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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苒見她也是嘴硬,便不再多費那唇舌了。只是仔細看了看手里的物件,再向景云春問話。“這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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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春不敢隱瞞:“皇后娘娘,這是樺妃娘娘交給奴才藥粉時,包裹的錦緞。里面還寫著具體的用法和分量,想來也是樺妃娘娘親筆所書。奴才就是怕有朝一日扯不清楚,才故意將這些東西都留了下來。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樺蕊不以為意,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嚴一凌心想,樺妃這樣用心思的一個人,憑一塊錦緞和幾張紙條,也算不得什么鐵證。只看樺妃那股得意勁兒,心里也就有數了。
“樺妃有什么要說的么?”沈音苒示意把這些物件給樺妃拿去看看。
樺蕊平靜的搖了搖頭,仔細看了一眼才道:“這自己并非是臣妾所書。皇后娘娘不信,大可以叫侍婢拿臣妾抄寫的經文來對比,又或者是預備紙筆,讓臣妾當場驗證給娘娘看。至于景云春為何要紅口白牙的污蔑臣妾,那臣妾還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良媛睿冷嘆了一聲:“臣妾最討厭吃鴨子,身上沒有多少肉就不說了。還特別難啃那鴨子的骨頭,更別說鴨嘴了!”
“噗嗤!”楊絮笑了一聲:“良貴妃就直接說,死鴨子嘴硬多簡單。”
“呵呵,是啊。”良媛睿今天和楊妃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非但彼此之間沒有嫌隙,還不時的互遞眼色。
嚴一凌搖頭搖頭:“也不用這么麻煩。”
她起身慢慢的走下去,來到樺妃的面前。“曾經,因為你失去了孩子,本宮沒少寬慰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把這筆賬算在了本宮頭上。不過也無妨,過去的事情,太難追溯,倒不如咱們就說說眼前的。本宮想要證明這筆記是不是你的,十分的容易,不用你寫一筆一劃,就能證明!”
“哦?”樺蕊自然是不信的:“皇貴妃娘娘如此的妙法,臣妾愿聞其詳。”
她的聲音還沒落,便有一行人腳步匆匆的進了殿。
只看了一眼,樺蕊便大吃了一驚。“皇貴妃你……”
“不錯。本宮是有備而來。”嚴一凌輕巧的笑了起來:“別看本宮回宮不過兩日的功夫,該安排好的事情,本宮一件也沒有落下。”
說話的同時嚴一凌微笑著轉過身去:“遙光別來無恙。”
“多謝皇貴妃娘娘記掛,奴婢好著呢。”遙光牽著個丫頭走進來,朝皇后行了禮:“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
沈音苒看她的梳妝已經不同,便也只是笑了笑:“你如今已經不是本宮的侍婢了。”
“做過娘娘一天的侍婢,奴婢便也是感恩的。何況這么多年在娘娘身邊……奴婢也學了不少的本事。”遙光這話,沒有譏諷的意思。實際上皇后的心胸、智慧甚至眼光和手段,都值得一學。雖說大部分的時候顯得刻毒了一些,可到底也是叫這身份逼出來的。
所以離開皇宮之后遙光就想明白了,她自己接近皇后的動機就不純,也沒有必要記恨皇后什么。
“娘娘,奴婢這一次出宮,竟然在霍家村里遇見了樺妃昔日的近婢萱彩。當時萱彩是瘋癲出宮的,偏巧奴婢的夫君……就是昔日宮里的太醫馮靖宇。”遙光
說到“夫君”兩個字的時候,眼底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沈涼悅只差一點就要從椅子上跌下來,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硬生生的被她掐斷在掌心里。馮靖宇,你終于還是娶了她!
這一瞬間,她心里翻滾著各種的酸澀,腦子里一片空白。
當然,驚訝的也不僅僅就是沈涼悅。妃嬪里許多人都不清楚這一段情。更不知道遙光出宮,竟然就是為了和馮靖宇成親。
環顧了眾人驚訝的面龐,遙光笑得更嬌美了些:“其余的暫且不提,我夫君妙手回春,治好了萱彩的瘋病,她現在完完全全記起了從前在宮里所有的事情。所以,皇后娘娘和皇貴妃娘娘有什么疑問,自可以由萱彩來親口表述。”
嚴一凌略點了下頭,對樺妃道:“方才皇后娘娘給你機會,你自己不珍惜。現在本宮也不會再和你廢話什么了。”
轉而,她面向萱彩,問:“樺妃的字跡你認得么?”
萱彩點頭:“不必自幼伺候樺妃娘娘,自然是認得娘娘的字跡。可是許多人都不知道,樺妃娘娘有一項絕技,她能左手右手同時開工,書寫不同的字體。甚至可以左手右手分別作畫,在兩張不同的白紙上。”
于是汪泉便從樺妃手里拿過方才的錦緞和紙條,交給了萱彩。
萱彩只看了一眼,便連連點頭:“這的確是樺妃娘娘的筆記,奴婢認的。”
樺蕊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沒想到遙光竟然會找到瘋癲的萱彩。實際上,萱彩瘋癲被趕出宮以后,她也叫人私底下去找過。但是因為她瘋的太厲害了,只怕連自己的母家在何處都不知,更別說能安安穩穩的回去。
如此尋找,豈非等同于大海撈針。
可就是這么個機緣,竟然還是落在了皇貴妃手里。難道說天要亡她么?
