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幸杰在門口打燃了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和路雪把王局長也給拖出來了,頓時驚恐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和路雪順勢把自己手上取下來的手銬給王局長銬上,又對張幸杰招呼道:“來,把他弄上車!”
張幸杰膽顫心驚地跑過來,一邊拖著王局長往后車廂里塞,一邊問道:“和……和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和路雪冷著臉說道:“這個家伙徇私枉法,我要把他帶回警察局,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
張幸杰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想到如果王局長被繩之以法,那自己能逃得掉嗎?
他恨不得當(dāng)下立馬就扔掉王局長,一個飛奔跑出去,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可是回頭再想想,這都什么時代了,就算他再能跑,又能跑到哪兒去?
難道還能跑的出政府的手掌心嗎?
與其如此,還不如坦白認(rèn)罪,積極補過,求得組織上的從輕處理呢!
于是他趕緊哼哼哈哈地沖和路雪點了點頭,賣力的把王局長塞進了后車廂里,又把車廂關(guān)得死死地,這才諂媚的對和路雪說道:“和小姐,我有他犯罪的所有證據(jù),我可以幫你作證,不過你能不能幫我向組織上說兩句好話,讓他們從輕處置我?”
和路雪撅噘嘴,她雖然很不屑這個家伙的人品,不過他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倒也不好直接拒絕他。
畢竟王局長也是堂堂一個市級的警察局頭頭,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的話,不可能那么輕易就被定罪。
這家伙,倒是給自己找到了一條活命的好路子!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沉著臉對張幸杰說道:“如果你那些證據(jù)確實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說兩句好話,不過現(xiàn)在,你趕快把我弄回城去,否則我擔(dān)心那家伙醒過來,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張幸杰連連點頭,二話不說趕緊做到司機的座位上,很開就發(fā)動了油門。
和路雪坐在后座,身心俱疲的伸了個懶腰,看到張幸杰不斷在通過后視鏡打量自己,連忙做了個惡狠狠地表情威脅道:“看什么看,趕快開車,不然我要你好看!”
張幸杰嚇了一跳,連忙發(fā)動車子,一溜煙從別墅大門里溜了出去。
這別墅建在山區(qū),夜間視野不怎么好,所以張幸杰雖然很心急,卻也不敢開得太快,只能掌握著方向盤,在盤山路上小心翼翼的前進著。
才開了沒多久,前方就亮起了燈光,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有一輛車迎面過來,還嗚哇嗚哇的閃著警/燈。
張幸杰認(rèn)得這輛車,正是替他們辦事的那個叫做雕皮的西區(qū)警察的車。
他們怎么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
他心里咯噔一下,還以為是雕皮他們發(fā)現(xiàn)出了意外,所以連忙趕過來增援王局長呢。
可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這幾個警察雖然地位不高,可他們背后有王局長撐腰,萬一那個王局長醒過來之后發(fā)飆,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干點兒什么……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幸杰頓時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哆嗦,手底下一滑,車子頓時往旁邊拐了一下。
和路雪坐在后面,猝不及防差點兒被摔倒,頓時氣呼呼地問他:“你干什么?”
“和小姐,前面有警車。”張幸杰小心翼翼地說道:“就是之前抓你那幾個警察,怎么辦?”
“什么?”他這么一說,和路雪也慌了。
她的功夫,對付早已經(jīng)墮落到渾身只剩肥肉的王局長或許還沒問題,可要真跟那幾個正兒八經(jīng)的刑警交手,她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一對一結(jié)果都很難說,更何況那幾個家伙還是成群結(jié)隊,要是被他們留下來了,她哪兒還有好果子吃?
于是她當(dāng)機立斷對張幸杰下令道:“沖過去,千萬別讓他們抓住!”
張幸杰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兇戾的光芒,頓時腳下一緊,狠狠踩了一腳油門,汽車立刻如打了雞血一般沖向了對面的山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
吳良他們當(dāng)然也看到了對面的車燈,不過因為夜色太深,而且王局長的車是一輛純黑色的小轎車,他們一時間也看不清楚對面那輛車的外貌,只當(dāng)是半夜過路的車,并沒有留意。
只是突然間,他們忽然聽到一股強烈的轟鳴聲,然后對面那輛車像是發(fā)了瘋一般提速沖了過來,嚇得開車的那警察急忙打了個急轉(zhuǎn)彎,才堪堪避了過去。
“草泥馬,想死啊!”那開車的警察或許是太緊張了,一句粗口脫口而出。
但就在這時,跟吳良他們一起坐在后方的那個領(lǐng)頭的警察看清楚了那輛車的全貌。
“是王局長?”他驚訝的大叫道:“那是王局長的車,快,調(diào)頭,追上它!”
“什么?”吳良和崇明訓(xùn)同時激動起來,連忙轉(zhuǎn)頭去看,同時問那個領(lǐng)頭的警察:“真的是王強的車?”
“當(dāng)然。”領(lǐng)頭的警察肯定的回答道:“我不可能認(rèn)錯,快,快追上去!”
