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以懸崖上一些突出的巖石踏足,也不驚動谷裡的黑熊,向西一路查看。最初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只是一些黑熊在相互攻擊,打得還真的激烈,說不一定還真像白天所想一樣,這些黑熊餓極了,也許真的相互爲食。對面懸崖有一里遠,可以清楚地看見懸崖上的一切,也沒有幾棵小樹,有些野草,多的是巖石,黑灰色,一看就是那種燒石灰用的石頭。再向西走,仍然一樣,略有不同的是地勢寬了一些,谷裡亂石林立,在亂石中長出一些小樹叢,黑熊在樹叢裡藏身也看不出來,必須走近了才能夠發(fā)現(xiàn)。樹林裡也有些小動物,如野兔、野雞,甚至山鼠都可以看見一些,說明谷裡的黑熊也不是真正的相互爲食,也許它們能夠在谷裡生存,跟谷裡有這些小動物有很大的關(guān)係。
白天走到西崖盡頭,發(fā)現(xiàn)崖高還有十多丈,上去是一條山溝,直向山下去了,看去很像是一條河,現(xiàn)在沒有水了,成了一條幹河溝。白天一路走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缺口,想到谷裡的黑熊和一些小動物,要是這個深谷真的是封閉的,這些黑熊和小動物也許真的是野生的,而不是有人蓄養(yǎng)的。
白天爲了看得清楚一點,又從南崖轉(zhuǎn)回來,向東去。懸崖壁愈來愈高,山谷也愈來愈狹窄,直到兩山相合,懸崖高度足有五六十丈,也沒有看見一個地方與外界相通。在懸崖下面,有一個大洞,大小足有一丈方圓,入目全是一些亂石,“轟轟隆隆”的水聲說明以前這個洞是暗河的入口,不知幾時暗河找到了新的出口,水就不再進入這個山谷了。也許以前這個山谷並不是一個山谷,而是一個湖泊,沒有水了,這才成爲一個山谷。再看見洞口有不少腳印,白天就更不懷疑,這個洞下去一定是暗河,下面也許還有地方給谷裡的動物喝水,否則谷裡的黑熊和其它小動物,怕不給渴死了,早沒有辦法在谷裡生存到現(xiàn)在了。
白天查了一遍深谷,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人爲的痕跡,谷裡的黑熊應(yīng)該不是人養(yǎng)的,白天心裡也放心了一些。有一點還是讓白天有些懷疑:這些黑熊是怎麼進谷來的?白天粗略地看了一下,這個深谷裡的黑熊沒有一百頭也有九十頭,要是從一兩頭繁殖到現(xiàn)在的數(shù)量,那還真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還有那些小動物,一旦落進深谷裡,再想出去就難了,在深谷裡繁殖,還要面對黑熊的捕殺,它們還是生存了下來,讓白天不能不佩服這些小動物的生存能力!
白天找了一轉(zhuǎn),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深入山谷裡來,放心了不少,立即決定不去別的地方療傷,就在這裡,等把他的傷治好了,再出谷去也。
白天回到平臺,看那具黑熊的屍體已經(jīng)不見了,留下一付到處散落的骨架,還有吃飽了的黑熊,正在下面大戰(zhàn),好像剛纔的食物爭奪戰(zhàn)還沒有結(jié)束,現(xiàn)在還在繼續(xù)。其中兩頭黑熊打得十分激烈,吸引了白天的視線。
白天在平臺上坐下來,也不急於練功,認真觀看那兩頭黑熊大戰(zhàn)。兩頭黑熊體重都有五六百斤,其中一頭顯得肥壯一些,好像是腳下這一羣黑熊的頭,另外一頭黑熊顯得健壯年青一些,一身皮毛也是油光錚亮,一看就是一頭身體狀況正處於巔峰狀態(tài)的黑熊,打鬥之時身體也要靈活一些。兩頭黑熊打鬥其實沒有多少可看的,落在白天眼裡,兩頭黑熊就是他的食物,絕對不會有什麼東西讓他感興趣,只是它們一衝之後拍擊對方面門,其細微之處好像並不是亂來的,很有些章法。這一點白天是行家,留心查看一下,立即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這才很有興趣地看下去,沒有立即把他寶貴的時間利用起來練功。
