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絕對想不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她一心一意假裝如意,只是知道如意喜歡展玉,但是卻不知道如意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意從小就是一個下人,有著景色想象不到的奴性。骨子縫里都懼怕展玉,在她的心里展玉就是一個神,一個幻想。她是絕對不會去冒犯他,縱然她喜歡也絕對不會做出惹展玉生氣嫌惡的事情。
現(xiàn)在展玉已經(jīng)知道了景色的扮如意的事情,他的心里一點也不關心如意,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景色的身上,接下來景色的日子驀然間精彩了起來。
自從彩衣在景宮被展玉處死以后,景色現(xiàn)在一進景宮心里就有一絲懼怕。但是讓她更頭疼的事情也接踵而來,也不知道展玉發(fā)什么瘋,居然每天都來景宮,就連晚上也一直呆到很久。
景色心里大惑不解。不管她做出任何惡心的動作,說什么過火親熱的話,展玉的表情就一直是淡淡的,眼里含著笑意看著她,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生氣拂袖離去。
景色的心里直打鼓。展玉的這種反常表現(xiàn)讓她倍感不妙,她在心里不斷地反省自己,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思索哪些地方露出了破綻引起了展玉的懷疑。
現(xiàn)在不管景色如何反思但是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展玉現(xiàn)在幾乎每天都呆在景宮,一下朝什么地方都不去,直奔景宮而來,這讓景色身心嚴重受損,疲憊不堪。
夜非塵總是等展玉走了以后才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對于展玉的反常表現(xiàn),夜非塵警覺到他可能知道景色在假冒如意。這一天深夜,景色像往常一樣躺在夜非塵的懷中迷迷糊糊微閉著眼睛。
“色色,展玉好像已經(jīng)知道你是真的景色,你的處境現(xiàn)在是非常的危險。不如現(xiàn)在就跟我出宮去吧!”夜非塵一臉擔憂地對景色說道。
“不,我哪里也不去。展玉還說有最后一個籌碼,我還沒有找出這最后一個籌碼是什么我怎么能走?”景色輕輕地搖搖頭,不同意夜非塵的提議。
“現(xiàn)在太上皇,太后都已經(jīng)被我們救出來了,他還有什么籌碼可用?”夜非塵對展玉的這句話大感費解。
“我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怎么回事。我也曾經(jīng)問過綠兒,綠兒也是一臉茫然,看樣子完全不知情。塵,我想明天找個機會再試一試展玉。”景色睜開眼睛看著展玉。
“這樣太冒險了。”夜非塵不同意景色這么做。
“塵,假如他的手里真有什么籌碼,而我們又不知道,這樣我們會顯得很被動的,說不定以前的努力會前功盡棄,一切的心血付之東流。”
“色色,這樣真的是太冒險了,展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所懷疑了。如你再出一些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辦?”夜非塵的心一陣悸動,把景色緊緊地抱在懷中,一想到前兩次失去景色的情景,他的心臟就不可遏制地疼痛起來。
“塵,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會怎么做,我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中的。”景色眼眶一酸,反手把夜非塵輕輕抱住,黑暗中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相顆心離得很近很近,就連彼此的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們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心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
景色現(xiàn)在有些不敢再和夜非塵親熱了。因為前幾次失敗的經(jīng)歷,讓她的心理留下了陰影,每每最后緊要關頭,眼看著兩人就要合二為一,然后發(fā)生一些突發(fā)狀況,讓他們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地步。景色發(fā)誓,以后再和夜非塵親親的時候一定選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誰也不會來打擾他們。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現(xiàn)在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因為總會有那些沒有眼色的人來打擾他們。這不天還未亮,展玉又來了。
“塵,你快些走吧!”景色推了推夜非塵,一臉的無奈。
“色色,小心一些,我會在暗中一直保護你的。”夜非塵在景色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景色,轉(zhuǎn)身飄然離去。
景色滿眼心疼,好幾天下來夜非塵根本沒有睡一個安穩(wěn)覺,眼底已經(jīng)明顯地現(xiàn)出黑眼圈,再這樣下去他會熬不住的。
