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展玉這個煞星,百般刁難她。像這種難纏的人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誰讓自己打不過他?一日,景色趁展玉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來,毫無形象呈大字狀躺在花從里,心里發(fā)出無限的感慨。如果不是自己一時糊涂,莫名其妙服下靈蟒內(nèi)丹,傷了經(jīng)脈,她又何至于不能練武功,處處受制于人?
“少宮主,少宮主?!比缫鈳е粠玩九奶帉ふ?,口里直呼。
“又怎么啦?”景色吵得有些煩了,沒好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不悅地看著如意,“如意,你就不能讓我清靜一會兒嗎?”
“少宮主,不是奴婢不讓您清靜,而是主人在叫你,現(xiàn)在都生氣,已經(jīng)發(fā)脾氣了?!比缫庖惨荒槦o奈。
“現(xiàn)在不到吃飯的時候,太陽還沒下山離天黑還早,他莫名其妙地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景色越發(fā)不滿了,這個展玉還給不給留一條活路???他這完全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奴婢不知,少宮主還是趕緊去瞧一瞧吧!現(xiàn)在主人除了你誰也不見,誰的話也不聽?!比缫庹f完立刻拉著景色急急地向展玉的房間走去。
展玉現(xiàn)在非常非常的生氣,他生氣的后果非常嚴(yán)重,房間里如同刮了十二級臺風(fēng),房間里沒有一件東西是完好無存的,一片繚亂,慘不忍睹。
“你又怎么啦?”景色剛把門推開,一件枕頭帶著風(fēng)向她迎面撲來,嚇得她立刻抱頭蹲下,只是后面的如意避讓不及,倒了霉,只聽“咚”的一聲,枕頭正中如意臉上,隨后“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如意你沒事嗎?”景色扭過頭關(guān)心地看著如意。
“奴婢沒事?!比缫鈳е耷徽f道,面上一片紅通通。
“展玉,你又什么瘋?”景色火氣沖天,霍地站了起來,一腳把門踹開,聽“咣當(dāng)”一聲,兩扇門不堪重任,華麗麗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揚(yáng)起一片灰塵。
“色色,你去哪里?”展玉從飛揚(yáng)的塵土竄了過來,一把抱住景色,臉上有失而復(fù)得的驚喜。
景色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展玉抱了一個正著,俏麗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放開我!”景色虎著臉沉聲說道。
“不放,不放,本宮就是不放?!闭褂袼Y嚨?fù)u了搖身體,對著景色撒嬌。
老娘不發(fā)威你果真當(dāng)老娘是病貓了,景色眼中精光一閃,腳下暗中一使勁,一腳重重地踩在展玉的腳背上。
“?。 闭褂窨谥邪l(fā)出一聲慘叫聲,驚得樹上的鳥兒展開翅膀“撲棱撲棱”的飛上天空,水中的魚兒瞬間沉入水底。
百花宮正在干活的婢女們面面相覷,隨后若無其事繼續(xù)忙著手中的活計,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每天總會那么上演那么幾次,他們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說,你又想干什么?”景色鄙視地看著展玉抱著腳亂跳,這家伙好像總是找虐的,不抽不打心里不痛快。
“色色,本宮要聽故事。”展玉呲牙裂嘴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現(xiàn)在不到睡覺的時間,不講。”景色一口回決。
“色色,本宮現(xiàn)在就去睡覺,你給本宮講好嗎?”展玉一臉央求地看著景色,心里好像有貓爪子在撓啊撓啊的,撓的他一刻不見景色心里就癢癢的不行行了。
“等天黑以后再說吧!”景色面無表情冷冷地再一次拒絕了展玉的無理要求。這丫的當(dāng)她是說書的了,一天到晚纏著讓她講故事,講得她口干舌渴,現(xiàn)在一聽講故事就煩死了。
展玉沒轍了。潑耍了,賴皮耍了,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為了聽景色講故事,他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苦受了,痛挨了,可是除了天黑睡覺,景色其他時間根本是金口難開,理都不理他。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她也要送回夜非塵的身邊了。一想到這里展玉心里忽然像被劍刺中一般,硬生生地劈開了兩半,疼得讓他無法呼吸。
