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方文曾經(jīng)從劉宇那里間接得到過好處,劉宇立下的功勞,曾經(jīng)給他們這些官吏分潤過銀子,所以顧方文自然要為劉宇說話,顧方文就說道:“劉宇生產(chǎn)的蠶絲和瓷器也是普通而已。”
聞言蔣震一愣,這與他聽到的傳聞并不相符,蔣震自然是知道這些官吏的品性的,心中對他們所說的話并不十分相信,事實如何,還是要自己看一看才好。
“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就去看一看劉宇的蠶絲和瓷器好了,看看到底如何?”蔣震說道。
顧方文聞言心中略感焦急,如果劉宇不小心讓蔣震看到了蠶絲和瓷器,恐怕蔣震就要改變看法了。
“既然如此,下官給大人帶路。”顧方文低頭說道,眼神里流露出幾分狡黠。
“那就走吧。”蔣震讓人備馬,然后與顧方文一道出發(fā)了,朝著劉宇的城堡而去。
顧方文走出縣衙外面的時候,暗中對一個書吏打了個眼色,書吏心領(lǐng)神會,急忙轉(zhuǎn)身離去。
蔣震一行人騎馬來到劉宇的城堡外面,就看到城堡的大門敞開著,許多工匠在這里進進出出,十分忙碌的樣子。
蔣震等人來到大門之外,就被把守的家丁擋住了,四個家丁手持長矛,攔住了蔣震等人。
“本官乃是欽差大臣,豈是你等能夠攔阻的?”蔣震看到自己被攔住了,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幾個家丁面不改色地站著,說道:“管你是誰?所有人都要檢查才能進入。”
此言一出,蔣震心中更加惱火了,只有顧方文心中暗笑,劉宇這是演戲演全套了,竟然裝作了不知道欽差大臣到來的樣子,希望劉宇可以順利過關(guān),否則少了劉宇的功勞,高隆鎮(zhèn)里的官吏都少了一些利益。
沒有讓蔣震等候多久,劉宇已經(jīng)帶著袁福生出來迎接了,劉宇看到顧方文就笑嘻嘻地說道:“歡迎縣丞大人光臨。”
顧方文點頭說道:“劉宇,這位是欽差大臣蔣大人,你過來拜見。”
劉宇急忙上前鞠躬行禮說道:“參見蔣大人。”
蔣震略微努努嘴,說道:“罷了,免禮,我想看看你的瓷器和蠶絲,你前面帶路吧。”
劉宇就說道:“請蔣大人跟我來。”
一行人沿著筆直寬敞的街道走去,街道是用水泥鋪設(shè)的,筆直堅硬、干凈整潔,沒有任何的縫隙和凹凸不平,蔣震看到這條路,心中暗自驚訝不已,這條路可不得了,別的地方可沒有如此好的路面。
蔣震心中想道,也許這種修建路面的大石頭也可以作為貢品,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些大石頭沒有縫隙,真是古怪!
