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司徒頑以一種格外欣賞的目光看著她:“能這樣在我面前說話的男人,都沒有幾個。所以,你絕對是特例。不過皇貴妃,我也不得不提醒你。現在是你的命攥在我手里,我若不高興,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是。”嚴一凌點頭:“我的命的確是攥在你手里。但這也僅限于此時。你怎么就知道來日你的命不會捏在我手里。而我要你死,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說的好。”楚月綰好了頭發,連連拍手:“就喜歡看這種有性子的。司徒頑,我從前沒看出你有什么了不起,但現在總算明白了。”
“你看出我有性子了?”司徒頑恬不知恥的笑問。
“滾!”楚月沒給他好臉色:“有性子的是皇貴妃,巾幗不讓須眉。至于你么,幾乎就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除了打女人。”
司徒頑冷哼了一聲,轉身喚道:“水鏡。”
小丫鬟哆嗦著跪走到他身邊。
“啪。”
“你干什么?”嚴一凌瞪著眼睛看司徒頑打的小丫頭歪倒在一邊,不由得驚顫。“你……她怎么了你要這樣打她?”
“這就是我們車遲國的規矩。我叫他伺候你筆墨,她卻跑去做什么吃的。主子的吩咐都聽不清楚,這樣的奴婢留著有什么用?”司徒頑的話音剛落,那丫頭就拼命的磕頭求饒。
“奴婢再也不敢了,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你這哪里是打她。分明是在打我的臉。”嚴一凌嗤:“你也不用為難她了,不就是寫信么,我寫。”
說完,她轉身走到案桌前。
“還不趕緊去研磨?”司徒頑冷喝一聲。
水鏡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皇貴妃腳邊,才站起來畢恭畢敬的研磨。
“無恥。”楚月的憤怒,再一次被點燃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爺了。”
說完,她飛袖一甩,袖子里的飛刀便嗖嗖的朝著司徒頑飛過去。
然而司徒頑的功夫也不弱。區區幾把飛刀,指縫就夾住了。“你當我是司徒石么?他自幼學藝不精,你就以為人人都抵擋不住你的飛刀了?”
“住手。”嚴一凌握著筆憤怒的看著要還擊的司徒頑:“倘若楚月有什么不測,我馬上就嚼舌自盡。”
司徒頑奸笑起來:“皇貴妃。有你在手當人質的確不是壞事。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懂么?”
“知道。”嚴一凌輕蔑的看著他:“可能用一個女人的命就解決的事情,總比動用千軍萬馬要好。你那么想漂漂亮亮的吞并天朝,在你父皇面前露臉,不就是為了順利的成為皇太子,來日的儲君么?我的死,不敢說一定會影響你的大計,但最起碼能讓你多奮斗很多年。”
“好哇。”司徒頑將飛刀隨意一扔,便扎在石壁上。“既然你把話都說的這樣明白了,那我也不想再多說。總之,叫你們做什么就做什么,吃穿用都不會虧待你們。但是倘若你們不識時務,偏是要和我最多,那就抱歉了,我對女人真沒有那么好的耐性!”
目送他離開。楚月還攥著拳頭:“這是太可惡了,我怎么就沒再用心的多練幾年武功,怎么就是打不過他!”
“武功這種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嚴一凌嘆了口氣:“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小丫鬟不敢吭氣,只是低著頭研磨。
嚴一凌三兩下就把信箋寫好了,交到那丫頭的手里。“拿去吧。”
“多謝娘娘。”
“這叫什么事兒啊,真實太可惡了。”楚月氣得不行。“皇貴妃,你說咱們怎么才能滅了這個四司徒頑?難道就只能咬牙切齒的被他欺負?”
