖,這等袖里乾坤的功力就算趕不上少林七十二絕技,那也不是高強能窺見虛實的,竟是無從分辨。

白沉香回頭和李清照鬧了一會。才又回頭道:“衙內。那日你既在官家面前明言對我李姐姐無意,也就罷了。為何又叫你家大娘三番兩次前來擾她?這等做派卻不是大丈夫的所為吧?”說到這里,她回頭看了看李清照,忽然又回過頭來,語速一下子變得飛快:“衙內,奴家便是不明白,李姐姐哪一點配不上你了?給你作妾侍,那還辱沒了她地人才……”剛說到這里,便一下跳了開去。拿把團扇掩著嘴笑。

李清照一下沒撈到。那手在高強面前一晃,隨即又縮回了袖子中,只是從高強這個角度看過去,李清照那細長宛如天鵝一般的脖子都已經染紅了,卻不知那芙蓉面上又是何等樣的羞人光景?

高強肚里嘆一口氣,既然正主兒沒法對話,只得拿白沉香說事:“白行首,你也須知,本衙內早有妻室,又對易安居士好生相敬。實不敢令她屈身妾侍之中,此言發自本心,并無半點誑語。至于內子幾次來擾,卻是她一廂情愿。本衙內回去自當警示于她,不許她再行這等妄舉,往后還請李易安仍舊在博覽會中研習金石。安心度日,博覽會便是她的家了。倘有良君子可為易安居士的良配,高強愿以婆家禮送居士出門。”

白沉香聽了。又看看李清照,見她還是不肯轉過身來,便道:“衙內雖然名聲不大好聽,京中人都一片聲叫做花花太歲,奴家卻知衙內光明磊落,不欺暗室,衙內既這般說,奴家也就當真了。我的姐姐,這可放心了吧?”聽的高強啼笑皆非,心說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

到了這份上,李清照也沒什么好顧慮的了,便即轉過頭來,先謝了高強往日的恩,又道了聲罪過,不該冤枉了高強。其實這也不能說是冤枉。當時的風俗。往往有正室主動為夫婿張羅著納妾地,甚至很多時候男人要納妾還得看正室的臉色行事,因此蔡穎既然不止一次上門勸說李清照,便可以視為高強的意愿。

本來話說開了,一天云彩都散,白沉香當真唯恐天下不亂。眼看高李二人在那里行禮如儀,她卻在一邊唱了起來,歌喉自然是動聽沒話說,內容卻著實欠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李清照就算再怎么大方。聽了這話也支持不住,當下匆匆和高強告了罪。扭頭就奔下樓去了。高強被白沉香整地正是一肚子火,此時旁邊沒了外人,也不用裝那紳士風度,反手一撈,啪地一聲,在白沉香的后臀上重重來了一記。

高強練武。又是“含憤出手”。這一下著實不輕。白沉香一蹦五尺遠。捂著后臀雪雪呼痛,咬著牙,紅著臉,向高強道:“衙內,你敢欺我!奴家稟告官家,叫他打你四十大板!”咬牙那是惱的,紅臉則是打的這個部位比較羞人。蓋“惱羞成怒”也。

高強鼻子里嗤了一聲。這叫做“嗤之以鼻”:“白行首。你敢欺我!我不但打你,還要稟告小乙,叫他以后不來理你!”原來白沉香與燕青一向書信往還,彼此交情不同尋常,只是礙著皇帝在中間,不敢真個銷魂。

白沉香一聽,也就軟了,橫了高強一眼,忽道:“我說衙內,說真格的。我李姐姐這等人才,花信年華便守了寡,委實可憐!衙內既然救了她性命,又替她操辦了這間金石齋,顯是深明李姐姐心意的人,奴家想來,倘若衙內能照顧起李姐姐地下半生,豈不是好?衙內今日說地絕了,奴家看李姐姐雖然是了了一樁心事,可未必開懷呢!”

高強一怔。白沉香是李清照地閨蜜,到了李清照這年紀。往日的閨蜜都已經出嫁了,能說地上心里話的也只有白沉香這么一個人,她既然這般說法,想必不是捅風捉影,然則李清照果然對自己是有意的?