這一切都怪展玉,景色把滿腔的怒火全撒在展玉的身上。如不是他,夜非塵也不會這么辛苦,她也不會這樣提心吊膽的。
死娘娘腔,總有一天會讓你好看的。景色在心中恨恨地說道,對展玉以后落到她手上是什么結(jié)果,她現(xiàn)在閉上眼睛就能想到。那就是死路一條。
“色色,你醒了么?”展玉輕輕地推開門,柔聲對床上躺著的景色說道。
景色懶得理他,閉上眼睛裝睡。她想不到這展玉的精神哪來的這么好,第天早上一大早便起床上朝,一下朝就泡在景宮里,晚上很晚離去又到御書房批閱奏折。這樣一天的時間算下來,他的睡眠不足五個小時。
展玉一眼看出景色就在裝睡,心里不也不生氣,而是輕輕地走到床邊給她蓋好被子又悄悄地離去了。
景色本來還想多睡一會兒,但是展玉這樣一來,她反倒是真的睡不著。
展玉的舉動讓景色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打鼓,難道展玉真的是看穿她了?要不然一個主子怎么會給婢女蓋被子?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好啊,展玉既然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暫且不說,那么我也只好假裝著什么也不知道了。景色忽然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想玩游戲的話她一定會奉陪到底的。
慧居宮的那一把火是司南和司北兩人想出的一條妙計,叫聲東擊西。
夜宣曄一直被關在慧居宮里,只是慧居宮一直不讓外人接近,景色自是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但是對于身手敏捷的司北來說,這卻不是什么一件難事。
司北曾夜探皇宮好幾次,慧居宮異常的情況引起了他的懷疑,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司北悄無聲息地溜進了慧居宮找到了幽禁夜宣曄的地方,在救出夜宣曄以后又放了一把火。
當皇宮所有的人去慧居宮救火之時,夜非塵和司北里應外合趁亂把太后救了出去。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打了展玉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展玉好似并不慌張,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本欲揭穿他偽裝的夜非塵心中起了懷疑,放慢了動作,也讓景色大惑不解,欲向展玉問個究竟。
這一天,展玉下朝又向往常一樣直奔景宮,剛一進入景宮,不禁心中一怔。
景色早早地命人備了一桌小吃糕點,擺上美酒坐等著展玉的到來,一看到展玉進來立刻上前迎了上去。
“色色,今日的興致怎么這么高?”展玉一臉歡快地走到景色的面前坐下,眼里有著掩飾不住地喜悅。
“皇上爹爹,御膳房新來了做糕點的師傅,我特意命他們做了一些讓皇上爹爹你嘗一嘗。”景色笑意融融地看著展玉。
“色色倒是有心了。”展玉展顏妖嬈一笑,只是這個笑容配在夜非塵的臉上顯得極其怪異。
“如春,給皇上滿酒。”景色側(cè)臉對一旁的如春吩咐道。
“是,公主。”如春乖巧地為展玉倒上酒,把酒壺放下以后悄悄地退了下去。
現(xiàn)在偌大的景宮就剩下展玉和景色二人了。
“主人,請。”景色笑盈盈地舉起了酒杯,既然是演戲那自然得演全套了,要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展玉的一番苦心?
展玉又是嫵媚一笑,端起酒一飲而盡。“如意,你是不是有事要問朕?如果是的話就請直說,不必繞來繞去的。”景色放下酒杯滿眼笑意地看著景色。
景色知道什么也瞞不過展玉,不過既然他這樣問了,如果不說的話那實在是太沒誠意了。
“果然是什么也瞞不過主人,奴婢想問問主人,主人手里的籌碼是什么?”景色開門見山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
果然是這件事情。展玉笑得越發(fā)歡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既然你這么想知道,趁著今日高興,走,朕領你去看看,讓你大開眼界。”展玉說完站起身向外走。
秘密眼看著就要揭底了,這讓景色的心里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毫不猶豫地跟著展玉向外走去。
展玉領著景色一路向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這讓景色心里疑惑頓生。難道秘密藏在了御書房里么?
展玉一進入御書房便摒退了左右,又吩咐人把門關緊。
“主人,這?”景色一臉不解環(huán)顧四周。御書房里一眼就能看完全部,這里又有什么是展玉的籌碼呢?
“別急。”展玉突然詭異一笑,當著景色的面在把案桌上一塊硯臺上轉(zhuǎn)動了一下,只聽“轟隆隆”的一聲悶響,龍椅慢慢向左挪動,不多一會兒下面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來。
景色目瞪口呆,御書房她來過不少次,從沒有想到有這種機關,當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秘密就在里面,要不要下去看看?”展玉笑著看向景色。
景色心里一陣緊張,不知道該不該下去?她可不敢保證這展玉會不會把她關在里面,然后讓她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到時后悔都來不及了。
“假若你不想看的話,那就算了。”展玉一看景色的神情,心里一陣暗笑,作勢欲去轉(zhuǎn)動硯臺。
“主人,等一等。”景色心一橫,出聲叫住了展玉,“還是煩請主人領奴婢去看看吧!”
