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一臉苦澀地說:“我想清楚了。如果你不能幫助我,我就真的要失去你了;如果你幫助我,即使你先一步飛昇了,也許我們還有再見的時間。”
白天還能夠說什麼,玉珠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即使沒有把他爲什麼要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搞清楚,至少她真正把事情的結(jié)果考慮清楚了。
白天在長城上思考武學的事,花費了兩天時間,沒有什麼收穫,所能想到的還是他自創(chuàng)的《玄天九變》。以他現(xiàn)在對修真知識知之甚少的情況,只能按照《玄天九變》修煉下去,看有什麼結(jié)果,或者說隨著修爲的日漸深入,有些東西會自然而然地明白,現(xiàn)在修爲不到,再多想也是白費時間。對於幫助玉珠等女提高功力,他還是有些心得,至少他已經(jīng)決定了,等黑劍天君的事情解決了,必須傳玉珠等女《玄天九變》修真功法,不能讓她們再修煉她們自己的功法,否則她們一生都別想修煉到他的地步,更不要說有飛昇之日了。
白天和玉珠趕到神木,本想向人打聽一下李家,白天的目光注意到西邊一座不高的黃土山崗。山上樹木不多,看去有些荒涼,光禿禿的,風一吹過,山上塵土如霧,將秋日午時的陽光也染黃了,天空變得黃濛濛的。
玉珠注意到白天的目光,有些不信地問:“鐵劍門會在那座山上?”
“我曾經(jīng)聽人說過鐵劍門的總壇在二郎山,但又有人告訴我不知道神木有一個二郎山,只知道李家老窩在一座山谷裡,兩相對照,你看這裡是不是有些意思?”
玉珠注意看了片刻,點了點頭說:“如此說來這就是二郎山了。”
“你也認爲他們說得不錯?”白天又有些不相信他的判斷了。
“他們說的話沒有矛盾,前者必是知情人,後者只是一般人,他們知道的事情自然有詳略之分了。”
“你還真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兩人所指均爲同一個地方。”
玉珠聽白天讚揚她,芳心興奮不也,抱住白天的身體嬌笑說:“咯咯,自從我認識你,你幾時看見過我玉珠笨過?反而是你,真是愈來愈讓姐姐我愛了。”
白天心裡苦笑:“這個女人!”嘴裡說:“別說笑了,我看我們是不是去查看一下?”
“這——如果錯了呢?”玉珠收住嬌笑,遲疑一下問。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先不放手施爲?”
“危險性太大。”玉珠直接說出心裡的擔心。
“嗯,確實應該小心一點。”
“我看還是先去查一查的好,只要先別亂殺就成。”玉珠又讓步了。
“是這樣你後一步,最好隱身暗中,相機行事。”
“我——”玉珠想反對,又明白白天這樣安排最好,既可避免拖累白天,又可以讓她在適當?shù)臅r候救援白天。雖然她不想離開白天,一步都不想,也只能同意白天的安排。
“就這樣說定了。你最好裝得像一點,別直接向山上去。”白天留下一句話,人已經(jīng)化成無形,向山上飛去。
白天走沒有多遠,發(fā)現(xiàn)山前有一條山谷,很像曹天富說的那座山谷,深有二三十丈,長有一兩裡,寬足有五六十丈,直向西南方向的山裡延伸進去。山谷之所以引起白天的注意,主要是山谷裡有車輛通過留下的車轍,不是很多,但十分清楚。以這裡的情況而論,車輛不多,人們都是以驢馬帶步,駝運物資,少有用車的,既然這裡有車輛通過留下的車轍,那麼就不會是一般人,而李家就是這裡的大戶,有車輛應該是合理的。
白天心念一動,人如巨鳥一般轉(zhuǎn)身,飛落山谷裡。山谷裡光禿禿的,懸崖上寸草不生,都是陡峭的黃土懸崖,看去一目瞭然;谷底兩邊是懸崖上塌下來的黃土形成的緩坡,坡上長滿了野草,中間一條土路,人走馬踏,光禿禿的。
“應該不會有問題嘛,爲啥子我又感覺到危險呢?”白天想從中間通過,沿路進去看一看,心裡無緣無故地泛起一絲絲驚悸,憑他的經(jīng)驗,前途定有兇險。眼前的一切又給白天一個明確的答案:一切都是平平常常的,沒有危險。
白天相信了自己的眼睛,決定以山谷兩邊的懸崖壁爲路,借力飛渡,山谷裡即使有佈置,懸崖上應該沒有吧!
