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瀑布似的黑發,一絲不茍的披掛在它主人的肩上,董秀放下梳子,梳子忽然離開了,應耿天不滿的說道:“繼續梳吧,梳到干透了為止。”
董秀聞罷,手一頓,唯有遵命,輕輕回了句:“是!”又將梳抓回來。
應耿天閉著眼睛享受著頭皮被梳子輕柔地掃過的舒適感,悠悠的開口:“你一會去將車廂卸下來。”
董秀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重復了句:“卸車廂?”
“對,一會直接騎馬回去。”
“那---那---是不是要同孟大哥他們分開了?”
“嗯,剩下的銀子你留下一點點,全給他們吧,那小孩子讓他們兩兄弟帶走。”他宛然已經計劃好一切了。
天下無不散之延席此句是講的就是聚久必散的道理,董秀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可人相處久了就必定是有感情的,想到一下子要同他們幾人分開還有幾分不舍。
董秀沉默著,繼續手里的動作。
她看似專注的梳理著手中的發絲,但她內心思量的卻是另外一回事,直到應耿天滿意的摸摸發絲,宣布頭發已干了,董秀連忙為他束發帶冠。
借口要去收晾曬的衣物,得到應允,離開了房間,董秀告訴孟良主子的打算,并按照吩咐,將大部分銀兩將給了孟良,陣良也是個漢子,怎么也不肯收受,直至董秀說這是給他撫養小峰的用度,并且拜托他讓小峰讀書認字,他才勉強收了下來。
秉著肥水不流別人田的原則,董秀讓孟良幫忙將車廂卸了下來,并將車內的一切東西都交給了她,她只簡單的收拾了兩個包袱,一大一小,她將銀子都塞進了大的包袱內,拎著它進到主子的房間,見他半靠在床栓上閉目休息,輕輕的將包袱放好,又轉身走了出去。
她急匆匆的往客棧的后門走去,背馱著另一個小包袱,是的,她打算無聲無息的離開。
但卻在轉角處被一個更加無聲無息小子給扯住了衣袖,她一轉頭,見是他,淡淡的扯了個笑容:“小峰你怎么跟過來了?趕快回去孟大哥那兒。”
“你去那?”小孩子睜大眼睛問她,剛剛他聽見她同孟良交代了。
“我---我上個茅房。”她連忙找了個借口:“你先過去吧,一會我就過去了。”
看看四周,還好剛是茅房的方向,為了圓謊,她真當進了茅房。
可當她出來的時候,那小子依然站在茅房門口等她,她只好硬著頭皮先將他領到馬車旁,而此刻站立在黑馬前的人,令她頭皮發麻,他動作怎么這么快。
馬背上連馬鞍都弄好了,應耿天利落的騎上馬背,在馬背上英挺的對她招招手,她走到黑馬跟前,抬起頭仰首望他,陽光從他頭頂照下來,根本看不清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