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科考如期舉行,我本不欲錯過這個籠絡各方人才、招募社稷賢良的大好機會。可是管兒出了水痘,看著太醫凝重的神情,看著管兒難受的樣子,我再無心去理會任何朝政,和不知所措、緊張不安的皇上一起守在管兒身邊,盡一個母親的職責,如果管兒有什麼差池,我將愧對兩個男人。所幸,管兒體質不錯,太醫院也並非浪得虛名,在發了幾次熱,出了幾次汗後,管兒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難關。太醫複診一說無恙後,我就立刻派人通知阿奕,間接地讓他把這個消息傳給心急如焚的趙博。
皇上坐在牀邊思忖片刻,對高公公道:“以後,瑞王世子再入宮覲見,你一定要設法不能讓他和管兒接觸?!?
“皇上,”我覺得他這次有些小題大做:“這次管兒和瑞王世子一同出痘,是個巧合,您不必太過慮?!?
皇上搖著頭:“就算是巧合,也不行。況且,”他臉色一陰:“你又如何保證他不會用世子做誘餌?他子嗣多的是,朕卻只有管兒一個。”他愛管兒至深,我無話可說。
攬月樓裡,我剛把管兒哄著入睡,阿奕就站在外面急著求見,爲了避嫌外戚專權的嫌疑,阿奕很少主動來見我。
“又出了什麼事?”我看著一臉凝重的阿奕詢問著。
阿奕看了下四周,走近前,低聲道:“姐姐難道沒看這次入榜人的名單?”
我鬆了口氣,以爲出了什麼亂子,肯定又是丞相之流的黨羽趁我無暇之機考上功名,讓阿奕有了防備之心。我扭了下痠痛的脖子:“可是有什麼危險的人入榜了,讓你憂慮了?”
阿奕神色毫無緩解:“不錯,是個很危險的人中榜了。”
“哦,”我好奇起來:“有誰能讓我們的雲侍郎這麼擔心?”
阿奕無視我的玩笑:“姐姐可還記得淮安府的許良?”
“許良?”我一怔,從封塵許久的記憶中慢慢找尋出這個人。哦,是那個有點娘娘腔,老是被我們捉弄,卻總是笑嘻嘻,毫不介意的許良?!澳憧吹剿耍俊蔽殷@訝的問道。
阿奕點點頭:“今日國子監設宴招待三鼎甲,朝中重臣皆有出席,我自然也在應邀之列,他們上前敬酒時我才赫然發現他是這次科考的探花?!?
“你確定是他?”我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十幾年不曾出現的人而今一個個都突然現身,先是雲娘,再是許良,我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說是多年未見,音容相貌皆有改變,可是他說話行走的那個模樣還是和從前一樣,一看一聽就知道是他。”阿奕肯定的回答:“而且我略打聽了下,探花郎祖籍淮安?!?
“他認出你了嗎?”我也有些擔憂。
“我不知道,當時官員衆多。”
“那就好,”我鬆了口氣:“明日就下旨取消這次的上殿面聖,直接外放出京。
阿奕搖頭阻止,憂慮的道:“怕是不行了,宴畢道別時,大哥剛好帶兵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