他真的不想景色離開,他想把她永遠(yuǎn)留在自己身邊,哪怕用綁得也再所不惜。
展玉的心情忽然糟了起來,嬌嫩的臉上頓時黯淡無光,整個人陡然沒了生氣。
“展玉,你又想干什么?”一看展玉裝起了深沉,景色立刻警惕了起來,提防著展玉用新的招術(shù)。
“你走吧!本宮要好好地靜一靜?!闭褂裎⑽@息一聲,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粉色的身影有著說不出悲寂與寂寞。
“你們宮主這是怎么啦?看樣子心情特別的不好?!本吧唤?,抬眼問向一旁的如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主人舍不得少宮主離開而心情不好吧!”如意想了想給了景色一個答案。
“他會放我走嗎?”景色立刻敏感地問道。
如意察覺到自己失言,膽怯地瞟了一眼展玉的房間,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這是主人的事情,奴婢又哪里知道呢?少宮主,奴婢要去收拾房間了,就不陪你了。”如意說完匆匆地離開了。
不對,如意剛剛是話里有話,絕對是有事瞞著她。景色望著如意的背影暗暗在心里思忖著,決定找個時間好好問如意。
展玉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一開始他羨慕夜非塵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所以他嫉妒,他也想和夜非塵一樣擁有一個女兒,這才把主意打到夜景色的身上。
可是現(xiàn)在他對夜景色是不是他女兒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是那么在意了,他想景色就這樣一直陪在他身邊,每天就這樣睡前給他唱歌講故事。
展玉的心更煩了。半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還有三天,他還有三天的時間和景色呆在一起。時間過得真快,展玉忽然又嘆息了一聲。
“喂,你當(dāng)真這么想聽我講故事嗎?”景色怔怔地站了一會兒,忽然鬼使神差地走進(jìn)了一片繚亂的房間,俏生生地看著展玉。
正暗自傷神的展玉忽然驚喜地抬頭看向景色,眼里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亮光,他真不敢相信景色會主動上前和他說話。
“你到底想不想聽?如果不想聽那我就走了。”景色有些難堪,欲轉(zhuǎn)身離去。
“想聽,本宮當(dāng)然想聽了。”展玉從喜悅中清醒過來,立刻迭聲說道。
“那好吧!我們?nèi)セ▓@里吧!這里太亂了?!本吧f完率先走了出去。
展玉大喜過望,心兒忽地飄了起來,身子一閃,向著景色追去。
正在收拾房間的如意看到展玉的樣子,心里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她突然覺得主人真的好可憐,好可憐。
同樣是十五天的時間對展玉來說就像十五個小時一樣一下子就到了,而對夜非塵來說像有十五年那么漫長。他期望太陽升起,渴望月亮上來,因為這樣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離他和景色團(tuán)聚又近了一天。在這痛苦的等待與煎熬中,夜非塵兩鬢變成雪白銀絲。
又是一個夜晚過去了,夜非塵站著窗前看著月亮落下,太陽升起,臉上有著一抹讓人心酸的笑意,明天,明天他就要見到色色了。
“王爺,大公子二公子來了?!睆埰嬖陂T外輕輕地說道。
“嗯,讓他們在大廳里等著,我一會兒就來?!币狗菈m淡淡地說道。
“是?!睆埰嫱肆讼氯?,臨走時吩咐如春進(jìn)去伺候王爺洗漱穿衣。如春剛一推開房門,手中的盆子“咣當(dāng)”掉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夜非塵,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王爺,您的頭發(fā)?”
“如春,你在說什么?我的頭發(fā)怎么啦?”夜非塵微微側(cè)臉看向如春。
如春忽然間眼圈頓時紅了,淚流滿下,她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飛快轉(zhuǎn)身跑了出去,躲在一個角落開始嚶嚶地哭開了。
夜非塵被如春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正欲問個明白,眼前飄忽一閃而過的銀絲吸引了他的注意。
夜非塵愣住了,他挑起那一縷雪白,眼里有著不可置信,突然間他無聲地笑了起來。
“色色,如果你看到爹爹的樣子,你會害怕你會嫌棄爹爹嗎?”夜非塵喃喃自語,眼里的痛苦一閃而過。
大廳里司南司北一在看夜非非那一瞬間,立刻愣住了。
“舅舅?”司南囁嚅,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夜之間夜非塵竟然愁白了頭?
