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起,玉蝴蝶一伙人便按著計劃分頭行動,果然,沒過幾日,便將北辰放的行蹤掌握了大概,然后一項一項列了出來,一眾人,再一遭聚在了一起,好生討論著下一步的行動。
北辰放是小心謹慎的人,重陽與他數度交手,早就有所了解,而如今,在跟蹤了幾日之后,越發得出了結論,在被北辰夜與北辰逸擊潰之后,北辰放沒有被打倒,相反的,不論是從計謀還是手段上,都更勝了一籌。
是以,到了今時今日,重陽仍是不了解他殺害她父母的居心。
但無論怎樣,這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重陽,定然要報。
正因著如今北辰放的變化,重陽便叮囑著眾人,要小心再小心。
但是,終究是出了事,在重陽等人行動的那一夜。
原是經過數日的觀察,每日會在晚膳后的一段時間,北辰放會單獨沐浴,此時,身邊不會有人把守,甚至連伺候的人都沒有,是以,便將一切計劃了一番,由薔薇帶著眾人在周圍護守,而重陽與玉蝴蝶二人悄悄潛了進去。
卻與往常無異,在北辰放沐浴的地方,守衛極為稀疏,重陽與玉蝴蝶,悄無聲息的潛伏了進去,躲在暗處,只等著北辰放前來。
卻是過了戌時仍未見其蹤影,暗叫不對,是她們的行蹤被發現了,還是如何,她們無從知曉,只知此地不宜久留,是以,便飛快的奔了出去。
然門剛開,二人尚未來得及闖出去,門口卻已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將整個府邸團團圍住。
見了重陽,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劍來,準備隨時來一場廝殺。
順著那一行人望去,在最最中央,卻赫然坐著一人,背對著身子,看不見其容貌。
在重陽的注視下,他緩緩的轉身,然后從分開的兩排隊伍中間款步上前,一步一步,朝著重陽走了過來。
“皇嫂—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他微微仰起頭,斜睨著她,唇角,是一抹冷笑。
重陽一頓,并未開口,而是直直望著他,那嗜血的笑,讓她一下子想起了喪命在他手上的父母親,重陽的怒氣與怨憤,噌噌冒了上來。
與玉蝴蝶對視一眼,眼中的恨意,昭然于世。
“廢話少說,北辰放,拿命來。”重陽一揚手,對著他,便連發了數枚暗器,趁著他躲避之際,一個閃身上了前去。
卻并未靠近,而是被北辰放身邊的四個人跟擋隔了開來,而北辰放則是遠遠的,含笑望著。
“想要殺我,就憑你們倆?”北辰放一個箭步上前,從那四人中央飛身開來,一個抬手,拿起劍來,對著重陽便指了過去。
“你…”重陽一驚,不是說廢去武功了么?可他的身姿,怎么看怎么不像!
“你一定好奇我是怎樣恢復武功的,呵—這還得感激老七的心軟,若不是他為了怕傷著我,而減輕了那藥的分量,我又怎么會有機會恢復武功,又怎么能夠東山再起呢!”
他笑的愈發張狂,那笑,在閃著光的劍光下,有些陰冷的發寒。
重陽一頓,隨即亦是笑了:“也好,既然這樣,咱們就來一場公平的決斗。”
說著,劍鋒一轉,朝著北辰放刺了過去。
北辰放冷笑一聲,微微一閃,一身長臂,對著重陽一挑劍,便擋了回去。他這一擋,卻是力道十足,直震得重陽虎口發麻。
“幾日不見,你這功夫倒是退步了不少,當初為救你那丫頭與我決斗之時,可不是這樣。”北辰放仍是冷笑,站在幾丈開外望著她,冷嘲熱諷。
重陽眉心一挑。
稍稍動了動手腕,果真是有些傷到,只暗暗涌了一道氣力將其護住,雖然亦是有些吃力,面上卻是不顯分毫。
“廢話少說,拿命來。”說著,又是一劍刺了過去,這一下卻是不再以力道取勝,比起力道她便是輸,她要擊敗他,一定要用巧勁兒。
此時守在外頭的薔薇等人也聞訊而來,很快加入了搏斗的行列,她們雖然人數少,但是功力卻都不弱,是以,在搏斗當中,很快便占據了得勢的一方,到了最后便是主要與北辰放以及他的那四大護法打斗。
在打斗的過程中,重陽發現,北辰放雖然力道十足,但是功力確實是大不如前了,雖然她身子并未完全恢復如往常,但是真刀真槍的打著,并不一定會占下風。
于是她便利用步云端的巧妙招式以及飛快的身影移動,讓他反應不及,無力招架,如此一番,倒也是毫不輸招。
北辰放見狀,微微有些招架不住,于是連連后退兩步,只執著箭,不讓她靠近半分。
側臉瞧了一瞧,那四大護衛正與那幾人打得火熱,亦是沒空過來幫他,那他若想擊敗重陽便需自救。
目光轉啊轉,最后落在那遠方,唇角,浮起一絲冷笑。
“看來本王真是說錯了,皇嫂雖然失了孩子,但身子仍是強壯的很,不得不佩服。”他緩緩的開口,目光直直望著她,觀察著她的神色。
重陽一怔。
果然是對京中的情形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連近日她失了孩子之事亦是清楚。然還不待她開口詢問,北辰放那邊便笑的更為開懷了:“皇嫂定然心中納悶,我是如何知曉你失了孩子。”
說著,往著旁邊緩步走了過去,“可別忘了宮中有我的人,懿憐兒雖然被北辰夜關起來,可是有命呢,只要有命,什么事做不成?”
“懿憐兒?”重陽挑了挑眉望他。
“是啊,不光懿憐兒,還有你的好妹妹,她們,可都是我的好幫手呢!”他似乎想要對她坦誠不公不再隱瞞,一下子將所有的都說了出來,之后便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