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忽然覺得銀面人就得沒錯,自己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景色不愿夜非塵死去,更不愿看著夜非塵在自己眼前生生地死去。如果有選擇,她絕對不充許這種事情發生,可是跟別的男人離去,如果夜非塵知道的話,那么他寧愿一死,也不會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塵,我要怎么辦才可以救到你?景色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雙目發直慢慢地走到夜非塵的身邊,輕輕跪在地上地把夜非塵緊緊地抱入懷中,心如刀割,心疼的無以復加,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顆顆晶瑩剔透,一顆顆滴在夜非塵的臉上,眼上,嘴邊。
一直昏迷中的夜非塵此時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竟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銀面人與景色的話他一字不漏地聽在耳里,只是苦于全身無力,實在是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娘子。”夜非塵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淚水,費力地叫了一聲。
景色嬌軀一震,驀地向夜非塵看去,透過淚水她驚喜地看著夜非塵,“塵,你終于醒了,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過你了。”景色一邊說一邊哭一邊笑,興奮喜悅的心情用語言無法表達出來。
“娘子,趕緊走,別在這里耽誤時間。軒轅旭性情殘暴,疑心病嚴重,如果他知道你們悄悄地潛入了軒轅國卻不去拜見他,只怕又會生出多種禍事,引起兩國戰亂。夜皇朝與寒月國如今都經不起戰亂。你快走,不要管我,好好地照顧自己,照顧虎妞,我對不起你們。”夜非塵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向景色說了一番話,話音剛落,人又陷入昏迷當中。
“塵,塵。”景色哽咽急呼,輕輕地拍拍著夜非塵蒼白如紙的俊臉,心中一片凄然,難道她和夜非塵的緣分就這樣淺嗎?不,她不允許夜非塵就這樣死去,她要夜非塵活著,只要活著才有希望,只要活著,他們一家三口才能有機會團聚,如果夜非塵沒有了,一切的希望就沒有了。
“我答應你,鑰匙給我。”景色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把臉微微邁向銀面人,堅定地說道。
“不,你不能答應。”司南與風佳誼同時急呼,極力反對。
“我實在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夜非塵在我面前死去。”景色忍著錐心的疼痛,一字一頓地對司南與風佳誼說道,心中涌起漫天的悲哀,這種悲傷的情緒傳染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默默地低下頭,不忍心看著眼前的一幕。
銀面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景色是答應他了,可是他的心里卻沒有一絲快感,相反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在景色的心里只有夜非塵一人,為了夜非塵,她寧愿做任何的犧牲。
銀面人默默地把掌心的鑰匙交給了景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轉身離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三天后,我來找你。”
“不,我必須要等到夜非塵恢復以后才會跟你走。”景色斷然拒絕。
“也好,這樣你不會有所牽掛。”銀面人稍稍沉思一下,身影一閃,頭也不回地離開去了。
景色小心翼翼地把鎖打開,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她不敢也不忍心去做。
“司南,你來,記得動作一定要輕一定要柔,別弄疼了塵。”景色強忍的心中疼痛與漫天的恨意別過臉不去看夜非塵,那個銀面人如此這般折磨夜非塵,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這種痛苦加倍還給銀面人,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司南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稍稍定一下心神,輕作輕柔地如同一片羽毛,緩慢地拉動著夜非塵腳上的鐵鏈,每拉動一下,昏邊中的夜非塵修長枯瘦的身體就會不可遏制地抽搐一下。
“司南,如果不行的話我來吧!”風佳誼突然上前一步,一臉正色地說道。外面已經隱隱傳來了腳步聲,如果再不走的話,定會被軒轅旭發現,到時不但救不了夜非塵,只怕他們也會困在軒轅國寸步難行,他們倒無所謂,只是景色,她還要趕著回去照看虎妞。
不知不覺中,風佳誼心中的天平倒向了景色,內心深處為景色的一切著想。
司南的確也是無法下手,因為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夜非塵痛苦的樣子。無果之下,他同意了風佳誼話,默默地站起身。
