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著點淡光看這個衛生間不小,里面放著兩排木架子,木架子上似乎是一個個充斥著液體的瓶子。
我在墻壁上‘摸’索著,找到了燈的開關,按了下去。
可是燈光一輛,看到東西,令我幾‘欲’作嘔。
那些瓶子里,裝著一個個零零散散的人體器官!
有一雙已經泡漲的眼睛;有從腳踝鋸開的腳掌;有發黑氧化的心肝,我裝著膽子一個個看過去,這里幾乎包括了一個人的所有內部構造,哪怕是學醫又當醫生這么多年的我,也從來沒有這樣解刨過一個人。
這里唯獨缺了兩樣東西,一根手指,還有這個人整口的牙齒,如果那截包裹在牙齒里的手指在這,那這里就是一套完整的人體了。
正常人誰會把這些東西放在家里?
我四處打量,看到其中一個玻璃瓶的時候,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玻璃瓶里裝著一條人的小臂。
那條胳膊上有一個‘挺’特別的紋身,就和我看的張麗和他老公合照上的一模一樣。
那么,這些瓶子里裝的東西,如果拼湊起來,就是張麗的老公!
我打了個冷戰,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剛想站在近處自己看看那瓶子里的胳膊上的紋身印記,這時突然背后傳來了腳步聲。
我還沒有來的及回頭,一個重物砸在了我后腦勺上,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覺的后腦勺有股溫熱的液體流到脖子上,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個寬敞的客廳,張麗正和一個人男人坐在沙發上‘弄’那事。
那個男的胳膊上有紋身,是她的老公。
做的時候,張麗瘋狂的撕咬他老公,他老公很怯懦,忍著疼又不敢說。
兩人做完,他老公指著脖子和肩上上的深深的齒印,好像埋怨了幾句。
張麗怪笑著,張開小嘴咬住了他老公的一根手指。
剛開始她老公以為她是在開玩笑,誰知道張麗越咬越使勁,手指上的血直冒。
她老公急了,一巴掌扇在張麗臉上,破口大罵,張麗倒在地上。
張麗不知道從哪里‘摸’出那把鋸齒形狀的刀,一刀砍了過去,她老公驚慌失措急忙用手擋,結果這一刀把她老公的手指砍下一根來。
她老公嚇得坐在地上直往后縮,想要跑,但是張麗一刀戳進了他的后背心上。
她老公像頭死豬一樣一頭栽在地上,沒氣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張麗很害怕,但是她很快就開始肢解她老公的尸體。
先是頭部,然后張麗把他老公的牙齒也從嘴里一顆顆撬了出來,流了一地的血……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被人綁住了手腳,蜷縮在客廳的地板上。
張麗坐在我面前,拿著一把鋸齒形狀的刀子,玩味的看著我。
我心里一涼,心說壞了,這是想殺人滅口,于是強裝鎮定的說:“你老公從來沒打過你,也沒有對你施暴,是你殺了他,而且就在這個客廳里。”
張麗微微一愣,好像不明白為什么我會知道,她干笑兩聲說:“對,是我把他肢解了。”
“你為什么要殺他?”我說。
“因為一個從南邊來的師傅告訴我,只要我殺了自己的老公,就能永葆青‘春’,看不出來吧,其實我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但是現在別人都說我一下變年輕了。”張麗對著鏡子‘迷’戀的看著自己的臉:“江大夫,剛才你也跟我做過了,我的身體是不是像二十歲的‘女’人一樣,很有活力?”
南邊來的人?媽的,怎么又是這些歪‘門’邪道?
我心里狠狠罵了一句,腦袋反而冷靜了一點,張麗畢竟是個‘女’人,力氣沒我大,想辦法逃脫之后再說。
于是我開始談條件:“你看到你身上的齒印了嗎?又重新長出來了,如果沒有我給你治療,你身上的齒印會越來越多,情況也會越來越嚴重,不如咱們做筆買賣,你放了我,我幫你治病。”
張麗捂著嘴笑了起來:“江大夫,你當我是小孩子,那么好騙?”
她從我口袋里拿出那個古香古‘色’的盒子,撫‘摸’著那把神奇的手術刀,說:“我留著你干什么,有這把刀,我自己也能治好。”
媽的,張麗這是想卸磨殺驢啊!
