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唉……”
瓊州海軍基地內,祁仲豪盯著偌大的大宋地圖一直在那長吁短嘆,悶悶不樂。
“我說,老哥你這都嘆了一百五十三次氣了,能不能坐下來喝杯小酒呢?”楊斯恩躺在躺椅上,一邊喝著小酒,一邊享受著自己老婆周香玉的按摩,絲毫不顧及祁仲豪這個單身狗在那形單影只,要不是他嘆氣影響氣氛,他都懶得出聲。
“唉……”祁仲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悶下,繼續哀嘆:“楊老弟,你不懂!”
楊斯恩:“是!小弟我是不懂!不過小弟知道,只要給你找個嫂夫人,你就不會在這盯著地圖發呆了。說到這,我想起來個事,祁老哥,好久沒看你出海晃悠了呢?”
祁仲豪不屑道:“沒什么好玩的!能剿滅的都剿滅了,現在那些零散的海盜看到咱們的海軍龍旗跑得比兔子還快,我才懶得跟他們玩!”
楊斯恩:“這倒也是!小弟這些年都把這破島轉了遍,現在也挺無聊的,本來皇上都打算派建設兵團來頂替了,誰知道又因為遼國的事給耽擱了。”
祁仲豪:“誰說不是呢!打仗就打仗嘛,居然還沒我啥事,就連我的請戰報告也石沉大海,了無音訊,這么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就這么錯過了,太可惜嘍!”
“小弟當初就說了,你這海軍開不到陸地上屁都不是,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楊斯恩這貨不安慰人家也就算了,還要給人家落井下石。
“哼!”祁仲豪不服氣地說道:“遼國也靠著海,我就不信咱們海軍沒有伸手的地方,待我多寫幾份請戰報告,讓皇上知道我海軍請戰的決心,到時候一定會派我海軍出戰!”
楊斯恩:“老哥你要這么想的話,小弟勸你還是別白費勁了。”
祁仲豪:“為啥?你不是跟皇上關系好么,也幫著說說話唄!”
楊斯恩:“誰說都不頂用!因為我剛收到王紳理問候的書信,咱們跟遼國的戰爭都結束快一個月了,你說皇上還會理你的請戰報告么!”
“這……這不能夠吧!”祁仲豪驚訝道:“上次看到邸報通告到現在不過才個把月呀!怎么可能就打完了呢?”
楊斯恩:“我騙你干啥?真的打完了,因為本來就只打了半個月啊!”
“這么短的時間?”祁仲豪疑惑道:“不是說遼國太后率二十萬精銳南侵么!怎么才半個月就打完啦?難道又是簽了什么協議才草草收場?還是朝廷那些大臣又慫啦?”
楊斯恩:“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紳理也只是告訴我這次打戰的結果,總之這次咱們打了個大勝仗只用了半個月便殲滅了遼軍十五萬余精銳部隊,打得遼國那位太后落荒而逃。而且你說到這個協議,確實簽了一個,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這次協議真的生效,那么燕云十六州可都是咱的了,可惜眼下來看遼國是肯定不會認可的嘍!”
“哈哈哈……”祁仲豪聽完之后,放聲大笑道:“不認好啊!我就喜歡他們不認!”
楊斯恩:“我說老哥,你這不會是聽到仗打完了,得失心瘋了吧?”
“一邊去!你才得失心瘋呢!”祁仲豪碎了他一嘴:“我這是在樂以后能撿多少功勛呢!你想啊,咱們這才半個月就干掉人家十幾萬人,這不就是跟撿功勛似得么!不過,我還一點擔心,你說遼國有多少軍隊,我這海軍到時候能夠夠得著湯喝么?”
楊斯恩:“我看有點懸!”
“嗯!”祁仲豪點點頭:“看來我這請戰報告還得繼續寫,起碼上皇上下次有好事的時候能夠想著咱們海軍一點,總不能老把咱們扔這旮旯吧!沒錯,就這么干!你們小兩口繼續在這顯擺,老哥我先去忙了。”
楊斯恩看著他的表現微微甩了甩自己腦袋,然后對身邊的周香玉說道:“夫人,咱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回京城了,找個時間再去看看岳父吧!”
周香玉微笑著溫柔地應道:“全聽夫君安排!”
……
而此時在大宋的另一端,晏殊正在自家悠哉悠哉地品茶看書,興致來時,還面對紛紛擾擾的白雪來上幾句。
中午時分,晏居厚踏著皚皚白雪而來,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打斷了晏殊的詩性。
晏殊斜了兒子一眼,問道:“平日不是挺穩重的么,今日為何腳步如此浮躁?”
晏居厚:“回父親大人,皇上剛才派人來召您即可入宮,孩兒擔心……”
晏殊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既然圣上召喚,想必是已經有了決定,為父這就進宮。”
與此同時,正在家中玩耍的戶部尚書范仲淹和兵部尚書李迪也接到了莫名其妙的召集令。
沒過多久,三人的馬車居然還在皇宮門口碰到了一起,晏殊一下馬車就看到李迪和范仲淹,趕忙湊了過去。
這時,剛剛互相打完招呼的范仲淹和李迪兩人,看到晏殊到來,趕忙上前見禮:“見過晏相!”