“舅舅,表妹明天就要回來,你為何在這樣折磨自己?”平日桀驁不馴的司北突然間眼眶一酸,別過頭不忍看向夜非塵。
景色被展玉抓去,司北不知道心里有多擔(dān)心多難受。他曾經(jīng)為景色傷心擔(dān)心,他以為那就是愛情,可是在看夜非塵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其實愛景色最深的那個人是舅舅,他的愛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司南傷心地低下頭不忍去看夜非塵。他曾經(jīng)為景色的逃婚傷心難過,現(xiàn)在他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愛是那么的膚淺,和夜非塵相比,那不堪一擊,夜非塵的愛是愛到骨子愛到靈魂。
“南兒北兒,是太子有所行動了嗎?”夜非塵好似對此不甚在意,他一臉平靜地向司南司北問道。相較于司南司北的態(tài)度,他反倒不甚在意自己變成了什么模樣,他現(xiàn)在最期待的是明天的到來。因為明天他就可以見到景色了。
“有消息說,明天太子和展玉在太子府碰面。估計他們是要行動了?!彼灸蠌?qiáng)自咽下心中的酸楚,把得到的情報一一向夜非塵匯報。
“皇宮里面有什么動靜?”夜非塵沉吟半響,忽而抬頭看向司南。
“皇上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倒讓人有些猜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司南搖搖頭。
“舅舅,在正常的情況下,如果皇上知道此事,他肯定會有大的動作,像調(diào)派御林軍,加強(qiáng)守衛(wèi)。可是為什么皇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呢?”司北臉上一片疑惑。
夜非塵一樣猜不出皇上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不過有一點他心知肚明,皇上城府極深,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南兒,明天里你帶著一批人埋伏在太子府,太子一有行動立刻阻止。”夜非塵想了想,然后司南吩咐道。
“舅舅,那我呢?”司北一臉焦急地看向夜非塵,等這一天他等了很長時間了。
“明天你帶人埋伏在皇宮四周?!币狗菈m靜靜地說道。夜非塵有些慶幸,幸好這次司南司北從武萊山帶來眾多英雄好漢,若不然縱有他有天大的一事也無法應(yīng)對眼前的一切。
“那舅舅你呢?”司南問道。
“我在皇宮等著展玉的到來?!币狗菈m沉聲說道。
“那明天展玉真的會把表妹還回來嗎?”司北對展玉抱有懷疑。
“會?!币狗菈m飛快地說道,他在說給司北聽的同時也說給自己聽。
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福王府門口,景色愣愣地站在大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她真的沒想到她這么快又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福王府。她以為她肯定會被展玉折磨一段時間然后等興趣沒有了才會放她走。
“你當(dāng)真放我走?”景色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展玉,語氣中滿是懷疑。
“本宮答應(yīng)過夜非塵,半個月后一定會毫發(fā)無傷地送你回去。本宮是何等人也又豈會言而無信?”展玉沖著景色嫵媚一笑。
“那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嗎?”景色遲疑地邁動腳步。
“可以?!闭褂駨?qiáng)顏歡笑,沖著景色點點頭。
“你不會再把我抓回去了吧?”景色還是不相信展玉真的會放她走。
“夜景色,如果你不愿意走,那就再隨本宮回百花宮吧!”展玉突然沖著景色伸出手。
“不,誰說我不愿意了?”景色快速地后退幾步,看也不看展玉一眼,飛快地向著大門跑去。
“色色,再見了。”展玉喃喃說道,心中生了無限不舍與酸楚。色色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徑直走了,這讓展玉的心里驀然升起了一陣難過。
“喂,展玉!”在門口景色突然轉(zhuǎn)身沖著展玉叫了一聲。
展玉的心兒突然又飛了起來,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色色!”展玉歡快地叫了一聲。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本吧苷J(rèn)真地對展玉說道。
展玉鼻子一酸,眼里有些發(fā)漲。他以為景色恨她如骨,沒想到她還會向他說謝謝,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色色,你給本宮講孫悟空的故事還沒講完呢!什么時候你把大結(jié)局講給本宮聽?。俊闭褂耱嚾幌蚓吧囊恍?,嬌聲說道。
景色身上一陣發(fā)涼,立刻推開大門飛快地跑了進(jìn)去。
展玉無聲地笑了,手輕輕一揮,抬轎的婢女抬著轎子向皇宮的方向疾馳飛去。
“爹爹,爹爹,我回來了,爹爹!”景色一進(jìn)門就扯開嗓子歡快地叫了起來。