誰也沒想到這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會殺了自己的老公,還殘忍的肢解了,早知道不告訴張麗這把手術刀了,現在連唯一的談判價碼也沒有了。
我正毀的腸子都青了,就看張麗提著那把刀慢慢朝我走來。
那刀閃著寒光,它的鋒利程度不亞于我見過的任何一把手術刀,張麗用它把她老公肢解的那么零碎,就知道張麗這個‘女’人有多殘忍,甚至可以說是變態。
而我的手腳都被綁住,忍不住想大聲求救。
張麗笑著‘摸’了‘摸’我的臉說:“我家周圍都沒有住人,你喊吧,沒人會理你的。”
我不甘心,不甘心死在這個‘女’人手上,師傅老趙之前說過,‘色’是刮骨鋼刀,我遲早要吃虧的,我當時微微一笑,沒當回事,但是沒想到報應來的這么快。
“說實話,江大夫,你‘床’上功夫‘挺’好的,也年輕,我‘挺’喜歡你的。”張麗把刀刃放在我脖子上,冷冷的說:“但是如果你不去衛生間,或許我不會殺你,但是現在不能留你了。”
說著還伸出舌頭在我臉頰,慢慢‘舔’了過去,就像一個獵人獵到了讓她心動的美食。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著聽刀劃破我的喉嚨。
我在醫院做過手術,見過一個醫生手術失誤,割斷了病人的大動脈。
那畫面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人身體里的血因為血壓就像泉水一樣噴出來,還帶著噴灑而出的聲音。
“再見了,小醫生。”張麗說道。
但是,就在我以為張麗的刀會劃破我喉嚨的時候,張麗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我睜開眼一看,從張麗‘腿’上齒印里出現的那副牙齒,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一下咬在了張麗的手背上。
張麗嚇的臉‘色’慘白,看著手背上的那副牙齒,用刀想把那東西‘弄’掉。
但是那副牙咬的很深,根本‘弄’不掉,傷口處張麗手上的白骨可見。
張麗狠了狠心,沒管那東西,揮動著刀想要先宰了我。
但是我看見之前出現的那半截斷指,就從張麗的腳下悄無聲息的慢慢爬上了張麗的身體。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覺的今天我死不了,我就說,張麗,我覺得你殺不了我。
張麗冷笑,我怎么殺不了你,我要把你像我老公一樣肢解掉,請師傅作法,讓我永葆青‘春’……
張麗話還沒有說完,那半截手指,一下戳進了她的眼睛里。
“啊!”
張麗的慘叫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令人‘毛’骨悚然,她的右眼睛被那截斷指指甲戳了進去,血直往下流。
張麗捂著眼睛,疼的彎下腰,厲聲尖叫,她哆哆嗦嗦想把那半截斷指從眼睛里摳出來,但是又害怕把把眼珠帶出來。
我見我的手術刀掉在地上了,趁這個機會連忙像蛇一樣在地上蠕動過去,用被捆住的雙手夾住刀,想把繩子割斷。
但是張麗看到了,她捂著眼睛,提著刀朝我踉踉蹌蹌走來。
快點啊,快點啊……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尖,我急的汗都出來了,手下動作加快。
就在張麗手里的刀要落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捆住我手的繩子終于斷了,我奮力站起身,一巴掌扇在張麗臉上。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這一下下手忒重,張麗直接被我扇倒在地上,落地的時候她的頭碰在了茶幾上,暈了過去。
我松了一口氣,一脊背的冷汗,真是太驚險了,看樣子以后不光不能把‘女’人帶回家,去‘女’人的家也是很危險的。
張麗說,殺了自己的老公,就可以保持永遠不老,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和上次老趙講的賭徒的故事一樣,多半是邪術,我一邊‘弄’開腳上的繩子,一邊打電話報了警。
很快警察就來了,看到那一房間的人體標本,來現場拍照的小‘女’警都吐了。
他們抓走了張麗,但是張麗醒來已經瘋了,她瞎了一只眼睛,現在失去了所有的東西。
其實在張麗暈過去的時候,一直咬著她手臂的那副牙齒和戳進她眼睛里的斷指,也像失去了生命一樣,停止了動彈。
我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師傅老趙,師傅老趙想了很久,說他沒見過這種術,但是有可能是從南洋那邊傳過來的異術,因為那邊會下降的奇人異士很多,但是這種用命換容顏的術太過毒惡,和賭徒張三幾乎是一樣的,也是害人的術。
至于那副牙齒,他讓我留了下來,師傅老趙說,這個‘女’人通過邪術,雖然得到了年輕美貌,但是因為身上的齒印,卻一直生活在深深的恐懼當中,這東西代表了人的七魂中的“懼”。
我們手上現在有代表“惡”的和氏璧,象征“怒”的仇眼,象征“愛”的死人淚,還有象征“懼”的齒印,解除五弊三缺的七樣東西,已經有了三樣半,和氏璧只有半塊,所以只能算是半樣。
這件事完了,我和孫胖子在老趙店里喝酒,崇一舟也在,聽我說了這件事以后,崇一舟嚇得臉都白了,說怎么可能有這種的事情。
孫胖子倒是有點惋惜,可能是覺得這么香‘艷’的事情他怎么沒有遇見。
我苦笑,等孫胖子和崇一舟喝‘迷’糊了,我又問師傅老趙那護城河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