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帝流漿,老熟人(12k)
保險起見,余子清還是繼續(xù)在村子里待著,每天十次拋金幣,連續(xù)數(shù)天,結(jié)果都是不好也不壞。
拉長了時間,增加了數(shù)量之后,正反面的總數(shù)量,差不多就到了一比一。
總算是回歸正常了,余子清長出一口氣。
這幾個月簡直是膽戰(zhàn)心驚,說真的,他是真怕他在家中坐著,都不出門,還有想不開的高手,闖到錦嵐山送死。
運勢強到他連續(xù)猜正,金幣能連續(xù)正幾個月,無一例外。
別說余子清被嚇到了,老羊都是膽戰(zhàn)心驚,重要的事情都不敢做了。
他也生怕因為受到余子清的影響,借了余子清的運勢。
他們的確是在猜測這是余子清化解災難之后,得到了好處,再加上獨享大兌國運加持,綜合起來的結(jié)果。
可他們誰也不敢說,運勢強到這種地步,會不需要付出代價。
反正余子清是不信這種強塞給你的好處,不需要付出代價。
他更相信,是先給了應該拿的一份好處,順手再強塞給你九十九份借貸。
化解安史之書里的災難這事,以后是可以看著做,有需要的時候就去做,但必須是自己去選擇,不能被逼著去做。
這倆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幾個月沒有出門,余子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襄王這家伙,不知道在哪知道了錦嵐山出現(xiàn)了變化,山體變得更大更高。
又送來兩次資源,絕大部分都是用來布陣的材料。
那些材料,一次幾十車的送,足夠老羊重新布置護山大陣兩遍,都綽綽有余了。
襄王這家伙,從來沒說過他爹的事,可余子清又不傻。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啊。
這當然是想讓余子清去幫忙,繼續(xù)完成收集他爹殘肢的計劃。
來信里提到外界的情況,也都說了,封家最近很安穩(wěn),一直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變化。
印家也已經(jīng)平息內(nèi)亂,據(jù)說死了不少人,不光印姓本家死了不少人,依靠著印家的一些人,死的更多。
這種大家族,總不可能什么事都是本家去干,家族越大,需要的各種配套人員就越多。
像封印二家都算是好的,一些大家族,下面的仆役都已經(jīng)發(fā)展成各種家族,依附在大家族之下。
一個店鋪,一套供養(yǎng)的產(chǎn)業(yè),除了關(guān)鍵位置必須是本家人之外,其他的也得是信得過的,那就是下面那些依附的家族。
天長日久之下,早就成了相互交錯的利益網(wǎng)絡(luò),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也就是封印二家都很克制,沒有擴散的很大,只保留了必要的而已。
像大干的安家,下面有依附的家族,在加上跟其他勢力的各種聯(lián)姻,各種利益糾纏,發(fā)展成一個觸角擴散極廣的龐然大物,這才敢在宋承越那種瘋狗面前跳。
一般情況下,只要不造反,這種大家族,再怎么出問題,其實都只會衰弱,而不會那么快滅亡。
真正的滅亡過程,拉長到幾百年,其實都算是衰亡比較快的了。
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出現(xiàn)過,一個大家族在短短一年之內(nèi)被滅門的情況。
這就是為什么最近大干的人都有些怕了宋承越這條瘋狗。
印家孤懸海外,下面依附的各種配套人員,就要比封家多。
再加上本家在海島上,依附他們生存的卻在陸地上,這不在眼皮子底下,天長日久,掌控就自然沒有那么完美了。
所謂的不滿印家主規(guī)矩太過嚴厲,不得不另謀他路的說法,其實在外人看來,就是扯淡。
也就印家主這種當事人,才會一葉障目,自我反省,覺得是不是真的是他做的不好。
印家最近就清理掉那些依附他們生存的家伙,只留了一些本家的人,坐鎮(zhèn)陸地上的各種事情,本家全部都龜縮在海島上。
幾個月的時間下來,印家遭受了波瀾,損失不小,卻也沒傷到根基,如今也算是重新安穩(wěn)下來了。
正因為如此,襄王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這次可是親自去冒險了,甭管怎么說,印家都要承他的人情。
再加上有封家在,稍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襄王去把他爹挖出來的事,問題就不大。
當襄王第三次,又送來幾十車資源,包括但不限于,煉器材料、布陣材料、高階的靈藥、靈液、各種書籍。
余子清就知道,他也該出門了。