福王府頓時沸騰了起來,如春最先撲了出來,如花如秋如月也都相繼跟了出來,在看到景色以后,如春一把抱住景色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如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別哭了?!本吧p輕地拍了拍如春的肩膀,眼睛潮濕了起來。
“郡主,您終于回來了,奴婢真的好想你。”如春松開景色,擦了一把眼淚,哽咽地說道。
“我也想你們?!本吧男母袆拥臐M滿的。
“郡主,真的是你嗎?”張奇從屋里跑出來,一臉驚喜地看著景色,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管家,你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嗎?”景色調(diào)皮地看著張奇。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睆埰嫱蝗谎蹨I掉了下來,郡主回來了,王爺終于不再傷心難過了。
“爹爹呢?怎么我回來大半天了也不見爹爹?”景色在人群中找尋著那道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王爺去皇宮了?!睆埰婕泵φf道。
“怎么又去皇宮了?”景色小臉上一片失望,心里有些失落。她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看到夜非塵,她好想好想現(xiàn)在就見到他。
“郡主,您別著急,王爺很快就會回來的。你餓了嗎?奴婢去吩咐廚房給你做一些好吃的?!比绱阂豢淳吧文槹盗讼聛恚⒖贪参康叵蛩f道。
“我現(xiàn)在不餓,就是有些困,我好想睡一覺。等爹爹回來你立刻叫醒我好嗎?”昨天晚上展玉又纏著她講了一夜的故事,一整夜她的眼睛幾乎都沒合一下,現(xiàn)在都困死了。
“好,郡主困了就去睡一會兒,王爺一回來,奴婢立刻叫醒郡主?!比绱杭泵φf道,然后給如花她們使了一個眼色,隨后扶著景色回房休息。
景色睡得極不安穩(wěn),一直做夢。夢里夜非塵渾身是血幽幽地看著她,臉上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憂傷與悲痛。
“夜非塵,夜非塵。”景色喃喃自語,最后忍不住大叫一聲突然坐了起來,她用手摸了摸額頭,額頭上一片冷汗。
夜非塵靜靜地立在皇宮屋頂上,淡然看著對面妖媚無比的展玉。
“夜非塵,沒想到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展玉嫵媚一笑,潔白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梳理了一個被風(fēng)吹得有些繚亂的發(fā)絲。
“色色呢?”夜非塵冷冷地問道。
“本宮曾經(jīng)說過,一定會毫發(fā)無傷送她回家,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展玉忽然皺眉微微嘆息一聲。
“有勞展宮主了?!币狗菈m淡淡地向展玉說道,焦躁不安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夜非塵,怎么你的頭發(fā)?”展玉的目光落在夜非塵雙鬢上,目光中有些驚奇。這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夜非塵的頭發(fā)居然白了?這讓展玉有些意想不到。
“謝展宮主關(guān)心!如果你只是為這句話來那么展宮主可以離開了?!币狗菈m淡淡地說道。
展玉忽然間笑開了,蔥白一樣的手指著下面的混戰(zhàn)的人群對夜非塵說道:“夜非塵,你果然能沉得氣,下面打成這樣你還有閑心在這里和本宮說話。不過本宮可不是有耐心的人,動手吧!”展玉說完,飛身向夜非塵凌空一掌。
“展宮主果然好身手?!币狗菈m瞳孔猛地一收縮,足下輕點,舉掌向展玉迎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展玉和夜非塵的雙掌呈膠狀交織在一起,四周因因巨大的內(nèi)力刮起一陣陣大風(fēng),吹得二人衣服烈烈作響,發(fā)絲亂風(fēng)。
皇宮下面的兵器相見的御林軍與百花宮的人他們被大風(fēng)迷住了眼睛,手里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各自退到一邊,仰頭看向空中交織在一起的兩人。
展玉妖媚的臉上微微一變,夜非塵內(nèi)力之高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內(nèi)力一波又一波不斷向他襲來,他只有不停地催動內(nèi)力來抵抗,大約半個時辰以后,展玉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
展玉使出渾身的內(nèi)力猛地向夜非塵襲擊,隨后身子向后一揚(yáng),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影瞬間分開。
“夜谷主果然好身手,本宮確實小看了。”展玉身子穩(wěn)穩(wěn)地立在空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笑非笑地看著夜非塵。