白天先時並沒有細看,認爲它們只是憑一身蠻力亂打一氣,等看見那頭大一些的黑熊往往出掌必中,而那頭小一些的,壯一些的黑熊十九不中,白天就注意上了。原來那頭大黑熊很會用掌,起掌慢,似乎沒有力量,收掌時快如閃電,往往飛向那頭小黑熊躲閃的方向,正好等著那頭小黑熊閃到它的手掌上,一擊中的。白天大爲不解,真不明白這頭大黑熊爲什麼會算準那頭小黑熊會閃到它的手掌上。白天下心體會大黑熊的起掌、收掌和攻擊,這才體會出它的起掌並不是慢,而是在調(diào)換位置,表面看起來,或者說與它攻擊時的動作聯(lián)繫起來,那就很慢,當它相準出掌位置,那隻熊掌閃電擊出,出掌收掌一氣呵成,十擊九中,必定落在那頭小黑熊臉上。
“好掌法!”白天失聲驚叫起來,覺得這頭大黑熊僅憑這一掌,絕對能夠打敗那頭身體小一些,健壯一些的黑熊,那頭小一些的黑熊即使具有一點身體優(yōu)勢,最後一定會敗給身體大一些的黑熊。
白天由此想到當初他跟玉珠在九連山所看見的虎撲,不由自主地點頭不也,深爲佩服這些野獸的戰(zhàn)鬥技巧。
“老虎以靈巧勇猛爲主,攻擊時調(diào)節(jié)以身體調(diào)節(jié),相準目標,再作全力一擊,目標想逃都不可能,除非像我一樣的武學高手,否則必爲所中;大黑熊身體笨重一些,攻擊時往往硬拼,一擊不中再拼掌,攻擊對方薄弱的頭臉,確實是至勝之道!但此中動靜、虛實、快慢的掌握確實很難,也確實大妙!老虎應(yīng)該做到了舉重若輕,身靈如心,形神合爲一體,太厲害了!大黑熊應(yīng)該是動靜相生,緣起由心。以靜制動,靜中求動,看似靜,事實上它追求的就是動,形體則給人以靜的感覺,目的還是動。二者相同之處是一切由心動而動,或快或慢,或靜或動,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全是隨心所欲。對呀!我剛纔悟解的內(nèi)功心法可不就是由心動而動的嗎?好!好!好!總算是有根有據(jù),並非憑空捏造,毫無根據(jù)。”
白天爲他的《玄天九變》功法找到理論依據(jù),大爲興奮,再不去想對是不對,又靜下心來觀察黑熊的打鬥,從中找出更多的東西,對他的《玄天九變》,以至別的武學有所幫助。
這一觀察,白天還真的收穫不小,對動靜二字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將這兩個字用在武學上,心裡不由有些活躍,卻又找不到突破點,讓他心裡很是難過。
這種情況白天曾經(jīng)有過,像他創(chuàng)造《玄天九變》一樣,在他創(chuàng)出閉氣調(diào)息,結(jié)合鬼閃九式和佛氣心法,他心裡就隱隱感覺到《玄天九式》的存在,直到長江一蛟甘舟的兒子身上的阿難神功讓他發(fā)現(xiàn),《玄天九變》才成形,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裡。現(xiàn)在,白天心裡就是這種感覺,他知道他又會有所收穫,只是時間問題,或者需要一個突破點,讓腦子裡浮現(xiàn)出他想要的東西。
白天這一觀察就用了兩三天時間,直到黑熊走開,白天才沒有再看,開始修習《玄天九變》,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有所突破,至少要把佛氣恢復到十成的功力。
一個月後。白天在谷中吃了十頭黑熊的腦子和膽,初步修成了《玄天九變》,將一身佛氣恢復,這纔想到離開深谷。
白天離開深谷第一件事自然想找太湖水鳳報仇。他也想到太湖水鳳不可能留在佛光會等他,一定會去別的地方,即使沒有想到他白天還活著,她手裡有那把佛光,她也不會留在佛光會,必定找個地方去靜下心來,潛心研究佛光,提高她的修爲。而這個時間可不一定,也許一年,也許幾天,也許十年八年都不會有收穫。總之,太湖水鳳不會在佛光會,這一點白天很清楚。雖然如此,白天還是要一個一個地方地找,看太湖水鳳是不是在這些地方留下一點線索。
那座茅屋裡沒有人,一切還是老樣子。沒有山民,屋子裡積滿了灰塵,說明這座茅屋裡的山民不是離開了,就是給太湖水鳳那幾個無惡不作的東西殺了,丟進山溝裡喂黑熊去了。
白天再去九華山佛光會,發(fā)現(xiàn)那裡已經(jīng)沒有人了,留下的只是無數(shù)廢棄的房屋和巖洞,更沒有線索留下來給白天。
“這個蛇蠍女人,她能夠跑到啥子地方去呢?”白天真有些頭痛,他不是太湖水鳳一樣的女人,現(xiàn)在沒有一點線索,他想推測一下太湖水鳳的去向,都覺得有些困難。像這種事,也許玉珠的想法說不一定會更接近太湖水鳳的想法。白天這個時候又不由想到玉珠,真想玉珠就在他的身邊,給他一個合理的主意,他好早一點找到太湖水鳳,早點把佛光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