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閃落在船上,站要賈半仙的身邊,還沒有讓賈半仙發現,只有站在船后面的三寸道人看見白天從江面上跳上船來,眼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幾分恐怖之色,就像白日見鬼一樣。
“道長,去哪里?”白天友好的輕拍賈半仙的肩頭說。
“是、是施主,你幾時上船的?”賈半仙也吃了一驚,只是他對白天本就有些深淺難測,所以問出來的話也不一定要白天回答。
“施主是從水上來的。”三寸道人盯住白天,還是有些恐懼地說。
“他從水是踩來的,不像呀,他一身衣服都是干的?”賈半仙自然不能明白三寸道人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大為不信地盯住白天說。
“他是從水上踩來的。”三寸道人突然惱火地吼叫起來。
“何施主水性好,他從水里踩來不稀奇,但是他的衣服——什么,你說他從水面上飛上來的?”賈半仙對他師兄自然了解,看他師兄連續這樣說,他心里自然要考慮一下他師兄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大為驚奇地問。同時盯住白天,滿臉的不相信,好像白天一下子成了陌生人,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何老憨的義子了。
“我在洞里發現一株白玉一樣的荷花,一時好奇把它吃了,所以增加了一些功力。對了,道長,我進洞幾天了?”白天略加解釋說。
“三天了。啥子樣子的荷花?”賈半仙立即問出他心里急欲知道的事,可不管白天怎么想,何況他跟白天說話從來就是有一句說一句,這時候他心里想到這個問題,自然要明明白白地問出來了。
“色如白玉,葉如掌大,蓮蓬拳頭大小,折斷后斷口有白漿溢出,食之如蜜乳。”白天也沒有多想立即把他的感受說給賈半仙和三寸道人聽。
“那是道家修真至寶九天玉蓮。”賈半仙立刻叫嚷起來。
“我不認識,因為好吃就把它全吃了。原準備把蓮蓬帶出來的,但發現它僅一會兒功夫就小了一半,只好把它也吃了。”白天對賈半仙和三寸道人的震驚沒有當一回事,直接說出他的做法。
“你怎么不帶一個玉瓶進去,有它一滴汁液足可煉一爐丹了。可惜!可惜!——”賈半仙立即可惜不也,讓白天看了心里也想笑,這個矮小道人一直像個有道之士,沒有想到于這事還真上心。
“沒辦法。當初我只是進去找一種能夠增加功力的魚,名叫銀月,結果找是找到一條有二三十斤重的母魚,可沒有想到里面還有什么九天玉蓮。”
“天生萬物,唯有德者居之!施主福澤深厚,功力高絕,才有此奇遇,還望施主善加利用,為天下蒼生造福。像我們師兄弟、定慧禪寺的鑒真大師,明知道施主進去必有奇遇,可沒有人敢進去一探,只能讓到手的機會白白錯過。”三寸道人似乎真的認命了,輕嘆一口氣。
“道長過獎了。對了,道長說的是山上那個老和尚嗎?據我看他為人不怎么樣,算不上一位有道高僧,要是我沒有猜測錯誤,他應該不會再在定慧禪寺居住了。”白天不以為意地評價定慧禪師。這也是定慧禪師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好,讓他看出了定慧禪師的居心,這才毫不客氣地直評定慧禪師的為人。
賈半仙和三寸道人聽白天這樣說,不由相視一眼,賈半仙這才有些擔心地問:“施主跟他交過手了?”
白天搖了搖頭,轉過話題說:“兩位道長,你們說找我有事,不知道是啥子事懷,現在可以說了,要不然等一會兒我就要走了?”
“無量天尊,現在施主功力大進,更能夠仗以肅清武林,老道就更要向施主說了。”三寸道人聽了白天的話,跟賈半仙對了一下眼風,這才以十分誠懇的語氣說。
白天聽三寸道人說一堆大道理,心里有些無奈,直截了當地說:“道長說的是佛光會吧,他們不是移師京城,去京城亂搞了嗎?”
這次輪到三寸道人問了,表情更是絕不相信:“施主說佛光會把總壇搬到京城去了,做啥子,奪取天下?”