“展宮主過獎了。展宮主也是我遇見的生平第一位高手?!币狗菈m淡然說道。
“夜谷主,你也對皇位感興趣么?”突然展玉一臉正色地看著夜非塵。
“展宮主此話何意?”夜非塵依舊淡淡地說道。
“如今夜皇朝朝廷**無能,太子橫行霸道,百姓怨聲載道,本宮是替天下百姓替天行道,夜谷主如對皇位不感興趣,就請讓開,本宮要殺了這個昏君,還天下一個太平?!闭褂衲樕弦粎?,憤聲說道。
“展宮主此意是想自己當(dāng)皇帝?”夜非塵面無表情平淡無波地說道。
“是,本宮忍了這么多年就為今日一戰(zhàn),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展玉面孔扭曲,平日里妖媚的臉上一片猙獰。
“雖然我對皇位沒興趣,但是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展宮主行兇。既然展宮主興致這么高,那我就陪展宮主好好玩一玩。”夜非塵一臉平靜地看展玉,一字一頓堅定地說道。
“好。”展玉忽然仰天一陣長笑,綢緞般的黑發(fā)根根豎起,向千萬只利箭向夜非塵射去。
夜非塵身子驀地急速后退,身子驀然下降。隨后皇宮里頓時又響起兵器相撞及時不時發(fā)出的慘叫聲。
展玉眼里一片血紅,殺機(jī)頓現(xiàn)。他的腦海里在想一個聲音,殺了夜非塵,殺了夜非塵,只有殺了夜非塵,他才能坐上皇位,夜景色就不會再想著他。
福王府景色心神不寧,手指上的指環(huán)微微在震動。夜非塵有危險!景色霍地站了起來拔腿就向外沖去。
“郡主,郡主,您去哪里?”如春在門口攔住了景色。
“如春,你告訴我,爹爹是不是出事了?”景色的聲音嚴(yán)厲了起來,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如春。夜非塵肯定有什么事,不然她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慌亂,還有這京城里,到處響著兵器碰撞的聲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色突然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郡主,王爺只是去了皇宮,具體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比绱耗抗舛汩W,不敢看向景色。
“你撒謊,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如春,我求求你,你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太子發(fā)動了政變要謀權(quán)篡位?”景色突然一把抓住如春的手大聲地說道。
“郡主,你別擔(dān)心,王爺身懷絕技,那些跳梁小丑又怎么會是王爺?shù)膶κ??司南司北兩位公子也是早有防備,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知什么時候張奇來到景色的身邊沉聲對她說道。
“怪不得展玉會選在今天送我回府,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他是假借送我回府之名攻打皇宮?!本吧蝗粴鈶嵉卣f道。
“郡主,你還是回府等著吧!王爺一定沒事的。”張奇說完用眼睛示意如春把景色扶回房間。
“郡主,張管家說得對,王爺武功天下第一,天下皆知,您就不用擔(dān)心了,趕緊回去吧!”如春說完扶著景色向回走。
“如春,你說得都是真的嗎?”景色一臉凄然看站如春。
“奴婢又怎么會騙郡主呢?”如春看景色安靜下來,心也就放下來了。
景色恨不得在這一刻飛去皇宮,可是她明白,這個時候她根本不能去。因為她去了只會給夜非塵添亂。
“夜非塵,你一定要沒事,你一定要沒事?!本吧诜块g里雙手緊握成拳抱著胸前,默默地為夜非塵祈禱。
這時夜非塵和展玉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勝負(fù)已經(jīng)明曉。展玉白嫩的臉上越發(fā)白了起來,嘴角有一絲鮮血流了下來,看似受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
夜非塵身子微微有些搖晃腳步有些不穩(wěn),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本宮輸了?!闭褂窭щy地說道。
夜非塵一言不發(fā),平靜地看著展玉。
“夜非塵,你不要以為這件事情就完了,本宮告訴你,本宮還會回來的,本宮一定還會回來的。”展玉突然仰天一笑,在大笑中他招呼著百花宮剩下的人快速地撤走了。
“叛逆,別走。”司北這時沖了過來,大紅的衣服上到處噴灑著暗紅的血跡,提劍欲追。
“北兒,窮寇勿追。”夜非塵攔住了司北,剛一說話,“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人,軟軟件倒了下去。
“舅舅,舅舅。”司北大驚,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夜非塵,口中不住急呼。
“扶我回府。”夜非塵艱難地說了一句話,頭一歪,人陷入昏迷中。
司北顧不讓許多一臉驚慌滿臉血污抱著夜非塵飛速離去,一路狂奔地向福王府飛奔而去,還未進(jìn)入大門便急聲吼道:“來人,快來人,王爺暈倒了?!?