白天身體飛起,向左邊懸崖踏去,再借力飛向右邊懸崖。如此一來,幾十丈寬的懸崖在白天的腳下如同小山溝,讓白天輕輕鬆鬆地借力飛渡,直向山谷裡闖。看看走了大半山谷,還是沒有一點發(fā)現(xiàn),更沒有一點事情發(fā)生,白天心裡已經(jīng)有些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白天又踏上左邊懸崖,剛一著力,立即發(fā)現(xiàn)不對,懸崖壁幾乎不著力,形如虛物,比水面還要虛浮,要不是白天可以在水面上飛行,這一下就讓他現(xiàn)形,不是掉下去,就是闖進懸崖壁裡面去了。白天有些不相信,稍微用力,懸崖壁又滾動起來,好像踏足在輪子上一樣。白天心裡暗驚,感覺不妙,急忙提氣輕身,向前跨出左足,希望不要再有同樣的感覺。結(jié)果左腳的感覺跟右腳的感覺一樣,足落虛無,還是不著力。
“不好!”白天驚呼一聲,右足跟上,不踩懸崖,直向左腳跟踩去,希望借一點力量,止住下落的身體。
“轟隆!”
白天借力穩(wěn)住身體,懸崖下面雜草開花,坭土紛飛,內(nèi)中似乎還有尖厲的東西,呼嘯著直向白天射來。白天佛罡應念而動,剛纔佈置在身體外面,身上已經(jīng)著了東西,差點沒有將剛纔施放出體外的佛罡震散。接著撲進耳都裡的是爆炸聲,震得白天耳膜生痛,又進一步震動白天體內(nèi)真氣。好在白天與黑劍天君拼鬥搞出來的爆炸聲比這一點爆炸聲響亮得多了,衝擊波的力量更大,白天身臨衝擊波、爆炸聲和尖厲的東西射擊,對他還不是很要緊,他一身功力還承受得起。
白天雖然能夠承受這樣的爆炸攻擊,還是不想在這裡浪費他一身功力,又向前跨出一步,腳下的感覺還是一樣,爆炸對懸崖的影響似乎一點都沒有,這讓白天心裡暗暗感覺不妙,腦子裡不由想搞清楚這裡的懸崖爲什麼不著力,又不塌下去,即使這麼強大的爆炸都對它沒有一點影響?白天心裡正在懷疑,爆炸聲又撲進耳都裡,衝擊波和尖厲的東西又上身了。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真的中了埋伏?”
白天心裡明白,他是真正中了黑劍天君的埋伏,現(xiàn)在上既不能,下又不敢,停又停不下來,怎麼辦呢?
“轟隆、轟隆——”
一連串的爆炸聲攪起漫天塵土,遮天蔽日,擋住了白天的視線,再想向前面去,都沒法找到落足的地方。白天很是無奈,終於下了最大的決心:順勢落下懸崖去。他不相信已經(jīng)爆炸過的地方還能夠爆炸一次。
白天結(jié)結(jié)實實地滾落谷中,原來要沿坡滾到路上去的,臨時又想起一事:坡上爆炸了,路上還沒有爆炸。白天有力可借,剎住身體,滾進一個爆炸造成的土坑裡,撲臥不動。白天的感覺對了,他剛纔臥下不動,路上就大爆炸起來,將他的耳膜都震得“嗡嗡”直響,真氣都震得浮動了。路上的爆炸剛過,坡頂上的懸崖上也爆炸起來,巨大的威力將懸崖震動,如決堤一般垮塌下來,霎時將白天埋起來。
爆炸停止了。山谷裡沒有人現(xiàn)身,更沒有人說話,一切好像都在等待煙塵消散,等待結(jié)果。
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右邊懸崖上出現(xiàn)黑劍天君和鐵劍令主,四目緊緊地注視白天剛纔落下去的地方。
“天君認爲起作用了嗎?”
“沒有。但已經(jīng)消耗了他的功力。李兄注意一下,一旦發(fā)現(xiàn)他,再點火放炮,再消耗他的功力。今天如果我們能夠把這小子埋在這裡,就是我們成功的開始。”
“屬下明白。”
兩人說著話,又緊緊地盯住白天消失的地方,等待白天出現(xiàn),心裡則希望白天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就這樣讓他們一頓火藥收拾了。
就這時,南邊懸崖上出現(xiàn)一個人影,躲躲閃閃的,因爲黑劍天君和鐵劍令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山谷裡,死盯住白天,沒有人注意她。她也沒有想引起黑劍天君和鐵劍令主的注意,見山谷裡沒有人物活動,她也躲在一顆小樹後,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嗚嗡——”
山谷裡突然暴起一聲震天長嘯,驚破了山谷裡一切生物的肝膽,一條黃土人影直撲站在懸崖上的黑劍天君和鐵劍令主。
“小子,來得好!下去。”
“轟隆。”
這一聲驚天巨響更是威力十足,各種慘叫聲、哀嚎聲應聲響起,此起彼伏。山谷在一瞬間活過來了,卻是最爲慘烈的活法。幾乎在一瞬間,山谷裡落下幾十具屍體,沒有死的還在抱頭狂叫、慘嚎,亂滾亂叫。
“好卑鄙的老匹夫!再接白某一掌。”剛纔一擊沒有登上山谷的黃土人影飛起,如神龍飛天,直撲黑劍天君。
“老夫怕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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