展玉的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色色啊色色,感謝你一直以為對我的信任,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一絲毫毛的。展玉在心里發(fā)出一陣感慨。
景色在賭。她賭展玉不會傷害她,如果賭贏了她就贏了,如果輸了那她也只好認了,但愿展玉果真如她所想不會傷害她。
一進入洞里,一條長長的木頭階梯直通入地下。當展玉把火把點燃時,眼前的情景不免讓景色心沉入了谷底。
這個地下室并不大,不到八十平米。洞壁新鮮的泥土顯現(xiàn)出這是一個才剛剛挖好的地洞。讓景色心里一緊的是地下室那個木制的籠子,里面裝了有數(shù)十個人。
“色色,你來看看,這就是朕所說的籌碼。”展玉一臉笑意地看著籠子中的人,輕輕地對景色說道。
景色的心里一陣難過,籠子中的人她見過,二皇子夜瑞耀,三皇子夜瑞軒,七公主夜瑞雪,十公主夜瑞蕓。“主人,為何太上皇也在里面?”當景色的目光落在最角落處,頓時失口驚叫了起來。
“夜非塵以為救走了夜宣曄,其實那只是一個假冒的。”展玉得意地向景色說道。
景色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夜非塵費盡周折居然救走的是一個冒牌貨,如此這樣一來,那夜非塵便危險了。不行,她必須得把這個情況告訴夜非塵。景色心里暗暗著急。
“色色,你現(xiàn)在是不是心里特別想把眼前的這個情況告訴夜非塵?”展玉漫不經(jīng)心地向著景色說道。
“主人,奴婢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景色假裝鎮(zhèn)定地看著民玉。難道展玉現(xiàn)在想和她撕破臉然后把她一起關進去?景色心里一驚,暗自猜測著。
“娘子,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展玉向著景色嫵媚一笑。
果然這廝沒安什么好心,既然被他識破了,景色倒也不用再偽裝下去了,因為那樣實在是太累了。
“相公,你怎么能這么傷娘子的心呢?”景色故作一臉悲傷地看著展玉。
“娘子,你這是話是何意?”展玉大惑不解。
“相公把娘子一人留在百花宮,著實狠狠地傷到了我。”景色幽怨地看了一眼展玉。
“相公只想讓娘子和夜非塵享受百花宮的美景而已,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是相公送給娘子的一份大禮,娘子怎么能不理解相公的一片苦心呢?”展玉神情有些凄然。
去你丫的,景色在心中大怒,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家伙一腳給踢飛了。
在展玉和景色一進入地下室里,夜宣曄他們這一群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兩人,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夜宣曄聽出了一個大概。原來這眼前的這個夜非塵根本不是真的夜非塵。
從夜宣曄被幽禁那一天開始,到被秘密地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一直認為就是夜非塵所為,心里不由是一陣悲哀,一直想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則是大錯特錯。心里不由得一陣愧疚。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假扮皇上?”夜宣曄悲憤地看著眼前這個假冒夜非塵的人。
“娘子,不如你來親口告訴他。”展玉笑瞇瞇地看著景色,對夜宣曄置若罔聞。
“皇爺爺,你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百花宮的宮主展玉。”景色狠狠一瞪了一眼景色,轉(zhuǎn)過臉緩緩地對夜宣曄說道。
“百花宮?”夜宣曄和眾皇子公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若我皇兄知道了他肯定不會饒了你的。”年僅十六的十公主夜瑞蕓恨聲說道。
“啪”景色只覺眼前有一道身影一閃,耳邊便傳來一記“啪”的聲音。待她定眼看去,剛剛還一臉憤怒的夜瑞蕓一臉痛苦地捂著臉,鮮血從指縫里慢慢地流了出來。
“你竟然敢打本公主?”夜瑞蕓不可思議地看著展玉,隨后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她長這么大還從未受過這么大侮辱,當下不由得悲從心來。
“倘若再敢出言不遜,朕想象不出還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來。”展玉像沒事一樣的說道,拿出一條錦帕細細地擦手,好似上面粘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夜瑞蕓被展玉陰狠的樣子嚇到了,嚇得閉上嘴巴,倒在七公主夜瑞雪的懷里無聲的抽泣。其他的幾位皇子則是一臉憤怒地看著展玉,恨不能撲上去把展玉狠狠地撕碎,只可惜他們中了展玉的七日軟筋散,如今全身無力,真氣一點也提不上來。
“展玉,我不許你傷害他們。”景色雙拳緊握,眼里閃著憤怒的火苗一字一頓對展玉說道。
“既然娘子這樣說了,只要他們乖乖地聽話,相公我是絕對不會為難他們的。”展玉變了一臉笑臉?gòu)趁牡乜粗吧?
景色深深地看了一眼籠中的幾人,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難過。平日里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現(xiàn)在驀然成了階下囚,這種落差是誰也不法能忍愛的。
“夜景色,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妖女,皇上平日里那么寵愛你,你竟然和這個逆臣罪子卿卿我我毫不知羞,你怎么對得起皇上?”夜宣曄凌厲的目光看著景色,恨不能把景色斃于掌下。
景色有些愕然,她不明白夜宣曄為何要這樣說,難道他沒聽出來展玉是故意的么?
忽然間景色明白了夜宣曄的用意,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怕她陷入絕境之中,如果展玉把景色也關在了這里,那又誰又來通知夜非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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