一直焦躁不安心緒不定的景色聽到司北的聲音,立刻向箭一般沖了出來,看到夜非塵面無血色地躺在司北的懷中,臉一下子煞白,心頓時跌落谷底,她輕輕地從司北的手中接過夜非塵,緊緊地抱在懷中。
“爹爹,爹爹,你怎么樣了?你別嚇我啊!”景色顫抖著手輕輕地拍打著夜非塵的臉,胡亂地幫他擦著嘴角的血漬,眼里一片慌亂,心里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郡主,快把王爺放到床上,小七,你快請?zhí)t(yī)。”張奇聞聲趕來,先是一驚隨后鎮(zhèn)定了下來。
“是,小的這就去。”小七撒開腿飛也似地跑開了。
景色抱著夜非塵快步向房間走去,輕輕把他放在床上,生怕弄疼了他一般。
“爹爹,你怎么啦?你快醒醒??!”景色手足無措,輕輕地拍著夜非塵的臉,一遍又一遍地呼喚。
“表妹,你不是學(xué)過醫(yī)嗎?你快給舅舅看看。”司北站在景色身后,面容上布滿了擔(dān)心與焦急。
司北的話一語解醒了夢中人,景色瞬間鎮(zhèn)定了下來。她真是越急越慌亂,她怎么忘她也學(xué)過醫(yī)?于是,景色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手搭在夜非塵的脈搏之處。
“表妹,舅舅怎么樣?到底怎么樣?”過了一會兒,看到景色秀眉緊皺,司北一臉擔(dān)心地問道。
“疲勞過度,內(nèi)力受損,嚴(yán)重睡眠不足營養(yǎng)不良而造成的暈厥。”景色把完脈又看了看夜非塵的眼睛,最后給出一個讓她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結(jié)果。
“張管家,這半個月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爹爹會睡眠不足營養(yǎng)不良?”景色一臉詫異地看著張奇。
“回郡主的話,自從郡主被抓走以后,王爺沒好好用過一頓餐,幾乎沒睡過覺,他每天就站在窗前看著太陽升起再看著它落下,他就這樣一天天盼著日子早些過去。十幾天的時間他的身體早就垮了,一夜之間竟然頭發(fā)都急白了?!睆埰婧鴾I水哽咽地說道。
景色這才注意到夜非塵雙鬢間霜染的白發(fā),忍不住淚如雨下。她伸出手顫抖地挑起那一縷白發(fā),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景色總覺得她的愛比夜非塵愛的多一些,可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淡雅如水的夜非塵并不是她想像的那般。他的愛深沉,用整顆心在愛她。這手中的白發(fā)就是最好的憑證。
“表妹,你有什么辦法能讓舅舅醒來?”司北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景色。
“如春,你去看看我的包袱在嗎?”景色用手偷偷地把眼淚擦掉,轉(zhuǎn)眼看向如春。
“在?!比绱哼煅实卮鸬?。
“你去把我的包袱打開,里面有一個紅色的瓶子是補(bǔ)氣養(yǎng)血的,你趕快拿過來?!本吧甭曊f道。
“是,奴婢這就去拿?!比绱嚎觳阶吡顺鋈ァ?
