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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怕龍行離開,我整個晚上都趴在窗前盯著他的臥房,后來實在沒撐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驚醒的時候龍行已經走了。
龍行在我房間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
琉璃:
我先回去了,我先回去看看師父,家里有些事情也需要我處理,你早點處理完事情到湘西和鳳皇會面,你身上的蠱毒等不了多久了。
還有,金棺必開的話,切記一定要告訴山羊胡,他會幫你的。如果《尸經》在金棺里,你拿出來之后必須盡快按照上面的秘辛學習,時間不多了。
寥寥數行字,看完之后眼淚不由掉出來,把信放好之后,我披了件衣服就去找山羊胡。
山羊胡住在村口,我去的時候他正在房間里畫符。
他住的地方很暗,大白天也不怎么見光,我在門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一直在等你。”山羊胡頭也沒抬,放下朱砂筆,起身給我倒了杯水。
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把自己想開棺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龍小先生走之前跟我提過這件事情,盲目開棺或會驚動先人尸骨,你想好了嗎?”山羊胡坐在凳子上,翻看著著一本古籍,頭也沒抬的問我。
“想好了。”我肯定道。
棺必須要開,至于里邊能開出什么來,到時候見機行事,如果真的是先人詐尸,或者是別的什么,山羊胡肯定有辦法。
山羊胡沉吟了一下,道:“我算了算時辰,明天正午陽氣大盛,就在秦家宅子開棺?!?
我點點頭表示可以,然后從山羊胡家出來。
下了幾天的雨今天難得停了,衍生的魂魄應該被龍行打散了,但是至今仍有一個問題我不太明白,當年那個女人和那個邪魅的男人不是一起入葬長白山了嗎,為什么骨頭又會出現在秦家老宅讓衍生陪葬?
但是這些疑問隨著衍生魂飛魄散,我根本無從知曉了。
從山羊胡家出來我先去了一趟方家,跟叔公報了平安
,方容也回學校去了。整個村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田間地頭人人都在忙碌著。
已經是秋季了,紅薯苗一大把一大把的堆在田頭,地里隨處可見插紅薯苗的人。
野地荒坡倒是顯得格外蕭瑟,我站在村尾看了看蛇盤山老墳的方向。
想起來龍行原本說老墳下面應該還有問題,還有山羊胡說的,祖墳那種奇怪的葬法到底是要鎮壓住村子里的什么東西,不過這些都隨著他離開,無法得到答案了。
在村尾站了一會兒,看著勞作的人聞著夾雜著泥土味道的空氣,讓人覺得活著真好。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回了宅子,廚房一直被收拾的很干凈,只要有食物隨時都可以做出飯菜來。
門口花壇里種著蒜苗和一些青菜,我擼開袖子割了一把蒜苗,又剜了幾顆青菜,打算在廚房做頓吃的。
我很久沒一個人做飯了,不禁想起鳳皇做的飯菜來,那家伙手藝倒是不錯,沒想到做出的飯菜格外的香。
想起鳳皇,我不由苦笑了,總覺得他是一個了無牽掛的家伙,可以四處走,他今天還可以在床上抱著你睡覺,明天就已經在千里之外了。
在鍋里放了油,磕了個雞蛋又把蒜苗丟進去炒,不一會兒香味兒就飄了整個屋子。
接著又做了個青菜,燒了飯。
一個人,一碗飯兩道菜,吃的也格外香甜。
吃完飯后,才想起來之前帶來的東西都還沒有分出去,于是直接找了山爺,讓他把東西挨家挨戶的都分了,反正除了幾家有孩子的,別的東西都一樣。
整個一下午都沒什么事,搬了把椅子坐在宅子曬太陽,秋季的太陽不炎熱,像是金子一樣灑在人身上,我在書房里把另外一份族譜拿了出來,又泡了壺茶,才坐著看了起來。
這本族譜和姥姥那本有所不同,這本所記載的年代要更為久遠,姥姥那本是晚清之后的。
族譜記載,西夏時期拓跋思恭在西部創建政權,秦家不知是什么原因被請到西夏
,在此之前秦家一直居住在長白山。
“秦有神術,恭,親往請之,遷至夏,封國師?!?
記載中有這么一句話,大概就說說,秦家有一門神術被拓跋思恭親自請到夏國,封為國師。
所謂的神術應該就是《尸經》里所記載的降尸法門。
又翻一頁,上面提到了一本書,在記載上稱為神卷。
“神卷共四式,釘法、鎖尸、回魂、祭祀,秦家一代三脈,只選一人習之。”
最重要的就是前邊這兩句話,后邊主要是記錄了一些歷代秦家人的姓名平生已經公德之類的。
其中有一點吸引我,從西夏到晚清這么長的時間跨度里,每一代的《尸經》傳人都是女性,名字沒有記錄,但是似乎這個女人每年都要到雪山深處去,這好像是一種規律,什么原因也沒有說明,而且無一次例外,死后都被送往雪山深處埋葬。
再往后就沒什么看的了,我合上族譜,撫摸著這本年代久遠的族譜,心中的感受無法形容。
把族譜放回書房,又選了幾本古籍出來,坐在院子里看了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覺。
索性不看了,回到房間里睡了一會兒。
到了晚上叔公叫來吃飯,我和叔公剛從宅子里走出去,就看見王嬸在門口站著,臉上有些許的歉疚。
我心里知道她是來道歉來的,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了幾句話,“王嬸,這事不要放在心上了,我能理解?!?
村子里的女人,不怎么會說話,只抹著眼淚點頭。
和叔公到了方家,飯菜已經做好了,在院子里吃了飯,所有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樣,席間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提之前的事情,一頓飯吃下來,氣氛有些寡淡。
吃完飯我就從方家回去了,因為明天正午要開棺,下午我會把所有的事情處理掉,然后回家一趟就要啟程到湘西去。
大概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人也疲憊的不行,回到臥房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本章完)