晏殊朝兩人還了個禮,問道:“你們怎么來啦?”
李迪:“圣上相召,下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范仲淹:“下官也是!”
晏殊:“那咱們一同前往吧!”
“喏!”李迪跟范仲淹兩人一同應道。
隨后,三人穿過皇宮到達垂拱殿,經過小順子一番通報之后,來到趙禎面前長揖道:“臣晏殊(李迪,范仲淹),參見皇上!”
趙禎:“諸位愛卿免禮!小順子,給諸位大人賜座。”
小順子:“喏!”
“謝皇上!”三人道謝之后才慢慢坐下。
趙禎:“朕今日召諸位前來,是因為昨日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朕感到非常意外。朕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召集三位前來商討一番。諸位都是內閣成員,想必已經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沒錯,就是彈劾晏相那些奏折的事情。雖說,以前偶爾也有彈劾奏折,但都沒有昨日那么瘋狂,那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把朕都嚇了一跳。朕覺得這事有些詭異,便派人調查了一下,經過調查,朕發現現在有些大臣有暗中結黨營私的嫌疑……”
“老臣有罪!都是老臣督導不力,請皇上責罰!”趙禎還沒說完,晏殊就咔地一下磕在地上,還把兩位同伴都嚇了一跳。
趙禎:“晏相快快請起!且聽朕把話說完。”
晏殊:“皇上您請!”
趙禎:“朕想說的是,結黨營私這種事情在歷朝歷代都常有發生,這是人的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想要絕對禁止是不可能的。但是,結黨營私的危害也是毋庸置疑的,朕不能放任其胡亂發展。故而,朕經過深思熟慮,想到了一個辦法來規避這個問題,想在此與諸位愛卿商議一下。”
“請皇上吩咐!臣洗耳恭聽!”三人又一同應道。
趙禎:“朕是這樣想的,既然結黨營私的事情沒辦法絕對禁止,那朕就把它納入可以監控的范疇。諸位都是我朝重臣,想必也都心知肚明,如果你們想要做一件大事,沒有下面的官員和朋友的支持,這件事情往往都會流于形式。歷來已有不少政策性的決策,因為這種類似的原因而無疾而終,想來作為這些決策者也常常感到無奈。既然如此,咱們為何不在‘結黨’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呢?”
晏殊:“敢問皇上,您難道要放開‘結黨’的限制么?‘結黨’的危害可是很嚴重啊!甚至還有危及社稷的危險,臣還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李迪和范仲淹也附和道。
趙禎:“諸位愛卿的忠心,朕深感欣慰!不過,你們所顧慮的問題,朕也想到了。說得不好聽一點,以往歷朝歷代同樣禁止結黨營私,可這種事情發生的還少么?就連諸位所擔憂的事情也不少沒發生過吧!可見這有些東西光靠禁止是沒有用的,朕覺得要是能夠引導好或許對國家的發展更有利一點。你們所擔憂的一點無非就是一旦朕放開這限制,勢必會讓朝廷官員抱團,并為了一己之私利而罔顧國法。可如果咱們讓他們只結黨不營私呢?或者說極少地營私呢?”
李迪:“皇上,這怎么可能啊!就算像現在這樣嚴防死守,都還有人暗地里勾結,您要放開限制,那肯定是全魔亂舞呀!”
“對呀!皇上,臣也覺得這事風險太大,您是不是再考慮考慮?”范仲淹也幫李迪勸道。
“唉!”趙禎嘆了口氣:“朕何嘗不知道這件事的風險,但是社會總是要發展的,變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咱們也不能老是一成不變,否則總有一天會被淘汰。朕已經決定了,這件事一定要盡快執行,而且趁朕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來給大家培養出一個良好的習慣。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憂,朕也沒打算一蹴而就。朕這有一個初步的設想,不過可能要委屈一下晏相了!”
晏殊:“皇上請講!”
趙禎:“晏相執掌宰相十余載,跟朕配合得也挺默契,但是長時間不改變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朕欲解除愛卿宰相一職,仍擔任刑部尚書一職……”
“謝皇上恩典!”趙禎還沒說完,晏殊倒是先跪在地上謝恩了。
趙禎只好把他拉起來:“愛卿稍安勿躁,朕還沒說完呢!”
晏殊:“臣恭請圣聽!”
趙禎:“朕的設想是這樣的,從明年起,每屆宰相任期為三年,最多只能連任兩屆。而且朕打算把科舉也固定為三年一次,即每屆宰相上任后主持科舉事宜。而這個宰相的人選如何確定呢?在開始的時候,當然主要還是由朕來決定,不過以后朕會把這個決定權慢慢移交到賢者大會,由各地賢者來投票決定。”
李迪插嘴道:“皇上,請恕老臣無禮!臣想問一下,那些賢者如何決定去選著誰呢?朝中那么多大臣,他們總不能亂選一通吧!”
趙禎:“愛卿這個問題問得好!朕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朕組建這個賢者大會,少說也有四五百號人,讓他們胡亂選擇肯定是不行滴!所以這里就涉及到一個候選人的問題,那么誰來當這個候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