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之間,時無爭在縣委書記兼縣長的任上已有一個月。這天他去省城找司馬林匯報工作。匯報完后,自然是要請相關領導吃一頓飯的。時無爭在省城沒有房子,要么就住在老丈人家里。不過此次時無爭出公差,所以就在賓館里包了一間房。吃罷飯送走司馬林等相關領導后,時無爭向十五樓的包房走去。他不想乘電梯,他認為爬樓梯也是鍛煉身體。自然腳步就邁得特別地快。也許是心血來潮吧,上到十五樓后,時無爭仍然覺得不過癮,他索性玩起上下樓梯的游戲來。轉身向樓下跑去。在他看來只有象他這樣無聊的人才會在這樓梯上走動,其他的人是不會走電梯的。所以下樓的時候只顧高高地把頭昂起,跑動則是越來越快。
而此時在十三樓的樓梯轉角處,有一個美女正埋著頭,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不知是何事讓美女處于無限的憂傷之中。自然也就不會去顧及身邊的事。
突然聽得嘣的一聲,兩人在樓梯轉角處撞上了。時無爭是往下沖的,其勁兒是何等大呀,軟玉溫香撲鼻也只有一瞬間,也只有時無爭這樣鼻子特別靈的人才能嗅著。上來的人一下子就被撞了個骨碌碌往下滾,時無爭心中一驚,趕緊丟下自己手中的掛包,匆忙地想抓住往下滾的女孩子,未曾想到抓住卻是對方的超短裙的裙角?!八唬 钡囊宦暣囗?,超短裙被生生地撕碎了,女孩也沒有能站穩(wěn),摔了個仰躺,雪白如玉的長腿露了出來,一條半透明的紅色真絲性感比基尼躍入時無爭眼簾。頭大如斗的時無爭完全蒙了,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糟糕的事情呢?要是被人瞧見,拿去一宣染,自己恐怕就得吃上一壺了。時無爭不敢多想,在女孩羞愧的叫聲中趕緊上前想要扶起對方,女孩子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正要怒聲呵斥,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同時驚呼:“是你呀!”
一個叫著無爭,一個叫著林茹雪。他倆是大學的同學,自從畢業(yè)后就再無見過面。想不到在此相遇。打過招呼后,時無爭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春光外延。而且是不可彌補。一邊忙不迭迭地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币贿叚h(huán)顧四周,還好這會兒沒有誰爬樓梯,都去乘電梯了,這一幕不會被人看見。同時不得不再次抱歉:“你的裙子,我是說把你的裙子弄成這個樣子,都是我不好。”
林茹雪似乎這才發(fā)覺自己的不雅,里面的森林如隱如見。趕緊將剩下來的那半幅裙子從身后拉到向前來,“吔,我說,你是怎么走路的,怎么連路都不看?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的。全怨你。老大不小了,還與過去一樣,毛手毛腳?!?
時無爭低下頭注意到對方膝蓋處已經(jīng)被蹭掉一大塊皮,血絲浸潤了出來,看上去還真不算是輕,心頭自然有些緊,趕緊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工作有些忙,腦袋里老是想著事兒,又想這個時候不會有人放著電梯不坐,跑來自討苦吃爬電梯。也沒有在意身邊還有沒有人。一句話,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對了,那個傷口不要緊吧?”
林茹雪苦笑著,“你說呢?要不你也試試?”被他一提醒,更感覺到膝蓋處疼痛難忍,卻又不好說出來,只能來個反問。再一看,不止是一處傷口呀,右邊大腿內(nèi)側也被刮了一道粗粗的血印子,血珠已經(jīng)慢慢的滲了出來,“哎喲,我今天咋就這么倒霉呀,一大早起來左眼就老是跳過不停。秘書就提醒我說左眼跳巖,右眼跳財,叫我小心。我哪里聽得進去呀,這不就應驗了?!闭f著居然淚光盈盈??磿r無爭的眼神也就有些異樣來。
時無爭本以為不會有什么事的,現(xiàn)在見她這么看著自己,心里本領咯噔一下,知道只怕這一撞還真撞出麻煩來了,“要不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有問題趕緊醫(yī),沒問題也包扎一下,也免得受到感染?!币娝活櫼粋€勁地點頭,隨即問道:“有問題嗎?