他煉神的部分,沉淀了這么久,差不多也該突破了。
只有突破了,再去挖老震皇殘肢的時候,才能好好的吃一頓天魔大餐,最大限度不浪費的完成煉神修行的進補。
他一直沒有主動突破,就是為了盡最大可能的沉淀,最好讓境界自然而然的突破。
這才是最圓滿的。
四階陰神,五階出竅。
當陰神成長到跟人一樣大小的時候,就算是圓滿了,能正常出竅了,便是跨過了瓶頸,進階五階了。
正常的煉神修士,這個階段的修行,都是在每天子時,陰氣最盛,陽氣最弱的時候修行。
嘗試著將陰神暴露在外,接受天地靈氣,月之菁華的洗禮。
慢慢適應了,扛得住了,才會嘗試著讓陰神完全出竅,越過界限。
而出竅境界的修行,其實就是這種水磨工夫,等到什么時候,陰神凝如實體,可以在白日出竅,沐浴大日光輝而不傷的時候,就算是完成了這個階段的修行。
不過,余子清這邊就有點不太一樣,他修行的餓鬼道。
想要出竅,其實早就滿足條件了。
但是余子清比較貪,他想試試,煉神進階五階之后,能不能再覺醒出一個神通。
第一個神通,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后期,實力越強,神通越強,只是四階的話,那個報應神通,其實挺一般的。
第一次施展的時候,借助了判定得來的力量,直接判了一元的刑期。
到后面余子清就不太想用了,實在是由奢入儉難。
給弄個百十年的報應,還不如直接把人殺了算了,沒什么意思。
所以余子清想再覺醒一個實用點的,最好是可前期,可后期的神通,能成長的那是最好不過。
最好還是殺伐重一點的神通,他疊甲已經(jīng)算非常不錯了,就是殺伐手段少了點。
以后跟人干架的時候,總不可能次次都有機會近身肉搏。
萬一遇到那種精修飛劍之術(shù)的劍修,人家在幾百里,上千里之外放風箏就能把他玩死。
抱著美好而貪婪的愿望,余子清開始了進階的過程。
過程很簡單,只是讓已經(jīng)成長到跟他一般大的陰神,從體內(nèi)走出來,真正的開始一次獨立的修行就可以了。
這一步對他來說非常容易。
入夜,萬里無云,正是一年之中,月亮最圓最亮的這一天。
余子清坐在荒野里,念頭一動,陰神便睜開眼睛,如同嬰兒一般,雙臂抱膝,蜷縮成一團,化作一道流光,從他的囟門之上飛出。
懸在他的頭頂,慢慢的舒展開身體。
那陰神如同趴在地上,一手豎起中指,橫著懸在那里,保持著余子清第一次被餓死時的姿勢。
這個姿勢便如同正統(tǒng)修士修行時的趺迦而坐,只是看起來怪了點而已,實際上乃是天定的最正統(tǒng)最標準的修行姿勢。
月華如水,傾瀉而下。
另一邊的老羊,也在今夜放棄了其他事情,專心修煉。
老羊告訴余子清,今夜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但是一年之中月亮最遠最亮,月華最盛的一天,還正巧是庚申日。
而按照妖族的歷法推算,今天又正好是月華可能會生出帝流漿的日子。
今夜萬里無云,群星退避,天象又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所以今日,必然會有帝流漿灑落,天下所有的妖族,所有需要借助月華修行的修士、種族,今夜都會拋開其他事情,專心修行。
錯過了今夜,下一次三個日子同一天的情況,就要很久之后了。
余子清陰神強盛之極,若是想進階出竅境,第一次接受月華洗禮,只要能扛得住,那他出竅境的起點就是最強的,對以后的好處,數(shù)不勝數(shù)。
余子清靜靜的等著,今夜,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仿佛整個世界的蟲鳴鳥叫都消失不見了。
爭斗都少了很多。
各地的獸類也好,蟲豸也罷,但凡是有點靈智的,都已經(jīng)感應到月華異樣,他們都在等著了。
過了今天,接下來就是妖類數(shù)量,異類數(shù)量暴增的日子。
弄不好妖族里也會生出不少天之驕子,數(shù)百年上千年后,成為妖族的砥柱中流。
子時過半,月華愈發(fā)強盛,余子清沒有修行,都能感受到,那種純凈的力量,對一般修士都有極大的好處。
到了子時三刻,便見垂落的月華強盛到極致,便見其凝聚成一條條散發(fā)著月光的金線,從天際之上條條垂落。
一顆顆形如橄欖的光芒果子,在那一條條金線上,稀稀拉拉的浮現(xiàn)出來,如同果樹上慢慢生長出來的果實。
那一顆顆光芒橄欖,便是大名鼎鼎的帝流漿,妖族視其為天賜的圣物。
當那一顆顆帝流漿從天際之上緩緩飄落,第一顆帝流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陰神之上的時候,陰神將其吸納,正式開始了修行。
霎時之間,余子清便感覺到,冰冷之中帶著火熱的力量,在陰神體內(nèi)無聲無息的擴散開。
那種灼熱,比之正午的時候,面對烈日暴曬還要強一些。
余子清心中一凜,難怪老羊說扛過去了好處無窮,雖然困難了點,可機會難得,最好不要錯過。