“我不清楚。據我所知,兩個月前佛光會和錦衣衛在八公山大戰了一場,死了幾百人,我看了一會兒就走了,沒有多事。后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佛光會弟子成了錦衣衛,連黑鐵劍客皮陽也成了錦衣衛副使。現在,應天府皇宮也為錦衣衛控制,正在以假亂真搬運皇宮里的庫藏。據我朋友玉珠說,京城錦衣衛也大都換成了錦衣衛的人,真不明白他們想做啥子?我因為這些事是官家的事,與我不相干,我也不想管他們,沒有去查得更清楚一些,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佛光會也許沒有在九佛山了,即使在九華山還留下一些人,應該不會是什么主要人物了。”
“這些事全都是真的?”三寸道人聽了白天的話,慎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不信地問。
“確是事實。道長,你為很嚴重嗎?他們最多搞一個改朝換代,對我們老百姓沒有什么,誰做皇帝不是皇帝,對我們老百姓也沒有啥子好處。”
“師兄。”賈半聽白天的話也說得不錯,不由輕呼三寸道人,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想讓三寸道人放棄,不要再管這事了。
“師弟,此事恐怕大有進一步查證的必要。”三寸道人看賈半仙給白天說動了,立即搖著頭表明他的態度。
“如果佛光會真的志在天下,改變一下大明朝的禍亂統治也未必不是好事。”白天沒心沒肝地說,雖然他對大明朝并不了解,但也沒有覺得大明朝有什么好的。
“不,此事大有研究。”三寸道人把賈半仙給安撫住了,聽白天還這樣說,他就立即搖著頭說:“這其中有幾點原因:一是武林各派和無門無派的武林朋友幾乎全給佛光會以藥物控制了,即使只是為了奪取天下也是一大禍害,我們不能不管;二是佛光會萬一奪取了天下,未必比大明朝好,加上他們的毒藥、武力,無所不用其極,老百姓想過安寧、平和的日子怕不可能;三是佛光會至今是不是還在向武林朋友下手,我們還需要查證一下,更要想辦法解救佛光會已經控制了的武林朋友;四是有施主一身功力,我們正要好好發揮施主的作用,掃清佛光會;最重要的一點,佛光會也許不會放過施主,要是讓佛光會真正的掌握了天下,施主一家怕在中原就沒有一個安身立命之地了。有此五點,施主為公為私都應該再查證一下佛光會的所作所為,等查證確實了,再決定采取什么樣的行動,這才是上上之策。”
白天對三寸道人的話聽得有些不悅耳,只是聽到后來他也覺得查證一下也沒有什么,至少搞清楚佛光會下一步要做什么,對他也有好處。正像三寸道人所說的一樣,要是佛光會還在向武林朋友下手,他白天一身修為已經為佛光會所知,佛光會不來找他才怪,為了自己和身邊的安全,他都要對佛光會好好把握,不能等佛光會找到身上才去面對佛光會。
“依道長之見,我們又如何查證呢?”
“先潛手九華山看一看,一是看一看鐵劍令主在不在九華山,要是不在又去了什么地方,要是在他又想做什么,為什么要移師京城?二是把佛光搶到手,以吸引佛光會的視線,讓他控制的武林朋友對他有點想法,也許我們可以從中看出一些問題,至少也要攪亂鐵劍令主的布置。”
“如果我真的這樣做,我立即就會成為佛光會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白天說話的語氣不無諷刺,對三寸道人的說話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他心里還是覺得三寸道人有些過分了,這完全就是要他跟佛光會對上嘛。
“施主能夠在水上行走自如,修為已經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當不至于怕一個鐵劍令主,或者天下第一人黑劍天君吧?”
白天可不是三寸道人的激將法所能說動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長抬舉了,我還沒有這樣的無知。這樣吧,我決定去查證一下,但是佛光我不會取,我不喜歡那把刀。”
“好了、好了,何施主答應去查一查是正理,你就不用多說了。”賈半仙看兩人要說出問題,忙出面打圓場。
“如此兩位道長就請慢慢來,三天后在生金湖見面。”
“何施主,何施主。”賈半仙看白天如仙人凌波一樣向上流飄去了,還想叫住白天。
“不用叫他了。這小子你恐怕低看他了,他并不好騙,即使好騙也是他愿意讓你騙,否則誰也騙不了他。現在他既然去了九華山,有所行動了,我想他即使想停下來都不行了,佛光會不會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佛光會,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才能夠幫得上他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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