林茹雪臉紅起來,“沒問題,我點什么頭,只是你也不看看,我這個樣子怎么走?會被人追趕著打的。”
時無爭起先沒有考慮這么多,只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倒霉,連走路都能撞傷人,而且還是一個自己絕對不想接觸的人,不過對方裙子也的確是自己手忙腳亂之下的無意識之舉,弄出如此不雅的尷尬局面來,才說了這樣的話來。不想對方好象要趁機賴上自己?時無爭頭腦再次大起來,下意識的瞅了對方一眼,美女雖然把那小半幅裙布拉到了前面,由于本來就是超短裙,再加上不時被風卷起,那地方是無法遮擋住的,加之又是紅色的比基尼,更是象火一樣地燃燒著時無爭的心。雖然她竭力想要遮掩住,但是那討厭的樓道風不停地吹來,讓她有些顧此失彼。情急之中,她索性把身體轉過去,把后背面向時無爭。卻忘記了后面是沒有任何一點點遮擋的。結果把整個緊繃于紅色比基尼中的豐滿臀部完全暴露于時無爭的眼簾中。更是讓時無爭有些迷亂,下面的小弟也就有些不聽使喚地昂起來。為了盡快擺脫這樣的局面,時無爭建議道:“要不這樣吧,你看行不行?我把車開到樓下,給你發(fā)信號,你接到信號后直接上車,我送你去醫(yī)院檢查,順便找家服裝店替你買一條裙子,怎么樣?怎么不說話呢?有什么問題嗎?”既然攤上了這事兒,只能是自認倒霉,該認的全認下,只求盡快脫身。怕就怕老在這兒呆著,被人看見,真就說不清道不明了。如是讓林森林看見,恐怕是更不得了。林茹雪不僅是時無爭的大學同學,而且還是剛被自己取代的前任大河縣縣長現(xiàn)任大河縣人大主任林森林的寶貝女兒。
最終讓時無爭松了一口氣的是林茹雪膝蓋疼得厲害,也覺得只有這樣,老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于是點頭道:“真是沒法想象,這么多年沒見過面,一見面就是這樣的場景。我也是真的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時無爭聽著這話,總覺得有一種怪怪之意。不過他現(xiàn)在顧不得去回味,他現(xiàn)在得趕緊把這尷尬事處理好。答應一聲:“是呀?!壁s緊離去,然后鬼鬼祟祟地將車開到樓下小門處,瞅瞅四處無人,趕緊向林茹雪發(fā)信號。并下車走進門去迎接她。聽見躲在門邊的林茹雪一聲吁聲。時無爭趕緊過去扶起一瘸一拐的林茹雪快速上車,然后跳上車一腳把油門踩到底,飛速逃離現(xiàn)場。由于對省城并不怎么熟習,時無爭在街上尋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家林茹雪中間的時裝專賣店,此店真他媽的草蛋,居然寫著女士高檔會所,男士不得入內(nèi)的字樣。目的就是想多賺幾個錢。而林茹雪又是那樣的不雅,自然是不敢下車的。時無爭只好再次開車尋找下一家店。最后在一家大眾店前停下來。時無爭走過去照著林茹雪給出的尺寸買了一條裙子回到車上,示意給林茹雪看,“滿意嗎?”
此時遮羞要緊,哪里還顧得上美觀二字?林茹雪也不搭話,一把奪過裙子趕緊擠到后排去。就在車上換裙子。這車上空間不怎么大,雖然林茹雪沒說什么,但是時無爭覺得自己呆在車上有些妨礙美女換衣服,自覺地走下車去,然后從路人口中打聽到就在附近有一家臨街醫(yī)院。時無爭隨即松了一口氣,這樣就省去開著車胡亂尋找的麻煩。然后躲在街沿美美地抽了一支煙。估計著林茹雪該換好了,這才回到車上,對林茹雪說:“我看過了,前面就一醫(yī)院。你坐好了,我這就送你過去?!避囎娱_了不到兩分鐘在醫(yī)院門前停下來。時無爭先下車,然后拉開后車門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林茹雪到醫(yī)院照了張片,還好,骨頭沒傷著啥,就是皮外傷和大腿肌肉拉傷,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醫(yī)生也就只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在傷口處上了點藥就了事。
時無爭把林茹雪攙扶上車后,說道:“醫(yī)生說你要休息,我這就送你回家?”
美女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叫起來:“不,我不回家?!痹诟瘪{駛室的位置上拍打了一下車窗,“該死的家!”
時無爭警惕地皺起眉頭,她不想回家,那想干什么呢?她究竟是怎么了?一連串的問號,讓時無爭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么會不想回家呢?不想回家你想上哪兒?這里可是省城呀,不象大河,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聽話還是回家吧。有啥事?回到家里一切都好了?!睍r無爭剛說完此話就想給自己一耳光。他猛然醒悟過來,如是自己把她送回家去,別人會怎么想?自己這是怎么了?豈不是找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