他以前以為這個月世界的月亮,壓根不是反射的太陽光華,往日里月華也從來沒有過灼熱的力量在里面。
可今天凝聚的帝流漿,卻完全不一樣,是罕見外陰內(nèi)陽,陰陽并濟的神物。
只是稍稍感應,余子清便明白,為什么帝流漿是妖族的圣物了。
這東西天生陰陽都有,無殘無缺,契合負陰抱陽,從空到幻,從無到有。
這對于妖族來說,乃是天生的化妖的契機,天賜的引子,沒有更好的東西了。
對于陰神修行來說,若是能扛得住沒死,那陰神之中便天生就有了一絲陽氣,而且是陰極生陽,天地之中的那個陽,最是完美不過。
扛過了這一步,就等于為以后進階陽神境打下了基礎(chǔ),而且是越過了以后最困難最危險的那一步。
以后受罪更多,也更危險,還不如現(xiàn)在先做了。
余子清有些恍然,忍著灼熱,不斷的吸納一顆顆帝流漿。
整個錦嵐山,今天都很安靜,卿青在接受帝流漿洗禮,他卻沒有趁機修行。
小樹妖張開樹冠,接住一顆顆帝流漿納入體內(nèi)。
就連槐樹林里的那些餓鬼,都在張著嘴巴,有機會的話,他們也不會放棄吞噬掉一顆帝流漿。
而山的另一側(cè),老羊化出龍形,身形一晃,盤成個蛇陣,張開嘴巴,對著天空一吸。
一串串帝流漿,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就像是一串串葡萄一樣,匯聚成流,源源不斷的沒入到老羊口中。
遠遠望去,那一圈槐樹林內(nèi)部,幾百里范圍內(nèi),幾乎所有的帝流漿,都被老羊一個人吞噬掉,只漏下來稀稀拉拉的一點點,也足夠余子清他們修行用了。
那帝流漿匯聚到一起,如同化作一個數(shù)百里大光芒漏斗,尤為壯觀。
槐樹林以北,游震走出房間,遙望著錦嵐山上空,出聲感嘆。
“錦嵐山的底蘊,真的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啊,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的帝流漿,竟然都能被其一人獨占九成九,他們這還藏著一個大妖么?”
游震伸手一抓,牽引下來數(shù)十顆帝流漿,將其吞下之后,立刻察覺到體內(nèi)陰陽二氣流轉(zhuǎn),靠著他的殘軀來消化掉這些,已經(jīng)有點困難了。
其本質(zhì)太高,而且這是給底層眾生的機會,他要之也沒太大作用。
嘗個鮮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看戲了。
今夜,其實也是各個勢力,展現(xiàn)肌肉的大好機會。
遙望向大離,隱約也能在天際之上,看到光輝匯聚成一穗一穗的落下,那都是有人在強行匯聚帝流漿。
像是向錦嵐山這邊,一人吞噬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帝流漿的情況,還是很少的。
只有正兒八經(jīng),靠月華修行的妖神,才敢這么干,不然的話,可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要么被撐死,要么被其陰陽二氣絞殺。
今天,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會知道,錦嵐山內(nèi)還有一個堪比九階妖神的存在。
事實上,還真有……
老羊不想浪費掉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自己吞噬掉一些,更是祭出了惡龍的尸身,以其尸身為引,強行將數(shù)百里的帝流漿一口氣包圓了。
他用不完,也正好用來祭煉一下惡龍尸身。
另一邊,余子清的陰神還在苦苦堅持,那如同鬼物的軀體上,已經(jīng)開始生出一絲陽氣了。
這也是在陽神之前,難得的不算雜質(zhì),不算不純粹,可以擁有的陽氣。
陰神修行步入正軌,余子清就閑下來了,他看著老羊匯聚的漫天帝流漿,有些眼饞。
可惜,老羊在之前就知道他會問出什么問題,提前就告訴過他,帝流漿這東西,是完全沒法儲存的,能得到多少,全看個人。
你能吃多少,你盡管吃,反正夠是肯定夠的。
若是可以保存,那些弱小的妖和精怪,一顆都別想得到了,至于那些連一絲靈智都沒有的花花草草,山中野獸,更是不可能有機會了。
量足夠大,才能保證雨露均沾。
余子清看了看自己的陰神,沒理他,讓他自己在那修行,他開始嘗試著,能不能儲存一些帝流漿。
看著偶爾陰神沒有消化掉的帝流漿,就這么落在地上,消失不見,余子清的心都在滴血。
他開始煉體修行,吞噬掉陰神吃不下的帝流漿,讓其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看看到底哪個竅穴,可以儲存這個東西。
他當時連老羊那夸張的化形雷劫的力量,都儲存了一點點。
當時青龍?zhí)撚敖o了造化,將雷劫的最后一擊,化作了造化之光,他也儲存了一點點備用。
沒道理,帝流漿這種也算是力量的東西,不能儲存吧?
