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看到謝軍退卻,心中大喜,當即上岸劫掠,晉江城外登時糟了秧,無數鄉村被海盜劫掠。
晉江城知府梅晚秋當即上書朝廷控告謝軍玩忽職守,放任海盜劫掠地方。
此時的朝廷里也有些慌亂,正在想辦法從各地調派軍隊進剿,同時嚴令謝軍必須出戰,否則捉拿下獄問罪。
謝軍沒有辦法,只好盡其所能集結了三千人的部隊,朝著晉江城外的海盜聯軍沖去。
雙方在晉江城外相遇,謝軍的船只都是專門制造的戰船,船只頗大,上面有高高的建筑,士兵們可以居高臨下攻擊敵人。雖然這些船只的質量堪憂,但是基本的東西還是具備的,所以發揮了一定的優勢。
而謝軍的士兵們就孱弱多了,他們都是附近招募而來的吃不飽飯的窮苦百姓,餉銀不多,士氣不高,乃是常態。這些士兵訓練不足,器械不良,只能充當雜兵使用。
而海盜的船只則是帆槳船,上面的風帆,下面是船槳,這是為了能夠劃船讓船只以更高的速度追上別的商船,進行劫掠。
海盜們的裝備自然要精良得多,倒不是海盜們的工匠水平更高,而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吃飯的家伙,必須不惜血本打造,所以才如此精良。
說來也是悲哀,堂堂朝廷經制之師的鎮波將軍水師士卒的裝備竟然還不如海盜,真的是讓人無語。
雙方的船只在慢慢靠近,官兵們首先在相距三百米的時候開始發射石頭了,這是川字上面的投石車所發,人腦大小的石頭在空中呼嘯而過,然后沉重地砸在了海盜們的船只附近,濺起大量的水花。
投石車的準度不是太高,只能期待運氣好擊中敵人的船只。
海盜們沒有這樣的裝備,但是他們的船只速度快,飛快地朝著官兵們的船只沖去,海盜們希望靠近過去肉搏戰斗,憑此擊潰官兵們。
此戰,謝軍擺出了一個一字陣,船只一字排開,與敵人盡量交戰,發揮自己兵力較多的優勢,希望能夠擊穿敵人的陣型,從薄弱的地方沖入,然后攻擊敵人的側翼,迫使敵人潰逃。
而海盜們的陣勢則是一個兩列的雁行陣,打頭陣的最前面的那艘船只是最大最厲害的,其后兩側斜斜的船只隊列之中,船只大小依次序排列。
看到海盜們的列陣,謝軍急忙讓士兵擊鼓號令全軍突擊,由于左右兩翼的船只面前沒有敵人,所以只能左右包抄,希望攻擊敵人的側翼。
兩種策略難說優劣,只看誰的戰斗力強悍,能夠首先擊潰敵人。
隨著謝軍的左右兩翼包抄到位,他們的船只對準了海盜的雁行兩翼的中間位置,狠狠地沖撞了過去。
海盜們也不甘示弱,在距離六十多米的時候射出了手里的弓箭,利箭如雨一般落下,打在船只的甲板上面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柔軟脆弱的人體中了利箭,紛紛慘叫著倒下。
此時,官兵們的利箭也射出了,但是紛紛落在了江面之上,沒能射中敵人。
官兵們的弓箭年久老化了,弓弦無力,所以射不遠。
打頭陣的海盜船只在一陣嘩啦啦的劃槳聲音之中,朝著官兵中軍的謝軍坐船沖撞而去,船頭前方尖尖的撞角猛烈地撞穿了謝軍坐船的船頭,然后深深刺入了船只里面去,船只登時發出讓人牙酸的嘎吱破碎響聲。
海盜們手持利刃通過帶鉤子的木板沖上了官兵的船只,然后揮舞長刀與手持砍刀的官兵戰斗在一起。
率領這股海盜的就是擁有千人部下的華威龍,領頭攻擊的正是華威龍的得力部下華安,只見他手持一把長刀兇狠地朝著官兵撲去,一刀就將一個官兵砍翻在地。
謝軍站在眾多的官兵身后,心中對自己的布陣感到后悔,他沒想到海盜們如此悍勇,只憑一艘船只就敢沖過來廝殺,要知道謝軍的船只旁邊還有許多的同伙,他們包圍過來的話,這艘海盜的船只就會遭到側翼的圍攻,形勢對海盜們十分不利。
當然,華威龍敢如此做,自然有他的原因。
現在謝軍直面海盜們的攻擊,他知道如果自己這里的大旗一倒,官兵們的士氣就會瞬間跌落谷底,崩潰就在眼前,所以他必須擋住海盜們的第一波攻擊,等待兩翼的同伴們包抄過來。
正當雙方在廝殺的時候,兩側的官兵船只果然包抄過來了,猛烈地撞擊在這艘打頭的海盜船只之側,然后官兵就通過帶鉤子的木板沖了過來,從側翼圍攻海盜們。
此時海盜們遭受了三面的圍攻,形勢十分不利。
這個時候形勢就很微妙了,如果誰先擋不住崩潰,大概率會輸掉這場戰斗。
官兵們揮舞著砍刀吶喊著朝著海盜們沖去,紛紛舉刀砍下。
海盜們隊形雖然比較松散,但是他們的個人技巧十分高明,能夠騰挪躲閃避開敵人的攻擊,然后揮舞長刀反擊過去,雖然兩翼的海盜必須面對幾個官兵的圍攻,依舊打得有聲有色,并沒有潰敗的跡象。
華安站在人群之中手持長刀兇狠劈砍,左一刀砍翻一個敵人,右一刀砍下一個敵人的手掌,這個敵人慘叫著倒下了。
謝軍站在士卒身后看著面前血腥而殘酷的廝殺情景,嚇得臉色蒼白心頭狂跳。
此時,后續的海盜船只也沖撞而來,如此這里一小塊的江面之上就有五艘船只撞擊在了一起,海盜們沖了過來,朝著官兵們的側翼沖擊而去。
官兵們正在舍生忘死地廝殺,忽然有人從自己的側面沖來攻擊,閃亮的長刀兇狠地劈砍而下,從半空劈落,讓人見了膽寒不已。
官兵們瞬間就有十幾個被長刀砍中,紛紛渾身紅色鮮血的倒下。
這個結果讓旁邊的官兵十分害怕,紛紛后退希望重新整理隊形,再與海盜們戰斗,可是一旦后退,就止不住了,官兵們紛紛陷入了逃跑之中,海盜們在后面追殺,砍翻了幾十個官兵,紅色的鮮血將甲板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