“既然不敵,就只有服軟。”嚴一凌也沒想著自己能被抓到這個地方來。“反正也是衣食無憂,就暫且住著。不搭理他就是。”
楚月吐了吐舌頭:“皇貴妃你心真寬。”
“沒辦法。”嚴一凌看著她:“與其每天跟他對著干讓自己遭殃,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等著。等他逐漸放松警惕,咱們也好想對策離開這里。他到底是車遲國的皇子,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天天在這里看守咱們。”
“也對。”楚月松緩了精神。“我就是覺得他太得意了。并且在此之前,我真沒見過這樣賤的男人。咽不下這口氣。”
“你越是生氣,他就越是得意。還覺得自己怎么了不起能把你慪成這樣。”嚴一凌朝楚月一笑:“所以咱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養足了精神,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楚月的話音才落,水鏡就捧著一些吃的進來了。
“正好餓了。來吧。”嚴一凌走過去拉著她的手:“填飽肚子再說。”
兩個人大口朵頤的吃起來,楚月嗚嗚噥噥的說:“告訴你小丫頭,這些可不夠,你趕緊再端一些過來。你家主子可是說了,衣食無缺,沒吃飽就是你沒盡責。”
“是是,奴婢這就去。”水鏡嚇的小臉發白,那五道指痕就更加明顯了。
“你何必嚇唬她?”嚴一凌邊吃邊說,她也是可憐。
“皇貴妃這就是你不對了。”楚月吃著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好好的年歲,干什么不好,非要伺候司徒頑,這不是自找的么?再說干嘛不反抗呢,換我,天天往他飯菜里放巴豆,哼,我就不信他能不老實!造成軟蛋了,還能有把子力氣打人。”
忽然正經了臉色,楚月壓低嗓音道:“你信不信,這丫頭在咱們面前裝乖裝可憐,一到司徒頑那里,便會毫不猶豫把咱們賣了。說來說去,她的心還是向著她主子。所以這種人,你不必太可憐她。”
“也是。”嚴一凌總覺得自己就是改不掉同情心泛濫的壞毛病。這丫頭再可憐也是司徒頑的人,司徒頑可是隨時準備要她的命呢!“快吃,多吃點。”以狂尤亡。
“嗯!”楚月邊吃邊點頭:“味道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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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一凌親筆的那封信,司徒頑沒有耽擱就讓人送到了皇宮里去。
奉臨接到信整個人都不好了,二話沒說便沖到了樺妃宮。
“皇上金安。”樺蕊提心吊膽的看著進來的人,禁不住有些腿軟。
那迫人的氣勢,威嚴的目光,還未開口,就已經把足以嚇得她魂飛魄散。“皇上,臣妾叫人去沏茶,您請上座。”
奉臨瞥了一眼小侯子。
“都下去吧。”小侯子板著臉喝走了殿上伺候的宮人。
樺蕊更加驚恐了。因為每次沒有人在,皇帝都會百般的折磨她,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皇上……這么急著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奉臨走過去,一把就鉗住她的下頜:“司徒頑在哪?”
“痛!”鉆心的痛讓樺蕊覺得下頜骨都要碎掉了。“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臣妾平日都在宮里,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何況,臣妾不過是……不過是……一枚棋子……他怎么會告訴車臣妾他的容身之所……皇上……疼!”
狠狠將她甩去了一邊,奉臨怒目含凜:“樺妃,你若是有只言片語敢隱瞞朕,朕現在就剝了你的皮!”
“皇上,臣妾怎么敢有隱瞞。”樺蕊邊哭邊說:“臣妾一直在做皇上您交代的事情,又豈敢對您不忠心。”
“是么!”奉臨不以為然:“田姰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為何被滅口?”
樺蕊心頭一震,連連搖頭:“皇上,田姰的事情臣妾一無所知。她不是喬貴嬪的人么?”
奉臨怒目,直直的看了她好半天。“朕給你機會你不說,那你就別怪朕翻臉。”
說話的同時,奉臨轉身就往外走。
一看這架勢,樺蕊自然急了。她趕緊飛奔著跪到皇帝腳邊,牢牢的抱住皇帝的龍靴:“皇上,臣妾真的一無所知。臣妾不敢有隱瞞。也是因為最近的事情,臣妾才懷疑宮里還有司徒頑的人。那田姰多次在臣妾和喬貴嬪之間挑撥,令臣妾有懷疑過。可別的,臣妾真的不知情,沒有證據的事情,臣妾怎么敢亂說。何況人也不是臣妾帶進宮的,更不是臣妾安插在皇上身邊的。”
不管她的話說的有沒有道理,奉臨都聽不進去。“朕現在要知道是司徒頑的下落。你若忠心于朕,便一定有法子找到他對不對?”
樺蕊不明白:“皇上,您若是要見司徒頑,他一定會入宮的……”
“廢話!”奉臨陰戾的瞪著他:“朕是要知道他在哪,并非要他入宮。”
雖然害怕,但樺蕊還是敏感的猜出,皇貴妃一定是被司徒頑帶走,并且操控。而且皇上一定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臣妾當真不知道。”
“那……便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奉臨嫌惡的白她一眼,一腳將她踢開:“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別說是朕,司徒頑也不會饒了你。你就等著腐爛在這樺妃宮里,挑著自己身上的驅蟲來吃吧!”
“不皇上,皇上饒命。”樺蕊再一次爬了過去:“皇上,臣妾愿意一試,求您給臣妾一次機會。臣妾一定想辦法找到宮里替司徒頑辦事的人,一定想辦法找到司徒頑的藏身之處。皇上,臣妾會證明給您看,臣妾的心里就只有皇上您。”
“朕……”奉臨咬著牙:“給你三日的功夫。若是三日后無果……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