開辟滿了七百二十個竅穴,再加上修行圓滿,總會有一個竅穴,會生出這種作用的吧。
帝流漿的力量,在他體內(nèi)七百二十個竅穴之中,流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任何一個竅穴,有絲毫可以將其儲存的跡象。
余子清眉頭微蹙,不應該吧……
這帝流漿再厲害,也不至于比那天地造化的造化之光還要強吧?
然而,當那力量流轉(zhuǎn)了一圈,越過氣海所在的位置時,余子清頓時一怔。
他那尚未用過的氣海,竟然有可以存的跡象。
稍稍一想,余子清便懂了,這東西煉氣修士用起來自然是最方便的,跟妖族一樣。
可是他壓根就沒煉氣過啊。
就這么放棄了,余子清肯定不樂意。
按照老羊的說法,月華最盛的這天,庚申日,數(shù)十年到上百年,有一天,但若是再加上妖族歷法里帝流漿出現(xiàn)的日子,重合到一天。
上千年都未必有一次。
念頭一轉(zhuǎn),余子清心一橫,今天誰來說也沒用,別的東西就算了,自己不貪可以不拿,可老天爺給喂到嘴里的東西,都不張開嘴,伸出手,那就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人體乃是一個完整的平衡,不存在什么必須分開的情況。
按照余子清的理解,那所謂的氣海,其實把它看成一個竅穴,也沒什么毛病。
血海也看成竅穴,那也一樣。
血海只是一身氣血流轉(zhuǎn)最中心的地方,如同心臟,若只是儲存氣血力量,他的竅穴里也能儲存,而且只要耗費心力去拓展,還真未必比血海差太多。
那他把氣海也當成一個竅穴,將其按照自己的理解,稍稍改造一下,煉化一下,其實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心一橫,余子清便調(diào)動氣血力量,沖擊到氣海所在的位置。
其內(nèi)空間狹小,空蕩蕩,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關(guān)閉狀態(tài)。
余子清強行將其沖開,反正要是出事了,大不了再也不煉氣了,反正他也沒準備煉氣。
煉氣修士,不但被環(huán)境針對,被各種法門針對,現(xiàn)在還要被錦嵐山的簡陋武器針對。
有什么好煉氣的。
以氣血力量沖刷氣海,將其拓展穩(wěn)固,他那從未煉氣過的氣海,哪里守得住這種折騰。
當場就給他裂開,表示抗議。
余子清調(diào)動造化之光,將其恢復,完成改造,在順勢調(diào)來一點雷劫的力量,不斷淬煉。
三種力量合作之下,那氣海裂開了又恢復,恢復了又裂開,不斷的壯大,如同余子清的其他竅穴一樣。
等到拓展的差不多了,余子清吞下一顆帝流漿,將其完整的運送到氣海之中。
果然,那帝流漿還是在這里穩(wěn)固一點。
在別的竅穴就不行,落入其中便會自然而然的崩碎,化作純粹的力量,只能消化掉,消化不掉的便會浪費掉。
余子清睜開眼睛,一邊調(diào)動著三種力量繼續(xù)拓展強化,一邊奔向老羊所在的地方。
他可不能讓老羊吃獨食了,給那個惡龍有什么意思,還不等于浪費了。
那惡龍就算是吃一年的帝流漿,也絕無可能再活過來,也絕無可能再次進階。
還不如給自己。
“老羊,分我點?!?
“……”老羊斜了余子清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肯定放棄不了,你怎么做的?你可別告訴我,你的竅穴連帝流漿都能順手存一點了?”
“那些普通的竅穴的確不行,但是有個叫氣海的竅穴,我稍稍強化改造了一下,的確可以?!?
“什么時候有個叫氣海的竅穴了……呃,你把氣海改成竅穴了?”老羊的聲音驟然拔高。
“名字還不是人叫的?以前人說人體有七百二十個竅穴,我現(xiàn)在非要那血海氣海之類的也算進去,說有七百二十三個,怎么?不行么?”
“行行行……”
老羊無話可說,這家伙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為了存下帝流漿,都不怕把氣海給搞廢了,以后難道真的再也不煉氣了么?