還好那開車的警察技術(shù)不錯,在如此狹窄的山道上,竟也能順利的把車調(diào)過來,然后嗚哇嗚哇的朝著王局長的車追了上去。
可這時候,車?yán)锏膮橇純扇诵那閰s已經(jīng)跌落到了谷底。
那個王局長居然在這時候開車走掉,難道說……他的事兒已經(jīng)辦完了?
也就是說,阿雪已經(jīng)被他糟蹋了?
吳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心痛。
可崇明訓(xùn)卻已經(jīng)緊緊地捏起了拳頭,雙眼血紅,臉上股股青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小白菜,就這樣被一頭豬拱了,他的心里簡直就像在滴血似的。
“混搭!”他在心里拼命地咆哮道:“王強,千萬不要讓老子追到你,不然就算是拼著前途盡毀,我也要把你這個人渣碎尸萬段!”
兩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把旁邊坐著的領(lǐng)頭的警察嚇了一跳,不過稍稍一想,他似乎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一下,連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王強啊王強,你特么倒是風(fēng)流快活了,可哥兒幾個,都要被你害死了啊!
他心里現(xiàn)在簡直后悔到姥姥家了,要是早知如此,他哪會去幫王強干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啊?
原本還以為是包上了一條大腿,哪知道現(xiàn)在才看明白,這分明就是在往死路上歡快地蹦跶呀!
早知道作惡多端必自斃,當(dāng)初怎么就瞎了心眼,竟然會干出這樣的事來呢?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好想了,只能盡量抓住王強,讓那幾位爺消消火,然后在和司令面前幫自己稍稍求個情了!
一想到這里,那領(lǐng)頭的警察頓時心急如焚,連忙對開車的手下大喊道:“開快點兒,一定要把他們攔下來!”
那開車的警察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不敢輕忽,連忙加大了油門,同時瞪大了眼睛,拿出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態(tài)度握緊了方向盤。
兩輛車就這樣在盤山公路上一前一后,飛速疾馳,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某些電影里的飆車的場面呢。
眼看著身后的警車越追越近,而且看他們那架勢,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張幸杰和和路雪也就更著急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走漏了消息?”和路雪驚疑不定地問到:“他們怎么會知道別墅出了事,說,是不是你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了?”
她懷疑的看著張幸杰,張幸杰卻委屈的叫冤道:“怎么可能,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線上的螞蚱,我怎么可能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呢?”
和路雪想了想,覺得張幸杰確實沒有什么通風(fēng)報信的必要,再說了,他現(xiàn)在急著逃跑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頓時心里就更加迷糊了。
這幾個便衣警察,到底是來干什么的,為什么他們緊追著自己不放,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知道別墅里出了狀況?
一連串的疑問,落在和路雪腦子里,讓她陷入了迷亂之中。
連她都在心里打鼓了,那前面開車的張幸杰,就更加心慌意亂了。
要知道,張幸杰現(xiàn)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戴罪立功,如果被那幾個警察抓住,他可就麻煩大了。
且不論王局長會不會計較他的背叛,光是這兩頭不討好的處境,就已經(jīng)夠他腦殼都大了。
他不得不更加用力地踩上了油門,瘋狂的加速,試圖擺脫身后那輛警車的追擊。
可他的技術(shù),怎么能跟常年開車的刑警相比呢?哪怕他已經(jīng)快把油門都給踩爛了,可身后的警車還是一步一步的迫近,眼看著已經(jīng)快到貼到他的車屁股上了。
越是如此,張幸杰就越是心慌,突然之間,前方一個急轉(zhuǎn)彎出現(xiàn)在他面前,因為車速太快,他已經(jīng)來不及打急轉(zhuǎn)彎了!
張幸杰可沒有漂移的技術(shù),哪怕他使出了渾身吃奶的力氣,那方向盤終究還是沒能打過來,車身失去控制,橫著撞碎了路邊的減速板,一下子從山道上沖了下去!
“啊!”突然地失重,讓坐在后方的和路雪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驚呼,那清脆地聲音,突兀的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之中。
“阿雪?”坐在身后那輛警車?yán)锏膮橇几缑饔?xùn),同時聽到了這個聲音,兩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再變。
他們可是看到前面那輛車,已經(jīng)沖出了公路,向著山底沖了下去!
要不是他們這里開車的警察技術(shù)不錯,及時踩緊了剎車,估計他們這輛警車也要跟著掉下去了。
可方才他們分明聽到阿雪驚呼的聲音了!
難道說和路雪也在前面那輛車?yán)铮?
如果是這樣的話……
吳良跟崇明訓(xùn)對視一眼,連忙手忙腳亂的拉開車門,一股腦沖了下來。
“阿雪!”崇明訓(xùn)一邊跑,一邊沖著黑漆漆的山谷拼命叫到。
“阿雪!”吳良也是心急如焚,連跑步的姿勢都帶著踉蹌。
可前方依舊黑漆漆的,除了那撞斷的減速板,什么都看不到。
“阿雪!”兩人沖到路邊,扒著減速板就把頭伸了出去。
“救,救命……”只聽下方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似在呻吟,又似在呼喊,不過那聲音有氣無力,聽起來就跟鬼叫似的縹緲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