景色靜靜地看著夜非塵,小手輕輕地拂在他的臉上。他瘦了,瘦得讓人無端生出心疼。嘴唇一絲血色也沒有,蒼白的臉上雙眼緊閉,這讓景色心里一悸,抿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郡主,找來了,找來了,您看是不是這瓶?”如春手里拿著一個瓶子一陣風(fēng)地跑了進(jìn)來。
“給我,快給我?!本吧珡娜绱旱氖掷锝舆^瓶子,打開瓶蓋倒了一料丹藥在手心,輕輕地喂進(jìn)夜非塵的嘴里。
“張管家,司北,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在這里靜靜地陪爹爹?!本吧鋈惶а塾挠膶埰婧退颈闭f道。
張奇,司北對視一眼,然后招呼屋里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景色把夜非塵的頭抱在懷里,淚水如顆顆珍珠滴滴落在夜非塵的臉上,灼熱了夜非塵的臉,暖了他的心。
夜非塵醒了。一抬眼便看到了那張讓他牽腸掛肚,日思夜念,讓他想得心都疼了的可人。
“色色,是你么?”夜非塵輕輕抬起手撫在景色的臉上,眼里一片迷離,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也只有在夢里他才見到景色。
“夜非塵,你醒了么?你真的醒了么?”景色喜悅的淚水猶如泄洪的堤水猛地流了下來,透過淚水迷霧的眼簾,她欣喜地看著夜非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雙唇緊緊地壓在夜非塵的額上。
夜非塵的腦子“轟”的一下子響了,整個人亂了,心兒瞬間飛了起來,整個人恍恍惚惚,身子在云端飄啊飄??!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嚇人?你為什么這么傻?”景色的臉緊緊地靠夜非塵的臉上失聲痛哭。
就算失掉整個全世界,景色也不愿意失去夜非塵。
夜非塵笑了,他微閉著雙眼輕輕去感受景色的體溫,這一刻,他從未感覺到日子會是這樣的幸福。
經(jīng)過皇宮一戰(zhàn),展玉戰(zhàn)敗離去,夜瑞騰等于徹底地完了。大廳里他面如死灰,雙目無神,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語,“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太子,我們快逃吧!再不逃就沒有機(jī)會了?!卞羞b子焦急地看著太子,這個時候再說這些一點用也沒有。
“逃?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夜瑞騰怔怔地看著逍遙子,愣愣地問道。
逍遙子一愣,是啊,這個時候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他們落腳之處。
“逍遙子,你帶著我的孩子走吧!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從此以后再也不要回京城?!币谷痱v忽然對逍遙子說道,眼里閃過一絲請求。
“太子,那你呢?”逍遙子心里有一種悲傷在盤旋。
“他不會殺我的,虎毒不食子,他不會殺我的?!币谷痱v枯瘦的臉上閃過一絲希冀。
“好,那小的就帶著小皇子走了,太子你請保重。”逍遙子抱拳向太子說道,時間不夠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逍遙子心一狠伸手欲從太子妃手里抱過皇子。
“不,你不能搶走我的皇兒,你不能搶走我的皇兒。”太子妃燕玲側(cè)過身避讓緊緊地抱著皇子不松手。
“糊涂!”夜瑞騰突然厲聲喝了一聲。
“太子,皇兒是皇上的親孫,皇上又怎么會為難他呢?太子,臣妾求求你,臣妾要和皇兒在一起。”燕玲“撲通”一聲跪在太子面前,大聲地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司南帶著一群人突然破門而入,把太子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太子,別來無恙!”司南溫潤的臉上平靜地看著太子。
“南兒,看在我是你舅舅的份上,你能不能放了皇兒?”夜瑞騰自知大勢已去,再無任何希望,他眼里閃著乞求,向司南求道。
“太子,我奉皇上口諭,請?zhí)?,太子妃及皇孫一齊到皇宮聚一聚。”司南溫和地笑道。
夜瑞騰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整個人陷入巨大的絕望之中,面上一片死灰。
逍遙子一看情況不妙,悄悄地移動腳步想偷偷地溜走。
“逍遙子,你唆使太子,強(qiáng)搶民女,罪孽深重,皇上有令殺無赦。來人啊,把逍遙子拿下?!彼灸喜煊X到逍遙子的異樣,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笑臉如風(fēng)。
“是?!睅酌绦l(wèi)立刻向逍遙子攻去,逍遙子正欲反抗幾把長劍同時刺入他的身體里,逍遙子口吐鮮血,結(jié)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 贝髲d里的女眷和丫環(huán)嚇得立刻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太子,太子妃,請吧!”司南上前一步,溫和地向太子說道。
夜瑞騰陷入一片巨大的恐慌之中,早已經(jīng)虛空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雙眼一翻,腿一伸,立刻氣絕身亡。
“太子,太子!”燕玲懷里抱著孩子撲到夜瑞騰的身上失聲痛哭,懷中的孩子像似也感覺到了什么,“哇”的一聲啼哭了起來。
太子倒了,夜宣曄給朝廷來了一個大換血,皇后打入了冷宮,于氏一族男人允軍,女的降為平民百姓,朝廷里但凡與太子有關(guān)系的官員一律革職押入大牢,與此同時,皇上宣布退位,并向天下發(fā)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福王府夜瑞塵粉碎太子的陰謀,擊敗逆賊有功,文韜武略,有帝王之相,朕決定,傳位于夜瑞塵,擇日登位。然,福王爺之養(yǎng)女夜景色,乖巧懂事,花容月貌,七巧玲瓏,特封為玲瓏公主。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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