煉氣終歸還是修行正統(tǒng),最正的一條主干道。
老羊從那個巨大的漏斗里,分出來一部分帝流漿涌向余子清。
余子清站在原地,調(diào)動氣血力量,伸出雙臂,兩腳分開,腰身微微一矮,如同懷抱大丹。
大量的橄欖型帝流漿,不斷的涌來,在他懷中盤旋不休,最后沒入到氣海所在的位置。
那盤旋之中,有帝流漿破碎,化作陰陽之力,在余子清懷中緩緩旋轉(zhuǎn),周而復始,化作一個沒有陰陽眼的太極圖案。
余子清閉上眼睛,全力收集,不管其他,任由其自然演化。
老羊看了一眼,看到余子清的姿勢,還有他身上的氣息,微微一怔,立刻加大了力度,將更多的帝流漿供給余子清。
慢慢的,他便看到余子清懷中那個圖案,旋轉(zhuǎn)的越來越快,直到最后,到了極致之后,便見那圖案仿佛驟然靜止了下來。
其兩個陰陽魚上,各自出現(xiàn)了一個陰陽眼。
霎時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大和諧,在余子清懷中浮現(xiàn)。
飛速涌下的帝流漿,好似都變得平靜,落入圖案之中便消失不見。
老羊沉吟了一下,除了他自己要吞噬的,原本要給惡龍尸身消化掉,省的浪費的帝流漿,他便不斷的加大力度,供給余子清。
余子清的氣息卻沒有什么增長。
仿佛那些數(shù)量龐大到,妖神都很難消化掉的帝流漿,全部消失了。
等到老羊?qū)⒃竟┙o惡龍尸身的帝流漿,全部給余子清之后,余子清還是沒什么反應,老羊便沉默了。
他加大了力量,這么久了,他留給槐樹林里那些餓鬼,還有槐樹的帝流漿,應該已經(jīng)足夠他們消化了。
他祭出惡龍,驟然加大了牽引力量,方圓千余里地,所有的帝流漿,都在此刻向著錦嵐山匯聚。
而那牽引的力量還在不斷的擴大,兩千里,三千里……
那盛大的光芒漏斗,在天際之上盛放,相隔數(shù)萬里,都能被一些高手看到。
可怕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
余子清的陰神,修行完畢,自動回來,從余子清的囟門落入體內(nèi)的瞬間,余子清終于睜開了眼睛。
他的氣海里,龐大之極的帝流漿匯聚,加速了氣海的擴大,陰陽二氣,化作一個太極圖的形狀,在氣海的最中心旋轉(zhuǎn)。
體內(nèi)的五小只,一個個跟鵪鶉似的,老實的不得了。
余子清的貪婪,在這一刻已經(jīng)達到了極致,可是那雙頭蛇,卻老老實實的趴在那,眼巴巴的看著,想要吞噬那部分力量,卻也不敢動。
五小只里,就土蛤蟆活的最舒坦,余子清天生愛吃,又卷又懶,土蛤蟆從一開始就沒缺過營養(yǎng)。
赤猿也吃了一波大餐,點燃了怒火。
按理說,接下來就該雙頭蛇了,畢竟,余子清的確挺貪心的,雙頭蛇也不缺營養(yǎng)。
可最大的這一波好不容易來了,雙頭蛇卻不敢動,余子清氣海里的力量,著實有點可怕,被卷進去,說不定連復生的機會都沒了。
余子清調(diào)動力量,控制著那個太極圖案的運轉(zhuǎn),給雙頭蛇傳了個念頭,讓它趕緊了。
他平時可很少會貪婪到這種地步的,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雙頭蛇得了余子清的首肯,立刻張開兩個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噬余子清那旺盛的貪婪之意。
其腹部飛速的膨脹開來,如同一個大氣球,掛著兩個小蛇頭。
可是它卻跟瘋了似的,越來越貪婪,貪到撐破了肚皮,將全身都撐的裂開,蛻皮而出,脫胎換骨之后,雙頭蛇眼中的貪婪才緩緩的消失不見,他趴在那不斷的吞噬,眼中卻再無半點貪婪。
一個時辰之后,天際之上墜下的帝流漿越來越少,緩緩的消散。
余子清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他懷抱陰陽,靜靜的等其平復下來。
等到日頭升起,懷中陰陽才只是稍稍平復了一點點。
老羊已經(jīng)重新化作山羊,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余子清。
靠著余子清的貪心,老羊親眼目睹了一下陰陽變化,對他的好處極大,尤其是他這種古里古怪的妖怪,更是需要從那種天地自然的極致轉(zhuǎn)化之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沒事,我估計再過幾天就會好了,你站著別動,我再繼續(xù)感悟一下,難得有這種機會。”
“我本來就想要一點就夠了,你給我這么多……”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jié),你自己說的,機會難得嘛?!?