第四十七章第36章 最長的一夜之方氏一門(一)第20章 危機(上)第14章 二帝(上)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一章第18章 召見(下)第13章 機密第22章 括田(下)第30章 最長的一夜之石秀與方七佛(上)第18章 論棒第20章 北望第11章 連環馬(上)第八章第四章 上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17章 翠屏第二十一章第30章 中計第53章 偷襲第27章 心痛(下)第八章 下第26章 私鹽(下)第五章 上第36章 最長的一夜之方氏一門(四)第3章 星變第7章 三論第29章 劉琦(上)第二十五章第38章 御筆(上)第七章第20章 歸去第36章 反掌(上)第五章 下第26章 對箭(下)第十一章 下第24章 理財(上)第四十六章第八十七章第十四章第二十六章第36章 最長的一夜之方氏一門(一)第14章 毒計第五十七章第18章 謀定第3章 上第六章第四十二章第59章 吳用第15章 梁山第六十章第四十五章第22章 棒喝(下)第4章 易相第四十章第30章 最長的一夜之石秀與方七佛(上)第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五十五章第二章第30章 議定(上)第76章 換酒第四十八章第19章 內審第11章 出使(上)第13章 劫牢(上)第6章 先發第四十一章第4章 巧取第三十六章第7章 射殺(下)第15章 轉仕第1章 時遷第33章 詭譎(下)第40章 結局(上)第29章 布局(下)第23章 無聲(下)第1章 時遷第六十三章第十八章第16章 劉公島(上)第39章 嫁禍(下)第36章 關撲(下)第二十三章第34章 反目(上)第29章 東溪村第二十七章第二十章第24章 鹽務(上)第8章 上壽第29章 談兵(下)第5章 菩提第17章 嘗鮮第四十九章第三十一章第14章 二帝(下)第十五章第四十七章第11章 出使(下)
第四十七章第36章 最長的一夜之方氏一門(一)第20章 危機(上)第14章 二帝(上)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一章第18章 召見(下)第13章 機密第22章 括田(下)第30章 最長的一夜之石秀與方七佛(上)第18章 論棒第20章 北望第11章 連環馬(上)第八章第四章 上第十四章第十七章第17章 翠屏第二十一章第30章 中計第53章 偷襲第27章 心痛(下)第八章 下第26章 私鹽(下)第五章 上第36章 最長的一夜之方氏一門(四)第3章 星變第7章 三論第29章 劉琦(上)第二十五章第38章 御筆(上)第七章第20章 歸去第36章 反掌(上)第五章 下第26章 對箭(下)第十一章 下第24章 理財(上)第四十六章第八十七章第十四章第二十六章第36章 最長的一夜之方氏一門(一)第14章 毒計第五十七章第18章 謀定第3章 上第六章第四十二章第59章 吳用第15章 梁山第六十章第四十五章第22章 棒喝(下)第4章 易相第四十章第30章 最長的一夜之石秀與方七佛(上)第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五十五章第二章第30章 議定(上)第76章 換酒第四十八章第19章 內審第11章 出使(上)第13章 劫牢(上)第6章 先發第四十一章第4章 巧取第三十六章第7章 射殺(下)第15章 轉仕第1章 時遷第33章 詭譎(下)第40章 結局(上)第29章 布局(下)第23章 無聲(下)第1章 時遷第六十三章第十八章第16章 劉公島(上)第39章 嫁禍(下)第36章 關撲(下)第二十三章第34章 反目(上)第29章 東溪村第二十七章第二十章第24章 鹽務(上)第8章 上壽第29章 談兵(下)第5章 菩提第17章 嘗鮮第四十九章第三十一章第14章 二帝(下)第十五章第四十七章第11章 出使(下)
主站蜘蛛池模板: 高碑店市| 开阳县| 鄂托克旗| 武义县| 龙口市| 大宁县| 克拉玛依市| 玛多县| 老河口市| 英吉沙县| 柳河县| 炉霍县| 嘉义市| 新巴尔虎右旗| 新闻| 阿巴嘎旗| 郴州市| 盘锦市| 改则县| 中西区| 杂多县| 长春市| 建水县| 泽州县| 鸡东县| 江城| 区。| 南昌县| 开平市| 宾川县| 吴桥县| 龙川县| 东台市| 额敏县| 临泽县| 双柏县| 高安市| 新密市| 杨浦区| 永春县| 三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