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元承當然知道,從凌天賜開了房門開始,他心中就清楚的知道,他沒有讓白飛飛服藥。可是,他依舊心口痛的厲害,幾乎支撐不住。
“咳……”眉頭微蹙,突然咳出一口鮮血,軒轅元承抵著胸口,勉強站起,“多謝兄弟們手下留情……”
話未說完,他身形一搖晃,緩緩倒下。
*******
白飛飛昏迷之中,模模糊糊的好像聽到“蘇格未死”四字。
溫暖的水,將她包圍著,一隻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輕柔移動,像極了蘇格的溫柔。
她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潔如白瓷的臉上,英氣秀美的眉頭因爲手指的遊走,輕輕的皺著,直挺的鼻,粉嫩略腫的紅脣,散亂的烏黑髮絲,無一不誘惑著眼前狂妄的男人。
只是,她的身體似乎已經(jīng)到了極限,再不能承受任何的激情。眼神了落在她肩上的咬傷上,堅硬的心臟終於有了些疼,避開小巧卻圓潤的肩膀,抱著她在懷中,爲她清洗著身體。
光潔如玉的肌膚上,遍佈著點點紅斑和青瘀,一再的將男人的眼眸引的暗沉。
緊緊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身體,如果她不是這麼倔強,如果她肯安心做他的王后,那他一定會憐惜她,愛她如至寶。
可是,這個小小的柔弱身體裡,裝著滿滿的乾坤,偏偏沒有他的身影。
伸手扶正她歪靠在他肩頭的小腦袋,黑眸沉沉的看著她原本嬌豔如花的臉,他到底愛這個倔強的女子什麼?這張?zhí)煜聼o雙的臉?還是絕代風華的風姿傲骨?
爲了她,竟做了這麼多的傻事,容忍她成爲別人的女人,容忍她對自己的放肆,甚至想爲她放棄天下……
色相惑人,他如今到是希望自己只愛她這副皮囊,這樣,他便可親手毀掉這張臉,永遠將她丟棄,永遠也不會想起。
看著她略帶病容的臉,心中的那絲疼痛突然擴大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嬌豔明媚,如同幽香潔白的梔子花,對著陽光一朵朵綻放;可是現(xiàn)在,她即使昏迷著,也是一臉愁容,不見了當初肆意的笑……
輕輕的吻上她肩膀上的傷,他想看見她的笑,不想看見這樣的丫頭??墒恰墒撬粻憚e人笑,從不正視自己一眼。
浴桶中,白飛飛的睫毛微微顫抖起來,彷佛是做了一個溫暖的夢,她感覺到一股難言的柔情,好像是蘇格回來了。但是卻不敢睜開眼睛,因爲害怕一睜開眼,會將夢驚醒。
許久,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大掌托起,放入柔軟的牀上,接著拉好被子,被禁錮在一個溫暖到滾燙的胸膛裡。她的腰痠極了,渾身都像散了架,如今被溫暖著,彷彿是被蘇格摟在懷中,脣邊不由彎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縮了縮身體,尋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眉頭漸漸舒軒轅開來。
凌天賜聞著她髮絲的清香,漸漸平息下來。即使她只這樣靜靜的任自己摟著,不會逃跑,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好滿足……
如果她永遠都像現(xiàn)在這樣乖,那他會拚盡全部,去憐惜她。
********
天色剛剛微亮,白飛飛睜開眼睛,一張俊秀無雙的睡臉映入自己的眼簾。
她怔怔的注視著這張放大的睡臉半晌,才猛然醒悟身邊的人是凌天賜。他睡著的時候,居然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天真,讓她錯覺以爲是蘇格。
身在高位的男人,只有在熟睡的時候纔是褪下所有防備的時刻。凌天賜此刻便是如此,沒有了陰冷狂妄,沒有了暴戾霸道,只有一分貪戀和滿足。
兩人都赤 裸著身體,她被緊緊的抱在他的懷中,動也不能動。
瞪著那張安詳?shù)呐腥魞扇说哪槪盐蜻^來之後,幾乎是立刻,白飛飛不假思索的輕輕抽動著手,往他胸口的大穴上拂去。
她不能殺他,因爲大晟國不可一日無君。凌天賜無論怎麼對自己,都和懦弱無能的蘇汶不同,他是大晟國福祉明君。
可是,即使是明君賢主,若是傷害過蘇格,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緊緊圈住她的雙手,有一隻突然抓住了她欲圖不軌的手,攥在手心中,往他的胸口移去。白飛飛微微一怔,自己的手被他放在胸口處,他似乎毫無防備。
胸口的大穴就在她的掌心處,她的手心卻滲出汗來,有些緊張的擡眸看著那張似乎依舊在熟睡的臉,她現(xiàn)在不想輕易惹怒他。
萬一失手……
咬住還刺痛著的下脣,她恨自己的力量薄弱,處處受制。
突然,一直纏著自己頭髮的另一隻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也緊緊的按在胸口。滾燙的肌膚散發(fā)著令人不安的熱度,被迫相貼的身子像是著了火,她剛纔還勉強鎮(zhèn)定的臉上,漸漸染上了紅暈,再不遲疑的將力氣聚集在掌心處,不假思索的拍下。
“你最好不要亂動?!蹦腥藥е獾你紤泻寐牭穆曇粼陬^頂上方懶洋洋的響起,沒有任何的威懾力,卻讓她僵硬了身體。
他已經(jīng)醒了,她實在不該輕舉妄動。
手被他攥在手心裡,柔嫩的指尖擦過他結實的胸膛,被他牽引著,來到他的脣邊。
溫熱的氣息在指尖蔓延,慵懶的男聲低低的笑了:“真乖?!?