“……”余子清有些無語。
他真的只是想要儲存一點備用就行的。
他哪想到,老羊給他匯聚了三千里的帝流漿。
他此刻的氣海,已經(jīng)遠比他的血海還要大的多了。
其內(nèi)儲存著他都數(shù)不清楚的帝流漿,而其中心的陰陽二氣,還主動匯聚成了一個太極圖。
若是把那些力量換成煉氣修士的力量,他現(xiàn)在可能都堪比七階的煉氣修士了。
可惜他沒煉氣,還把氣海改成了儲存竅穴用,那里的力量,只是他儲存的力量而已。
老羊站在余子清身前數(shù)丈之外的地方,靜靜的感悟。
他身上的妖氣煞氣,原本已經(jīng)融合到一起了,可是自從化龍之后,卻生出了一種新的力量。
那種力量極為霸道,根本沒法給你妖煞之氣融合。
他一直在想,如何將其融合在一起的。
若是不融合,等到那股新的霸道的力量越來越強之后,必定會反壓妖煞一籌。
現(xiàn)在,他覺得,融合還真的未必是唯一的選擇,兩個極端,未必非要融合。
昨天晚上親眼目睹了那強大力量的演化,現(xiàn)在他有了新的靈感。
他將妖氣和煞氣融合的力量,當做陰。
將化龍之后,慢慢生出的一種新的力量,霸道的力量,當做陽。
按照昨天晚上的感悟,讓其互相盤旋,慢慢滲透,等到極致之后,若是能化作太極圖,相互平衡,互相轉(zhuǎn)化,那其實更好。
這樣也不用損失各自的威能,反而可以將其催發(fā)到極致。
里長發(fā)現(xiàn)這里的變化,親自過來給二人護法。
數(shù)天之后,余子清懷中抱著的陰陽,也隨之沒入到氣海之中,他才恢復了行動。
感受著胸中的力量,余子清嘆了口氣。
他覺得,那好運氣說不定還沒消失。
只不過是借來的運勢消失了,填補他自身運勢的那部分卻還在。
余子清嘗試著去調(diào)動一下氣海里的力量,調(diào)不動那陰陽之力,只能調(diào)出來一枚帝流漿。
只可惜那帝流漿如若幻影,從他的手中穿過,跌落到地上,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拿出來,只是調(diào)出來一顆,化入體內(nèi),直接消化掉,也只是感覺精神頭好了點,陰神稍稍消化了一部分。
默默盤算了一下,他的陰神,消化掉上萬顆帝流漿的效果,好像都不如去啃一口天魔……
所以,這主要的修行還得靠自在天。
帝流漿就是數(shù)量夠多,當做日常修行用吧,慢是慢了點,但日積月累,其實也挺可觀的。
繼續(xù)察看陰神的修行,陰氣極重,卻有一點陰極生陽的陽在里面,老羊說的不錯,的確是難得的機會,效果很好。
只是神通,好像并沒有,好像又有。
陰神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仿佛燃燒著血色的火焰。
但是那火焰卻是根本沒法使用的。
不像神通報應,能調(diào)動出一種黑色的火焰,可以燒,也可以轉(zhuǎn)化,變化極多。
稍稍感應了片刻,余子清便放棄了。
這神通好像還不如報應,報應起碼現(xiàn)在還能用,只是效果差了點而已。
而那血色的火焰,連用都用不了,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超級大后期的神通。
除了現(xiàn)在不能用,或者說不知道怎么用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挺符合他的期許,能成長,后期也強。
他聽惻惻說過,當時餓鬼之王出現(xiàn)的時候,被深淵里的某個瓜皮挑釁,便是從雙目之中射出了血色的火焰,將那邊點燃了。
那火焰燒到現(xiàn)在還沒熄滅。
不出意外的話,他新覺醒的神通,應該是一樣的東西。
嗯,以后有機會了,過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深淵里的火焰山,說不定能利用那里的火焰來修行新的神通。
等到余子清修行結(jié)束,里長樂呵呵的走過來。
“怎么?這是又坐不住窩了吧?”
“里長,你這話就錯了,我是為了修行,不是我想要跑出去?!庇嘧忧逭f的義正言辭。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傳說中的帝流漿,修行效果都沒天魔的效果好,那說起話來是一點心虛都沒有。
“行了吧,想出去就去吧?!?
里長只是順嘴噎余子清幾句,他的確知道余子清要出去修行。
再加上襄王跟瘋了似的,幾個月的時間,送了三次禮物,一次比一次多。
雖說游震說,讓他們收下,只是一些普通東西,算是他借錦嵐山壓制魔念的謝禮。
這話說的,想不收都不行。
余子清在村子里游走了一圈,給小樹妖再撒了一些帝流漿,又去后山轉(zhuǎn)了一圈。
他灑下幾顆帝流漿給玉化墓。
“這個東西,對你有用么?”
“有用!有大用!”