“馮靖宇醫術高明又如何,皇貴妃娘娘不是說臣妾會那秘術么?怎么知道馮太醫就不會別的秘術。萱彩的話,就不能是旁人教她說的?”樺蕊的話雖然有些強詞奪理,可她就是不認,也算是挫挫皇貴妃的氣焰。
一聽這話,萱彩便是跪不住了。她急急的往前走了兩步,挺直了背脊:“皇后娘娘明鑒,奴婢本來就是流落在外,命如草芥的賤婢,有幸能活著能治好了瘋病,就更該惜命。可是奴婢咽不下這口氣,想想這些年在樺妃身邊所受的一切,奴婢便覺得委屈。今日入宮,不為報復,不為邀功,只為自己討個公道。奴婢必然將所知的每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絕不添油加醋的胡說一字。還請皇后娘娘恩準。”
“萱彩!”樺蕊冷眸:“你是本宮的家生丫頭,難道這么多年,本宮只是虧待了你么?”
“樺妃娘娘不必著急。奴婢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絕不敢有只言片語冤枉娘娘。”萱彩與其針鋒相對,絲毫不退讓。
沈音苒見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而依蘭叫出去請皇上的人到現在還沒返回來,便也不多操心了。該怎么養就怎么樣吧。反正樺妃是早晚都要死的。即便不是落在皇貴妃的手里,皇上也絕不可能叫她活著。
“萱彩你說吧!”
“謝皇后娘娘。”萱彩雙手撐地,重重的叩首,隨后才直起身子認真的說話
。
其實腦子里也是很亂的,萱彩不知道從何開始說會比較好。“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樺妃娘娘對待身邊的奴婢從來都是溫婉如玉的樣子,從不打罵或者責罰,即便是做錯了事情,也只會溫和的說。只有一樣,那便是如果奴婢發現了她的秘密,便要被滅口。”
“你胡說什么!”樺蕊瞪著眼睛:“本宮幾時做過這樣惡毒的事情?”
“那萱揚是怎么死的,娘娘敢說自己是無辜的么?”萱彩紅著眼睛:“才入宮不久,萱揚就莫名其妙的包庇了。她和奴婢一樣,都是娘娘的家生丫頭,一定是她發現了什么秘密……才會被您滅口的。”
樺妃陰沉著臉:“你連她做錯了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來指著本宮滅口?不覺得可笑么?”
萱彩冷哼一聲:“根本不可笑,因為娘娘您怎么也不會相信,一向膽小如鼠的奴婢我,竟然會膽敢一個人去斂房送她最后一程。若不是因為我去送她,又怎么能看見她口鼻流出的黑血,有怎么能用銀簪子刺進她的喉嚨……娘娘,她根本就是被您毒死的。否則,您自己如何會不追究近婢之死,還口口聲聲說她是急病致死,您忘了,奴婢不光長著耳朵,也長著眼睛。”
她這么一說,樺蕊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什么。“所以你比從前變的更加蠢笨,裝出一副純真的樣子,在本宮身邊……留心著本宮的事?”
“不錯!”萱彩毫不猶豫的點頭。“奴婢若是不長個心眼,怎么知道娘娘您下一次要謀害的會不會是奴婢。可即便如此,當您懷疑奴婢撞破您的奸情時,還是早早的對奴婢下了毒手。”
“你胡說什么!”樺蕊不由得緊張起來。“本宮幾時有奸情!”
萱彩絲毫沒有畏懼:“那就要問娘娘您自己了。每逢那男人入宮,您總要支開奴婢和其余的人。且每次想的理由都十分的合理,以至于好多次奴婢根本就沒有發覺。直到您小產之后,有一晚伏在那男子肩頭嚶嚶啜泣,奴婢并不知有人來,因為擔心您的身子,便轉回來看,竟然在窗外看見了男子擁著您的身影……樺妃娘娘,您別以為您做的事情都能被巧妙的掩藏起來。奴婢方才說了,奴婢不是瞎子。”
眾人面面相覷,許多人都沒想到樺妃竟然還有這樣的膽子。雖然知道她心思深,為了爭寵不擇手段,但竟然不知道,她還能做下這樣不要臉的事情。
“本宮再說一次,本宮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樺蕊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些許的刻毒:“萱彩,本宮樺府養育你多年,可是你竟然不思圖報,還說出這樣聳人聽聞的話來玷污本宮的清白,你的良心呢?莫非都叫狗吃了?”
“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已經死過一回了。瘋癲的日子,與惡狗搶食,身上長滿了疥瘡,頭發里都是跳蚤,這一切,難道抵償不了樺府的養育之恩么?娘娘,您自己做過什么,自己心里該最清楚。反正奴婢說的這一切,都是奴婢親眼所見。”
“好哇。”樺蕊語調微涼:“你說本宮與其他男子有私,那好,你可能說出那個人的身份,姓名。倘若不能,你當時何以沒有沖進來求證?你怎的知道擁著本宮好言寬慰的不是皇上?有怎么不在他出門之后偷偷跟上,以驗證你的猜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