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一樣的是----等候的心境本就是迫切的,等候蟄伏著另一種期待,時間越久就越發會令等候的人漸漸失落,心境是無法寧靜平和下來,等候的光陰自是讓人覺得更加飽受難熬。
時間漸漸逝去,只覺得不會等到喜公公的到來。
但董秀依然固執地站在原地,沒想過要坐在凳子上休憩片刻。
漸漸的,一陣即熟悉又久違饑餓感向她襲來,她暗暗心驚,不由得微微地用手扶上腰枝,她感到饑了,看來已經是午時了。
駒只希望這喜公公用過午膳后會記過來找她,她內心又不由得升起一股期待。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時間在可怕的寂靜當中漸漸地消失,恐怕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此刻董秀已然覺得饑腸轆轆,餓得她心慌不已,她自己的身子骨她自是最清楚,平日里雖然進食得不多,卻是要準時準點下肚少量米飯,絕對餓不得。
沼果然,不出片刻,胸部以下就處就傳來一陣的抽痛。
她連忙以茶水裹腹,卻是不能如愿,胸口處依然絞痛難耐。痛得她不由得蹲在地上,她身子抵擋不住痛苦,不停地顫抖著,汗水漸漸的濕透了她的背部,那絞痛抽疼起來就似要奪命一般,疼痛難當之時,幾次讓她欲以為自己就這樣背過神去。
但偏偏就熬了過來,那陣陣要命的抽痛也漸漸地消失了,只是緩過勁之后,身上已經虛汗淋漓,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再也把持不住,董秀扶著凳背,拖著軟而無力的身軀一步步緩緩地走至門前,伸手一推,門半分不動,竟被人從外面上了鎖。
董秀不由得癱坐在地上,她董秀不信命,但為何卻一而再、再而三被命運所捉弄?
日薄西山,董秀虛弱地倒地冰冷的地面,沒有半分恩澤裹腹的肚子難受之極,胸口下又反反復復的抽痛令她備受煎熬,在她幾近昏厥之時,跟前的紅漆大門終于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喜公公跨步而入,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癱坐在地上的董秀,見她來不及站起身的狼狽模樣,不由得責罵道:
“如此不莊重,成何體統?”
董秀勉強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只是屈膝坐得久了,小腳傳來一陣的麻痹感,令她一時之間站不穩身子,只得依靠在墻上。
她非但不為自己的狼狽感到羞恥,只見她的那清水般的黑眸直勾勾的直視著出言責備她的佳喜,那眼底毫無保留地透露著控訴。
佳喜被她盯得不由輕咳幾聲,他本來就是有意要為難這個小奴才,但此刻在她這帶著控訴的眼眸之下,不由得令老臉差點掛不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由得裝腔作勢地問道:“你就是小秀子?”
董秀抿了抿唇,這才收回那逼人的視線,輕聲地回他話:“是的!”
“太后見你長得相當機靈,甚是喜歡,就將你調到寧鳳殿來了,這可是天大的恩賜知道么?我們做奴才的要懂得感恩才行!”
“奴才明白!”董秀低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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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寧鳳殿,以后你就歸我管教,我看你這奴才卻是不甚滿意,真不明白太后到底看中了你哪一點。”
他盯著她還呈著微腫的臉頰問道:“上次太后掌了你的嘴,你可回去反思了?”
他直言不諱地提起了上次事情,令董秀不由得抬頭怔怔地望著他。
但她這一抬眼,又令佳喜逮住了機會訓她,只見他狠狠盯著大聲出言責備道:“是誰教你這樣盯人的,若下次再讓我見著你這眼神,小心我將你這眼珠子都摳出來。”
董秀聞言不出聲,只是沉默地將眼臉稍微垂了下來,然而那喜公公卻依然沒有要放過她的打算,對著她繼續訓道:
“做奴才就該有做奴才的模樣,我們應該做的是服侍得主子順心順意,主子就是我們的天,主子的話說一不二。”
他見董秀一直沉默不語,別說奉承了,連句回應也沒有,這倒觸動了他內心的火把,只見他向她緩緩地走近,并質問她道:“你知道我最看不慣你什么?”
董秀眼垂著眼臉搖了搖頭。
“就是你這不可一世的模樣!”他說著還用手指用力地敲了敲她的眉頭。
“做奴才的就應該有奴才的模樣,奴才身份卑微,低下,平日就應該卑弓屈膝,懂得對主子觀察色。”
說完,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問:“可聽明白了?”董秀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他卻依然不滿地,只見他將聲音提高幾倍,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問道:“我-問-你-可-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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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董秀才默默地點了點頭:“--------是,奴才聽明白了!”
佳喜這才斂起那咄咄逼人的態度,直了直背梁,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
“我不管你以前在皇上的正殿上是怎么當差的,你來到了我們寧鳳殿,一切就得按照寧鳳殿的套路辦事。既然太后命我將你管教好了,我自然得從命。而在我看來你這奴才根本不管得宮中的規距,你就先從規距學起吧!”
說完,他轉身向著門外喚了一聲:“小祥子---!”
“在!”門人立時有人應聲,不出片刻走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監,黝黑的臉上橫橫豎豎地現出不少的皺紋,只是那聲音依然是尖銳刺耳的。
看那樣子,他似乎在門外已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