風佳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閃電般伸出手指在夜非塵的身上點了幾下。隨后,他緊緊地握住鐵鏈,稍稍定了定心神,只聽“呼啦”的一聲響過,鐵鏈從夜非塵的腳腕處抽出。夜非塵身軀猛地一震,腳腕處一股鮮血噴涌出去。風佳誼快速伸出手指點在穴道上止住血,又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把傷口緊緊地包住。
如法炮制,風佳誼又手相同的動作把困住夜非塵四肢的鐵鏈全部抽出,整個時間算起來也不超過五分鐘。
景色看得心驚膽跳,手中的拳頭一直直緊緊攥住,緊了松,松了緊,整個人像處于云端之中,一顆心就吊在嗓子眼。直到風佳誼最后一個動作完成,她才回過神,身影一閃,把夜非塵橫著打抱而起。
“皇上沒事吧?”司南擔心地看著夜非塵,生怕風佳誼一個不小心,這夜非塵會因承受不住痛苦而出一點差池。
“我點了皇上的睡穴,他的痛苦少了很多,只是鐵鏈傷到了腳筋手筋,只怕以后……”風佳誼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睛不敢看向景色難過傷心的小臉。
“只要人活著一切都好。我們快走吧,這里不可久留。”景色深吸了一口氣假裝什么事都沒有,抱著夜非塵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風佳誼的話讓景色的心沉入了谷底。她畢竟熟讀醫書,這腳筋手筋受傷意識著什么,她比誰都清楚。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離開這里,找一個清靜的地方給夜非塵療傷。無論如何,她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夜非塵。
景色一行三人剛一出洞口,便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從夜皇朝帶來的侍衛已經全部落在對方的手里,景色想快一點醫治夜非塵的愿望破滅了。
軒轅旭背著手慢慢地走到景色的面前,在火把的照耀下,笑瞇瞇地看著景色。
“夜皇,怎么來到軒轅國也不跟朕打個招呼?”軒轅旭口氣中滿是責備,好像他與景色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參見軒轅皇帝。”司南心中驀地一驚,抱拳向軒轅旭行禮。風佳誼自是不敢怠慢,抱拳向軒轅旭參拜,“風佳誼參見軒轅皇帝。”
軒轅旭看看景色與懷中的夜非塵,再看看風佳誼與司南,突然間拍手大笑,“當真是熱鬧,沒想到寒月國,夜皇朝與西鳳國的皇帝,王爺宰相都來軒轅國,好好,這種機會也確實難得,不如就請各位到皇宮一敘,由朕作東,好好地招呼各位。”
“多謝軒轅皇帝的好意,只是眼下我們有要事要辦,改日再敘如何?”景色一臉冷清,淡淡地說道。
夜非塵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危在旦夕,景色心急如焚,如果再不趕緊醫治的話,夜非塵將性命不保,以前的一切努力將會白費。
“既然來了,何不就趁現在呢?各位,請吧!”軒轅旭好似根本沒有留意夜景色懷中的夜非塵傷勢嚴重,依舊一臉誠懇笑意盈盈地說道。
司南心中大叫不妙,軒轅旭是有名的笑面虎,心狠手辣,現在他看到寒月國,夜皇朝,西鳳國的人同時出現在軒轅國,只怕心中會生出多種諸想,定是不會輕易放他們離去。皇上傷勢嚴重,如果再不醫治,耽誤了病情,只怕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回天之力,乏天之術。皇上的性命將不保。
風佳誼心中隱隱暗自著急。西鳳國與軒轅國近幾年一直戰爭不斷,他在戰場上與軒轅旭有過幾次交鋒,雙方都不得討好,眼下落在軒轅旭的手里,自怕是兇多吉少,更會給西鳳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軒轅旭靜靜地立在原地,滿臉笑容,在等著景色等人的回答。
景色的大腦急速地轉動,眼下這種情況怕是無法脫身了。如果她一個人的話,她自信有這個能力從軒轅旭的手里逃脫,但是她懷中還有一個生命垂危的夜非塵,她絕不能讓夜非塵再出任何一點點意外。她好不容易找到他,又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她而去?
“司南,佳誼,既然軒轅皇帝誠意邀請,我們如再不去的話豈不是辜負了軒轅皇帝的一番苦心?”幾番衡量,景色忽然間對司南與風佳誼巧聲說道。
司南與風佳誼一愣,面面相覷,不如景色這般又是為何?剛剛他們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哪怕拼個魚死網破粉身碎骨,也會讓景色帶著夜非塵安然無恙地離去。
“好好,既然這樣,各位,那就請吧!”景色的話出乎軒轅旭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景色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一怔之下,立刻堆滿笑容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黑暗中軒轅國的皇宮燈火通明,金碧輝煌,樓臺雕刻,精美至極,特別是那飛檐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景色無心觀賞眼前的美景,她的一顆心全撲在夜非塵的身上,不等軒轅旭安排,直接向最近的一間宮殿奔去,把里面所有人全趕了出去,隨后關閉房門,把夜非塵平放在床上,雙手慢慢地積聚真氣緩緩地輸入到夜非塵的體內。
約一個時辰以后,景色額頭上布滿了一層薄薄的汗珠,游若細絲的夜非塵終于睜開了眼睛。
“塵,你終于醒了?”景色喜極而泣,收回內力把夜非塵緊緊地抱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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