大手輕輕撫著她的黑髮,終於不再緊緊的按著。
白飛飛擡起頭,遇見一對半睜的狹長黑眸。
“只要你以後聽話,朕就不會強要?!北∶嬑⑽⑸蠐P,凌天賜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早上起來還沒睜開眼,就感覺到懷中滿滿的溫香軟玉,掀開眼眸,就能看見那張美的讓人忘記呼吸的臉,真是讓人心情暢快。
看來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太久了,龍牀上除了自己,就是自己的影子?,F(xiàn)在這種奇異的感覺真好,滿懷都是溫暖柔軟。
白飛飛身子微微一顫,臉上壓抑著羞惱。她厭惡除了蘇格以外的任何男人對她做那種事情,冷冷的注視著男人俊美的臉,她終於低低說道:“放開我?!?
“什麼?”凌天賜修長入鬢的劍眉微微一挑,問道。
“放開我。”白飛飛瞪著他,努力剋制著表情和語氣,繼續(xù)說道。
“你這是在命令朕?”狹長的黑眸瞇了瞇,裡面光華流轉,有著深不可測的危險。
他是不可一世的君主凌天賜,不是她溫柔的蘇格。
心中明明知道不該頂撞他,美眸微微垂下,強制的壓下喉嚨中的話,全身因爲肌膚的接觸,肌肉都緊繃著,她不想昨天的事再次發(fā)生。
即使她不在乎這個身體,也不想再蒙羞恥辱。
看見懷中的白飛飛垂下眼睛,凌天賜的心情好像更好了,他無法想象如果她對他俯首稱臣,乖巧溫柔,那該是怎樣的愉悅和快樂。
他想征服的,不過是她的心。
脣邊勾起一抹笑容,凌天賜將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吻著:“今日便回京城,朕會詔告天下,即日大婚?!?
白飛飛渾身一震,擡眼看著凌天賜。
“不要說‘不’,你沒有選擇。”凌天賜低頭在她的耳邊吹著氣說道。
“我可以起牀嗎?”白飛飛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慄著,問道。
“現(xiàn)在不可以。”凌天賜撥弄著她烏黑柔軟的頭髮,很滿意她現(xiàn)在的小心翼翼。
嗯,至少不會處處頂撞他的龍威,對這個丫頭,果然應該心狠一點,殺掉她的銳氣,她才知道什麼是帝王之威不可觸。
白飛飛咬著脣,在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愛撫中,在他溫熱的鼻息中,身體依舊無法放鬆。
待到凌天賜起牀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
“給朕穿衣?!币姲罪w飛依舊縮在被中,抓著被單,雙眸緊閉,凌天賜的脣邊不由又浮上笑容來,俯身拍拍她的小腦袋,說道。
白飛飛如今像霜打的茄子,早因爲昨天他的粗暴,失了大半的銳氣,又隱去剩下的銳氣。她睜開眼睛,看著凌天賜勻稱精壯的赤 裸身體,臉色立紅。
急忙扭過頭,不看他的身體,也不說話。
凌天賜見她的反應,彎出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帶上淡淡的溫暖。
他伸手拽住錦被,輕輕用力,牀上的被褥已被掀開,白飛飛修長潔白的身體落在他的視線裡。
黑眸立刻從她的滑嫩身體移到她的臉上,凌天賜生怕自己又會剋制不住。
白飛飛抓住被單的一角,迅即的裹住胸口,憤怒的坐在角落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物都不知哪裡去了。
“爲朕穿衣?!绷杼熨n看著她憤怒中帶著抗拒的眼神,揚眉又說道。
“……不要?!币暰€糾纏了半晌,她還是清清脆脆的拒絕了。
然後,扭過頭,等著凌天賜發(fā)怒。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凌天賜的動靜,也沒有一絲壓迫的感覺,白飛飛有些訝異的擡起頭,看向凌天賜,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笑意吟吟,不見絲毫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