沿著街道來到蠶房之外,劉宇就讓人將蠶房里面的蠶寶寶拿出來給蔣震看,這是劉宇從孫家莊拿來的蠶寶寶,品質(zhì)自然是比不上自己的蠶寶寶,所以拿來給蔣震看,這是瞞天過海之計。
蔣震拿起一個蠶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蠶繭的蠶絲雖然還算是不錯,但是也只是普通而已,并不值得作為貢品上貢。
想要成為貢品,也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必須有超人一等的品質(zhì)才行。否則,貢品呈獻給皇宮之中的眾人使用,萬一得到了不好的評價,很容易就要追究經(jīng)辦人的責任。
所以,蔣震萬萬不敢以次充好,所有看到劉宇的蠶絲不如想象之中那么優(yōu)秀,蔣震也是感到十分的失望。
原本這趟差事,蔣震抱了賺便宜的念頭,如果劉宇不想因為貢品而傾家蕩產(chǎn),就必須賄賂蔣震,給他好處,如此才能夠讓蔣震減少劉宇每年上繳的貢品的數(shù)量,否則蔣震定下一個很高的數(shù)量的話,劉宇根本不可能提供如此大量的免費貢品,就容易破產(chǎn)。
每一趟這樣的差事,都是經(jīng)辦人收受大量賄賂的機會。
“算了,我們?nèi)タ纯创善靼伞!笔Y震覺得自己過來是突然襲擊,劉宇應(yīng)該不至于能夠提前得知自己的到來,不會用別的品質(zhì)較差的東西來給自己看,但是蔣震沒有想到,他剛剛離開京城不久,此事就已經(jīng)傳到了高隆鎮(zhèn),還有縣丞安排的人通風報信,劉宇想要偷天換日,并不困難。
眾人來到瓷器工坊之外,劉宇就拿出一個瓷器給蔣震看,蔣震看到這個瓷器品質(zhì)只是中等水平,心中十分失望。
“你的蠶絲和瓷器不錯,能夠成為貢品,我會如實上報此事。”蔣震面無表情地說道。
劉宇一聽心中一驚,做到如此都不能避免成為貢品?
縣丞顧方文對蔣震的套路心知肚明,朝著劉宇打了個眼色,劉宇一愣,隨即想到這是蔣震的虛張聲勢之計,蔣震故意說要選劉宇的產(chǎn)品為貢品,劉宇為了避免此事,自然不得不向蔣震賄賂,如此蔣震才會放過劉宇。
劉宇雖然不愿意行賄,但是沒有辦法,如果與蔣震硬著來,劉宇就需要面對朝廷的壓力,此時的劉宇勢力還比較弱小,根本無法與朝廷的勢力對抗,只能選擇圓滑的處事方式。
因此,劉宇掏出了二十兩銀子,放在了蔣震的手里,說道:“這些銀子請蔣大人喝杯茶水。”
蔣震看了看銀子,心中十分不滿,你打發(fā)叫花子呢?就給區(qū)區(qū)二十兩銀子?蔣震將銀子丟在地上說道:“我可不是要銀子的人。”
其實他的意思是銀子太少了。
顧方文笑嘻嘻地說道:“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是這里地瘠民貧,拿不出太多的銀子,也是常理。”
這是向著劉宇說話了,看來顧方文這樣的官吏還是有一定的素養(yǎng)的,得了好處自然要幫別人說話。
雖然聽到了顧方文的話,蔣震依舊沒有松口的意思,他這次來是為了撈銀子的,區(qū)區(qū)幾十兩銀子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沒有幾千兩銀子,蔣震是不會滿足的。
看到蔣震表情依舊傲慢,劉宇也是無奈了,他從地上撿起銀子,說道:“既然不要銀子,那就失陪了。”
說完,劉宇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且慢,你的蠶絲和瓷器的確是不行,但是你的石頭很不錯,就以這些平整的石頭作為貢品吧,每年提供10萬斤的石頭吧。”蔣震冷笑著說道,一對陰霾的眼睛注視著劉宇。
每年10萬斤的貢品水泥,簡直就是在搶,劉宇每年制造的水泥都白白貢獻給朝廷了,而且還要劉宇派人將水泥運到長安城去,這里面耗費的人力和物資就海了去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如此,蔣震就將了劉宇一軍,這是為故意為難劉宇了,目的還是為了銀子。
“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做水泥石頭了,你愛怎么就怎么樣吧。”劉宇也是不肯低頭的人,語氣冷峻地回道,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冒出猛烈的怒火。
聽到劉宇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蔣震也是怒了,連連喊道:“反了,反了,大逆不道,真是可惡!”
顧方文看到兩個人鬧僵了,也是無語,只好保持了沉默不說話,顧方文等人都是不愿意為了劉宇與欽差大臣蔣震硬頂?shù)摹?
劉宇說道:“就算是反了,那也是官逼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