玉化墓立刻回話。
它昨天就想要,可是老羊那家伙,真的是一顆都不漏給它,它在那干著急,也沒有用。
等到老羊一口氣搜刮了三千里的帝流漿之后,玉化墓就看淡了,不要就不要吧。
余子清笑了笑,揮手飄灑出大片的帝流漿,一顆一顆的沒入到玉化墓里消失不見。
給了玉化墓幾萬顆,氣海里的帝流漿的數(shù)量,壓根看不出來變少了。
“我要出門一趟,這里不但是我家,也是你家,按理說,你在這里住的時間可比我長。
我不想家里出現(xiàn)什么不好的變化,相信伱也不想的。
好好照顧好我們共同的家。”
說完,余子清又給丟了幾萬顆帝流漿。
玉化墓就給了一個字。
“好?!?
它哪怕沒有恢復多少意識,也沒有恢復多少記憶,卻也知道,帝流漿這東西,壓根是沒法保存的,只能現(xiàn)場吃,能吃多少各憑本事。
它不知道余子清是怎么做到的,差不多也明白,昨天那三千里的帝流漿,都是被余子清吞了。
不過,想想余子清的身份,玉化墓便釋然了,想想好像也挺正常的。
它知道余子清要表達什么意思。
好處不會少了它的,但是萬一家里出什么事的時候,它就是最后的保險。
最起碼是能保住其他人性命的保險。
只要人不死,以后就有的是機會。
余子清不死,那它以后也肯定有機會翻身。
大家現(xiàn)在是利益共同體。
從后山出來,余子清就給里長和老羊叮囑了一句。
“昨天搜刮三千里帝流漿的事,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都是玉化墓干的?!?
里長點了點頭,似乎真的是這么認為的。
老羊嘿嘿一笑,欣慰的點了點頭。
自家的崽,真是越來越成熟了,他還沒給叮囑,把黑鍋甩給玉化墓呢,余子清都先來叮囑他們了。
很好,非常好。
只要是說出口的口徑,說破天了,那也是玉化墓干的。
惡龍的軀體在他手里,他的黑龍之身,暫時都還沒暴露呢。
那就只能由玉化墓背鍋。
反正他們不說,其他人恐怕也會這么認為的。
準備妥當,這一次余子清自己出門,老羊繼續(xù)在家修行,他新的感悟很多,需要穩(wěn)固下來。
余子清則不需要穩(wěn)固,他的修行已經(jīng)穩(wěn)的不能再穩(wěn)了。
別人生怕進階太慢,就余子清生怕自己進階太快,稍稍有點進步,就得沉淀一段時間。
出了門,再次來到封家,已經(jīng)沒人來迎接了。
封家的人,看到余子清之后,連通報都不用了,直接帶著余子清進了封家。
這不是怠慢了,而是把余子清看做自己人了。
見到封不絕的時候,余子清暗道,三句話之內(nèi),這家伙肯定要問他兒子。
“卿小哥來了啊,你來的太巧了,再過幾天我就正好要出門了?!?
“封家主要出遠門么?”
“是啊,南海巨變,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都半年沒出門了,在家潛心修行?!?
“對了,小菩提在錦嵐山待的還好么?”
“……”余子清嘆了口氣:“老哥啊,你要是想你兒子了,你就去看看,錦嵐山不是不讓外面的人進的?!?
“哈哈,沒事,我就問問。”
封不絕打了個哈哈,反正錦嵐山禁地,他是肯定不會進去的。
他也不想成為第一個進入錦嵐山禁地的外人,只要他進去了,必定會有人盯著他,想從他這里得到消息。
到時候各種有交情的人,總會有人不管合不合適,都來問他錦嵐山的情況。
他不想知道錦嵐山的秘密,一點都不想。
“我過幾天就要去南海,那里不只是有游震的一部分,還有別的幾個封印。
若是南海真的從此之后,恢復了平靜,那有兩樣封印物,我就得轉(zhuǎn)移走了。
曾經(jīng)是專門借助了那里的狂風驟雨,利用那里的環(huán)境來封印的,若是那些環(huán)境消失了,能借的力量少了,弄不好會出事。”
“嗯,在南海么?”余子清有些意外,想想又覺得挺合理的。
南海很大的,哪怕只是有人族修士曾今活動過的海域,如此劃分出的南海,都要比整個荒原還要大。
再加上那里的環(huán)境惡劣,生靈稀少,強大的生靈更少,范圍又大,用來藏鎮(zhèn)壓的封印物,的確是挺合適的。
一個鎮(zhèn)壓在銀湖,一個順路再南下,鎮(zhèn)壓到南海,也的確省事。
告訴余子清在南海,也沒什么用,這種大范圍區(qū)域的代稱,跟沒說區(qū)別不大。
不過具體在哪,封不絕不能說,只能親自帶著去。
余子清也沒有再問,只要不是被封印在深淵,那問題都不大。
而在南海,問題更不大了。
自己之前還告訴計蒙夫人,自己有空了去拜訪的,如今正好去拜訪一下,認認門。
“印家那邊最近還好么?”
“印家啊……”封不絕嘆了口氣。
“印不三那家伙,表面上做事一板一眼的,卻還是有點心軟了,不過還好還有印不四。
印不四是真的為印家付出很多,他這幾個月,舉起了屠刀,把印家,還有附屬的小家族,殺的血流成河。
甚至還有一位族老,都被頂?shù)耐肆讼氯ァ?
他這么干,不但他以后再無一絲機會繼任家主,到時候分家之后,他這一脈,都再無機會了。
不過印家整體還好吧,挺平穩(wěn)的。
襄王要做的事,影響不大。
等我們從南海回來了,就去印家,一口氣將游震其他兩部分都挖出來。
但我們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剩下的,還得靠襄王去尋找了。”
“恩,我明白,相信襄王也明白的。”余子清點了點頭,拿出一枚玉簡捏碎,給襄王傳了個信,讓他直接去南海。
數(shù)日之后,封不絕離開了封家。
這一次,沒什么好隱藏的。
封家在南??墒怯泻脦讉€封印需要照看的,南海巨變,他們?nèi)ヌ讲橐埠锨楹侠怼?
余子清若是出現(xiàn)在南海,也是合情合理,因為錦嵐山距離南海并不是特別遠,而且與南海之間,無遮無擋的,中間只有一片荒原。
有人覺得不對勁,其實也無所謂了。
這么久過去了,錦嵐山插手了襄王家的事,估計也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秘密了。
那些探子無孔不入,襄王那家伙,接連送禮,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十來天之后,襄王跟余子清和封不絕,在南海碰頭。
封不絕順著封印的遠近前行,先去了一個地方,將一個封印物帶走。
南海哪怕偶爾還有暴風暴雨,天氣也不怎么好,可比之以前,那可是好太多了。
余子清估計,這還是計蒙夫婦刻意控制的結(jié)果。
不然的話,計蒙不被火焰灼燒了,計蒙夫人也平靜下來了,看他們倆那膩味的樣子,哪來的那么多火氣,哪里還會閑的沒事干,去控制著南海繼續(xù)暴風暴雨。
要是他們沒有刻意控制,估摸著如今的南海,就真的徹底恢復到自然的樣子了。
就像是今日,萬里無云,天氣爽朗,海平面也非常平靜,深入南海三千里了,連個半丈高的浪頭都見不到,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無風帶呢。
余子清和襄王在海面上等候著,等到封不絕從海中出來,理也不理二人,甚至還蒙上了眼睛。
余子清便知道,下一個封印地,就是游震的右手所在的地方了。
封不絕這家伙,裝的可是真像……
襄王一言不發(fā),靜靜的看著,哪怕他想問,也硬憋著,等著看余子清怎么說。
反正他是認準了,出門做事的時候,他聽著就行,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親王的架子,高手的架子,趕緊丟一邊。
等到封不絕走遠了,余子清落到海面之下,對襄王招了招手。
“我們跟上吧,現(xiàn)在可不是封老哥帶我們,是我們偷偷跟著他,記住了?!?
襄王點了點頭,跟著余子清從海里潛行,跟著封不絕。
跟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此刻已經(jīng)深入南海兩三萬里了,才見封不絕落入海中,向著下方潛去。
余子清環(huán)顧四周,眉頭微蹙,陰神也睜開了燃燒著血焰的眼睛,向著四周窺視。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
而那種目光,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陰森冷冽,蘊含著一種侵蝕感。
余子清閉上眼睛,靜靜的回憶。
他不信那是錯覺,也不信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是錯覺。
片刻之后,余子清回憶到,當時他被計蒙夫人遮掩,那個元神境強者看過來的眼神時,就是這種感覺。
那種明明沒有對視,卻依然好似被看到,被目光侵蝕的感覺。
余子清睜開眼睛,神情有些古怪。
那家伙不是去大干了么?
怎么跑到南海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不過,既然能被自己感應到,那就證明那家伙被撕裂的元神,應該還沒恢復。
不然的話,哪怕自己曾經(jīng)見過他,也不可能感應到一位元神境強者的窺視。
余子清和襄王向著深海潛去。
數(shù)十里之外,那個黑袍人睜開眼睛,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
封不絕、襄王,還有錦嵐山的卿子玉,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念頭一轉(zhuǎn),他便明白了。
哦,原來老震皇的一部分,被鎮(zhèn)壓在這里啊。
他向前邁出一步,稍稍一頓,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再看了一眼那被撕裂的元神,沉吟了一下,轉(zhuǎn)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雖然是個大好的機會,可是還是先恢復再說吧,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真的惹不起封不絕加上襄王。
那個姓吳的,都過去半年了,也沒把恢復用的天材地寶送來,他得給那位吳院首傳個信,催一催了。
碼字有點晚,到六點了才一萬多,想了想,今天月底最后一天了,沒道理少吧,就稍微晚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